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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丫心里门清儿是怎么会儿事但还是假装奇怪的往前凑,仔细看着“确实要断了,幸好咱们及时发现,不然摔下去可要痛死了。”
一旁的夏竹忽然开了口,道“小姐,你瞧这绳子断口怎么这么齐呢?哪像是自己要断了,分明是有人做了手脚!”
三丫一看,顿时火上心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我就说么,怎么二姐就不上这秋千,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她是真想把我摔死不成?”说完就要往二丫的屋里闯,恐怕二丫早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想好了对策,而五丫想要的也不是最后两人打成一团的效果,她只是想给二丫一个教训,告诉她,只是包不住火的,做了坏事就会被知道,人在做天在看。
“三姐,空口无凭,咱们还是先把秋千修好吧,你若是现在找二姐去说理又拿不出证据闹到父亲母亲面前会是被说的。”五丫劝道。
三丫强忍着把气憋回去,大声道“来日方长。”五丫忽然有点后悔,原本就有的矛盾,现在倒是激化了,以后怕是没有消停日子了。
五丫很多时候都不愿意去主动做揭发,挑唆这类事情,她反而更愿意去引导当事者自己发现,毕竟很多时候自己发现的与跟别人嘴里说出来的不一样,别人嘴里说出来后,自己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傻子一般,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不知道,而自己发现多多少少会有成就感,此刻五丫不但没有成就感,还觉得糟糕透顶,恐怕西院就快开战了。
第十八章
生活是美好的,但是战火是弥漫的,不仅是西院的战火,连整个后院都快烧了起来,三丫因着秋千的事,时不时的找二丫麻烦,整天像个钉子户一样,用家里乡下来的下人的话说,三丫就是粉末它叔叔,碴子。找碴就是她每天的任务,更是乐趣。
而姚太太,梅姨娘那边也没有消停过,宋姨娘时不时的叫自己管家时候留下的人找梅姨娘麻烦,只是成功的次数甚少,梅姨娘向来脾气秉性不急躁,很多时候都是不软不硬的就把事情顶了回去,但怎么说都浪费了许多精力增加的疲倦,
日子平淡中有汹涌,但总有让人全家都开心的事儿发生,那就是姚老爷调职的圣旨下来了,姚老爷收拾下便可赴任了。
这可乐坏了姚太太,想起自己马上又要变为京官太太了心里美极了,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人跟着爽利起来什么都想要跟着管一管,姚太太是京城里的世家小姐,娘家和娘家的兄弟姐妹都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这也是为什么她都离开京城却还敢把姚善初嫁进京城侯府的原因,有后盾什么都不怕了。
姚太太早就想好姚老爷回京的事了,她准备让梅姨娘跟着回去,自己随后再去,一是自己一定要留在这边善后,而姚老爷身边又需要女人照顾,梅姨娘细心安分最合适,二是京城那是个花花世界,抵不住诱惑的男人多得是,若是不安个女人在姚老爷身边恐怕自己到了京城时候又得多出几个碍眼的妾室,而且还是那种各个年轻美貌,头脑聪慧的女人。
一切安排好后,只等着重返京城了。
姚太太收买人心的功夫向来做得好,见梅姨娘要离开了便让她去瞧一瞧五丫,反正姚太太也不怕,怎么着五丫记在自己的名下都是自己的女儿了,就算不养在自己这边也不可能管梅姨娘叫娘,何况自己就育有两个亲生的女儿,多一个少一个是不在乎的,也不过是自己利益的牺牲品罢了。
像姚太太那样护犊子型的母爱很难体现母女情深,反而是五丫和梅姨娘这种一手拉拔长大,赏罚分明的比较亲,两人一见面五丫就不管不顾的流出了眼泪,她不过也是个孩子,毕竟做不到活了几十年的人那样,情绪不外露,她不过跟其它家的庶女一样,都在承受着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东西,永远不能像普通人家的孩子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成长。
梅姨娘把五丫拉到身边,帮她擦了擦眼泪,动作轻柔却能让五丫感到安心,虽说五丫离开梅姨娘住有一段时间了,可天天都能见到面,如今梅姨娘要先去京城恐怕要几个月都见不到了,连相见的时间都不能确定更是遥遥无期,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就止不住。
“话我也不多说,小姐都懂,只是小姐要多注意饮食衣服之类,不要让太太费心。”梅姨娘温柔的一字一句嘱咐,其实不是嘱咐,只是不放心而已。
梅姨娘离开的话,五丫就一个人在后宅中战斗了。
不知是应景还是如何,姚老爷带着梅姨娘返京那日竟然下起了雨,先是料料峭峭,然后时而淅淅沥沥,时而淋淋漓漓,一滴一滴打在瓦片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打在五丫的心上徒生感伤,天潮潮地湿湿,让人的思想和眼睛也是潮潮湿湿的。
虽下了雨,但姚太太坚持要送姚老爷出门,一排各式各样的油纸伞就这样涌出后院,油纸伞的下面都是这辈子被禁锢或即将被禁锢在后院的女子们。
五丫站在姚太太身后,冬梅打着的油纸伞下,静静地看着姚老爷没说一句话,她没法表现的太过留恋梅姨娘,也不能,心却始终向着梅姨娘,希望她能走前多看自己一眼。
可是终归是母女,梅姨娘也没有多看五丫一眼,就那样伴着姚老爷,静静地听着姚太太一字一句嘱咐,然后点头。
最后与姚老爷上马车离开。
全家人唯有姚太太脸上看到的真的不舍,因为这个家里也只有她有权利在此刻表达出自己的情绪。
五丫回到房间时雨渐渐的停了,但是好像心里的雨还在下,她叹了口气,冬梅收拾好油纸伞走进内室,然后打开雕花衣柜,从里面掏出一个匣子,五丫认识那个匣子,是梅姨娘平时用的。
冬梅捧着匣子走过来道:“小姐,这是梅姨娘给你的,让你在她离开之后再看。”
五丫伸手拿过匣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充满期待的打开,里面是一个首饰盒子,几本书,以及一封书信。
她先打开书信,看了看,里面满是梅姨娘嘱咐自己的话,不是教她怎么斗,而是叫她要过得开心一些,五丫的指尖传来阵阵温暖,这就是血缘之间的默契,和心有灵犀,不用交流就有说不出的默契。
天下最爱自己孩子的莫过于母亲,不论这个孩子能不能叫自己娘亲。
五丫小心翼翼把书信收好,打开看了一眼首饰盒子,里面有几只当初陪嫁的珠花,还有太太给梅姨娘的那支镯子,看完五丫就扣上,把书信跟首饰吩咐冬梅收起来,然后把书放在案上,好方便自己时时翻看。
冬梅听话的把匣子收起来,五丫坐在桌前发呆,她知道梅姨娘留下这些首饰是给自己应急用的,怕自己不收,才再走之后让自己打开,可是自己身上却没带什么,五丫只觉得自己该长大些,成熟些了。不可能一直像以前一般过日子,混吃等死,搅稀泥,虽然也算是将就过,但总没有如鱼得水来得好。
姚老爷离开后,姚太太似乎更寂寞了,成天叫三丫五丫陪着解闷,还总是检查四丫规矩学得如何,只有二丫一直被冷着。
二丫也学乖了,似乎不打算走以前的路线,时时讨好着姚太太,虽常常热脸贴冷屁股,但终究把以前的薄皮脸练成了今日的厚脸皮。
天气晴好,母女几人坐在凉亭里,吃着从京城姚善初那里快马送回的水果,姚太太念叨着“也不知你们父亲在路上如何了。”
二丫赶紧插嘴,“母亲不是对梅姨娘很是信任么?怎么还担心着。”说着眼神时不时瞟着五丫,只见五丫坐得稳如泰山,像是没有听见二丫的话一般,只顾着吃水果。
姚太太斥道:“像你这样人情淡薄的丫头怎么能懂!”
二丫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只能怏怏地闭嘴,还不忘狠狠的瞪上五丫一眼,自从五丫决定不能再混日子后,也不打算得过且过了,“二姐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没睡好?怎么总是往我这儿瞟。”她那一副懵懂天真的模样顿时逗乐的三丫,三丫笑道:“你不懂,二姐最擅长的就是眉目传情,估摸着是看上你了。”三丫话里话外不放过二丫当初与江桐的事情,得了机会便挖苦。
二丫脸腾地一红,姚太太开口道:“你这丫头何时也学得这般牙尖嘴利,又不是什么长面子的事情,值得没事就拿出来炫耀么?”虽口气有微微的埋怨三丫,仔细一听母女俩走得是同一条反讽路线。
如果有个地缝,估计二丫都要钻进去了,她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忍耐,这才把表情变得不那么尴尬。
四丫见气氛不对,笑着道:“母亲瞧瞧我绣得帕子如何吧?我一直想给姐妹们绣几条帕子,然后给母亲绣双鞋,自己做得怎么都比外面的穿着舒服些。”自从定亲了以后,四丫变得不像从前那样孤僻,人开朗了许多,也喜欢笑了,对未来的希望果真能改变一个人的生活态度。
姚太太接过帕子,仔细瞧了瞧,又用手摸了摸绣线,道:“进步了很多。”虽然没有直接夸好,但还是在她脸上看见了满意的表情,“四丫有心了。”
三丫玩笑道:“四妹怎么越来越像五妹,马屁精!”五丫嘴一撅,“我哪有那么臭?!”
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二丫不尴不尬的笑着,好像这些人里只有她一个是局外的一般,人以后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一个不小心就满盘皆输,只是二丫不是容易认输的人,也不是容易被斗败的鸡。
第十九章
梅姨娘去了京城,宋姨娘被收了权,这管家的担子又落回姚太太手中,以前不在自己这儿总想拿回来,现在回来了姚太太反而犯愁起来,几年没有管家果真是手生的很,她坐在矮榻上看着方桌上的账本觉得脑瓜仁生疼。
“太太,三小姐和五小姐来给您请安了。”丫鬟进屋通报,姚太太把账本推远了点,揉着太阳穴“叫她们进来吧。”
五丫原本是不想来正院的,以她现在不尴不尬的身份,来得太勤难免会被说三道四,五丫心中叹气却拧不过三丫,三丫恭恭敬敬请过安后就爬上了矮榻,五丫则坐在矮榻不远的绣墩上,双手放在膝盖处,后背挺直,更像一个嫡出小姐的样子,五丫总觉得丢人不能丢志气,既然梅姨娘相信自己,自己就该在这边做好让人挑不出错来。
三丫问道:“娘,这是什么?”
五丫眼尖,一看就是账本,又看见姚太太一脸愁容则问出了另一句话“母亲头痛么?”
姚太太心里顿时温暖了许多,可转瞬又觉得失望,一个记在名下的庶女都能注意到自己现在很头痛,亲生的那个却只注意别的,“我没事,不过是账本看多了,眼花,脑仁疼。”说着姚太太指了指桌上的账本。
三丫拿起来翻看了几页,姚太太没有阻止,心想着若是三丫能在管账上有所建树也好,以后到了婆家省得学了,可是三丫并没那么争气,翻了一会儿就把账目推到一边,“难怪母亲头痛,这密密麻麻的字真叫人烦。”
姚太太脸一垮,五丫瞧见赶紧道:“要不五丫给母亲揉揉能放松一些。”
姚太太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五丫从绣墩上起身,晃着自己还没长成的小胳膊小腿走过去,手轻一下重一下的按着姚太太的太阳穴,姚太太闭着眼,表情缓和了许多,五丫手动着,嘴也没停,“母亲兴许是这些日子太累了,不妨把后院的事放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