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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壮阔的海天日出景象像是一个巨大绮丽的梦境,一下子撞进人心里。
郁晴风和宁欢都在这样壮丽的自然下心生敬畏,她忘了此行的目的,他忘了肩负的使命,此时此刻,只有这样的美景,只有两颗虔诚的心。
半晌,那轮巨大的朝阳终于挂在了空中,一瞬间,阳光普照,遍地生辉。红色的光辉映照在皎洁的雪地上,无数
冰晶折射出璀璨的光华,像是洒落一地的珍珠。
两旁有梅林,幽白的小花绽放在枝头静静地吐露芬芳,那种想起滑落在鼻端,稍纵即逝,犹如一个轻盈的吻,令人回味无穷,魂牵梦萦。
第一次,郁晴风觉得见风阁也可以是美丽的。
在这样的震撼里沉默了好久,郁晴风都没察觉到这期间自己的袖子一直被某人捏得紧紧的,最后回过神来时,袖子已经皱皱巴巴了。
罢了罢了,反正也不打算要了,她爱拽就拽吧。
宁欢欢喜地问他:“美吧美吧?是不是很美?”
那模样简直像是个要糖吃的小孩,要多臭屁就有多臭屁,仿佛这个日出是她变出来的一样,可是——不正是她变出来的吗?他几乎没有一次认认真真地看过太阳升起的光景,竟没想到是这样动人心魄,令人几欲在自然的瑰丽面前匍匐流泪,顶礼膜拜。
那样的喜悦明明白白摆在她脸上,闪耀在她眼里,没有一丝一毫遮掩,大方坦然得令他前所未见。
在这样的目光下,他忽觉无所遁形。
宁欢犹自拽着他的衣袖:“你看,虽然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不同的,人与人在他人眼中的地位也是不同的,可是对于自然来说,万物都是一样的,众生平等。迟早有一天大家都会变成一座坟墓,过去的一切都会变成过往云烟,而太阳依旧日升日落,何必去在意以前的失落呢?”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郁晴风的眼神冷了下来,“你没睡着?”
宁欢一下子刹住车,反应过来自己露馅了,但她不觉有误,很认真地说:“我是为了你好,你父亲不在意你也许并不是因为他更重视你师兄,而是——”
“够了。”他冷冷地甩开她的手,用从未有过的尖锐眼神看着她,浑身上下冒出一股杀意,“你以为你是谁?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他的声音暗哑低沉,不复以往的轻柔温润,他的动作迅疾如鬼,纤长的手指猛地掐住她的咽喉,她措手不及地被他掌控在手里。
“咳咳……”她呼吸困难,只觉缠在脖子上的手指逐渐勒紧,勒紧,她快窒息了……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死了的那一刻,那股压力猛然消失,郁晴风松开手,任她跌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若有似无毫无温度的话在风里消散。
“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你。”
宁欢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惊魂未定。
这男人……这男人……
“你以为你是谁!我好心好意帮你排忧解难,你居然……你居然……混蛋啊!祝你断子绝孙!断子绝孙啊!!!”
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宁欢使出无师自通的狮吼功对着郁晴风离去的方向大喊起来。
她拍拍屁股站起身来,只觉得一股恶气骂出口以后,通体舒畅,犹如大便排泄而出后一身轻松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噗,越写越欢脱了,现代词汇全部冒出来了。
没事儿,这货就一欢脱吐槽文,偶尔带点文艺风,乃抽风作者抽风之作,大家多多包涵。
P了个S:写完这章一看右下方,卧槽,……北京时间6:21……不用睡了,直接去食堂吃饭……
下章看点:一骂生情有木有?
☆、第六章。雪山上的神秘公子(3)
宁欢赌气跑回了小院,一路上嘴里振振有词,骂自己多管闲事,骂郁晴风不识好歹。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他需要自己的安慰,昨夜她闭着眼听着他的低语,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动人,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一瞬间令她动了恻隐之心。
他高高在上,他美好如画,他这样漫不经心眉眼带笑地走在世间,只一回首、一垂眸,都自成一派风景。
可那番话一出口,她才知道他远没有看上去那么不可一世,他的心酸无奈未必比其他人少。
想到自己一介俘虏吃了他这么多东西,还有一个婢女一个保镖供她呼来唤去,于是她决定安慰安慰他,以便日后心安理得地继续吃下去。
看吧,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他忧郁不忧郁关她屁事!她这是典型的吃饱了饭没事做!
骂骂咧咧,骂骂咧咧,她气呼呼地推门而入,跳上床,整个人呈大字型扑在上面。
“小姐?”伊雪放下手里的针线,诧异地走到床边,“小姐你怎么了?”
小姐?
哈,真是可笑,她不过是个被软禁起来的俘虏罢了,竟然被称作小姐。
她用被子盖住头,瓮声瓮气地说:“别叫我小姐!谁是你小姐?”
伊雪一下子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倒了杯热茶走到床边,一手拉了拉她的被子。
“小姐,喝杯茶消消气。”
她不耐烦地猛地掀开被子,不料动作过猛,一下子打翻了伊雪手里的茶,茶杯清脆的落地声响突兀而短促,滚烫的茶水就这样泼了伊雪一手,后者低低地叫了一声,纤细的手指上立马被烫出了红印。
宁欢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一幕,茫然又焦急地跳起来,一把拽过伊雪的手,“哎哎,你有没有事?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急得愁眉苦脸,可怜巴巴地捧着伊雪的手,那只手虽然比自己的纤细,可是指节上薄薄的茧都显示出她们相同的身份。
她忽然意识到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和自己一样,都是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人,她有什么资格这样飞扬跋扈地因为一时气愤就把气洒在伊雪身上?即使她不是有意的。
看到她眼里的歉疚,伊雪安抚似的笑了笑,反倒抽出手来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柔声道:“不碍事,只要小姐别再生气就好。”
她一下子失声了,默不作声地转过身去翻箱倒柜地找东西,不过很显然,半天都没找到她需要的物品。
“有烫伤药吗?”她最终停下来问伊雪。
伊雪诧异地摇摇头,随即感激地说:“真的没事,我们做下人的烫伤什么的都是常有的事,小姐不要担心,过几天就好了。”
宁欢咬咬唇
,看着她手背上隐隐冒出的水泡和大片红肿,忽地往门外跑去。
“等我回来。”
郁晴风自崖上头也不回地归来后就一直负手立在殿阁外的湖边。
这片湖碧蓝通透,清澈见底,远远望去犹如一面镜子,日升日落、风拂影动都在其中一一显现,因此先人们称它为镜湖,寓意可以映照出世间万物。
他忽地笑起来,笑声里透着一丝悲怆。
可笑啊可笑,若是真能映照出世间万物,为何独独照不透人心?
他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影子,玄衣乌发,眉眼温柔,只消一把折扇、一个玉冠,他就是这世间最温润似玉的贵公子。
可这湖果然只是个笑话,它照不出他的心,那颗充满欲望,贪婪丑恶又自私自大的心。
这山顶的春天比山下迟来很多,山下的江南已是春意融融,而这山上却仍是寒冬凛冽,积雪未消。因长久地站立此地,料峭寒意沾湿了他的鬓发,可他恍若未觉,负手而立,静如雕像。
他不是刻意要那样对宁欢的,他只是不允许被人窥探到内心,哪怕一丝一毫,哪怕她只是无意的。
被她拆穿心事那一刻,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在这么多年的日子里,他从来都是将那颗丑陋可怜的心藏得好好的,不允许任何人窥伺。可他终究是犯了大忌,竟然亲口对她说出了那番话,还自以为她睡着了不会听见。
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他的人生早就铺好了一砖一石,不允许有丝毫差错,因为哪怕只有一丁点变动,他都可能会全盘皆输。
他抬头望着初升的红日,那光芒有些刺眼。
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人会武功,只是因为太急而没去注意收敛步伐,他听见了,但仍是头也没回地继续静止不动。
宁欢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背后,万分不情愿地说:“有烫伤药吗?”
“药阁里有。”
他的声音很平稳,像是来自某个遥远的地方,
宁欢忍气咬咬牙,得到答案后转身就走,可是没走上几步,又黑着脸转过身来,“药阁在哪?”
郁晴风默了默,随即转过身来轻轻一笑,眉梢眼角挂着绚烂至极的笑意,“跟我来。”
他毫不迟疑地走到了她的前面,而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他朝她眨眨眼,“不来吗?”
这变脸的速度……会不会也太快了一点?
她费力地调整了一下面部姿势,艰难地跟着他往药阁走。
“所以,你不杀我了?”找回意识后,她第一句话就带着嘲讽之意,果然是个不怕死的人。
郁晴风顿了顿步子,待她走到他身旁后,伸手温柔地替她将耳
边一缕滑落的秀发撩至耳后,眼眸里是似水柔情。
“不过是和你开玩笑罢了,把你骗倒了?”
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玩世不恭,嘴角俏皮地轻扬着,给宁欢一种错觉,仿佛先前他掐着她的脖子那样冰冷绝情地说要杀了她的景象果真只是她的一个幻觉。
可脖子上还隐隐传来那种疼痛感,她能清楚地回忆起被掐住咽喉几近窒息的痛楚,那不是幻觉,是真实发生过的。
看着这样和煦的阳光,这样美丽的容颜,她忽然没由来一阵寒意。
郁晴风还是那样宠溺地笑着,走在她身旁,侧身对她说话时温暖的鼻息还能触到她的脸,令她一阵战栗不安。
“宁欢,乖乖地吃喝玩乐就好,希望你在这里的日子会过得很开心。”
这明明是做主人的说的一句客气话,理应给人宾至如归的感觉,可宁欢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因为她知道他没有出口的下半句话——
若是她不乖乖地当个吃货,很可能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自那天起,郁晴风去小院的次数由原来的几天一次减少到了半月一次,就算去了,也只是短短地坐上一会儿,客套地问候几句便离去。宁欢乐得悠闲自在,吃好喝好,唯一遗憾的是闲得骨头都软了。
她开始绞尽脑汁地为自己找乐子,吩咐映臻从山下先后买来两只兔子、三只斗鸡、四只蟋蟀、五只王八,最后竟然还牵了头牛回来!
她俨然一副养殖专家的派头,热爱小动物,热衷生命科学……虽然,半月之后这些小动物大多都只剩下一堆皮毛和骨头,剩下的部分几乎都变成了盘中餐。
映臻在向郁晴风报告她的动态时很是忍了忍,终于隐瞒了一件看似无关紧要实则关乎生死的事……那就是每一只王八下肚之前宁欢都会欢快地给他们取一个名字,不是别的,正是他英明伟大的主子——郁晴风是也。
宁欢的活动范围先前被限制在小院以内,鉴于她没有逃走的念头,于是郁晴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她整日在阁里乱窜瞎逛,只要她不闹出事,他也就懒得管她。
凭着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性子,以及更多的是从映臻那里要来的无休止的玉盘珍馐,她很快和年轻的弟子们混熟了,反正钱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