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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错.几重花落几重棺 作者:柳扶疏(文秀网14.05.31完结)-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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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园中走去,飞翎欲跟上,她扬手制止。玄衣的男子驻了足,无声地看着她消失在黑暗中。
雪灵阵已扩散到小桥边缘,那只黑暗和苍白所构成的眼睛也因瞳仁的扩大而显得分外空洞。穆凌烟被困于桥边的迷花幻阵中,静静地向雪灵阵中望着,虽然那里一片凄茫,什么也望不到。
迷花幻阵,只有阵之外的人才可解除,身在阵中,只能等候幻阵消失。
苏拂雪除去幻阵,问:“他呢?”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多余,显而易见,那个人已在阵中。
穆凌烟没有说话,目光一直看着那片苍白深处。
“趁时间还来得及,务必要阻止他。”苏拂雪蹙眉,若是晚一步,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她拿出一小块血色玉石,一直不语的穆凌烟吃惊问道:“血契石?”
“阁主先前交付于我的,说终会用到。”
说着,她将内力灌注于血契石上,石头散发出绯红光芒,白雾顿时四下散开,被掩盖着的桫椤树也露了出来。原先束缚于树干上的铁链已经全部脱落,树干下方从中裂开,根部土地上有幽深的黑洞,阴厉森然,有呜咽哭鸣之声从其中传来,闻之可怖。
沧叠园依照五行而建,惟独缺火,是有其原因的。

☆、二十二、回首(5)

胭脂楼所在之地的前身,曾为江湖中另一着名的组织天幕山庄所在之地,庄内布置极尽奢华。二十年前,凝幽阁四下扩张,初涉北弥,天幕山庄自然成为首要目标。双方激战数日,天幕山庄人手损折大半,庄主率领残部退入一幢楼宇之内拼死抵抗。那楼宇设计精妙,水火不进,下方又早有暗室储备物资,因而久攻不下。最终,时任凝幽阁中祭司的蒙昀以自身灵力为引,燃起迷迭之火。火烧楼宇,三日而不绝,哭喊哀号之声不绝于耳,三日之后,楼成焦土,其中之人无一逃脱,而蒙昀也因灵力耗尽而死。清理废墟之时,发现其下莫名出现一个幽深黑洞,寒意俱人。
后来,胭脂楼建立,天幕山庄原先的楼宇所在也被独立建成一园,名为沧叠园。谁知在夜深人静之时,园中深处却时常有灯火闪耀,伴以哭喊之声,又常见火光接天,天亮即消失,更有人看到黑洞之中有人影闪现,依稀便是当年天幕山庄中人的装束。如此种种,使得人心惶惶,于是苏拂雪便下令园中严禁灯火,并令人在黑洞所在之处种植天竺桫椤一棵以镇压恶灵,事情这才了结。
这株桫椤树之所以长得如此高大,除去其原本可吸收天地之精华外,它下面的魂灵之力也不可小觑。这也是当初苏拂雪犹豫是否在此设下雪灵阵的原因,此地灵力极强,但若控制不好,则可能遭其反噬。世间任何一种力量都是如此,想要得到,就必须准备好付出代价。
树上铁锁名曰缚魂,看似是锁住树干,其实是锁住树下的恶灵,使其不得而出。如今缚魂锁脱落,恶灵眈于树上长久以来凝聚的灵力,一时还不敢作恶,但若过了子时,阴气最盛,恶灵逸出,则后果不堪设想。
苏拂雪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箫映弦他,竟打开了镇压恶灵的缚魂锁!
此间种种,以前丝毫无法料到。他先是下毒控制于她,让她向阁主汇报平安无事,又将她缚于结界之中,穆凌烟也被他困于迷花幻阵里。雪灵阵力量日益强大,可谓是一面看似柔弱,实则坚韧无比的壁垒,常人根本无法看透幻阵之中的情况,更无法穿过它,来到洞口之处。
这一切,他,都是早有打算的。
然而他没有预料到的是,她竟能来到这里,由于她手中的血契石。在这之前,连她自己都没有预料到。
血契一出,身为无物。
当持有血契石的时候,并非雪灵退散开辟一条路出来,而是她的身体此刻以被血契带至五行之外,形虽存在,实则虚无,因而可以穿越任何壁垒屏障,包括阴阳。
“凌烟,你怕吗?”
“你若不怕,我又怎会惧怕。”
洞口边上,有阴风自下吹出,伴有呜咽哀嚎之声。两个女子彼此相视一眼,微微而笑,眼中全无惧意。这样默契的对视和笑容,已经许多年不曾有过。而今,在如此情形之下,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血契石的光芒在苍茫雪灵中开辟出一条路径来,又落入那黑洞深处,绯色与黑暗交叠,仿佛黑红的血。
跳下去,跳进这无尽的黑暗中去。
然而就在这时,苏拂雪的身子却忽然一僵,她的*已被人从身后封住,不能动弹分毫。
“拂雪,那个地方,你不能去。”
穆凌烟从身后掠出,看着红衣女子震惊的眼神,面色沉静。她看了这多年的故友许久,看着她的表情从震惊到平缓,然后到悲伤。
穆凌烟拿过苏拂雪手中的血契石,在她身畔绕了一圈,有红色微光萦绕于苏拂雪身边,经久不散,将雪灵挡于外侧。
苏拂雪已经明白了穆凌烟要做什么,但她无力阻止。
绿衫的女子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持着血契石跳了下去。
幽深黑洞之中,呜咽哀号之声忽然大盛,却在一瞬间后,全部沉寂。

无尽的虚无中,他走着。
周围是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亮,像无数个他曾经历的朔夜一样,黑暗到令人窒息。无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哭声,笑声,呼喊声,咒骂声,忽远忽近。不知从何处探出许多只苍白的手臂,试图牵扯住他的衣衫,却都在刚触碰到的一刹那倏然缩了回去。
他的嘴角浮上一丝笑容,冰冷的、无情的笑容。
眼前忽然有灯火闪现,层层叠叠,宛若重楼一般。层叠的灯火骤然化作一片漫天血红,火光中有黑白两色气体盘桓,怨灵飞舞,凄厉的呼喊之声不绝于耳,在他的耳中,却有如天籁一般。

☆、二十二、回首(6)

他缓缓地张开了嘴。
无数怨灵如飞蛾扑火一般而来,伴着怨恨的、充满不甘的气息,飞入他的身体。他闭上了眼,感受着它们在他的身体中碰撞,撕咬,然后与他融为一体。
这些怨灵都是当年惨死于大火之中的天幕山庄之人,生时武功高强,死得极为痛苦,死后又被镇压于桫椤树之下,所以怨念极深。
但也正是如此,它们所蕴含的能力,也极强。
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这些年来,他以渡魂之命,四处敛聚魂魄,初时只是敛聚些不愿去往生的游魂散魄,后来,他的身体日益不佳,时间越来越久,他已经不起这份煎熬,于是便开始——杀人。
他杀人,不用刀,也不见血,他的手段无形,却最是可怖。
瘟疫蛊,小小的一粒,便能毁灭整个村庄。
永安村,那个村落的名字和它的命运,将永远背离。
怨灵纷飞,恍惚中,他仿佛又看到了她的容颜。那些永不曾遗忘却永不会提及的前尘往事,纷至沓来。
那一年,她离开后,他下定决心,无论走遍天涯海角,都要找到她。
一年中,他的足迹踏遍塞北江南,却丝毫未见到她的踪影。或许是由于日久奔波,或许是由于思念交加,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渐渐地衰弱下去,但是他没有停止步伐,依然执着地寻找着她。
终于有一天,在北弥的一个小村落中,他看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他喜悦万分,却不由悲从中来,悲喜交加使他不能言语,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如何向她解释一年前的那件事。
就在这时,他看到她从屋中扶出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极瘦的男子,面容苍白孱弱,一看便是重病在身。她扶在坐在院中晒太阳,阳光透过疏影落在她的脸庞上,那样宁静而美好。
然而那美好,却不再属于他。
她没有看到远处的他,她的眼里只有另一个人。从她看向那个人的眼神中,他已经明白了一切。她是爱他的,那样的眼神,如同对亲人一样至浓的感情,唯有情到深处才会如此。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应该出现。
心中虽明白,身体却不受控制,他知道自己该离开,却依然留了下来。他想看着她,哪怕只是一眼,哪怕她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哪怕他永远都是默默守护,只要她过得好,他就已经知足。
他看出她身边的那个人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他希望那个人可以活得久一点,这样她就可以快乐,然而在心底里,他竟也有一丝隐隐的期待,若是那个人离去,那么或许他就可以再次进入她的生命。
他知道这个想法不应该有,但是它却日日盘旋在他的脑海中,根深蒂固。
是啊,分明那个人已经无药可救,与世长辞已是必然,不同的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与其这样在世间苟延残喘,不如一下了断,如此一来,三个人都会解脱,不必再受这痛苦折磨了吧?
念头一出,便再也挥之不去。
终于,在一个她外出买药的夜里,他潜入了她的家中。
“我知道你会来。”
出乎意料地,那个病重的人的意识竟分外清醒,他似乎早已料到了会有今日的情形,只是一直静静等待。
“从你第一天出现在树下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那个人显然是太虚弱了,说话间还不停地咳嗽,但却难掩的淡然的神色和语调,“阿湘是个好姑娘,照顾好她。”
说完这句话,他闭上了双眼。
箫映弦这时才意识到,眼前男子的这一番话语,竟有些像是临终前的嘱托。他颤抖着伸出手去,他从不知道,那一双曾经斩杀无数敌人于剑下的手,在探一个病重之人的鼻息时,竟然会有颤抖。
病床上的人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了呼吸。
那一刻,箫映弦的心里复杂万分,没有一丝释然,反倒愈加沉重。就在这时,门响了,他本能地回过头去。
一眼,万年。
那个人,那个他魂牵梦萦的女子正站在门口,手中提着刚买来的药,眼中的惊讶和愕然溢于言表。然而那样的情愫在她的眼里只停留了半分,因为她的视线已经落在了床上的那个人身上。
那个人躺着,静静地,没有声音,也没有呼吸。
刹那间,她手中的药包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她伏在那个人渐渐冰冷的身体上,痛哭失声。他站在一旁,伫立无言。

☆、二十二、回首(7)

“你杀了他,你杀了他!”她的声音里带着哭泣,哭泣中又带着恨意。这混合着悲伤和绝望的呐喊破碎在夜晚的冷风中,化作一把把锐利钢刀,将他的心凌迟。
他没有解释,他无法解释。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他们的重逢会是何种场景,却怎样也没有想到,竟是如此这般。一个人的死亡横亘在他们之间,像一条汹涌的河流,像一个无底的深渊,永远无法逾越。
他默然退了出去,或许在这时,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风沉夜凉,她的哭声散在风里,有如孤雁哀鸣。
那一晚,他彻夜未眠。
第二天,他终于鼓起勇气去找她。门并没有关,他知道她在等着谁。
房梁上的灯笼摇晃着,他想到一年前的那天,在布置新房的时候,他站在凳子上将灯笼挂上去,她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扶着,告诉他往左,或是往右一点。
他轻轻推门而入,看到了安静的她。她的裙角在风中飘摆,触到他的脸,就像许久之前那个夜晚,她温柔的手轻抚着他的脸颊。
这一次,她将自己挂了上去,并且,永远不会再下来。
他的脑海一片空白,霎时间,他已不能思考,不能言语。胸中的疼痛如汹涌的洪水般蔓延开来,那样的痛楚让他窒息,须臾间他甚至希望自己立时死去,这样就可以不用再面对眼前残忍的真相,就可以遗忘一切,包括自己。
然而,他还活着。他曾以为没有她,他便无法存活。然而此时此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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