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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的爱,一旦开始,便没有终点。
俞晓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既想笑,又想哭。
七担八挪 。。。
天空飘着雪,一望无垠的纯白之下,映衬出贺千斩修长的倒影,他仰视天际,任由飘洒的雪片落于脸颊,化作冰爽的水珠,洗涮着平添的困扰。
“我曾说过,如果喜欢我就要说出来,没想到,你居然选择逃避……”
俞晓玖伫立在他身前,大雪纷飞,虽然只有一步之遥,却阻碍了彼此的表情。
贺千斩缓缓蹲身,伸出手指,俯瞰雪地,漫无目的地乱写乱画着……
“我的‘圆’,乃另一层含义……毫无理由地围绕着你转。然而,圆就是圆,循着固有的轨迹,永远绕不到你身旁。而如今的相处的方式,已令我习惯成自然。”
贺千斩回答得极为从容,他自己都未料到会这般在乎顾风的感受,且不说顾风曾救过自己一命,只谈顾风对小九的感情,有目共睹。
倘若在这场情感角逐中必须有人受伤,那唯有他来,因为他可以承受别人所不能承受之痛,自认烂命一条,既然许不了小九未来,便没必要搅乱她的生活。
俞晓玖没想到他依旧矢口否认,心情不由打落低谷,其中的原因她多少了解,贺千斩总是自作主张帮她安排着一切,却始终不肯问她一句:愿不愿跟他走。
“我问一个非常自私的问题,你不用回答……”俞晓玖夹好双拐,背对贺千斩,而后艰难地在雪地中行走:“我明白你付出的一切都是为我好,可你究竟成全了谁的幸福?……”
泪水滑入柔软的浮雪,融化了外界的冰,却凝结了心中的冰,她对贺千斩的依赖,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习惯,没有了他,她就不再完整。
爱情来得真不容易,想得到回应更不容易。况且,她也不能抛开所有去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小阎王你还不肯出来么?我不知还能支撑多久,这一次我真的心动了,也疼了,希望是你,但愿是你。一定要保佑我,爱上对的人。
贺千斩凝望那一抹远去的娇小背影,多想奔过去追上她,却被世俗束缚了手脚。
他仰面朝天躺在雪地中,合起双眸,深深呼吸。
你是我的阳光,照入心田,融化冰雪,一旦爱上追逐阳光的感觉,我便再也停不下脚步,但为何,偏偏要我迟了一步。
※※
寒齐国王宫中
“小九,你方才是怎了?”顾风坐在她床边,而她整晚一语不发。
俞晓玖双眼失焦,喃喃道:“对不起顾风……”
“无端端为何道歉?”顾风扳过她的肩膀,发现她眼圈红红肿肿。
俞晓玖扯起被角盖住脸孔,其实不止是贺千斩有所顾忌,她也不知该如何道出心声,顾风对她那么好,好到百依百顺,她又怎好意思只管自己的感受。何况,顾风一旦不能接受结果,又会释放出强大的破坏力,真是左右为难。
“你最近还在念静心咒么?”
“每日都念,怎问起这事?”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三德真人。也不知他老人家近况如何……”
“你这一提,我也挺想师父的,待采到雪莲,咱们赶紧返回阴阳派。”
“……”俞晓玖一筹莫展,当爱情成了负担,只会压得人喘不过气。但关于这点不能全赖顾风,她在没确定小阎王身份之前,一直缺乏定向。而她所谓的承诺,无非是一而再再而三转变,最可耻的人就是自己。
“小九,是不是我惹你心烦了?”顾风早就隐约感悟,但他依旧在等待小九敞开心扉的一日。
“不是心烦,只是……你对我太好,偶尔会感到些压力。”俞晓玖坐起身,顺了顺憋闷的胸口,旁敲侧击道:“师父的爱太沉重,你的爱太固执,你们都是好男人,负了谁都不对……何况我还是个瘸子,脸上还多出难看的疤,究竟哪一点值得你们这么执著?”
“我承认自己很固执,可说得清的不叫爱,我都未纠结,你又何来烦恼?”
“算了,我想睡觉。”俞晓玖翻身躺好。
顾风帮她压了压被褥,自爱自怜一叹:“唉,小白眼狼,掏心掏肺都让你当成猪下水……”
俞晓玖没再开口,曾听人说,真正的爱情可达到“众叛亲离”的境界,但他们真能心安理得的携手私奔吗?反正她做不到,无非是想想罢了。
※※
一晃半个月过去
贺千斩如往常一般陪在俞晓玖身边,但两人几乎不交谈,实在感到无聊了,大眼瞪小眼。
顾风这几日可忙坏了,百姓们得知他会治病,有病没病的都找他把脉,他为人又热情,跑了东家去西家,见面机会少之又少。
“娘娘,侍卫已接应上展公子,最迟一个时辰之后抵达王宫。”侍卫长门外禀告,他以及百名侍卫消息闭塞,还不知巨鼎国已成了他口中“展公子”的天下。
“快去打猎,师父一定饿坏了。”
“是!属下即刻去准备。”
终于等到展洛鹰,俞晓玖多日来初次染上笑靥。
贺千斩不知展洛鹰取来何法宝,不管是否有用,终于无人再阻止他继续采莲。
俞晓玖揉了揉肚子,沾师父的光,她也能吃到肉,否则真不好意请士兵们去狩猎。
“我饿着你了?”她不必开口,贺千斩也知晓她在想何事。
俞晓玖不想搭理他,充耳不闻,歪头看窗外,保持此状态十几天了。
“……”贺千斩紧了紧腮帮,生气?还是刻意疏远?……女人心海底针。
反正他在这待着也不招人待见,索性帮百姓们搬运家当,一旦采莲成功,山崩地裂的预言随时会突如其来。
俞晓玖瞥了他背影一眼,什么人啊,竟然对那晚的事只字不提,装得跟没事人似地。
……
俞晓玖见时间差不多了,站在宫门口等待展洛鹰,想到他精致的脸孔上留下伤疤,她忍不住唉声叹息。
“师父!……”她向展洛鹰愈发清晰的身影挥挥手。
展洛鹰听到小九的呼唤声,不等马匹减缓速度,一跃身跳落马背。
俞晓玖笑眯眯地迎上,首先观察展洛鹰脸上的伤痕,展洛鹰则俯瞰眼前的人儿,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
“还好还好,伤得不重。不影响师父出众的外表,呵呵……”俞晓玖拍了拍胸口,不知是展洛鹰伤口愈合能力较强,还是针尖太细损伤不大,只在脸颊上留下浅浅的痕迹,当时流了那么多血,她真吓得魂飞魄散。
展洛鹰随手抹了下伤痕,顺了顺她的额头:“肯定吓到你了,我不该那般冲动。”想起小九悲戚的一幕,他不但未得到半分解脱,反而更心痛。
俞晓玖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确实吓到了,比我自己受伤还难受,以后不准再伤害自己。师父是第一美男子,你不稀罕这张脸别人还稀罕呢。”语毕,她做了个擦口水的动作。
“……”展洛鹰哑然失笑,她的笑容才是赠予他最大的安慰。
他从马鞍上取下一个正方形的丝绒锦盒,递给小九。
“是涅槃夜明珠么?”俞晓玖双手怀抱,这珠子尺寸如西瓜大小。
“嗯,顾风与贺千斩呢?”
俞晓玖笑容顿敛,没好气道:“顾风去帮村民治病了,至于贺千斩去哪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展洛鹰微拧眉:“你与贺千斩吵架了?”
“没空跟他吵架,说话都懒得说……”俞晓玖拉起展洛鹰的手腕:“快进去吧,外面太冷了。”
展洛鹰应了声,见她又架拐又捧锦盒,步伐显然很吃力,不由自主将她抱起,俞晓玖轻呼一声,双腿已落在展洛鹰手肘上,姿势暧昧不太好:“师父……”
“莫多想,为师自有分寸。”展洛鹰若有似无地笑起,这几日他考虑了很多,既然爱情是自己的事,且不能流于表面,那么,就应该把这份情愫看做一件愉悦的乐事,而不是随时会惊醒的噩梦。
俞晓玖凝望他释然的笑容,情绪的施放始终要靠自己,展洛鹰已走出那段阴影重重的过往,他对小九的爱再次升华了,真替他开心。
“寒齐国男多女少,师父化妆穿裙吧,看看能迷倒多少男人,呵呵呵……”
“……”当时用匕首切肤才对。
展洛鹰托着小九走了不到百步,一道快影猝然立于他们身前。
贺千斩绷着脸,怒视他们,二话不说,一把将小九拽入怀里,顺手扛在肩头。
“……”俞晓玖忽感大头朝下,手中锦盒险些脱手。
展洛鹰欲扶起小九,贺千斩则闪身拒绝,而后不悦道:“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烦人,你快放我下来,扛着就成体统了?”俞晓玖用锦盒边角打贺千斩脊背。
贺千斩钝痛闷哼,翻手夺过她手中的“利器”。
展洛鹰缓慢地眨着眼,有所指道:“你终于决定出手了?”
贺千斩不予回应,一手牵制着乱扑腾的小九,一手做了个引领的手势,尽显地主之谊。
“师父快救我啊——”
展洛鹰很想帮小九解围,但贺千斩给出绝对霸道的神情,似乎认真到为了这点小事随时会大打出手的架势。他唯有无奈一笑。
“贺千斩,你故意让我出糗是不是?”脑壳充血都是小问题,造型还相当不美观。
“是。看你日后还敢不敢与人随意搂抱。”贺千斩毫无说笑之意。
“……”
七祖九宗
展洛鹰大致将涅槃夜明珠与冰魄雪莲的渊源表述一番,原来九千年前,两样法器本为一体,交相呼应照亮大地。
之后有了月亮,两件法器便遭盘古所遗忘。因此,冥帝便“废物利用”,用涅槃夜明珠独有的“收纳功能”,观测地界地势讯息,相当于电子地球仪。
“师父是说……涅槃夜明珠是冥帝送给十公主的探宝工具?但在飞行中不甚掉落山涧,最终遗留在天鹰国?……”俞晓玖大感惊诧,冰魄雪莲之所以无法采摘,竟然是小阎王施的法术。
“传说不可全信,但无论真假,至少世间真有冰魄雪莲,所以必然存在一定的关联。”展洛鹰既然翻山越岭送来涅槃夜明珠,便确信两物之间必有联系,又好似是他的职责所在。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拾末没来及打到关底的游戏,终归还是要由她自己来完成,只是没料到制造重重阻隔的罪魁祸首,会是阎王。
俞晓玖忖思片刻,不禁看向贺千斩……小九出生在拥有涅槃夜明珠的天鹰国,而贺千斩降生于生长冰魄雪莲的寒齐国,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及人们,却又不期而遇……这会是一种暗示吗?会是小阎王在转世成人前特意给她遗留的蛛丝马迹吗?
贺千斩则是半信半疑:“神仙也可谈情说爱?”
“神仙也有七情六欲,又不是和尚。”俞晓玖凝望着贺千斩的侧脸,心脏“砰砰”狂跳,是他吗?会是他吗?
贺千斩无动于衷,指向丝绒锦盒:“先打开看看。”
俞晓玖应了声,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裹,将那颗又圆又大的夜明珠捧出。
贺千斩走上前,接过夜明珠仔细观察,涅槃夜明珠表面光泽透明,除了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并未呈现其它影像。
“空无一物。”他将夜明珠还给小九。传说就是传说,真假难辩。
展洛鹰抿了口茶:“咱们都是凡人,看不到并不奇怪。如今唯有碰运气了。”
“听师父这么一讲,我感觉冰魄雪莲真是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