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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花溅泪又道:“童赛花,你是束手就擒,由我送交童一凤处置,还是要顽抗到底?” “哈哈哈,”五花娘纵声大笑:“你们自以为武功高强,就可以活着走出我这春意楼么?”大笑声中,双手连扬,弹出一股粉红色的烟雾。花溅泪惊道:“苗疆桃花瘴!”一推萧雨飞道:“云飘,快带他们走!” 自己却不避不闪,反而欺身上前双袖连拂,将那毒瘴反逼回去。
萧雨飞等人知道五花娘武功虽平平,却是百草门门主之妹。百草门擅使各种毒物,这五花娘必定一身是毒。当下不敢大意,运起轻功,往院墙外掠去。柳轻絮虽不会武功,但牧野云枫抱着她往墙上一抛,随后一步掠上墙头将她接在怀里,跳到了墙外。
五花娘未料花溅泪竟会丝毫不怕她施出的毒瘴,一惊之下,正欲再发毒针,花溅泪手中的暖玉箫已指在她咽喉。五花娘神色不变,道:“幻月宫主,你要杀便杀,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花溅泪见她临危不惧,心下也有些佩服,道:“五花娘,今日且留你一条小命,待童一凤自来料理门户。你好自为之。”说罢,收起暖玉箫跃过高墙而去。
等花溅泪远去,五花娘忽然扭头对着长廊尽头的一间小屋说道:“看够了没有?你怎么一直不出手?”小屋的门缓缓打开,一个头戴竹笠遮住了大半个脸、颌下留着长须、看不清面容的黑袍人走了出来。正是那朝中第一高手、淮安王的军师。五花娘一见他,眼中顿时露出无限温柔之意,声音也变得柔媚起来:“他们武功再高,也不是你的对手。只要你一出手,他们还走得了么?”
黑袍人道:“若论单打独斗,他们三人谁也不是我的对手。这牧野郎心有柳轻絮拖累,不足为惧,我担心的是萧雨飞和幻月宫主。你有所不知,冷香宫的相思断肠剑法若是两人合使,威力便会倍增。他二人功力相当,心意相通,若是联手,必定配合得天衣无缝,我虽不惧,要留住他们也难。何况我们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么?”
五花娘看着地上何老鬼和朱胖子的尸身,道:“可惜为了让我们的戏演得更逼真一些,不得不牺牲掉他们两个。”黑袍人淡淡道:“要成就大事,死几个人算什么?你一向行事果断,怎么如此心软起来?”
五花娘道:“我不是心软,我只是在想柳轻絮靠不靠得住?据我观察,她好象对牧野郎心动了真情。”黑袍人道:“不会的,她父亲尸骨未寒,她怎肯真的委身仇人之后?”五花娘道:“你不懂女人。女人一旦对一个男人动了真情,什么都可以不顾——想当年,我不就是为了你背负了一切罪名么?”她的神情有些幽怨,眼中却柔情无限:“虽然我跟了你这么些年,连个名分都没有,可我仍觉得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见她说得如此动情,黑袍人淡漠的声音中也多了一份感情:“赛花——我身边虽然美人无数,你却是待我最真心的一个。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娶你的,我——”五花娘目中泛起了泪光,打断了他:“你不用说了,我心里明白,你身份尊贵,岂是我一个民间女子配得上的?只要你心里明白谁是这世上最爱你的女人,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无边无际的树林里,草地,小溪,野花,鸟蝶——该有的都有了,这是一个多么诗情画意的幽静所在。一栋小巧的木楼矗立在小溪之边,就如画龙点晴之笔,给这片美景平添了几分温馨之意。
这是牧野郎心选定的地方,他要与柳轻絮在此定居。本以为柳轻絮要为父守孝三年,但她却说不必了,她现在就要嫁他。她的理由很简单:父亲死了,她和妹妹已无家可归。她只能跟着他,可是孤男寡女多有不便,所以她需要一个名分。她说,非常时期,就不必再恪守礼法,反正也没人知道,没人关心她的生活。
他自是欣喜若狂。于是丧事之后,这木楼中紧接着就要办喜事。惟一的两位客人就是萧雨飞和花溅泪。
夜幕降临,小楼内灯火辉煌。跳跃的一对龙凤喜烛映着一个斗大的“喜”字。桌上菜肴不多,却是他们亲手烹制。桌子正中摆着一壶“合欢”酒。拜过了天地,又拜过了父亲的灵位,身着大红吉服的牧野郎心和柳轻絮夫妻对拜。待仪式完毕,新郎新娘该入洞房了。牧野郎心抱起戴着喜帕的柳轻絮,轻轻向楼上走去。看着这喜庆而温馨的场面,花溅泪暗自感慨,不知自己将来可有机会做萧雨飞的新娘?
萧雨飞满面喜悦地看着她,嘻嘻笑道:“将来我们也会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人生乐事,何过于此?”花溅泪晕染双颊,道:“不许胡说。”
萧雨飞拉起她的手道:“我怎么胡说了?我已经正式退了亲,月家已把当年的婚书聘礼遣人送回我萧家去了,咱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也只是迟早的事。”花溅泪抽回手来,嗔道:“你退你的亲,干我何事?你怎知我将来定是和你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萧雨飞笑道:“只因你已先遇上我了,从此这世上任何男子你都不会再放在眼里。”花溅泪道:“佩服佩服,想不到师兄你竟身负绝世神功。” 萧雨飞奇道:“哦?”花溅泪道:“师兄的脸皮功已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小妹真是望尘莫及。”
萧雨飞纵声大笑:“是极是极,师妹真是慧眼识英才。”自从退亲成功,两人得以名正言顺地相处,花溅泪的心情开朗了许多,不再似从前那般忧郁,两人独处之时已多了许多调笑亲昵之举。男女相恋之甜蜜滋味,两人至此方知。
花溅泪道:“你且莫笑,我心中总觉还有什么事未放下。我总在想,我们救柳轻絮是不是太顺利了些?以谢谨蜂的性格,他早知我们要去春意楼劫人,不可能不先做准备。难道他真是一诺千金的君子,答应了牧野郎心不再插手,就真的袖手旁观不成?”
萧雨飞道:“我还从来没有和谢谨蜂碰过面,我一点也不了解此人。不过以我的直觉,他应该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不会拘泥小节,守不守信他不会太在乎。”
花溅泪道:“所以我很奇怪,我们这次得手怎会如此顺利?还有柳轻絮刚刚丧父,怎会这么急着与牧野郎心成亲?柳叶儿说过,她是一个饱读诗书,遵法守礼之人。据我这两天观察,她有时瞧牧野郎心的眼神有点奇怪,似乎心中有什么矛盾为难之事委决不下。今日我帮她梳妆之时,我瞧她毫无喜悦之情,难道她心中并不想嫁给牧野郎心?但她对他的感情又不象是假的,真叫人捉摸不透。”
萧雨飞道:“你既这么不放心,不如咱们爬上房顶悄悄去看一看?” 花溅泪顿时红了脸:“亏你说得出口,人家洞房之夜,咱们怎好偷*窥?”
萧雨飞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不放心了,若有什么意外,定该在今晚发生。咱们就去看一会儿,若是无什么事,他们饮过合欢酒好好儿地就去睡了,咱们就马上下来。”花溅泪想了一下,终是放心不下,只得跟着萧雨飞悄悄跃上二楼,伏在房顶偷*窥。
只见屋中喜烛高照,牧野郎心已挑开柳轻絮的喜帕。柳轻絮淡施脂粉,一身盛装,明艳照人。此时坐在桌边,螓首低垂,娇羞无语。桌上摆放着一壶合欢酒。牧野郎心伸手正欲倒酒,柳轻絮却一下子将他手按住,嫣然笑道:“我来!”她站起身来执壶倒酒,不和为何一双手竟在微微颤抖。
花溅泪和萧雨飞对望了一眼,心道柳轻絮果然有些异常。只见柳轻絮将一杯酒递于牧野郎心,神色庄严地道:“喝下这杯合欢酒,天长地久永同心。”她的声音竟也有些颤抖。萧雨飞道:“这壶酒是柳轻絮亲手装的,莫非这酒有什么问题?”花溅泪神色凝重,没有言语。
牧野郎心也感觉到了柳轻絮的异常,道:“轻絮,你怎么了?你冷么?”柳轻絮道:“不,我,我只是太激动。”说罢一仰头,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牧野郎心愣了一下,也抬手将酒饮下。萧雨飞心中稍安。心道若是酒中有异,柳轻絮怎会先饮?
一杯酒下肚,柳轻絮的神色一下子平静了许多,微笑道:“郎心,能与你结为夫妇,我真是太高兴了。我对你是一片真心,你相信么?”牧野郎心道:“我自然相信。今生能得你为伴,夫复何求?”柳轻絮道:“人生苦短,尽欢而已。只要能成为你的妻子,哪怕只有一天我也快乐无比。”
牧野郎心道:“你的眼神为何如此凄凉?说的话也这么悲观。我知道你以前受了很多苦,可是以后不会了,我会尽我所有让你幸福。”他拿起酒壶要斟酒,柳轻絮却将他的酒杯按住,缓缓道:“郎心,你不要再喝了。”牧野郎心道:“为什么?今天我一定要喝个痛快。这喜酒一生只能喝一次,能与你共饮喜酒,我好开心。”
柳轻絮望着他,神色变得凄凉,一字字道:“因为你不必再喝了。我已在酒中下了毒。一杯就足以让你永醉不醒!”牧野郎心变色道:“你说什么?”在楼顶偷*窥的萧雨飞也吓了一跳,正要跳将下去,却被花溅泪一把拉住。她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说我在酒中下了毒,其实从一开始接近你,我就是为了杀你,”柳轻絮的眼泪慢慢流下了面颊,神色却很平静:“不过你不用怕,我陪你一起死。我之所以急着要嫁给你,就是为了能以妻子的身份陪你一起死。”牧野郎心颤声道:“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柳轻絮道:“有些事我一直在瞒着你。你可知我是如何被卖到春意楼的?”牧野郎心道:“你说你是被强人所抢——”
柳轻絮道:“不错,是被强人所抢。不过这伙强人却不是普通的强人,而是聚雄会人所扮。他们把我和我爹一起抢到了春意楼。我以为他们要逼我为娼,不料他们却对我很好,一点冒犯之意都没有。聚雄会少主把我爹爹叫去,单独商量了许久。也不知他们谈了些什么,我爹爹被他们说服了,回来就劝我也要听从聚雄会少主的安排。”
牧野郎心道:“聚雄会少主不就是谢谨蜂吗?难道——后来我们之间的一切不过是他布下的美人计?”
柳轻絮道:“不错。他们似乎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他们早知你那天会从那凉亭外路过,就特意叫我先在亭中等候。后来你看到的一切都不过是我们演的一出戏——没想到你果然出手来救我——等我确定你已经爱上了我,我就马上告诉了谢谨蜂——后来的事我不说你也都知道了。”
牧野郎心一下子跌坐椅上,眼中露出痛苦之意:“原来你,你一直是在骗我!”他忽然哈哈一阵大笑,道:“能死在你手上,也总比死在谢谨蜂手上好一百倍。只是,轻絮,你竟不过是聚雄会手上的一颗棋子,你如此年轻,如此才貌,又何必陪我一起死?”
柳轻絮流泪道:“我也不知道。跟你相处不过一月,我竟是甘愿陪你去死。我生母早亡,继母虽待我不错,却又跟人走了,妹妹年幼,爹爹整日以酒浇愁,有谁关心过我?你却对我百般照顾,我从来也没有这么快乐过。后来我对爹爹说,我不想再骗你,可爹爹大怒,说我如果不听他的话,就不是他的女儿。我这才知道,原来你的爹爹就是那个当年拐走我继母的男人!”
“你爹爹不仅拐走了我继母,还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