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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拔才按捺不住:“王爷,若下毒的不是昭定人,那还会有谁?被沙将军处斩的那个奸细已经招认了是他下的毒,可他却死也不说下的什么毒,怎么下的毒,所以沙将军才决定将他处斩。”
随即他似恍然大悟般一拍脑门:“如果不是昭定人,那一定是西梁人做的。可我们在城中搜了好几天,都没找到西梁人,他们到底藏在哪?”
赫连齐转头,边忍着痛边苦笑:“你小子若是有你哥这般沉稳,本王就让你独当一面。”
贺拔才脸一红:“王爷,我这不是着急找出解毒之法嘛。”
苏靖雅不解:“王爷,你是不是知道中的是什么毒?”
赫连齐并不回答,反而看向尉迟先生,尉迟先生这才从沉思中回神:“王爷,我刚才仔细替您把脉,五脏皆未受损,六腑中胃和肠似有出血,王爷如今腹痛不止,吐血的症状应是胃出血,如此一来,您中的毒仅是伤及胃,且无法止血,那这毒……”说到这他便止住了声音,眼神一片了然。
赫连齐皱着眉:“尉迟先生可有解毒之法?”
尉迟先生站起身:“此毒……属下要去翻查典籍,王爷稍等。”
很快尉迟先生与贺拔才都跑了出去,苏靖雅听得一知半解:“你中的是什么毒?”
赫连齐虚弱地回:“尚在猜测中。”
苏靖雅更不解:“猜测?那你们为何要大抓昭定国的人?”
“抓奸细,有抓错么?”此时赫连齐的腹痛似乎好些。
苏靖雅张张嘴,把她抓来不就是抓错了么?可一看到赫连齐满脸的病容,硬是将这句话咽了下去,但那里面仍关着她的同胞,于是她小心地开口:“能把那些人放了么?”
赫连齐张嘴刚想说,门却被撞开,风一样闯进来的是尉迟先生和贺拔才。
尉迟先生:“王爷,属下没见过令王爷中毒之物,可《奇谈怪毒》书上有记载,所记之症状跟王爷如今的情形非常相似,属下认为王爷中的是‘金刚石’之毒,此毒不溶于水,却可溶于油,是以属下已经为王爷备了一大碗猪油,请王爷趁热喝。”说完看向身后端着托盘的贺拔才。
尉迟先生的话说完,赫连齐的脸色顿时不好看,猪油!一大碗!
他皱着眉头:“没别的解毒之法?”
尉迟先生无奈地摇摇头:“王爷,您还是试下这碗猪油吧,将体内毒物排出来,属下再辅以解毒食材,不日定能痊愈。”
站在赫连齐床边的苏靖雅看着他那一脸的不情愿,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毕竟他还痛着呢。慢慢地把他扶起身靠着床头坐着,贺拔才也适时地将那一大碗猪油端到赫连齐面前:“王爷,温热刚好的,现在就能喝。”
赫连齐撇撇嘴,有些认命地抬起双手,刚想捧起那碗猪油,却又感觉无法下手,握了握拳,想起自己如今腹痛难忍,被恶心死好过被痛死吧,似下了莫大的决心般,捧起那一大碗猪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仰头灌时,又听到尉迟先生说:“王爷,可要一口气喝完啊。”
赫连齐动作一顿,咬牙忍了忍,终是闭着眼睛将那一大碗猪油灌了下去,喝完将碗甩在贺拔才端着的托盘上,紧抿着嘴,咬着牙忍着那一阵恶心,他甚至发誓,以后再也不吃猪油了。
贺拔才将托盘端到尉迟先生面前,尉迟先生微笑着看那空了的大碗:“好了,如今只等猪油的功效发作,若是早知道王爷中的是‘金刚石’,您就不必受这一个月的苦了。”
苏靖雅瞪大了眼睛:“一个月?你痛了一个月都没想到中的是什么毒?”
赫连齐忍着恶心摇摇头:“本王一开始确实是没想到中了毒,后来便决定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苏靖雅不可置信看着他,声音也不知不觉提高:“你为了引蛇出洞,就情愿自己痛死吗?你到底是笨还是蠢,如此不爱惜自己。”
赫连齐眼眸似有光亮一闪而过,转头看了一眼尉迟先生,尉迟先生轻咳了一声:“属下要去为王爷配点解毒食材,先行告退。”说完拉着贺拔才离开,并很贴心地关上房门。
赫连齐拉着苏靖雅的手:“你心痛本王?”
苏靖雅气极,一把将他的手甩开:“你作梦,这么爱引蛇,有本事你继续引啊,痛死你活该。”
赫连齐抿嘴轻笑:“看到你,我不想死了,更不想痛死,那多狼狈啊。”
“你,我不想看见你,我要回去。”苏靖雅气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赫连齐转而正色道:“你放心,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会好好珍惜自己,此次也是因为没办法,本王才出此下策。”
苏靖雅也平静了些:“那你引出了蛇没有?”
赫连齐点点头:“基本上可以确定了。”
“那你的毒是谁下的?怎么下的?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设防?”说到后面那句,苏靖雅又带了些气。
赫连齐突然腹部一阵绞痛,冷汗直冒,苏靖雅见状也顾不得与他再生气,赶紧过来帮他捂住腹部:“怎么还这么痛?”
赫连齐深吸了两口气,一把推开苏靖雅,直奔茅房。
于是这一天,赫连齐都在跟茅房战斗,直到脱水泛力,尉迟先生才在第二天给他开了一方止泄的方子。
第三天,赫连齐精神好了不少,让人将床上的被褥全换过,舒服地洗了个澡,去了一身的病气,更觉神清气爽,真是病去如抽丝,以前的赫连齐似乎又回来了。
也是这天,沙义平被赫连齐下令关押,苏靖雅不明所以,难道他就是赫连齐要引的蛇?还是因为他打过她一巴掌?而那被抓的六名奸细,最后因为被沙义平毒打而不治身亡,赫连齐并未从他们口中得到什么消息。
军中的事赫连齐也不会跟她细说,她只得按照尉迟先生的吩咐,每天给他做着食疗药粥,仔细调养着他的身子。她也多次问过他的毒是谁下的,如何下的,而他却绝口不再提,只说一句:知道得越少越好。
午后的阳光温暖,苏靖雅坐在屋檐下,吹着阵阵凉风,在缝着一件新衣裳,贺拔才拿着一份书函,从门外走过:“雅夫人,王爷可在里头?”
苏靖雅抬起头,看着这个爽朗少年,微笑着:“王爷好像跟尉迟先生出去了。”
贺拔才哦了一声便要离开,苏靖雅及时叫住他:“贺拔少将,我听说有种石头绚烂多彩,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得到?”
贺拔才抬眉:“雅夫人也喜欢这东西?要说最美的石头,应属金刚石了,可是北夏国并不产这种石头,据说去年皇后生日时,皇上赐了一颗波斯进贡的金刚石给她,可……”随后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连忙打住:“我去送书函。”
苏靖雅看着落荒而逃的贺拔才,阴霾却笼上心头,下毒之人莫非是皇后咄罗瑞儿?可她为何要这样做?赫连齐若是死了,对她有何好处?苏靖雅实在想不明白。
☆、096 入关
赫连齐的身体稍好些,就忙碌起来,苏靖雅被他安置在津州城内的一家民宅内,安排了贺拔才保护着,她知道他是怕她在城外会有危险,可她在这里已经有三天没见过他了,她知道他肯定在部署如何进攻,但她却得不到任何消息,有什么消息都是要经过贺拔才她才能知道一点。
“贺拔才,你天天陪着我在这,不闷么?”苏靖雅手上拿着尚未完工的衣裳,边缝边问。
贺拔才叹:“闷啊,我早就想跟王爷上场杀敌了,可王爷总说我性子太躁,得沉静些才让我上。”
苏靖雅笑:“你这孩子,上战场不害怕吗?”
贺拔才怒道:“我不是孩子了,我已经十七岁了,谁说我不能上战场了?王爷可是十五岁就领兵了。”
苏靖雅一怔,一阵钝痛刺入心间,赫连齐十五岁就领兵作战,这么小的年纪,他会害怕吗?他若是害怕了该跟谁说?
突然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苏靖雅和贺拔才对视了一眼,有什么好事吗?两人同时起身到来到门外,只见外面的店铺都在放着鞭炮,贺拔才向其中的一家店铺跑过去。
不一会,他满脸兴奋地跑了回来:“夫人,王爷将渤海关拿下了,具体的情况尚不得知,真是太好了,统一中原指日可待。”
苏靖雅看着贺拔才的笑脸,听着他兴奋的话语,她的心却一寸寸地往下沉,渤海关终于失守了。昭定国的大门已经敞开两道,昭定国将要亡国。沉痛地闭上眼,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她只顾着儿女私情,哪里有想过昭定国的那些父老乡亲?
猛然想起赫连齐答应过她的,若有一天攻入关,一定不会屠杀,那么,他会如何对待那些战俘?她紧张地抓住贺拔才的袖子:“贺拔才,你带我去见王爷。”
贺拔才眉开眼笑的:“啊,我知道,夫人一定是怕王爷会受伤,你放心吧,王爷很厉害的,不过,我答应你,因为我也想去,哈哈。”
苏靖雅将快完工的衣裳收拾打包,便跟贺拔才骑着马出了城,在经过婆罗镇时看到好多伤兵,这些战场上受伤的士兵,第一时间被运送到后方,他们满脸满身的血,直让苏靖雅看得心惊,战争这么残酷,却依然有人乐此不疲。打胜仗的这方都有这么多的伤兵,那打败的昭定国会怎样?苏靖雅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渤海关虽然已经被拿下,但仍在戒严,所有进出关的人都要经过严密的搜查,幸得贺拔才带着苏靖雅过来,她才能一路通畅地进入渤海关,这里尚在整顿当中,依旧凌乱不堪,城墙上布满了箭孔,刀痕,还有被硬大石头砸出来的坑,地上也零星残留着血渍,这一切无不在诉说着刚刚经历的那一场恶战。
城内不远处有一大群人被五花大绑着坐在地上,四周全是看守的北夏兵,想必那些便是守关的将士,那是她的同胞,她却站在这里毫发无损。
抛下在前方带路的贺拔才,苏靖雅向她的同胞们跑去,站在北夏兵的身后,眼睛不断地在地上的人群中搜索着,听闻是何固将军镇守着渤海关,他在哪?可有受伤?
找了好一会都没找到,贺拔才倒是先找来了:“夫人,您在这干什么?我以为您跟丢了呢,快跟着我,这里还乱着呢。”
苏靖雅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贺拔才离去。
苏靖雅想着何固将军的安全,心不在焉地跟在贺拔才身后,虽然城墙外伤痕累累,可关内似乎却是平静的,所有临街店铺都关着门,也许百姓们早都逃走了。整个榆镇冷清,苍凉,哪里有以前商贾往来的一翻热闹情景。
他们朝着海边的城楼走去,突然,苏靖雅被人从左边扯了一下,牵着缰绳的手想握紧,却被人轻拍了一下,想高声呼叫,嘴巴却被捂住,后背撞入一个男子怀里,她被扯到一个小巷子里,呜呜呜地叫着挣扎着,那人却紧紧地箍着,她闻到他身上混杂着一股血腥和汗酸味,他肯定是战场上的将士,是昭定国人,这么一想,她便不再挣扎,由着他带着她到一个更僻静的地方。
他依然在她身后抱着她,捂着她嘴巴的手却慢慢放松,一句轻声的呼唤,突然闯入她的耳膜:“靖雅。”
久违的熟悉的声音突然袭来,苏靖雅呆若木鸡!怎么会?他明明在她面前跳下悬崖,可他此时却站在她的身后,是梦吗?她不敢转身,又想转身看个究竟。
他终于完全放开了她,并主动绕过她走到她的面前,低头看着她。
苏靖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