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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真是气度过人。”云翡将手中的一个锦盒放在了桌上,嫣然一笑:“二娘如今怀了弟弟,要好好补养身子。这人参我娘藏了许多年,不舍得用。二娘眼下正用得上。”
林清荷客气地笑:“阿翡费心了。”
云翡笑眯眯道:“二娘缺什么只管说,千万别像我娘似的心疼银子不舍得保养,弄得生了阿琮之后成了黄脸婆,腰身也粗了三寸,连我爹都懒得看她。”
这话粗粗一听甚是贴心,但再一想林清荷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那个女人生了孩子腰不粗?那个女人不会老?云定权若真是这样对待给他生儿育女的发妻,可就有些薄情。
云翡貌似不经意地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含笑问道:“二娘在这芙蓉阁可还住得惯?”
林清荷点头:“院里的荷花池,我很喜欢。”
这芙蓉阁的景致恰好和她名字相符,院中有一个半月形琉璃砖砌成的荷花池,可以想见到了夏日,碧叶连连,芙蕖盛开,荷香四溢的情景。她觉得云定权让她住在这里,也算是有心。
云翡惊喜地笑:“巧极了,我娘也极喜欢。当年我们刚搬到这里,池中荷花开得又香又美,我娘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院子,后来生了阿琮,我娘怕他掉进荷池里,这才搬到木樨园。”
林清荷勉强笑了笑,心里有点不大舒服,原来苏青梅也住过这里。
云翡打量着屋内的摆设,笑吟吟道:“这屋里的家具,都是我娘的陪嫁。二娘瞧着那件东西不满意,只管让我爹换新的,可别替我爹省钱。”
林清荷怔了怔,难以置信,这些红木家具价值不菲,苏青梅小门小户的出身,她娘家能置办得起?
云翡看出她眼中的不信,嫣然一笑,带着自豪的语气说道:“二娘可能不知道,我外公是襄城的首富,家里商铺几乎布满半个县城,人称为我外公苏半城。我娘出嫁时,外公陪送的都是最好的东西。后来我们搬到荆州,我娘舍不得这些东西,千辛万苦地从老家拉了过来,可真是费了不少的力气。”
原来真的是苏青梅的陪嫁,林清荷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窘迫地绞着手中帕子,只想立刻便离开这个屋子。
云翡柔声道:“我娘有句话让我转告二娘,她对二娘毫无成见,离家并不是针对二娘,而是因为我爹当年发过誓绝不纳妾。”
林清荷目光中露出震惊之色,“当真?”
“当然是真的。”云翡附到她耳边,小声道:“这些年我娘贴了不少钱给我爹招兵买马,可是我爹还是言而无信。所以我娘请二娘无论如何一定要看好自己的银子,千万记得,男人是靠不住的。”
林清荷怔怔地一个字说不出来,心里又酸又气,已经连敷衍的干笑都挤不出来了。
云翡将这几个炸弹扔完,起身甜甜一笑:“二娘好好歇着,阿翡先告辞了。”走到门边又折回来,拉着林清荷的手,笑盈盈道:“厨房里的厨子都是我娘从老家带来的,做的饭菜都是我们老家的口味,二娘若是吃不惯,只管告诉爹。”说完,告辞而去。
玉池见林清荷像是木雕一样脸色发白,便打开云翡带来的锦盒,转移话题:“夫人,你看这么大的人参可真是少见。”
林清荷气道:“收着吧。她送的东西我可不敢用,谁知道安了什么心。厨房里都是苏青梅的人,我现在有了身孕,一切都要万分小心,茶水糕点饭菜,你都要盯仔细些。”
玉池忙点头应是,心里却道,人家阿翡小姐一片好心,怎么二夫人就能挑出这么多刺来?这么大的人参那里去找?束之高阁可真是可惜。
林清荷气得七窍冒烟,这芙蓉阁里的家具本来还挺喜欢,现在看着样样扎眼。在云定权心里,她到底算什么?
云定权夜晚过来的时候,林清荷一脸的不悦异常明显,想要掩饰都掩饰不住。若论藏匿心事的本事,她可比云翡差得远了。
云定权识人无数,一眼便看出来她闷着心事,揽住她的肩膀,亲亲热热问道:“怎么了?”
林清荷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夫君,我想换家具。”
云定权一怔:“这家具不好么?都是上好的红木。”
“我不喜欢红木。院子我也想重新修葺一番。”
一想到家具是苏青梅的陪嫁,院子也是苏青梅住过的,她就觉得心里说不出的硌硬,可是又不能对云定权明说。
云定权出身贫寒,十分节俭,心里粗粗一算这笔银子的数目,便觉得肉疼,可是新婚不久又不便和她起争执,只好满心不悦地应了声好。
两人各怀心思,上床安歇时也不像以往亲密地搂在一起。
林清荷翻来覆去想着云翡说过的话,看似无心之语,却包含了太多的讯息,云定权这个人太不可靠,她绝不能像苏青梅那样傻,以后要多留一些心眼。
而云定权想的是,这女人实在奢侈铺张,好端端的东西不用全要换新的,丝毫不知道替他省钱,这一点比起苏青梅,她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苏青梅的好来,对他掏心掏肺全无保留,处处为他着想,连卖老宅的钱都给了他。那笔苏永安偷偷留给她的银子,他相信一定能要出来。
于是,翌日他主动带着云翡阿琮一起去接苏青梅回来。
云翡暗暗松了口气。
车马到了莲花山下,云定权带着一双儿女,沿着山路到了净土寺。
苏青梅见他亲自来接,过往种种涌上来,心如死灰的心又起了波澜,毕竟是十六年的夫妻,她爱慕了半辈子,视为救命恩人的盖世英雄。
云定权看着银子的份上,耐着性子道:“青梅你也知道,吴王早就对楚地虎视眈眈,若是举兵打过来,我十几年心血付之东流倒也罢了,可是岳父一生积蓄都耗费于此,我如何能将荆州拱手相让。。。。。。”
他情真意切,侃侃而谈,不知情的人听着,只会认为他有太多苦衷,娶林清荷真是逼不得已,他心里从头至尾,心里都只有糟糠之妻,娶二房打江山全是为了能让她和孩子过上好日子,享尽荣华富贵。。。。。。
云翡一边听,一边叹服他过人的口才,难怪一世精明的外公也会被他骗过,将万贯家财拱手给他作嫁衣裳。
苏青梅冷冷道:“我不管你什么理由,你当初发过誓,一辈子不另娶纳妾,身边只有我一人。除非你送走那女人,否则我不会回去。”
云定权有点不耐烦,扭头给云翡递了个眼色,意思是你去劝劝她。
云翡附耳对阿琮说了两句话,将他送到苏青梅身边,然后拉了父亲的袖子,悄声道:“爹,我有个主意。二娘身怀有孕,不如将她送回宿州娘家养胎,先把娘哄回家。等二娘生了孩子,爹再把她接回来。”
这是个好办法,先把苏青梅哄回去,把那笔银子弄到手再说。
“可是你二娘若是不肯回去呢?”
“爹你放心,二娘她一定会肯。”
云定权看着女儿成竹在胸的样子,半信半疑,决定回去试一试。
回到家里,云定权对林清荷婉转提出送她回娘家养胎,本以为她会不依,没想到她竟然一口答应。
林清荷之所以痛快答应,正是因为云翡的那些话。
芙蓉阁她现在一刻也不想呆下去,而修葺院子置办家具都需要时间,她才不想为此费力操心。再者她在荆州无依无靠,云府到处都是苏青梅的人,谁知道会不会动手脚害她落胎小产,还不如回娘家养胎更安全,等生下儿子再回来,芙蓉阁也都整理好了,何乐不为。
云定权亲自送她回庐州。
苏青梅并不知道林清荷已经怀了身孕,还以为丈夫是把她“永远地”送了回去,于是林清荷走后,她终于回到了久别的家。只是,经此一事心境大变,人也消沉木讷起来,整日闷在屋里,静悄悄的像个瓷器。
云翡知道,云定权回来之后,必定要找她娘要那笔莫须有的银子。
所以,她必须要在他回来之前,弄出一笔数目不小的银子来,不然她和她娘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她想了想,把家里的管家云七叫了来。
管家听完她的话,眼珠子都快要掉到了地砖上:“天哪,将军回来,会,会杀人的!”
云翡嫣然一笑,“你放心,万事有我担着。我爹不会动怒,更不会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
☆、比钱招亲
翌日,整座荆州城都沸腾了起来。因为从州牧府里,传出来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明日辰时,州牧府门前会摆出一个木箱。只要是未婚男子,都可用信封封一张银票投入木箱,按照银票面额的大小,排名前三位的男子,即有资格前去回答州牧府大小姐的一个问题。只要能答出答案,那么不论此人相貌年纪家境如何,云小姐都嫁给此人为妻。”
这个看似是谣言的消息是州牧府的管家云七亲口对外说的,绝不会是无稽之谈。于是,短短一天内,荆州全城妇孺老幼,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有的茶肆酒肆客栈街边,几乎都在谈论着这个话题。
翌日天还未亮,州牧府前面已经排起了长龙。不到辰时,几乎半个荆州的未婚男子都挤到了这里,将州牧府前后左右四条街都围得水泄不通,固若金汤。
谁道知道,州牧大人膝下只有这么一位千金。听说容貌绝佳,聪慧过人。这且不算,最最关键的是,云定权现今手握重兵,是楚地霸主,娶了州牧千金,可谓一步登天。
但到底这消息是真是假,众人还是半信半疑。
辰时整,州牧府的大门徐徐打开,先是出来了一队手持刀剑的士兵,沿着州牧大门齐齐整整站了一排。
众人翘首以盼,只见两个士兵抬出来一张比算命先生的卦摊还要小的桌子,上面什么都没有,光溜溜只放着一个金丝楠木箱子。
顿时,人群激动起来,这件事竟然是真的!
这个小箱子如同是一个抛砖引玉的魔盒,普普通通貌不出众,却立刻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管家云七出现了,将那个看似谣言的消息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一遍,然后,投票开始。
众人怀着犹如赌博一样刺激的心情,排着长龙般的队伍,将各自备好的信封投入了木箱来赌一把运气。终于,最后一个信封投入了金丝楠木箱子,守在桌旁的士兵用红布盖住了木箱。
这时,一位年约十六七的姑娘轻移莲步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纷纷乱乱的人群一下子静下来。
她穿了一袭浅草绿的春衫,貌如春花,体若柔柳。一双翦水明眸盈盈一转,仿佛将所有的人都看了一遍,却又仿佛谁都没看,犹如一抹道是无晴却有晴的春光。
有人窃窃私语:“这位神仙般的人物便是云小姐?”
“肯定不是,云小姐怎么会抛头露面。”
的确不是,她是苏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