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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很想这一切是他布置的,奈何那个人总不死,就是想做点什么都难啊。或者一切都要感谢冀朋,要不是他给透了消息,恐怕他也跟这些人一样争的头破血流呢。
当年他之所以不争,是因为明知争不到,先皇嘴上说他是个好儿子,却一丝没把他放在心上过。而现在不争,只因为争不赢,他就算翻出花来,其实也及不上那人一半的心机。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这里所有的人不过是他手上的棋子,看别人打得两败俱伤,他却坐收渔翁之利。或者路太妃会谋反,启王动了歪心思都少不了他在其中推波助澜,是他给了别人希望,却又让人自己摔落万丈悬崖。
路太妃还没想清其中关窍,只当他有意掩饰,不过自古成王败寇,现在落入人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对齐曦鹏阴阴一笑,恭祝他早日登基。
齐曦鹏当没听见,转身与众多朝臣站在一起。
冀将军控制局势,把文武百官又重新聚集起来,一清点人数竟有十数人死在乱军了,后宫嫔妃也死了几个,太监宫女死伤更是无数。至于御林军和西营军的尸体,满满的堆在在殿前,连下脚的地方都不好找。
这些尸体自有士兵们清理,那些惊魂未定的大臣们则大多跑到齐曦鹏跟前大拍马屁,有的干脆提议拥东鲁王为皇帝。
齐曦鹏望着这些人,冷冷而笑,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着攀附,这些大臣们的脑子果然伤的不轻。
过了一会儿,忽有太监过来传旨,说皇上已登了金銮,让百官前去朝拜。
文武大臣们闻之皆惊,这才知道原来皇上根本没死,那些刚才还对东鲁王大表决心的大臣都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连忙整衣冠赶往前殿,到了殿上自然少不得拍一通皇上英武,料事如神的马屁。
到了这会儿李浅才被放出来,一见冀朋,忙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冀朋笑道:“这还多亏了你前几天对几个带兵将领的明察暗访。皇上也早觉察不对,所以在半月前就把我召回京,西征军就埋伏在京郊十里,只等这边一乱起来就赶来救驾。咱们原先以为就路太妃心怀不轨呢,可因为你的探访,惊起了一帮龟缩的阴谋者,他们有所行动,咱们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人都怀着心思呢。”
他们也是得知路太妃打算在元宵节这天发难,便干脆把这消息提前一天泄露出去,逼得那些人不得不跟着一起,几方都想捡个便宜,实不知真正便宜的却是皇上。
李浅轻叹,论谋略无人能及皇上,那丫的算计人的本事绝对是一流的。就怕齐曦澜和李我计划多时,终敌不过“天意”二字。
当初李我跟她说叫顾相宜时,她根本就没多想,世上姓顾的人何其多,谁会联想到前朝皇室。可也就是逃出密道时她才想清楚李我的身份,若不是前朝皇室,又怎么会知道皇宫有密道?这个皇宫原本就是晋朝的皇宫。
还有他在路太妃寝宫出入,她本以为是钻了老女人被窝,这会儿看来倒是她龌龊了,他一个花样美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对老女人感兴趣的。
齐曦炎以泰山压倒一切的气势平息了这场叛乱,最终做了得利的渔翁,对于他在前朝如何和朝臣嗯讨价还价的算账,李浅没心思去管。她所关注的是这些为了皇权而牺牲的人们,她自认不是什么圣人,也没什么菩萨心肠,可是面对殿前堆积的尸体还是忍不住震撼了。
一将功成千骨枯,更何况一国之君,他的玉玺染上的鲜血恐怕足以把这宫殿都泡起来吧。还有殿内那个假扮皇上的倒霉蛋,他完全可以不死的,可为了逼真,提前服了毒药,才有了她靠近时的突然吐血身亡的惊吓。
这些都是小路子告诉她的,在这场君臣武斗的好戏里他也扮演着一个小角色,许多内幕似乎比她这个局外人清楚。
她能理解齐曦炎为什么会不让她掺在其中,他是想保护她,可她不也是一样,为他奔波劳累,若是提早知道或许也不用这么担惊受怕了。
从寝殿出来,她就赶回住处换衣服,穿着这身宫女装她还真没勇气去在金殿上露个面。
宫里还在进行大清洗,到处都是士兵,参与叛乱的西营兵都被送出京去,主要将领全部斩首,而那些跟着方晚清的御林军也被看守起来,虽不至于没命,至少这碗饭是端不成了。
还有那些紫衣卫,虽深觉他们有问题,却又找不出叛乱的证据,尤其是李美和李是,从感情上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们会背叛的事实。刚才在寝殿她跟冀朋商议了一下,叫他先把人看管好了,务必不许他们乱动,她总觉这里面的事还没完,没有抓到李我,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第一百五十六章 愿望达成心窃喜
她一路在皇宫走过,突然看见前面李大和李人带着一队紫衣卫迎面而来,见到她都躬身施礼。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忽然消失的人却又再出现,这会儿要是再想不明白他们是被齐曦炎带走了,也太笨了。
李大道:“禀首领,咱们在捉拿钦犯李我。”
李浅点头,看来齐曦炎与她的心思一样,都对姓顾的不放心。
这里正是御花园,不远处还能看到一座小巧的假山。就在一个时辰前她才从里面钻了出来,可现在回来这里却有一种宛如隔世之感。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如果输的是齐曦炎,她恐怕已经再难在宫中走动了。
心中忽然感慨,便走到假山前,轻触那里几乎被磨平的一块山石。偶然一扭脸,忽的发现她的手旁边竟有另一只手。顺着那只手看到主人的脸,她顿时惊骇,那居然是李我,一边捂着肩伤,一边艰难地向假山里挪着。
瞧见她,李我也一愣,随即手指碰唇做了个轻嘘的手势。
紫衣卫们刚走不远,她只要随便喊一声,立刻就能把他拿下。或者像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是她的对手,想亲手抓他也不是难事。但不知为什么,看见他咬紧唇瓣,坚毅地不肯认输的表情,却根本唤不出声来。
这样的李我,竟然让她觉得心疼,一个前朝皇族悲惨如此,想必他的内心也是无比痛苦吧。而且在寝殿里他本可以杀她,却终没动手,就当是还了那条命吧。
她闭上眼权当没看见他,然后手指动了动,示意他赶紧走。
“多谢。”李我轻叫一声。忽的从怀里掏出个小瓶,扔给她。
李浅下意识的接住,问:“这是什么?”
“你要的假死药,就当报酬了。”他说完也不再理会她的错愕,扶着山石一点点钻进洞里。
李浅有一瞬间的呆滞,实在想不起何时对他说过自己想要这药了。可顾氏族人善制奇药的事她却是知道的,也只有他们能造出这稀罕东西。
她心中一阵窃喜。暗自琢磨这到底算好人有好报,还是算坏人得好果?
不过总归是老天帮忙,有了它想离开皇宫也容易了。她揣着药喜滋滋的回到云芳斋,刚一进门,突然眼前寒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正架上肩颈。
她抬头一看,不由咧嘴苦笑。自己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两个通缉的钦犯都被她遇到了。
用剑威胁她的是方晚清,而旁边站着的正是齐曦澜。
齐曦澜看她一身宫女装束也呆了一下,随即目光变得火辣,“你……是女人?”
李浅轻叹,“王爷,穿女装并不代表是女人。”真难为他这个时候想起的居然是这个。
嘴角的笑越发苦了,“王爷,你们怎么想到在我这小庙里躲藏的?”
齐曦澜他们本想冲出宫去,奈何宫门早被堵得严实。只好又原路返回。可一时又找不到躲避的地方。便忽然想起李浅这里。她是皇上跟前红人,很少有人敢进来搜查。倒是难得的躲藏地。
只可怜了李浅,若早知道这里藏着人,宁可上金殿受众人耻笑,也绝不回来了。
她又叹口气,问齐曦澜,“你打算用武力威逼,还是用真情打动?”
齐曦澜反问:“哪一个对你最有用呢?”
李浅无奈了。说实话不管他用武力还是真情,她都应付不了。论武功比不上方晚清,而从感情上来讲,她也实不愿齐曦澜出事。
皇上的兄弟统共就那么几个,这次路太妃行事太过,六皇子少不得要跟着遭殃,是生是死还不一定呢。要是齐曦澜再出事,齐曦炎还真就快成孤家寡人了。
放是要放,不过少不得还是要劝上两句。
“王爷,你怎么这么糊涂,参与这事做什么?”她叹。
齐曦澜瞪她,“还不是你,一副皇上要死的样子,要不是你忙着布置防卫,让本王真以为他要宾天,又怎么会冒这样的险?”
这还怨她了?李浅气得想大骂,她又该怨谁?那么危机的关头,她不想着保护齐曦炎行吗?他要没了,自己还不知得被多少人杀死呢。
齐曦炎确实好计谋,或者她前些日的行动也都在他算计之中。那楚天歌呢,她对自己的提醒又怀着什么心思?是真的好心提醒,还是早跟皇上穿了一条裤子?
皇上毕竟是皇上,就算做了他的棋子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她只能长叹一声,问:“你们打算怎么着?”
“先离开皇宫再说吧。”
李浅想了想,“送你们出宫我是没那本事了,不过找个地方给你们躲几天倒是可以的。”
齐曦澜点头,算是许了。
她换了总管服,又找了两套太监衣服给他们穿上,临出门时她还颇好心的交代,“不许说话啊,就你们那嗓子一说话就露了陷了。”
两人都没理她,半垂着头跟在她后面。
他们出了后宫门,直接去了紫衣卫所后李我的住处。李浅按动机关把两人送进密道,让他们在这里躲几天,等风声没那么紧了,再想法出来。没准皇上顾念亲情,最后能放了他也未可知。
她要离开,却被齐曦澜一把拉住,提醒她,“你记得送点吃的过来。”
李浅装没听见,救他们一次已算仁至义尽,还送吃的?且看看这两天,她有没有空吃饱饭吧。
出了院门,忽然想起李我也在里面,密道里同时送进了两个仇人,也不知会不会打起来?不过这个可不归她管,她的座右铭一向是:管人管事,绝不管打架放屁。
惦记着齐曦炎会找她,直接赶去了前殿。此刻大殿之上,群臣义愤正在历数路太妃三十大罪名,从她六岁时曾把当时的延庆王(齐曦炎的叔父)推了一个跟头开始算起,之后迷惑先皇,谋害妃嫔……直到今日谋反之罪,简直罪恶滔天,罪不可恕。
齐曦炎坐在龙椅上,手肘撑着头,一绺头发从额头顺下,遮住半幅面容。他眼睑下垂,一语不发,竟似对殿中激烈的言辞充耳不闻。
李浅轻手轻脚的踏进大殿,站在他身后,从她这个角度看,正好能看到他被头发遮住的脸,而以她对他的了解,这会儿他多半是在睡觉。
想想也是,这段时间他殚精竭力,就算躺在床上也睡不着觉,不累才怪呢。尤其这些人说话慢声慢气,没有平仄高低,非常有助睡眠。而该定下的其实他早定下了,这些朝臣们说这么多,无非是在锦上添花,给他要做的事找多个理由而已。不听也罢。
网罗完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