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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唐吟风恼了,愤怒地朝严非玺吼,「喂,严非玺!你还敢站在那看戏,还不快想办法!」
「想什麽办法?」严非玺耸肩,瞧这老伯的架势就知绝对不听人解释的,再说他确实对不起苏曼睩,只能让老伯打几下泄愤了。
严非玺摸摸鼻子,看着唐吟风,意思很明显——反正你皮粗肉厚,打几下没差。
喂喂,这是人说的话吗?
唐吟风怒了,这摆明是拿他当替死鬼,他才不干。「老伯,冤有头债有主,对不起你家小姐的是这混蛋,你就找他算帐吧。」急急嚷着,他赶紧侧身往旁边躲。
没人挡了,老伯恶狠狠地瞪着严非玺,手上竹帚毫不留情地往严非玺的身上打。
严非玺不闪不避,目光望向右侧,看到一抹纤细身影正走来。
「住手。」正当竹帚要落在严非玺身上时,轻柔的声音制住老伯的动作。
老伯停下动作,吃惊地转头,怕小姐看到严家小子会难过,他急忙道:「小姐放心,我马上把他赶出去。」说着就要拿竹帚赶人。
「旺伯。」苏曼睩看着忠心的老仆,对他微笑。「来者是客,别让人家说我们苏家不懂待客之道。」
「可是……」
「旺伯。」苏曼睩上前握住旺伯的手,让他放下手里的竹帚。「别担心,我会处理。」她知道旺伯是心疼她,从小看她长大的旺伯对她的疼爱是不少於爹爹。
旺伯也知晓自家小姐的脾性,忿忿地放下竹帚,放下时还不甘心地瞪严非玺一眼。
「旺伯,你去忙自己的事吧,客人由我来招呼。」拍拍旺伯的手,苏曼睩柔声安抚着。
旺伯点头,离去前还不忘警告严非玺,「浑小子,这可是苏府,你敢欺负我家小姐,我绝不会放过你!」
严非玺不在意旺伯撂下的狠话,甚至觉得有趣,他看着苏曼睩,自她出现后,他的目光就放在她身上。
「这个旺伯很疼你。」虽然不认为她会理他,不过他仍是开口,却没想到她竟看向他。
「旺伯人很好,只是为我抱不平才会这样。」苏曼睩一脸平淡。他会出现她不意外,只是没想到他竟敢来苏家。还好爹上午陪莲姨到邻城的庙里上香,明天才会回来,否则爹要是看到他,绝对会拿刀砍人。
严非玺挑眉,苏曼睩的态度让他诧异,这麽云淡风清,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忍不住问,「旺伯为你抱不平,那你呢?心里就没有不平吗?」
面对他的问话,苏曼睩只觉得可笑。没有不平吗?呵,他怎敢这样问她?
又凭什麽这麽问她?
一丝怒意从心头升起,袖口里的手暗暗握紧,只是脸上神情仍是淡冷,苏曼睩反问道:「那你呢?一再地出现在我面前,你想做什麽?」
他不想做什麽,只是想弥补她。
可严非玺知道他若说出这话,绝对会惹怒她。
「我是来谈生意的。」
苏曼睩冷笑。「抱歉,我不想跟你做生意。」
早知道她会这麽说,严非玺一点都不意外,而且他早有准备了。「正确来说,我是代表唐家跟大姑娘谈生意的。」
代表唐家?苏曼睩看向唐吟风。
一直被遗忘的唐吟风终於有机会说话了,他轻咳一声,「呃,大姑娘是这样的,非玺他算是我唐家的当家之一。」而且还是不管事的闲人当家,如今却为一个亲自休离的妻子终於打算管事了……可一想到严非玺打算做的事,唐吟风就觉得心口抽痛。
苏曼睩微拧眉,她是猜到严非玺和唐家关系不浅,倒没想过他在唐家的地位这麽高。
哼,看来离开严家后,他混得满好的嘛!
见苏曼睩眸色掠过一抹阴暗,严非玺思绪一转,勾起唇角。「我想以大姑娘的行事,应是不会因为我而取消和唐家合作的事。」
苏曼睩抬眸,对他的话觉得好笑。「当然,我不会因为不重要的人改变任何决定。」
何况这次的合作对苏家很重要,他怎会以为她会因他而反悔,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会就好。被讽刺的人噙着俊美笑容,不因她的话而气恼。
苏曼睩皱眉,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很刺眼,让自己有种落了圈套的感觉。她别开眼,冷声道,「关於合作条件,昨天在饕珍楼我早已和唐公子谈妥了,如今是唐家想修改条件吗?」
听出冷意里隐含的恼,严非玺脸上的笑意更浓,茶眸望着她——奇怪,他总觉得看她不腻。
「相信我,修改的条件对苏家绝对是有利无害的。」
相信他?苏曼睩觉得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很可笑,忍不住开口讽刺。
「我和公子无亲无故,也没任何交情,说相信太矫情了。」话才说完,她就后悔了,不禁暗暗咬牙,怒斥自己。
她仍是失控了,明明让自己冷静,别让自己的情绪受他影响,却仍克制不住自己。
这话一出,倒像是自己在意他似的。
苏曼睩暗自懊恼,抬眸望向严非玺,却见他噙着笑,两人目光对上,俊脸上的笑容更好看了。
「大姑娘说的对,相信是要培养的。」
谁要跟你培养——苏曼睩差点说出这句,咬舌忍住,让自己冷静下来,当作没听见他的话,她冷冷开口:「新的条件是什麽?」
他还以为她会跟他生气——严非玺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失望,不过凡事适可而止这句话他也明了。
反正来日方长,他不急。
「我听说大姑娘对香粉颇有研究,可惜因为南方天候及土质的关系,使得种植香料不易,因此香料都得从外地进货。大姑娘想在东北开香粉馆除了想拓展苏家商号外,也是因为唐家的香料独特且罕见的品种都有,就地进货还能节省成本。」
被说中想法,苏曼睩不禁讶异,她记得严非玺从没接触过商场的事,就算严家生意庞大,可他对商场向来兴致缺缺,何况和严父作对的他也不可能管理严家商铺。
看见她眼里的诧异,严非玺朝她眨着桃花狭眸,「惊讶吗?」他的态度轻佻又不正经,却又有种说不出的迷人。
对他的逗弄,苏曼睩回以一声冷哼,态度仍是冷淡。「然后呢?公子的条件到底是什麽?」
被哼的人摸摸鼻子,笑看着那张冷颜。奇怪,之前觉得她仅是清秀,怎麽愈看愈觉得她美?
严非玺觉得匪夷所思,可愈看苏曼睩却愈觉得顺眼。
不过,他记得她昨天说的——他不顺她的眼。不只不顺,他想她一定只想他离她远一点,最好别再出现。
唉,谁教是他对不起她呢。
见严非玺盯着她不说话,苏曼睩不悦地皱眉,再次询问,「公子,你的条件是什麽?」她的时间宝贵,可没闲暇跟他瞎耗。
见她板着脸,严非玺知道她不耐烦了。他笑了笑,笑容里有着不自觉的纵容。「我想大姑娘一定也觉得与其和人购买香料,不如自己种植,可惜种植香料的方法和技术向来不外传,不过唐家可以传授大姑娘。」
听到这,苏曼睩不禁眼睛一亮。
看到她发亮的眼神,严非玺知道她感兴趣了。
「除了种植的方法外,唐家还可以帮大姑娘在东北找寻适合种植香料的土地,此外,香粉馆的店铺唐家也可以帮忙。」既然她想在东北发展苏家商铺,那他的弥捕方法就是帮她在东北站稳脚根。
严非玺的话确实让人心动,这对苏家确实有利,而且是大大的利,可对唐家却没任何好处。
苏曼睩询问地看向唐吟风,眼里有着狐疑。「那唐家呢?付出这些好处,那苏家要付出什麽代价?」
严非玺瞄了唐吟风一眼,替他回答,「苏家香粉馆的盈余须分唐家四成。」
「只有这样?」四成盈余是不少,可是比起唐家付出的,这四成盈余绝对值得。
「唐公子,他说的话能算数吗?」她问唐吟风,毕竟严非玺可不姓唐。
「当然算数。」唐吟风呵呵笑着,心头却是在淌血。这对唐家是没有损失,可是也没有利益呀!
可他能怎麽办?谁教严非玺是唐家大恩人,他只能忍痛了。
得到唐吟风的保证,苏曼睩放心了。「好,香粉馆的盈余可以分唐家四成,就这条件吗?」
「不,还有。」严非玺开口,茶眸掠过一抹光,隐约透着不怀好意,可在苏曼睩转头看他时,眼里的诡谲迅速消失。
「还有什麽条件?」
严非玺扬唇,挺起身子离开倚着的木门,举步走向她,在距离她一步的距离时停下。
苏曼睩皱眉,两人靠得太近了。
她要往后退,他却突然掬起她胸前的一缕青丝,她一愣,正要拍开他的手时——
「曼睩。」低沉温存的嗓音让她愣住。
这是他第一次这麽叫她。这是以前的她奢求却不可得的,如今却亲耳听到,心头不由得起了骚动。
严非玺微倾身,指腹轻抚着柔软青丝,过近的距离让他闻到她身上的淡淡清香,不是脂粉香,而是清雅的花香。
严非玺发现自己喜欢这个香味,甚至想埋进她的颈项,嗅闻她的芳香柔软,这突来的慾望让他微讶。
「严非玺你做什麽!」苏曼睩从他的声音里回过神,发现他竟靠自己这麽近,急忙推开他,夺回他手中的发丝,美眸怒视他。
她的心藏着慌乱——方才他的唇擦过她的脸颊。
严非玺的唇仍记得碰触到的香软,让人意犹未尽,他勾起薄唇,面对她的怒视,他笑得邪魅又迷人。
「最后一个条件,你要跟我一起去东北。」
反正你也是要到东北查看香粉馆的店铺,香料的种植方法和土地你也是要勘查——既然都是要去东北,何不一起呢?
这是严非玺的说法,而苏曼睩反驳不了。
她确实得观看香粉馆的店铺地点如何,而且一旦开张,她必须待在东北至少三个月,亲自打理香粉馆,直到香粉馆稳定。再说对於香料的种植方法她很有兴趣,还有土地……若可以的话,她还想研究种植香料的土质,看看能否在南方种植香料。
一旦和唐家合作的事确定,她就打算去东北几个月,至於南方的生意,有爹爹在倒不用担心。
可她从没想过和严非玺同行。
听到严非玺提出的当下,她是想拒绝的,严非玺却拿上头那番话堵她。而且这可是条件之一,她要是拒绝的话,唐家提供的利益就完全没有了,这教她怎麽舍得放弃?
因此没有考虑太久,苏曼睩就同意了。
再来要说服的就是爹爹和莲姨了。虽然两老仍在邻城,苏曼睩知道爹爹派在她四周的人可不少。
没意外的话,恐怕在严非玺上门的那一刻,已经有人去邻城通报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