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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亦笑了笑,没有再答话,二人回了厢房中,燕儿找来干净的衣裙给君亦休换了,见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着实吓了一跳,心中砰砰直跳,叫道:“怎么办?这么多伤,还是告诉无花师太,让她来瞧瞧。”
君亦休连忙一把拉住她,叫道:“燕儿!你忘了我刚才说什么了?没事的。这些只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你去麻烦师父她老人家,父亲也会知道,到时候你可跑不掉一顿板子。”
燕儿呆了一呆,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说道:“那……那怎么办?算了,挨打就挨打,小姐的身子要紧。我……我还去叫师太来……”
君亦休叹了一口气,道:“好了,这事我做主。你先去打点热水来,给我洗洗。以后早晚再揉揉,过几日这些伤就消了。燕儿,听话,快去。”
燕儿跺了跺脚,只得飞奔去了。君亦休拿起那经书,慢慢地翻看,不知不觉天色已黑了。她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不得甚解,忍不住搁下书轻叹。
第一卷 暗香消魂 六 识名(2)
燕儿伺候她用饭后,才劝道:“小姐,你歇歇吧,整天捧着那书看,有什么意思?你就不累吗?今天还弄了一身的伤,赶快歇着!”说着一把将那经书夺过,扶着君亦休躺下。君亦休只觉得浑身酸痛,确是疲惫,也就罢了。
接连三天,君亦都无法出门,一来是身上伤痛,二来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连日伤神,体力更是不济。三天来,她只是躺在床上休息,午后才到院子里坐坐。延华经深奥难懂,她心中愈加沉重,整日苦苦思索,以至于几次燕儿唤她,她都没有听见。
第四天,她有些心烦意乱,在院子里坐也坐不住了,一个人出了门,漫无目的往后山走。手中的经书已经被她翻了一半,但她却没有什么确切的心得。不知不觉走到了上次跌进的山谷边上,她呆了一呆,忍不住在一旁坐了下来,望着手中的经书叹气:“唉,若是有个耀新国人在这儿就好了。”
忽听一人道:“原来姑娘对耀新国人有好感?”
君亦休一愣,抬头望去,却见凤九天站在一旁,正含笑着打量她。他脸上带笑,心中却有一丝怨气。那日告别之后,他对她忽然来了点兴趣,接连三天,到这后山来寻她,可惜都不得见。今日总算是见了,她却在发呆,好象忘记他是谁了。
君亦休连忙站起身来,福身道:“原来是公子,小女子有礼了。”
凤九天自笑道:“姑娘还记得在下啊?我还以为姑娘认不出在下了。”
君亦休连声道:“怎么会呢?公子救过小女子,小女子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公子的。刚才小女子只是在想些事情,所以怠慢了公子,请公子不要见怪。”
凤九天心中一动,慢慢上前,轻声道:“我们又见面了,算不算是有缘?”
君亦休笑道:“当然是。公子救过小女子,就是有缘了。只是公子今日怎么会来此?”
凤九天轻笑一声,专注地盯着她说道:“若我说,为你而来,你信吗?”
君亦休愣愣道:“为我而来?”
凤九天道:“你的伤……好些了吗?那天我见你也伤得不轻,却执意不肯让我相送,想必是你住的地方不便让我去,可是如此?”
君亦休释然道:“难得公子明白小女子的苦衷,多有得罪。”
凤九天仔细地打量着她,轻声问道:“那你的伤……怎么样了?”
君亦休道:“多谢公子关心,小女子只是外伤,不碍事。就是痛几天,慢慢就好了。”
凤九天见她对自己的伤竟然毫不在意,不禁一怔。想了想,掏出一个小瓷瓶,递到她面前,道:“这是伤药,我想你用得着。”
君亦休愣愣地看了他半晌,道:“你……就是来送这个来给我?”
凤九天执起她手,将药瓶塞进她手里,浅浅笑道:“你拿着,早晚抹一次,轻揉几下,不出三天就能痊愈。本来想早一点儿拿来给你,又不知你住在何处……”
君亦休看着手中的药甁,心中突然有了一丝异样。她自小到大,除了父亲与师父,没有人这样关怀过她。她抬头看了看凤九天,突然发觉这个男人生得竟是如此好看,忍不住心中微微一跳,连忙低下头,轻声道:“多谢公子。亦休……感激不尽。”
凤九天轻声低语:“亦休……是你的闺名吗?”
君亦休一愣,连忙道:“正是。小女子姓君,名亦休。”
凤九天拾起一根树枝,思索了半天,在地上缓缓写下“亦休”这两个字,笑问道:“可是这两个字?”
君亦休淡淡一笑,道:“正是,公子倒是猜得极准。”
凤九天微微一笑,略一沉思,在一旁写了“游自天”三个字。君亦休看了他一眼,犹豫道:“公子……这可是你的名讳?你……姓游?”
凤九天扔掉了树枝,望着她笑道:“正是。”
君亦休一愣,忍不住疑道:“公子不是西藩人?我天垠朝西藩之地并无游姓人氏。”
凤九天眼光闪动,这女子虽然反应慢,可却不笨。敛下眼光道:“我是耀新国人。怎么?姑娘你……吓到了?”
君亦休平静地着他,并无惊讶之色,只淡淡笑道:“耀新国时常到我西藩地来骚扰,十五年前还大战了一场,弄得百姓流离失所,你若是问我们恨不恨他们,我们是恨的。可是……并非所有的耀新国人都不是好人啊!公子你……就是一个好人。”
凤九天轻忽一笑,自语道:“我是一个好人?”
君亦休淡淡道:“小女子只是个平凡百姓,当然弄不懂那些军国大事。但小女子宁愿相信,不管是耀新国百姓,还是西藩百姓,都不愿意打仗流血,无家可归。你虽然是耀新国人,但也不是什么奸恶之徒!”
凤九天微微一怔,脱口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君亦休笑道:“当然。你救过我,还有,师父说,人的眼睛不会骗人。你不是一个大恶之人。我相信你。”
凤九天的心口忽地一震,他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那一双明眸漆黑明亮,宛如墨玉一般晶莹剔透,他眼中戾气一闪,忽然有些受不了这过于纯净沉着的眼睛,心中蓦地升起一种想毁灭它的欲望。这世间的血腥残酷他看得太多,他习惯了血溅在身前的声音,习惯了惨烈的场景,习惯了太多狡诈狠毒的眼光,如此安详如此温和的眼睛,让他有点喘不过气。他不能适应,手忽地捏紧,转过身去,硬声道:“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君亦休答话,径自往山下走了。
君亦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没来由地有些不安。他又是怎么了?态度又突然变了?难道是她说错了话?游自天,当真是个耀新国人?为何会来宁都?等等,他是耀新国人?!啊!经书!
第一卷 暗香消魂 七 惩娇(1)
凤九天坐在霁深园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宴席上推杯换盏的男女,心中忽生厌倦。执起酒杯来,浅浅地饮了一口,仍旧不想说话。
游自锋凑上前来,笑道:“王爷,怎么今天兴致不佳啊?美人儿,你们可是没把我们的王爷侍候好啊!”
眼瞅着花红好正要起身,罗蝶连忙抢先一步上前,端着酒杯娇笑道:“王爷,何事这般闷闷不乐?妾身敬王爷一杯。愿王爷顺心如意。”
凤九天斜了她一眼,冷笑道:“本王今天闷闷不乐吗?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本王不顺心?”
罗蝶一愣,连声道:“王爷,妾身不是那个意思。妾身……妾身只是担心王爷。”说到后面,眼圈竟然有些红了。
凤九天冷着脸,没有说话。是谁说的,人的眼睛不会骗人?她的眼睛虽然有些红,却明显是委屈居多,眼神闪躲,在怕什么?算什么?他冷冷地看着她,突然想起了另一双眼睛,漆黑如墨,晶莹如玉……
游自锋哈哈笑了一声,道:“王爷,你也是,好好的发什么脾气?瞧把罗夫人吓得。”
凤九天瞟了他一眼,忽又笑道:“谁说我在发脾气?蝶儿你过来。”
罗蝶面色一喜,连忙走到他身旁,低身道:“王爷!”罗蝶体态风流,眉目含情,眼光在凤九天脸上流连,期盼之情溢于言表。凤九天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轻笑道:“怎么?刚才吓到你了?”
罗蝶连声娇羞道:“王爷!妾身……”
凤九天道:“来,本王跟你好好喝两杯,竟然惊吓了美人儿,真是罪过。”
游自锋搂着一个女子,忍不住笑道:“凤九天,你当真是无人能敌。”
罗蝶倚在凤九天的怀里,喂他吃了两颗葡萄,轻声笑道:“我们王爷当然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
花红好不屑地瞪了她一眼,这女人,当真是拍马屁拍得让人恶心!虽然如今她在王府中得宠,但凤九天宴客,身旁向来不让人坐,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这个罗蝶,竟然这般不识好歹,不过是敬个酒嘛,竟然赖到王爷身边儿去了!哼!真是个小浪蹄子!
想到这儿,花红好心中气闷,忍不住独自喝了一大口酒,一时不察,竟然呛住。她身旁的丫头云珠连忙拿了手巾帮她擦拭,却听春盈讥笑道:“花姐姐这是怎么了,就算是喝闷酒也不必这般失态吧!”
花红好忍不住气道:“谁喝闷酒?哼!我看你倒是喝了一坛子醋,连说出来的话,都酸得发臭!”
春盈气得指着她叫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说我?”
花红好冷笑道:“我是什么东西你就是什么东西!怎么?现在我们谁比谁高贵啊?不服气啊?不服气你就让王爷封你做个妃子,那时候我就任你打任你骂了。”
春盈蹭地一声站了起来,正欲发作,却听罗蝶轻声道:“盈妹妹,好好的,这是怎么了?”说着瞟了她一眼,有几分警告的意味。春盈一愣,只得按捺住心中不忿,又坐下了。凤九天的五侍妾中,除了花红好,其他人因罗蝶年纪稍长,进府时间最长,大多听她的。自从花红好进府之后,另四人早就连成一气,就想把这个看不顺眼的青楼女子赶出去。罗蝶得宠时间最长,自然而然成了首领。刚才她一直注意着春盈与花红好拌嘴,知道今天凤九天心情不好捉摸,故此不许春盈太过于显露情绪,免生事端。
她转眼瞧了瞧凤九天,他正与游自锋喝酒,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那二女之间的争端,暗暗松了口气,忍不住往凤九天身旁靠了靠。见他喝空了酒杯,连忙又替他斟满。
第一卷 暗香消魂 七 惩娇(2)
凤九天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轻笑道:“蝶儿怎么不喝?”
罗蝶瞧着这个男人,俊美得不象话,不似人间真人。她自打第一眼看到他就情不自禁要跟着他,尽管她知道他的内心绝不象他的皮相那样美,他的冷酷残暴众人皆知,可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得到他的宠爱。
罗蝶低头转了转心思,想着今夜无论如何也要将他带去她的迎春阁,他已经差不多十天没有宠幸过她,今天绝不能再错过机会。
她手腕轻转,慢慢地斟酒,抬头见凤九天与游自锋说话,小手指轻弹,几许粉末便掉进了酒里,她面带微笑,端起酒杯来,软语道:“王爷,妾身敬你一杯。您好久没到蝶儿的迎春阁去了,今儿这杯不喝,蝶儿可不依!”
凤九天接过酒杯,轻轻一笑,道:“哦?蝶儿这是在怨本王了?”
罗蝶娇声道:“妾身怎么敢怨王爷?您喝了这杯酒,就算是……蝶儿的心意……”说着,她轻轻低下了头,娇羞无比。
凤九天看了她几眼,忽然轻笑道:“你的心意还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