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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浅气得大骂,这些紫衣卫平时里被人当佛一样供着,把他们供得脑子都不好使了?他已经觉得不对劲儿,还不进去看看,在这儿磨蹭什么?
紫衣卫被骂得泄气,苦着一张脸道:“大人,不是属下不想进去,是那位公子说,若是我进去,他就咬舌自尽。”
李浅才不管那么多呢。咬舌自尽?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敢?
吩咐紫衣卫把门踢开,果然里面已没了人,只有从一柄大长勺子搭在马桶上,旁边高处则斜挂着一个水囊,水正是从那里留出来的。
这人也真是好巧思,竟想得到用这种方法蒙蔽人。也难为她,这时候竟有些佩服他了。
他一个文弱之人,肯定不会跑的太远。他们分三个方向追出去,定要把人带回来。
驿站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四方交汇地·东西两方是大道,南北两方则是小路。
他们三个人,只能去三个方向。
李浅站在岔路口,四下张望着·不知为何,她觉得那小武子不会走回头路。他最大的可能是去京都。
要问为什么?
女人的感觉而已……
让两个紫衣卫向两条小路追去,她则走那条回京都的大道。
一个紫衣卫问:“大人,若是他从另一条路走了怎么办?”
李浅笑着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一下,“那你们找完,再回去找就是了。”
她的感觉还没错过,若真是错了·那就算她倒霉好了。大不了重新找过,谁让她一个人分不成两个的?
这会儿天气已晚,实在不好找人。
不过也不知是她运气太好,还是和这姓武的太有缘,骑马走了不过一会儿功夫,就看见前面一个人拎着只灯笼,在道上很是艰辛的奔跑着。
要说他的身体,实在没比齐曦炎好多少·跑这么点路就气喘吁吁,一看就是平日里锻炼太少了。
李浅打马过去,轻笑着提醒:“你要跑就跑快点·跑这么慢很容易被追到的。”
小武瞅他一眼,倒也不着急,“你当看不见我,不就不那么容易追到了。”
“你以为这是晚上在做梦吗?”李浅冷冷一笑。
小武嘟囔一句,“本来这就是晚上啊。”话音刚落,就被她点了穴道,然后拽到自己马上。像挂着一条麻袋一样,打马飞驰。
小武被颠的胃里直翻腾,不由叫起来,“你要去哪儿?”
真是废话。这会儿当然是先回驿站了·她还要和两个紫衣卫汇合。而且现在这个时间,等赶到京都,城门也关了,总不能叫她带着人带着马一起跳进去吗?
小武叹口气,“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去。”
“为什么?”
“看你这女人也不算太坏,只是不想让你身首异处而已。”
李浅“哦”了一声·“那倒要看看我是如何身首异处的?”
她才不相信他的话,这小子满脑子坏主意,狡猾的很,要相信他的话只会是天下第一的傻子呢。
一匹马托着两个人回驿站,刚到门口,两个紫衣卫也回来了。
李浅吩咐把人拖进她屋里,今天她要来个夜审。
晚饭谁都没顾上吃呢,让伙计在屋里备上一桌酒席,她斟了一杯酒摆在小武面前。
“先喝一杯压压惊吧。”
小武对自己胳膊努了努嘴,他被人点了穴道,能喝得了酒才怪。
李浅解了他的穴。
小武立刻坐在她对面,也不跟她客气,便自己动筷子吃起来。
他下手极快,一筷筷下去如风卷残云,饭菜如长江流水,又好像倒土箱子里一样,不一会儿的功夫桌上的菜已去了七七八八。
李浅也觉饿了,这小子的肚子一向很大,再看下去保证连点菜汤都剩不下。她忙夹了几筷子送进嘴里。
这个时候,还是先压压饿才好。
小武动作更快,转瞬间桌上已光溜溜的了。李浅看碗里还留着一只鸡脚,刚想动手却被他抓在手里。她立时伸筷子在他手背上一敲,他一痛,撒了手,那鸡爪便被她抓在手里。
两个紫衣卫看得都有傻眼,亏他们还举着筷子半天,竟一点下手的机会都没摸着。
李浅自是得意万分,边细细啃着,一边问道:“现在你也酒足饭饱了,也该透漏点什么了吧。”
小武瞅了她许久,脸上慢慢浮起一丝笑意,“说实话,刚开始见你时也没觉怎样,可这会儿瞧着也满顺眼的,你问吧,送你几句也无妨
李浅看了看自己的抓鸡的油手,想必脸上也是油乎乎的。她就算再不注重礼仪,好歹也知道这个样子实在难看。这样的她反倒顺眼了,他的眼光也够奇怪的。
“我先问你三个问题。”
小武撑掌,“好,就三个,你想好了再问。”
她狐疑看他,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痛快了。
“你跟西鲁王什么关系?”
小武一笑,“确切来讲是毫无关系。”他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而已。当然,也是他倒霉,钱还没拿到手,他的妹妹却落在人家手里,少不得要投鼠忌器就是。
李浅却不完全相信他会为了钱而出卖什么,他一定还有别的什么特殊的原因。不过现在还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所以她问:“你计算的日食是什么时间?”
本以为他不会那么轻易回答,可谁想他居然干脆的告诉她。
“是这个月十五。”
今天是十二,也就是说还有三天,而三天足以改变很多东西。
她正琢磨呢,却听他又道:“已经问了两个问题,你现在还有一个机会。”
李浅后悔的直想咬舌,她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可刚才怎么就偏偏说了三个问题?
她若说是三十个,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或者连他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究竟喜欢什么人,这样的奇事都能问出来。
脑子里想着,竟真的问了出来,“你喜欢谁?”
小武微有些惊讶,随后雅然一笑,这一笑就好像点亮了万盏明灯,就连那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如夜空里皎洁的上弦。
“我叫武成思。”
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对答,把她最珍惜的第三次机会就这样浪费了。李浅真是想一头撞死算了。
她管他叫小武还是武成思,与她有毛的关系?
心里有些恼怒,也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他,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捉弄了。
吩咐伙计再摆上一桌酒席,她要继续吃,好好的吃,把所有的气都吃进去。
这一举措得到另三人的极大赞成,尤其两个紫衣卫,感动的都快哭了……他们头儿真是太体贴人了。
可新菜上来,李浅却发现自己半分胃口都没有了。
把武成思带回去,拆穿西鲁王的阴谋是必须的。可皇上若不在朝中,这事就没有人能主持了,她也就是一个贵妃,又没有庞大的家族势力,凭什么左右朝堂?
叹口气,暗暗责怪齐曦炎,你说他一个皇上,有事没事自己冒什么险啊?
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或者两人本质中都有些冒险天性,日子过得太安稳了没准还难受呢。
好容易自己劝自己觉得心里舒坦点,想随便吃几口菜,再一抬眼,一桌子整治好的饭菜已吃剩点滴菜汤了。
两个紫衣卫一副半饱半不饱的,独武成思一个摸着肚皮,倒在椅上,大约是撑的太过了。
李浅动了动嘴唇,很想骂两句,可终究没开口。
一个人想找一种另类的死法,比如撑死,你要拦着岂不太残忍了?
叫伙计进来收拾东西,刚把那些碗碗碟碟拿出去,就听到外面一阵吵杂,似有许多人进到里面来。
李浅莫名的觉得心跳加速,这个时间,这个冷僻的地方,会是谁来了?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却是驿站的管事。
他一进门,先是一阵笑着鞠躬,随后求道:“四位爷,你们能不能让个地儿,外面有贵客到了。”
一紫衣卫大怒,“管你来的什么贵客,总有先来后到,哪有咱们让的道理?”
管事忙赔笑,“几位也别恼,不怕得罪您,来得这位您还真得罪不起。”
第三百三十章 跳蚤咬人情难禁
李浅心中一动,问道:“那人是谁,你可知道?”
“具体是谁,咱们可不清楚,只听底下人叫着,仿若是一位王爷。”他说得虽轻描淡写,可副得意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驿站里可不是轻易能接待王爷的。
紫衣卫大为恼怒,正要替主子出头,却被李浅制止住。她道:“咱们给腾房便是,只是这里可还有空房?”
“房间还有,不过是个通铺,爱住不住吧。”
这般傲慢姿态,确实让人心中不爽,李浅却含笑应了。
管事一走,她立刻对一个紫衣卫道:“去,查查是谁来了。”
紫衣卫领命而去。
一个小伙计过来领他们去房间,走过后院的时候看见不少人急匆匆地来去,虽是普通劲装,但一瞧便知是行伍之人。
李浅给武成思脸上遮了条手帕,她自己也戴上顶帽子,半垂着头往前走。路上有人盘问,只说是过路的官眷,给老爷腾房的。
伙计把他们领到前院的一间通铺房,普一进去就被里面难闻的气味儿熏得栽了个跟头。
屋子里有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
她用手蹭了一下桌面,一层的灰尘抖搂下来,足有铜钱那么厚。床上的被褥也是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发霉的味道。也不知这屋子,多长时间没住人了。
武成思用手帕掩着鼻子,叫道:“你们要住自己住,我是宁死也不住这儿的。”
李浅扫了他一眼,没说话,今天连睡得成睡不成觉,都不一定呢。还能挑三拣四?
她在屋里转了个圈,一不小心,脚踢到了地上的一个夜壶,沉甸甸的·里面八成还有半壶臊尿。
她就说怎么这屋里的味道这么奇怪?又酸,又涩,又霉,又臭·千般种味道,混杂出来一种奇妙-的窒息感。原来······竟是暗藏着宝贝啊。
让伙计把尿壶扔出去。
小伙计端着尿壶往外走,嘴里嘟囔一句,“这八成是半年前在这儿住的客人留下的。”
武成思顿时一脸的漆黑。这样的东西放了放半年,不长毛都奇了怪了。
被子很脏,还湿乎乎的,活像是一条在水缸里泡了半年的腌菜。他捏着被角扔在一边·在床上清理出一块干净地方,把自己的衣服铺了上去。一个人躺了三个人的位置,不一会儿便打起盹来。
李浅直愣愣地看着他做这些,没有任何反应,她在想事······
这个王爷会是谁呢?
若是齐曦鹏还好些,要是西鲁王,她就等着有人给她收尸吧。
过了片刻,出去探查的紫衣卫也回来·一张脸刷白刷白的,显然是受惊过度。
李浅忍不住叹口气,“是西鲁王吗?”
两个紫衣卫瞬间眼瞪得老大·“您怎么知道的?”
李浅苦笑,还真是叫她给猜对了啊。
这个驿站平日里人烟稀少,若非到各地官员进京之时,轻易不会有人住这儿。齐曦澜在京都,安王下落不明,齐曦鹏多半和皇上在一起,所以是来得肯定是西鲁王。
这会儿驿馆里已经布满了他们的人,他们再想逃出去,可来不及了,而且现在她也不太想逃。
西鲁王会在这儿·肯定是有意图的,而这个意图,她必须要摸清楚。
两个紫衣卫都知道西鲁王的厉害,都有些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