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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秘的。
尉迟正曾把这幅画堂堂正正挂在书房里,因为这幅画是谢临明着送的,不比明重谋暗着偷。
尉迟正发现,那一团团黑色下面,也许藏着一幅画,从轮廓,还有泼墨的缝隙处露出的笔画,都能看出来。
可是尉迟正看不出来那画下面是什么。
那幅画的泼墨下,藏着一个人,是一个少年,丰神俊朗,面如冠玉,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皎如天边的星辰,微风吹拂,衣衫翩然。他身着玄色绣蟒锦袍,头戴金龙缀朱纬冠。
正是大楚皇子的穿着。
作者有话要说:码到一半的时候,差点困得直接睡过去。
这章不算多,明天多更点~
55、最新更新 。。。
这一日;明重谋向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又在提让明重谋广撒雨露;为后宫增加皇子公主的事了。
明重谋想了想,道:“母后;朕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母后。”
往日;明重谋对皇帝应广撒雨露宠幸后宫一事,是非常抵触的,可是今日,明重谋却大反常态,反倒主动向太后问起话来。太后琢磨着;兴许明重谋是想通了;便笑道:“何事?”
明重谋见太后心情正好;便直接道:“母后,朕想问的是,何为情?”他微微摇首,喟叹道,“都说帝王无情,但是母后是女人,并非帝王,想必母后心中,定然有情,朕才有此一问。”
明重谋方如此说,太后却不由一怔,她忽然沉默了下来。
明重谋本等着太后向他吐露她对先帝的情感,不想太后却沉默了。
半晌,太后才笑了笑,道:“帝王无情,母后虽是女人,却也不得不无情,否则……”
否则这江山,恐怕还轮不到明重谋来坐。
太后的话虽然没有出口,意思却已表露得很清楚。
一旦成为帝王的女人,有情,只会成为别人攻击你的软肋。太后是先帝的结发妻子,先帝甚至登基还没有几年,就驾崩了,而太后却能活得如此之久。
也许,卢阳阁下的密室,又可以添加一道宫廷秘辛。
可是现在的明重谋,却没有这个心情。
明重谋直接开门见山,“母后,如果有这样一个女人,朕见了,想亲吻她,却不想和她好好说话,想拥抱她,却又想远离她,见的时候只想皱眉,不见的时候,却又思念,这……”他犹疑了半晌,方才咬了咬牙道,“这究竟,是不是有情?”
太后听了,十分惊奇,“皇帝,你可是喜欢上了哪个女孩?”
太后没有直说,但是,太后显然认为,这样的情感,就是有情。
明重谋面具下的俊脸,红了那么一红,幸而有面具遮着,太后看不出来。
太后见他不说话,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由失笑,“究竟是哪家的女孩,居然把皇帝都勾了魂去?若是个大家闺秀,又有些头脑,不骄纵又懂礼仪,你若真喜欢她,不如把她纳进宫来,哀家也好早些抱皇孙。”
明重谋听太后这样说,不禁失笑,摇首道:“如果这样,她岂非一辈子也不能进宫?”
虽然位居高位,却不是大家闺秀;是很有头脑,却一身傲骨;若说她懂礼仪,那这么久,就没见她跪过一次,这也算是懂礼仪?
明重谋频频摇头,“母后肯定觉得,她不是个能在后宫的,而且,还不是个能当皇后的……”
“什么?”太后吃了一惊,“你打算立这个女孩为后?听你的话,她似乎还无此资格。”
明重谋笑道:“这倒不是,若她无此资格,那全天下的女子,都没有资格了。”
太后疑惑,“谁这么有资格,却还不能当皇后?皇帝,你可把哀家弄糊涂了。”
明重谋拍了拍她的手,“母后也不必明白,总之朕知道了朕的心意,以后自不会做出什么误人误己的事。”
太后听着纳罕,明重谋却已转移了话题,太后只得把这疑问留在心里,待以后的时日再行弄明白。
XXX
那一日科举会宴,谢临喝醉了,尉迟正把此事告诉了丞相府,说丞相酒醉,或可派人接她回来,或可在门口探看。可是丞相府的左等右等,谢临也依然没回家,派人出去接,沿路也未见丞相,问守皇宫的侍卫,侍卫却说,你见到丞相出来之后,又进去了。
这下可好,丞相府的人守在大门口,结果半夜了丞相还没回来,丞相府的人便猜测,或许是这个晚上,谢临就住在宫里,不会回去了。因此这些人也只好回去复命,结果丞相三更半夜了,也还是没有回去,丞相府登时鸡犬不宁。
尉迟正当夜虽然回府了,但是却依然担心谢临是不是已经回去了,因为分手前,谢临吐得很厉害。
翌日早朝时,尉迟正便早早地到大殿里等着,眼见谢临神清气爽地走进大殿,尉迟正方才松了一口气,却不经意地,目光一直在谢临身上绞着。
谢临察觉到他的目光,不由回过头来,“尉迟大人有事?”
尉迟正一惊,赶紧收回目光,“无事。”
谢临眉毛微微一动,微微看了他一会,这才收回目光,等着上朝。而尉迟正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目光禁不住瞟了过去。
尉迟正夜里辗转反侧,总觉得不踏实,此刻难免想确认一下谢临是否安好。目光瞄到谢临脖颈上的时候,不禁心中一动,“谢大人昨夜醉了酒,却有滋有味,大人家中几个妾侍,服侍得好吧?”
谢临回过头,见他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脖颈上,便知道,定是前夜里,明重谋在她脖颈上用力吸吮出来的吻痕,谢临将领子微立,将吻痕遮掩住,她倒是很感激尉迟正的提醒,万般隐藏掩饰,才能瞒住明重谋。谢临失笑道:“喝醉了酒,难免荒唐,倒让尉迟大人见笑了。”
言外之意,这确实是妾侍留下来的。
尉迟正目光一凝,还要再问,这时候,圣上却已到了,尉迟正的话,便没有问出口。
以后尉迟正想问的时候,也再没有机会了。
之后,尉迟正常在尚书府里,神思不属,常常对着什么东西发怔,客卿卓青见到了,不由疑惑,问下人,下人道:“大人这些日子,常常如此,小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卓大人也许会知道。”
看到下人期待得发亮的小眼睛,卓青眉毛一蹙,心说知道什么,我也不知道啊。
因此卓青这些日子,总是偷偷常常观察尉迟正,见他究竟是会对什么东西才会发怔,他是尚书府的客卿谋士,向来为尉迟正出点子,而向来果敢英明的尚书大人忽然常常走神,卓青自然有义务要弄明白。
一日,尉迟正在书房,正徒笔一挥,欲写上几个字,刚写了两下,一抬头,却对着对面的墙壁发起呆来。
卓青一看,差点掀桌。
墙壁上空空如也,一片洁白,什么东西也没有。卓青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尉迟正会对着空无一物的墙壁发呆。
大人您也太难为我了,难道大人这几天都是对着墙壁发呆吗?
又过了一会,尉迟正回过神来,又写了两行字,结果仆从研磨的时候,他又对着砚台发起呆来。
卓青松了口气,相比墙壁,砚台好歹是件东西,看得见,摸得着,有象征意义的东西。也许他因此就能猜出来,尉迟大人究竟因何事而发呆了。
尉迟正看着看着,忽然开口,“卓青,你看这砚台,前些日子,是我从琉球属国弄来的,空谷幽兰的图案,芳香的气息,与陛下赐给谢临的那个砚台相比,哪个更好。”
卓青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尉迟正想啊想啊,居然脑筋就想到这边去了。臣子和圣上的砚台,那是能比较的吗?
就算臣子的砚台真比圣上的好,那也不能说臣子的东西好啊。
就算那砚台已经不是圣上的东西,而是谢临的东西,但那也是御赐之物,是与旁的东西不能比较的。
卓青只得垂头道:“卓某听闻,陛下的那个砚台,雕的是竹,卓某虽未见过,但是竹向来颇有风骨,想必与大人的砚台上这空谷幽兰,有些相似之妙。”
尉迟正一听,想到那人,若以竹子相比,确实要比兰要更契合,更像,竹确有风骨。
虽然卓青没有正面答话,尉迟正却大笑道:“好,好,好,好个风骨,卓青你的话,切合我心,来来来,咱们再就着幽兰砚,再来写上几个字。”
尉迟正心情虽舒畅,然而卓青发现,以前尉迟正还颇为喜欢这砚台,现在尉迟正却对它的喜欢,渐渐淡了。
后来卓青发现,那雪白的墙壁上,其实并非完全毫无痕迹,而是有轻微的四四方方的印子,显然这处地方,曾经挂上过一幅画。他便问下人,这是一幅什么画。
下人说,这是丞相送给尉迟大人的画,大人常常站在这幅画前久久观看,也不知是在看些什么。不过不知怎么地,那画有一天就忽然不见了,大人还为此可惜了很久,一度到丞相府上赔罪。
卓青微微眯了眯眼睛,这才恍惚间想起,确有此事。
不能再等了。
卓青心想。
XXX
秋闱后数月,天降寒冬,大楚朝银装素裹,雪花飘零。
这一日,御书房中,谢临看到了这样一张奏折——兵部侍郎翁达,参刑部主事甄沐,滥用职权,仗着丞相撑腰,迫使许多无辜百姓冤枉入狱,屈打成招,翁达奏请圣上,彻查此事,为百姓还一个公道和清白。
兵部侍郎翁达,是尉迟正的人,甄沐,却是谢临的人。
甄沐也许并不是当真把人屈打成招,然而,在此时此刻,朝堂的漩涡里,他却成为了双方角力的靶子。
谢临心知肚明。
甄沐也许并不是一个好官,然而在他之下,却包含着谢临的诸多势力。
谢临当即就把这张奏折呈给皇帝。
明重谋过目一看,不禁笑了,“甄沐?朕还记得,名字挺有意思的。”
这个时候你还关注名字有没有意思这件事?谢临心忖。
明重谋又道:“谢卿,对于此事,你有何想法?”
谢临恭敬道:“自然是彻查此案,若当真甄沐滥用私刑,致使众多百姓无辜入狱,这于我大楚是大害,定斩不饶。”
“嗯,那交由你去办吧。”
“是。”
此事起因,是京师有一个大户人家,家主叫张泽图,与大楚京师某位高官,有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因此飞扬跋扈,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那某位高官也觉得这样不好,多番劝阻,张泽图却死不悔改,自己做了恶事也便罢了,还纵容家人也做恶事,因此常常被闹到公堂上掐架,一掐就是一天,那位高官又是个护短的,因此常常案子不了了之,百姓敢怒不敢言。
那位高官也有苦说不出,只是整日劝他们,不要再这样做了,否则就搬出京师。
张泽图的七夫人是个臭脾气,此话一出,登时跳脚,“我们有您这靠山,为什么要搬出去?我不管!”
那位高官在京师里混到现在这个位置,又怎么可能是个没威严没脾气的,见她跳脚,他的火也冒出来,待要喝骂,八夫人见势不妙,赶紧打圆场,拿起一片红缎帕,呵呵笑着掩唇,“大人莫气,我们收敛点,也就是了。”
说是收敛,却哪里有收敛了?
一样横行霸道,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那位高官见状,也便觉得,罢了,只要不被连累得灭九族,捎上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