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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止淡淡笑了:“她是想使苦肉计么?”
宋芸辩解道:“陛下以前那么宠爱王后,不可能突然就不喜欢了,妾身猜陛下只是相信了外面的流言才冷落王后的。可流言是真是假都未确定,陛下不怕有一天后悔这样对待王后么?”
“后悔?寡人不会后悔。宋芸,你到是说说,她以前在卫国是什么风评?”
宋绯迟疑道:“妾身的身份同公主远不能比,所以以前跟公主接触得不多,不太了解,只是……”
“只是什么?”
她低头绞着衣角:“只是妾身的姨母是卫大夫的夫人,她比较清楚。公主出嫁前夕,姨母说公主初夜极有可能没有落红,让妾身当心一些,免得遭受池鱼之殃。可是妾身不信。而新婚第二天,女官也验了元帕,并没有异常之处。妾身的姨母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所以陛下也不能轻信流言啊。”
桓止心中疑惑更甚,宋芸的姨母为何如此笃定?而阿绯初夜果然没有落红,她对宋谨的态度也确实超过了一般的兄妹之情。难道她真的在骗他?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立即又被他否定,他自认对宋绯了解得很深,她望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意,不会有假。既然不会如此,宋芸又怎会那样说?
他佯装思考了一会儿,长长地叹了一声:“你姨母说得没错。新婚第二日元帕上的血根本就不是王后的,是我咬破手指流出的血。”
宋芸震惊万分地抬起头:“陛下为何要告诉妾身这些?我,我……”这是信任她么,她心房颤动,受宠若惊得要死。
桓止含笑看着她,仔细研究她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她脸上有惊讶,甚至目光还有一瞬间的闪躲,但她好像是震惊于他会把这种私密的事告诉给她,而不是震惊于事情的本身。
一般人听到这句话的反应应该是大为惊讶地说:“原来王后真的不是清白的,那陛下为何还要替她隐瞒?”
宋芸的反应却是奇怪,除非她早就知道阿绯初夜没有落红,可是这种私密的事宋芸怎么会知道?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桓止面上不露声色,伸出食指来:“你来看看,这道疤痕还在。”他当时咬得重了些,到现在疤痕还没有完全消除。
宋芸半蹲在他身前,握着他的手指看了看,桓止居高临下看着她,她面颊抽动着:“陛下,这……”
桓止总觉得她的表情稍微有些假,他抽回手,抚着膝头沉思,宋芸只是想趁他和宋绯关系僵持时趁虚而入呢,还是外面关于阿绯的流言她也有参与?纵使关于流言的事她有参与,背后也一定有主谋,因为凭她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做到这样。现在还不宜动她,暂且放在身边静观其变吧。
桓止温声道:“好吧,寡人就听你的,过去看看王后。”
这情况显然出乎宋芸的意料,她愣了愣,随即想到陛下这是听她的劝告才会去的,不禁笑了:“妾身代王后谢过陛下。”
朱雀刚服侍宋绯喝了药躺下,听得殿门口传来一声唱喏,她心里一喜,趋步上前:“陛下,您总算过来了。王后这几天好憔悴。”
桓止屏退了众人来到床前,两手撩开帷帐大半个身体探了进去,宋绯刚喝了药,脑袋有些昏沉,睁开眼迷茫地看他:“你过来了。”
他嗯一声,摸摸她的额头:“发烧了么?”
宋绯抓下他的手,疲惫道:“没烧。主要是嗓子不舒服。”
他给她倒了杯热水,又将她捞起安置在怀里,一口一口喂她喝下,她像只猫似的,小细舌头喝得非常慢。他末了问:“这几天想我了是么?”
宋绯点头:“想,天气越来越冷,晚上没人抱着好凄凉。”
“那我抱你睡会儿。”他翻身抱住她,两人面颊几乎贴在一起。
宋绯无力地推他:“起来,小心被我传染。”
他掖了掖被角:“没事。”
宋绯故意吻了他一下:“这样也没事?”
“嗯。”他加深这个吻,宋绯的鼻子本来就不怎么通气,这下连嘴巴也被堵住了,她呜呜了两声,又捶又抓才阻止他继续下去。
她脸颊通红,他把玩着她的手指:“再过几日就是重阳,本来还打算带你去赏菊呢。可照眼下形势,等菊花谢了我也没法带你出去。”
宋绯闭眼含糊应着:“那就明年吧,菊花年年开啊。”她稍微睁开眼,“你回去吧。我睡一会儿。”
他说:“你睡吧,我一会儿就走。”
宋绯轻轻嗯了一声,慢慢闭上眼睛。
桓止等她睡着了才离开,宋芸站在殿门口,屈身一礼道:“陛下,王后怎么样了?”
桓止拂袖怒道:“你说她病了,竟然还有力气同寡人吵架,真不知是真病了还是假装的!”
宋芸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也许王后是怕陛下担心,才故意装作中气十足的模样。”
桓止看着她,整日这样口不对心的活得累不累?他径直踏进寝殿,边走边说:“寡人知道你心善,可是过犹不及懂么?你再替她辩解只会让寡人越来越厌烦她。”
宋芸忙噤了声,小步跟上去。纱帐拂动,桓止步子一顿,突然回过头来看她:“小芸,寡人立你为妃如何?”
宋芸狠狠怔了下,微微启唇:“陛下,你是说真的?”
“当然。”
宋芸开始手足无措,明明心里狂喜,却不敢表现出来说硬生生压制住,可嗓音里还是泄露了颤抖:“妾身自然是愿意的。可是陛下和王后现在这个情况,陛下封我为妃不是往她伤口上撒盐么?”
“都说了,不要提她。寡人主意已定。”
宋芸沉默了一会道:“如果陛下真的决定了的话,可否缓上几天?”
桓止点头道:“你还真是善良,好吧,那就缓几天。”
稍晚一些,桓止将宋芸支开,召来时常服侍在身边的内侍,这是心腹,忠诚度绝对没有问题。他问道:“寡人同王后回卫国归宁时,宋芸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内侍想了想答:“没什么异常啊。”
“那她可曾去过哪里?”
内侍沉思道:“宋姑娘是陪王后嫁过来的,身份跟小人不同,小人也不便管得过紧。宋姑娘倒是常出去,经常在后花园里溜达。不过有一次小人去静思殿,出来时碰到宋姑娘一回,她趴在花丛里,小人好奇问她做什么,她说丢了东西,小人说要帮她找,她说不用。小人便走开了。”
静思殿?那是丞相以及僚属办公的地方。前朝后寝,后宫的女子一般是不会走出去的。宋芸跑到那里不得不令人怀疑她别有深意。
而宋芸那头呢,她跑到宋绯面前说晋王要封自己为妃,末了以一副诚恳歉然的口吻说:“妾身实在不愿意如此,可是劝不了陛下。”
宋绯躺在床上背对着她,心里觉得好笑,虽然宋芸表面上是来道歉的,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自己现在病了,她却跑来说这些,真的不是想雪上加霜么?
她压着胸腔咳了咳,声音沙哑道:“我不怪你,你退下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转眼到了九月初九那一天,这一天,也是祭祖祭天地的日子。晋王一早率领群臣去宗庙祭祖。宋绯身为王后本该陪同祭祀的,可她现在是失宠的,桓止并未通知她前去。
群臣都以为,王后恐怕真是彻底失宠了。连祭祀这样的大事陛下也不让她参与,想要翻身恐怕很难。
两人合力将戏演到这一步,群臣都被骗过,是时候该收网了。
桓止自宗庙里出来回到宫中,现在的天气还不算凉快,这祭服繁复重叠,穿在身上令人透不过气来。
宋芸打帘进来,自从桓止说要封她为妃,她在这里俨然以女主人自居。她走过来微笑道:“陛下穿着祭服不好受吧?妾身为您宽衣。”
桓止抬手制止她道:“寡人说要封你为妃来着,这几日忙着祭祀的事情冷落了你,这样吧,后天如何?”
宋芸眼中浮现了惊喜,继而用力摇头:“陛下,王后因为这事已经很伤心了……”
桓止打断她:“宋芸,你整日这样伪装,不累么?”
她猛然抬头,这回脸上是实实在在的震惊,她忐忑道:“陛下这是……”
桓止懒得与她周旋,他起身站到窗边:“没有?你天天挑拨寡人和王后的关系,真以为寡人不知道?寡人起先还以为你是想趁我和王后关系僵持时趁虚而入,现在看来不止如此。你是乖乖地吐露实情呢,还是用过刑后迫不得已吐露实情?”
宋芸膝行上前,脸色惨白道:“陛下,我真的没有。”手指狠狠陷入掌心里,是她大意了,被他的温柔与宠爱迷惑,得意忘了形,才会露出破绽来。
桓止没理她,扭身朝外走去,宋芸吓得抱住他的腿,声音颤抖得厉害:“陛下,您要去哪?”
桓止低头看她:“你现在这副表情不就是心虚么?你说不说。”
“我……”她掩面痛哭道,“我真的没有做危害王后的事。”
桓止看她半晌,忽然扬声道:“来人啊!”
立即有两个内侍推门进来,桓止淡淡道:“把她拖出去,用杖刑,寡人不喊停就一直打下去,不要手下留情。”
宋芸脸色惨白,内侍们上前架住她。她死死抱住桓止的腿,可哪敌得过两个男人的力气,眼看要被拉走,她慌乱地大喊道:“我说!”
桓止挥手屏退了内侍,“说吧。”
宋芸道:“陛下,如果我说出实情,陛下可否送我回卫国?”
桓止寒声道:“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宋芸咬咬唇:“妾身日夜服侍在陛下和王后跟前,新婚第二日,女官站在帐外索要元帕,陛下磨蹭了好久才交出来。妾身当时就觉得很怪异。便多了个心眼,后来留意到陛下手上的伤,那明显就是咬的。我那时便怀疑了,只是不敢确定,接下来几天王后总是心神不宁的模样,那时妾身基本就确定了。所以……”
桓止接道:“所以你觉得自己有机可趁,寡人遣你去廷尉府,你不肯去是么?”礼制上,诸侯娶妻,正妻嫁过来时必须有陪嫁的女子,这些女子的身份是贵妾。若是正妻逝世或是被废,那么这些贵妾便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王后。宋芸打的便是这主意么?
宋芸道:“对,妾身确实是存着这个心思,所以不肯离开。王后不是清白之身,陛下即使暂时忍着,矛盾迟早会爆发的,妾身自认等得起。我承认自己怀了这份心思,但真的没有做对王后不利的事。”
“真的只有这样么?”
宋芸用力地点头。
桓止却是不信:“那寡人来问你,你跑到静思殿附近做什么?”
宋芸愣了下,“静思殿是什么地方?”
桓止笑了:“你真的不知道?”
宋芸泪如雨下:“宫里那么大,妾身初来乍到,好多地方还不认识,有时候还会米芦苇。我连自己去没去过静思殿都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桓止不相信她出现在静思殿只是巧合,他低头看她:“寡人虽然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可是也不会轻易对女人动手。你不说那就只好来硬的了。”
“我……”宋芸觉得自己被逼到无路可走,
她哭道,“那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