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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奶奶,瞧您气色好多了,要不要出去走走?皇上哥哥命人做了竹轮椅,我去帮您推来。」彩衣一边为老佛爷捶背,一边说。
「好啊。可是我的眼睛……」老佛爷想出门,又担心无法适应。
「这您放心,那黑东西挂在眼前不就行了。」彩衣天真地笑着。
「真的行吗?」老佛爷似乎也是兴致勃勃。
「当然可以了。您等会儿。」说着,彩衣便迅速离开,待再现身时,手里便推着那张竹轮椅。
「看这东西挺结实的……扶我坐上去。」老佛爷在彩衣的搀扶下坐上椅,并让彩衣小心翼翼地推出大门。
逛过花园,又来到回廊,彩衣贴心地尽量靠阴暗的地方走,不让老佛爷接触太强烈的阳光。
对于彩衣的善良与贴心,老佛爷不是感应不到,但她只是放在心底,对这个孙女也更加疼爱了。
「彩衣你来。」老佛爷向她挥挥手。
彩衣赶紧过去蹲在她身旁,「皇奶奶,有事吗?」
「来,让奶奶看看你。」以往都躲在屋里,她眼睛又不好,瞧不出她的模样,但这儿亮些,一定瞧得清楚。
就着阳光,老佛爷隔着黑镜片看彩衣。「嗯……标致。长得真标致。」
「皇奶奶,您别安慰我了。」彩衣甜甜笑着,羞怯地说。
「啐,谁说我孙女儿不美来着?」老佛爷将目光瞟向她的右掌心,突然她眉一挑,跟着冒险将墨镜拿掉,表情明显地僵化了!
「皇奶奶,你在瞧啥?快别拿下眼镜,您的眼睛会受不了的!」彩衣立即再为她戴上。
「哦,好……我戴上我戴上。」老佛爷虽说着话,心思却飞远了。
就在这时,德稷刚好经过。「皇奶奶,您出来散步呀。」
「皇上哥哥吉祥。」受了几天礼仪训练,彩衣已知道何时该行礼了。
「起喀。」德稷突然发现自己好象已好一阵子没瞧见她了,不过这会儿应该是她进书院的时间吧?
这丫头肯定又拿陪皇奶奶散步为借口,不上课了。
「彩衣,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他好心给她个暗示。
「我……我哪有忘了什么事?」彩衣装模作样地反问。就算她是故意忘记的,也不会傻得承认。
「去上课呀。」她既然想装,他干脆挑明了。
「对,彩衣,你该去书院的,就别陪我了。」老佛爷也这么说。
「可……可是我……得推您回慈宁宫呀。」她撅着小嘴,尽可能地找着可躲过去的理由。
「皇奶奶就交给我吧,你快去。」德稷扬眉一笑,好象是说: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去就去,讨厌。」彩衣一跺脚,跟着对老佛爷说:「那彩衣去上课了,晚点儿再来看奶奶。」说着,她便不开心的跑走了。
「这丫头,真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才能心甘情愿的走进书院。」德稷摇头笑说。
「德稷呀,我很喜欢她,她很率直、不造作。」老佛爷倚在椅上,淡淡地吐出这句话。
「孙儿知道。她是十八呀。」德稷撇嘴一笑。
「不,她不是十八。」
德稷再怎么也没想到皇奶奶会说出这句话,当下可说是意外又不敢置信。「皇奶奶,您说的是真的?」
「绝对是真的。」她又说:「我以前可爱死了十八,经常抱着她跟她玩在一块儿,所以我确信她不是十八。」
「您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记得十八手心上有铜板这么大的一块红痣,可是彩衣……没有。」老佛爷叹了口气。
「她是冒牌的?!」德稷重重地捏紧拳头,「该死的索思翰·步郧,居然敢欺骗我……看我怎么治他!」
「德稷,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老佛爷突然问。
「呃——遣她返回江南吧。」不知为何,当他说出这话时,内心竟有种空洞的感觉。
「不,不可以。」老佛爷立刻阻止。
「为什么?她既然不是十八,我又怎么能够将她留在宫里?」对于老佛爷的反应,德稷很是讶异。
「但这阵子我都把她当成十八了,甚至拿她是真的十八一样看待。我……我不能没有她。」老佛爷一双手紧握住孙子,「答应我,不要赶她走,就让她待在宫里陪我吧。」
「好是好,那真正的十八妹还是得派人找回来呀!」德稷望着老佛爷愁苦的表情,「您就别担心了。」
「我不是担心,而是……怕你赶走彩衣。」
「皇奶奶,我懂您的意思。您信得过孙儿吧?」唉……看来那丫头不单单吸引了他的注意,就连老佛爷也对她依赖极重。
「我信你。好了德稷,你该送我回去了。」绕了一圈,她也累了。
「是,皇奶奶。」德稷推着她慢慢步回慈宁宫,然两人却各怀心事……
午后,彩衣一个人在玉湘苑中拿着书本背诵,一脸无奈且埋怨。
她真不懂,为什么非要念书不可?在江南的时候,大家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念那么多书不就无德了吗?
德稷来时,看到的就是她坐在苑前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
「彩衣。」他站在门口轻喊。
「啊!」她吓了跳,连忙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很意外地说:「皇上哥哥,你怎么会来我这里呢?」
「我来看你是不是正在用功。」他缓步走进,眯眼观察着她,心忖:她若是假格格,步郧又为何要她前来假冒?难道他不知道欺君可是杀头之罪?
「用功!我好用功!你瞧,我手中书都没离开过呢。」她开心地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中的书卷,更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吐了吐舌。
却不知她这么多精采的表情,全都纳入了德稷眼中。
「是呀。不过那可不代表都吸收了。」德稷眯起眸,扯着笑痕一步步走向她,然后伸手勾起她闪躲的小脸。
「呃……人家已经很努力了。」被他这一勾,她脸儿爆红了。
天,从没有男人用这种方式触碰她,更何况他是她的大哥呀!
彩衣赶紧推开他的手,笑得有丝尴尬,又搔搔后颈,「我知道你不信,但我不能不承认我笨嘛!我对这些诗词压根没办法。」
「有句话叫『大智若愚』,不知撒大人教过你吗?」
彩衣张大眸,心想:老天,怎么他一来就是考她呢?
「大智若愚……大智若愚……有呀,撒老师教过我。」她故意这么说,好让他觉得没意思,便会离开了。
可是他非但不走,反而靠在白槐树上,恣意优雅地挥挥纸扇,「既然教过,那就说来听听吧。」
「呃……大愚若智是吧?」她又问了一遍。
德稷依旧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朝她摇摇头,「是大智若愚。」
「唉呀,管它大愚大智的,反正那意思就是指一个人太聪明了也太有智能,但言行上就跟稚儿一样。总结就是……太聪明的人就是太笨了。」
才说完,她的小脸已皱成一团,害怕自己胡诌的话会更令他生气。
「说的很好。」他点头淡笑,「那你是百分之百做到了。」
「做到?做什么?」老天,有学问的人说话都是这么不干脆吗?问了跟没问一样嘛!
「我的意思是……你分明就是在装傻!」他眸子突地一闪,一道利光倏然从里头射出。
「装什么傻?」她倒是被他问得一愣一愣的。
「先告诉我,你跟索思翰·步郧是什么关系?」他压住勃发的怒气,让自己别乱了序。
「您是指步郧贝勒?」她极小声地问。
「没错。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记得当时江南巡抚先贴出告示,要找到十八格格。过没两天步郧贝勒就找上门了。」她偏着脑袋想了想,「我跟他可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他找上门说了些什么?」
「他直接跪在我面前,喊我是十八格格……当时可吓坏了我还有我身边那一干接班弟子呢。」
「接班弟子?」他五宫轻拧。
「是呀。我们都是扒东西高手,他们跟着我是为学手法和技术的。」提起这事,彩衣还颇沾沾自喜。
「扒东西?!」可是听在德稷耳里就一百个不对了。「你竟然做这种事?!难道不怕被抓去衙门吗?」
「为了吃饭,我也管不了这些。但我们有个原则,只扒有钱人的银子。」彩衣还想据理力争。
「有了这个想法就是不对,你甚至还有动作!」德稷错愕的直摇头。
「原来……这就是我们的十八格格。」突然,一道不属于他们两人的嗓音插了进来。
德稷眉轻蹙,回头一瞧,才发现原来是央妃。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眯眼瞧着央妃。
「皇上呀,人家到御书房和寝宫找不着您,问了小顺子公公才知道您在这儿,所以来瞧瞧嘛。」央妃仗着皇上向来多宠她一些,会人前人后勾住德稷做出亲密的动作,来奠定自己的地位。
「我现在在谈事情。」他推开她,明显的要她退下。
「谈事情?」央妃撇撇嘴,不屑的眼神瞟向彩衣,「跟这个偷儿有啥好谈的?」
「喂,你说什么?」彩衣朝她跨出一步。
德稷赶紧阻止,「别无理,她是贵妃。」
「贵妃又怎样?就算是你侮辱我,我也不服气的。」彩衣向来是人穷志不穷,不要人家施舍,当然也不需要别人的异样眼光。
「皇上,您瞧她居然对您这么说话,真是无礼!」央妃大声说着,蓄意恶化彩衣的举止。
「你这女人真的是——」
彩衣愈听愈生气,想打人,偏偏她净会躲在德稷身后,于是她气得找来一枝长棍,狠狠地朝央妃扔了过去。
「啊!她想杀我——」眼看长棍愈来愈靠近自己,央妃吓得脸都白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德稷长臂一展,掌风倏然击出,长棍立即碎裂成两半,全朝彩衣的方向反射回去。
由于事出突然,德稷只为挡下长棍,完全没料及后果,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因此,他眼睁睁看着它们一根击上彩衣的胸,一根弹向她的颈背处。
一摊鲜血就这么从她口中喷出——
「彩衣!」德稷立即朝她奔去,用力抱住她的身子。
「你、你……为什么……」她指着德稷,想说的话终究没说出口,就这么昏厥在他怀中。
德稷二话不说抱起她,直奔她的寝宫,一边吩咐遇上的小宫女,「快去请御医过来!」
「是!」宫女立刻飞奔而去。
央妃不满的直跺脚,心想:老佛爷向着这丫头,如今皇上似乎也挺宠她,等哪天她的气势凌驾自己之上,那就惨了!
就算她与皇上「名义上」是兄妹关系,她也不能承受这种压力——
不行,她得尽快除掉这个眼中钉不可!
御医迟迟未来,可彩衣体内的淤血却得赶紧化开,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德稷再也等不下去了,每多耗一时半刻,就等于多耗去她的生命力……
算了,就当是为了老佛爷,就让他亲自救她吧!
「你们下去,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进来,包括御医。」他下令道。
「是。」
两位小太监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