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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众人连声说好,如此,顾念就告别了他们,转头往家走。
经过万记医馆不远,身后有人叫住了她,回身一看,是那万宝宝。她把玩着自己的辫子,眼神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慢慢走近顾念。
“姑奶奶早安,刚才在前辈面前没有向姑奶奶请安,多有得罪,失礼之处,还请姑奶奶原谅晚辈。”
坐在各家门前摘菜缝补的妇人们看到这一幕,窃笑不已,但又不点破,她们可不想得罪这小姑奶奶,惹得她一个不高兴,谁知道哪一天她会在谁家的菜碗里放点什么药。
于是这一群妇人完全一副看热闹的围观心态。
“乖孙子,姑奶奶泡的茶可好喝?”万宝宝走到顾念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姑奶奶亲手泡的茶自然是好喝的。”
“可我看你的杯子根本是满的啊,你根本没喝嘛,诳骗姑奶奶我可是没有好下场的哦,小孙子。”
“晚辈与前辈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忘了吃茶,还请姑奶奶谅解。”
“那就是你承认浪费了姑奶奶我的心意?”
“实在不是有意所为,晚辈愿意赔礼,只为姑奶奶能够消消气。”
“这样啊,愿意赔礼?”万宝宝甩开了手中的辫子,眼睛里的光芒更亮了几分。
“只要能换得姑奶奶重展笑颜,怎样的赔礼都不为过。”
“真的什么都行?”
“只要晚辈付得起。”
“好吧,身为长辈,也不好为难晚辈。这样吧,听说街上的姑娘最近都喜欢买兰香阁新出的香粉桃红。”
“只要姑奶奶喜欢,晚辈就去买来。只是不知这兰香阁怎么走?还请姑奶奶指点。”顾念也不讨价还价,只要哄住这个刁蛮丫头,一盒子香粉的代价她还付得起。
“兰香阁很好找的,就在河岸南边,靠中间的一家铺子。”
“原来是河岸的铺子,那倒方便,问一问就能找到,我这就回家取钱买去,稍后再亲自送上门去。晚辈告辞。”说完,不等万宝宝再说什么,顾念先一步转头就走。
看着顾念走远的背影,万宝宝得意地甩了甩头,哼着小曲想往家去时,被旁边的大妈大婶们叫住。
“宝丫头,何必这么刁难小顾大夫呢?”
“晚辈孝敬长辈不是应该的么?”万宝宝理直气壮。
“河岸两边的店铺东西多贵呀,小顾大夫还没开始赚钱呢。”
“他租得下独立小院,还买不起一盒子香粉?香粉可比房租便宜多了。你们要再废话,小心你们家的菜碗。”
妇人们立刻安静了,在心底里为可怜的小顾大夫叹气。
顾念回家拿了钱,一刻也不敢耽误地又锁门出去了,步行直奔衣带河南岸商街。
过了桥,随便向路人一打听,就找到了那家兰香阁,里面人头攒动,柜台前挤满了大姑娘小媳妇还有男人,真是生意兴隆。
顾念走进店里,什么商品都不看,直接向伙计买了一盒桃红香粉,也就茶杯口大小的圆形纸盒子装的桃红色的香粉,花了她三百多文,柳依依生前用过的全套化妆品包括发油加一块的总价也不过如此。
顾念让伙计给她包成礼品样,匆匆回到烟花后巷。
过家门而不入,直接赶往巷北头。
经过这些天的脚力锻炼,这具皮囊的腿部肌肉力量有了长足的进步,顾念这一趟来回并没用去太长时间,墙根下的妇人们仍然在忙着各种家务事,还没去做午饭。
顾念经过她们身边时,被她们叫住。
“小顾大夫,宝丫头就是性子任性了点,你个大老爷们,别太跟她计较。”
“小顾大夫,说起来,宝丫头也是个可怜孩子,打小爹爹就病死了,娘亲改嫁,跟着爷爷长大,没有爹娘管教又生活在这种地方,性子难免野了点,好恶作剧捉弄人,但从来不闯大祸。”
“宝丫头本性不坏,人也仗义,街坊邻居碰到个难事,她也会伸把手帮个忙,你新来,她会多注意些你,等时日久了她也就消停了。你要是觉得她闹得厉害了,就去跟万大夫说,她爷爷是个知分寸的,更是熟知他孙女儿的性子,不会一味护短。”
“小顾大夫,宝丫头再找你要什么东西可别答应得那么爽快,尤其是贵重的玩意,她爷爷知分寸,这个年纪的小丫头片子可不一定知分寸,如果你无心,那么有些事还是保持个距离的好。你说是吧?”
前面的话让顾念对万宝宝的性格成因有了一些了解,但后面的话又让她满头冒汗。顾念连连作揖,感谢大妈大婶们的提醒,又继续赶往万记医馆。
跨过门槛,万宝宝正好在院子里晾晒药材,顾念敲了敲院门,万宝宝转过头来,见是顾念,放下手里的圆簸箕,拍着双手走过去。
“哟,乖孙子,这么快就回来了?买到了吗?”
“姑奶奶的吩咐,晚辈不敢怠慢。”顾念从怀里掏出香粉双手奉上,“兰香阁桃红香粉,还请姑奶奶笑纳。”
印有兰香阁字样的粉色礼品包装纸,让万宝宝的眼里顿时光芒万丈,用抢一般的速度迅速接过,急不可待地拆开包装,打开盒盖,深深地嗅了几口香气,脸上挂起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姑奶奶可还满意?”
“乖孙子干得不错,姑奶奶我就原谅你早上的失礼了,回去歇着吧。”
“谢姑奶奶,晚辈告辞。”
顾念打躬作揖地行礼,回家烧水喝茶,然后中午又是上街找摊子吃午饭。
坐在食摊子前,顾念越想越觉得,要赶紧找一个使女,她总不能一天到晚都在街上吃饭。
下午顾念午睡起来,琢磨着是不是抓紧时间洗几件衣服,陆老六动作神速地带着人来给她送家具来了。
顾念热情地把人迎进院里,陆老六带来的都是她清单上注明要的,工人们在顾念的指挥下一件件放置到位,书房首先成型,接下来是西厢房的诊室和药房,再然后是东厢房北屋的卧室,厅堂和南屋仍然暂时空置。
那些家具看着像半旧不新的二手货,但木料做工都还可以,没有异味,也没有虫蛀的痕迹,怎么推都不摇晃,很稳当。
顾念很满意,给了工人们一点茶水钱,打发他们先走了。
陆老六站在院里拍着肚子,问顾念还有什么需要不。
顾念拉着陆老六来到厨房隔壁,正好是紧邻井边的那个空屋。
“六叔,你看,这外面就是水井和下水道,我想把这屋子改造成沐浴的浴室,你看可行?”
“哟,这可就要大动了,你要沐浴可以去街上的澡堂子嘛,光洗一次也不费几个钱。你自己修一个花的钱够你在外面洗一年还有多。”
“嘿,这不就是大夫的通病么,洁癖。”
“哈,这个我听说过,做大夫的好像多少都有这点毛病。那好吧,你要是想这么改造,我就去给你找师傅,工价料价这些你自己跟他们谈。”
“哎,好咧,多谢六叔。”
“那行,明天我就带人来,争取早日给你修起来,这快入夏了,天天不洗一个睡不着觉哇。”
“就是说啊,在外面泡汤,哪有在自家泡着自在。虽然外面热闹有人聊天,可家里清静不是,一天忙下来,哪还有力气跟人说话啊,只想舒服地休息休息。”
“嘿,这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各有各的好处吧,反正。行了,我先走了,明天下午在家等着我。”
“好,我送六叔,六叔慢走。”
第12章
送了客,顾念打水去擦拭新家具,连缝隙里都抹得干干净净,等干完了活抬头一看天,离暮鼓时分不远了,赶紧洗手更衣,在鼓声中锁门离家去赴约。
赖大叔他们也都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在老地方等着顾念,双方碰上面,一路热情交谈,带着顾念去了位于烟花前巷南头的包记酒馆。
包记酒馆只有一位女老板,长得妖娆妩媚,巴掌小脸,唇红齿白,身材高挑,岁数很年轻,至多不超过二十岁,但梳着妇人头,穿着蓝色滚白边的半旧袄裙,嘴皮子利索又甜,就是声音略低沉了些,手指骨节也比较突出,不似女人纤细,像是干多了粗活似的。
顾念他们一行人才刚来到酒馆门前,还没跨过门槛,那女老板就迎了出来,先把赖大叔他们一一招呼了一遍,接着就追着顾念打听她的名姓,赖大叔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得知这位就是最近来到烟花后巷的小顾大夫,老板娘一边把人让进里面,一边喊来伙计,说要送他们一壶酒。
这整个过程顾念都没说一句话,老板娘的嘴巴像机关枪一样没停过,把每个人都照顾到了,她居然很清楚赖大叔他们的饮食喜好,而对顾念,老板娘大力推荐自家的招牌酒菜。
顾念在她这样的语速攻击下,实在找不到说一句完整话的空档。
好不容易等到伙计拿了酒来,上了菜,老板娘去招呼别桌客人了,顾念才终于向赖大叔他们打听这酒馆的琐事八卦。
这包记酒馆就是这一位女老板打点内外,曾经是个冲喜新娘,但喜没冲成,丈夫最终还是死了,又没孩子,婆家认为她是扫把星而被赶出了家门,娘家又在外地,再者娘家也不要她回去,会送女儿去冲喜的娘家不是什么好条件的家庭,包老板自己骨气,就靠离开前夫家时带走的那点嫁妆在这里盘了店面开了这家包记酒馆。
“这酒馆是新开的,还不到一年,你看看这店里,是不是生意挺好?都是包老板经营有方。”
“包老板年轻又漂亮,男人嘛,你懂的。”
“不过这里酒菜也的确是不赖,每天过来喝一小盅,看看漂亮的老板娘,浑身又精神了。”
“这么漂亮的老板娘,不会有人来捣蛋吗?”顾念想的却是另一回事,她佩服这个女人在这里开店的勇气。
“嘿,一开始也有,还不少,前巷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混混流氓,欺软怕硬是他们最大的能耐,包老板也是个泼辣的,居然一个一个都摆平了,现如今消停了不少。店里偶有打架,也是酒客间的争执,不是冲着老板娘来的。”
“哇,强女子哇。”顾念真心佩服。
“嘿嘿,能在这里开酒馆开成这样的,都是能人,受不了的早就关店走人了。”
“说的也是。”顾念赞同道。
说话间,他们这桌的酒菜上来,顾念给大家斟满酒,先干为敬。
赖大叔他们也不客气,各自干了,又满上。
包老板是照赖大叔他们的喜好端上的酒,入口绵软后劲十足,顾念一杯下肚就知道要坏事,这身皮囊最多喝过些低度的果酒花酒,根本没喝过高度粮食酒,顾念赶紧吞了几口菜,仍然阻止不了皮肤的快速变色,除了感到脸部发烧外,连手部皮肤都变红了,呼吸都不顺畅了,好像鼻子塞住了。
赖大叔他们都吃惊地停下了筷子,“小顾大夫,你没事吧?一杯酒就成这样了?你不会喝酒啊?”
顾念使劲摇摇头,“做大夫的要少喝酒。哎呦,我难受,鼻塞了。”
“哎呀,不能喝你早说嘛,给你叫碗醒酒汤啊。”马上有人挥手叫来店伙计。
“没事,你们喝得尽兴就好,我就边上陪着坐会儿,看你们喝,听你们讲故事。”顾念双手捧脸,她觉得现在自己一定像个煮熟的虾子。
“哎呀呀,瞧你这话说的,要听故事随时都有,你有空过来陪我们一起晒晒太阳,要什么故事都有。”
包老板这时送了杯热茶过来,看了看顾念的情况,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