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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楼下看去时,左佐和文卉芝正站在一起,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十分美好。
医生走了之后,荀文正在两点钟的时候又醒来了一次,让人把荀良佑叫进了房里,父子俩谈了整整半个小时,左佐才见到荀良佑从楼上下来。
等他走到自己跟前时,她出声问道,“爸怎么样了?”
“挺好。”荀良佑伸手将她拉起来,“跟我到西致去,等晚上再过来。”
他说完就和文卉芝打招呼说自己要先走了,然后带着左佐出门去,上车之后,一脸严谨地跟她交代道,“爸醒了的事情谁也不要说。”
“为什么?”左佐本来还想告诉左利民的,好让他放下心。
荀良佑本来觉得没必要和左佐说明原因,可怕她担心,便把事情说了,“不能让秦箐知道,她还以为爸永远醒不过来了。只可惜她不知道,我们荀家的人命都硬得很,整了我两次,我都没死。”
说到这里荀良佑冷哼了声,发动引擎手抓着方向盘把车开了出去,左佐一脸了然,“我知道了。”
两个人一起回了西致,下午下班后又跑了过来,差不多呆了一顿晚饭的时间,荀良佑就带着左佐回齐眉山。
一连好几天,荀文正都半醒半睡的,每次睁开眼睛没多久,就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文卉芝很担心,下午的时候询问医生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是半死不活的。
医生说很正常,过段日子就会好了,他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很不错,如今竟然能醒过来,不枉做了那么多善事。
闻言文卉芝才放心了些,让保姆送走了医生,自己则回到卧室里。
荀文正又在睡觉,这副德行跟荀良佑没差,都睡了那么久了,还那么能睡。
没多久他又睁开眼睛来,文卉芝出声喊他,“你再睡我真的把你埋了,坑我可以重新挖。”语气颇有些埋怨的意味,顿了两秒,她又放轻了声音,“感觉好点没?今天开始,我让保姆给你煮了些东西,等等吃一些,跟我出去走走。”
荀文正转了转眼睛,声音有些无力,“扶我坐起来。”
“你自己没手啊,自己坐,我去看看煮好没有。”她没好气地哼了声,起身就往门外走。
走到门口突然回过头来,见荀文正躺在床上动都不动,文卉芝又走了回去,一下就把他给拖了起来,抓个枕头垫在他身后,嘴里念叨道,“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照顾了你那么多个月,你别得寸进尺,以后自己坐起来。”
说白了她就是想让他自己动动手脚,能恢复得快些,但这牛脾气已经改不的了,说话的时候自然不会好声好气地说。
把人伺候好,文卉芝就转身走了,荀文正在后面有气无力地喊,“哪里没关系,我要不是睡了那么久,早就跟你复婚了。”
“现在不是还没复婚吗。”
“等等我们就去。”
“你连走路都不行,别等一下要我背着你去。”
两个人扯了几句,文卉芝就真的下楼了去了,伺候荀文正吃过东西之后,就让人把他带到轮椅上,抬到楼下去散步。
休养了好多天,他才有走路的力气,每天早晨和傍晚,都会在院子里走走,并不出门,生怕被荀箐知道了,她会做什么动作。
左佐也守口如瓶,每次自己一有空,就带些补品到文卉芝家里去看他们,等暑假过完了需要回学校,时间没之前宽裕,她去的次数才少些。
最近有几次遇见了荀箐,左佐都会和她打招呼,礼貌客气,但却很疏离。面色自然,心里却想着她可能快要完了,真好。
结果荀箐是真的要完了,那天的天气已经很凉了,荀文正突然好端端地出现她面前,她当场被吓得脸色惨白,还没反应过来,左利民也出现了。
面对两个突然出现的长辈,她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就掩饰好,笑得和以前一样自然,和他们打招呼,请他们到沙发上入座,喝茶。
荀文正和左利民坐是坐了,但是没喝茶,直接说明了来意,并且拿出了当时保留的证据,像劝当年荀箐的父亲那样,让她去自首。
摆在茶几上的有录音笔,里面是她当初和左利民在饭桌上谈要怎么合作的内容。有偷拍视频,内容是她联合或是威胁其他股东诬陷左利民窃取银利商业机密然后要把他送进警察局的场面。
还有一份东西,那是荀箐模仿荀文正签字的文件。
荀箐脸色大变。
更让她觉得吃惊的是,荀文正出声让人带进来了个男人,这个男人是药剂师,当初她给左利民的药,就是她让他研制出来的。
当初把药拿到手之后,荀箐就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出国,去哪里都好,反正就是不要回来了。
可他还没出国呢,就被荀良佑逮住了,那几天他早出晚归,就为了逮他,逮到了关到现在。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荀箐再辩驳,也是显得很无力的。
荀文正神色肃然,毫不留情面地喊来了保安,把她制服住,并且报警,亲眼看着她上了警车。
荀箐被判刑之后,荀文正去监狱里看她,她虽然穿着囚服,但那股傲气依然在,见到荀文正时,也不喊人,冷着脸在他对面坐下,直接开口,“什么事?”
荀文正觉得心寒,但语气依旧平和,“你有没有后悔过?”
荀箐语气冰冷,“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直接弄死你。”
“你这孩子,从七岁给我养到三十多岁,什么都没学到,就是学了我狠的一面。”
“呵呵,”荀箐冷笑了几声,眼底带着仇恨的光,“你是挺狠的,当年银利出了事情,就把我爸推出去顶罪,自己和姓左的,坐享那么多钱财,受那么多人爱戴,这其中本来有我爸一份,可你们却把他的那份吞了。”
“你七岁来到我们家,当时我就看你和别的小孩子不一样,”荀文正面色依旧平静,“一进荀家的门,我就直接跟你说明白了,你爸爸贪污公款,做了豆腐渣工程,害死了三条人命。事情败露之后,他不仅不知悔改,还畏罪潜逃,逃的时候丢下了你和你妈,逃亡的过程中伤害了两名警察,最后被击毙,他罪有应得。”
说这话的时候,荀文正一点压力都没有,他早就看得很开,分得清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对的。
当年荀文正离开自己的父亲创业的时候,带着两个小弟,那就是左利民和荀箐的父亲秦卫。
虽说大小事情都是自己在张罗,可荀文正作为大哥,自己有好处时,都会跟另外两个人平分,只要他有吃的,就觉得少不了左利民和秦卫的份儿。
三个人本来就勤奋,再加上本身是有能力的,自然在创业的这条路上越走越好,建起了高楼大厦,银利成功上市。
上市之后,贫穷人家出生的秦卫尝到了金钱的好处,渐渐变得贪婪起来。
不仅接受别人的贿赂,还私自挪用公款,因为他的原因让银利第一次陷入危机,荀文正和左利民废了大量精力才解决。
当时银利刚刚稳步没多久,出了这样的事情,别的股东自然是不乐意的,但荀文正看在是兄弟的份儿上,绕过秦卫一次,没有报警处理,只是把他降职了。
在外人看来,荀文正对他已经是留了很大的情分了,可秦卫却不这么认为,昔日出生入死的大哥,竟然为了几个坐享其成的股东而降自己的职,怎么想就怎么生气。
心里气不过,他就开始和别的公司的人勾搭,收了他们的好处,然后贩卖机密,贪污了做工程的钱,闹出了人命。
荀文正痛心疾首,那种感觉,跟后来自己优秀的儿子突然之间变成了废材是一样的。
找到秦卫之后,他劝他去自首,兄弟一场,以后出来之后,还可以来找他。
秦卫不去,左利民看不过,报警了。这也是荀箐把利用完他之后,就把他送进警察里的原因。
后面就发生了悲伤的事情。
秦卫死后,荀箐的母亲被找上门来的小三活活气死了,留下了年仅七岁的荀箐。
荀文正毫不犹豫地把她收养了,他除了面对文卉芝,向来都是有话直说,在她进荀家门的第一天,就直接跟她说了她父亲的事情。
荀箐从秦卫出事到自己的母亲被气死之后,一滴泪都没流,沉稳得让大人都觉得心惊。
当时她就直接开口喊荀文正爸爸,并且要求要姓荀,荀文正本来想给秦家留点血脉,可为了让外面的人不轻视她,所以让她姓荀了。
是养女没错,可外面的人谁都知道,荀文正和文卉芝对她很好,荀家其他三个孩子有的,她一样也不缺,并且后来还让她坐上了秦卫当年的职位,简直就跟亲生的女儿一样。
荀箐也一直很乖,对弟弟妹妹都好,对他和文卉芝也很孝顺。荀文正观察过她一段时间,见她适应得了,便放宽了心,把她当成真正的一家人。
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把事情想得那么坏,而且从七岁就开始伪装,心里明明恨他们恨得要死,表面上却一直在做着让自己恶心的事情,那就是对他们好。
如今事情败露了,荀箐没必要装了,她的语气和脸色自然是不好,“你不仅颠倒是非,还见死不救,当时明明能用钱和权利把这件事解决,可你竟然不肯,我爸是跟着你一起打江山的人,整整十年,他都叫你大哥,而你这个做大哥的,竟然不帮他!”
“这事是你妈跟你说的吧?”
闻言荀箐脸色果然变了,荀文正看着她接着开口,“当年你才七岁,你懂什么?你妈跟你说的你就相信,那你为什么不信我的话?我没有不救他,当时的情况,他非进去不可,那个时候,他只要去自首,后面我自然会想办法让他早点出来,可他非要逃跑,还伤害了警务人员,死了能怪得了谁?”
“……”荀箐越听越愤怒,但无言以对。
“你不知道他曾经干过两次这样的事情吧?第一次我给他解决了,可他非但不知悔改,还愈演愈烈,我多次绕过他,他还是不改,那就不能怪别人了。”
“……”
“我养了你二十几年,给你吃的穿的,供你读书,还给予你父爱母爱,你对我做的事情,我并不生气,就是觉得心寒。而我生气的是,你竟然对良佑下毒手。”
说到这里他的眼底开始泛着泪光,荀文正跟文卉芝一样,一想到自己的养女竟然要取自己亲生儿子的命,心就痛得不得了。
他轻咳几声,又接着道,“你小的时候,最喜欢抱着良佑出去玩了,他跟你相差六岁,却跟你玩得最好。后面得知当年那场车祸是你安排的,你说他有多难过?”
荀箐出声反驳,“你放屁,他要是难过,他就不会装了那么多年的废材,跟个没用的人似的,就为了对付我。在你倒下之后,他多次抢我的生意,背地里还做些对我不利的事情。还有,当时他在餐厅里跟两个外国人谈成的那笔单子,后来也被他抢了去。真好笑,我损失了那么多,他难过?”
“你的生意被他抢,那就证明他比你强,你说他抢你的,如果你本事比他大的话,那就抢回来啊。”
荀文正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不等荀箐说话,又接着道,“他确实很难过,但他继承了我们荀家人的优点,难过之后就会振作起来。你要拿他的命,他为什么还要对你好?如果换过来,他要取你的命,我同样会觉得失望,我也会为你做主,就凭你曾经是我荀家的女儿,曾经叫过我爸爸。现在也一样,你要拿良佑的命,我也一样会为他做主。荀箐,你说我要怎么才对你才好?”
“你少虚情假意了,”荀箐重重地冷哼了声,眉头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