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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劲推了谢慕一把,将他推开,揉了揉我几乎断掉的腰,扭头看谢慕仰面闭目,没有反应,他从来惊醒的,怎么会还睡着,我扑过去掐他腰肋下的细肉:“你还装睡!”
谢慕噗嗤笑了,一把掐着腰将我拥住,他上身还光着,只底下穿了裤子,宽肩窄腰,肌理细腻,那副身架十分的修长漂亮,肌肤是蜜一般的暖黄颜色,微有光泽,看着就让人想摸。
我于是便上手摸,谢慕拾了衾被往我头上一盖,两人都捂进去,躲在被中无人能见的地方,我和谢慕对视片刻后,久久的亲吻。
我抱着谢慕,捂在被子里亲他,不想起床。
“你怎么这么好?”我亲一下谢慕胸口:“喜欢的要死了。”
我说:“我一天没有你都活不下去。”
谢慕道:“那你就别活了。”
我笑起来:“你要是死了,我就不活,你去哪里我都陪你。”
谢慕也笑:“我要是会死,肯定得先弄死你。”
我不但不怕,竟然觉得十分高兴,我突然十分激动,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十分想大跳大叫,我抱着谢慕使劲揉使劲捏,谢慕连连说痛,笑叫道:“别来了别来了,又发什么疯!”
我激动的不肯停,总想捏他,谢慕连忙推开我一把掀开被,一个急步蹿下榻,随手捡起枕畔的衣服,往肩上一搭,伸手进了袖子拢上。
头发往背后一甩,撩过帘子,光着脚潇潇洒洒往外边去。
绿衣的身影冒出来,自谢慕身后跟上,谢慕低声说:“打水来。”
我连忙也穿了衣服去追上他,谢慕正净脸,拿布巾沾着脸上水,我自背后抱住他,谢慕笑着回转身来,手里撩了水往我脸上抹,跟弄猫一样。
“来,给你洗脸。”
我便站着,谢慕给我脸上抹水,抹完又用布擦干,说:“好了,去梳头去。”
我说:“我呆会用了饭,找辛师父去。”
谢慕说:“去吧,我有事。”
我接连几天心情很好,辛羑笑问道:“公主得了什么喜事?让我猜猜,是为安阳侯吧?”
我点头,看了看辛羑,又摇头说:“谢慕的事,我不告诉你。”
辛羑道:“那可不见得,安阳侯的事,臣可比公主知道的多。”
我问:“你知道什么?”
辛羑不答,只认真教我弹那支落花流水。
辛羑只肯教我弹琴,我曾问他教我杀人,他不肯,说他只会救人,问我愿不愿意学救人,我很疑惑我学救人来干什么,我又不当太医,更何况我连自己都救不得。
但辛羑说,学救人不是为了救人,也不是为了救自己。
学救人,是为了能用更好的方式杀人。
我脑袋自然没有辛羑好使,不大能懂他的意思,不过辛羑他一向很高明,所以我也没什么话说,我喜欢跟他呆一块,学什么都好。
我以为辛羑很忙,但似乎他又很闲,但凡我去找他,他都在院中的小竹林坐着,一张矮案,案上一把素琴,一直金鼎小香炉,此外别无他物。
我总以为他在等我,因为我到的时候,他总像是已经在那里坐了许久,我挨近了,能嗅到他身上竹叶的清气,我这么以为,便问辛羑,辛羑只笑说刚到。
辛羑似乎从来不会生气,我想象不出有什么能让他生气。
或者是他要什么有什么,什么都不缺,活的太容易,所以自然没有不满足。
辛羑送给我一把琴,我看了大惊:“这是你的凤尾弦?”
辛羑的琴我认得,因为那玩意很不普通,我虽然不懂这些,但也认得那是皇室的东西,是先朝的遗物,能到了辛羑手中,自然也绝对不是易事。
辛羑道:“凤尾琴本来有一对,一把尧生,一把云韶,云韶是我父亲赠的,尧生,我上次出宫才弄了过来。”
我听说是一对,以为必然有公有母,便问辛羑,辛羑说,尧生是那个制琴的琴师的名字,是个男人,云韶是尧生之妻,不对,那个琴师尧生没有娶妻,就做了这么一把琴跟自己作伴,假装是自己老婆,所以辛羑那把琴是尧生的老婆。
我每日便跟着辛羑学弹琴,学他那支落花流水,辛羑捉了一筐老鼠放在琴案前,这筐老鼠毛绒绒白乎乎十分温顺可爱,窝在一团睡觉,辛羑说,我得弹得这窝老鼠口吐白沫全翻了肚皮朝上,工夫就算入门了,他就可以教我真正的曲子。
于是我每日对着一窝老鼠弹琴,但它们活的很好,总不死,所以我也慢慢跟它们玩耍。
每天喂他们几颗豆子。
而我玩的时候,辛羑也并不离开,在一边摆弄他的琴,书,药,还有些奇奇怪怪我不大懂的东西,他也不许我碰。
四月十四的时候谢慕便果然带我出宫,他仍旧给我打扮成个男人。
盛京城比我上次出宫还要热闹的多,牡丹花会在城外,出城还远,所以谢慕雇了轿子,我解开轿子侧边的布帘往外看,想看看上次那个秦重他还在不在,不过没有看到。
谢慕伸手将我搂了回去,说:“别瞎张望。”
城外道旁遍植柳树,正是春日,颜色青绿,沿道搭起了长蓬,这花会也是做生意的,整个城郊聚集着不少外地商贩,还有年轻的姑娘青年,也都来瞧热闹,场面十分的拥簇,说是看花,其实不如说是看热闹。
我不断的觉得有人在摸我屁股,直往谢慕身前躲,但还是有人往我身上别的地方摸,我跟谢慕说有人摸我,谢慕拥着我肩膀将我护在怀中,往人少的地方行去。
谢慕找了个茶摊拉我坐下,老板上来茶,说:“这位公子,还有姑娘,是要点什么?”
我听他说姑娘,问道:“我不是男的吗?”
看来我的这身打扮并没有什么作用,这老板还是一眼就认出我是个女的。
老板打了个哈哈笑,连连说是,问两位公子要什么,因着这是花会,这边上的小吃食也很有意思,全是以花取食的小点心,谢慕听老板说了,便要一壶茶,一份桃花酥。
我没吃过这种桃花酥,层层酥酥的薄片,尝着有些酸甜的清香,味道很好,我一块接一块吃,谢慕不时伸手拿手帕替我抹掉嘴上的残渣。
我吃了好些时抬头,才发现周围人全在看我和谢慕这里,我轻轻推了推谢慕的手,谢慕头也不抬,说:“别管人家。”
我于是又继续吃,又吃了一块,桌上被轻轻一叩响,是一把铜鞘的剑,放在了我和谢慕对面,我嘴里还吃着桃花酥,抬眼见一人在我对面坐下,剑眉星目,一张脸锋利峭刻,十分硬朗,黑发黑衣,神情冷峻,仿佛是来讨债的。
谢慕说:“这位侠士,又有何指教。”
果真是秦重,我两次出宫两次碰到他。
秦重道:“没什么指教,江湖有缘,相同两位喝个酒,交个朋友。”
谢慕并无笑意的笑了一下,招呼老板上酒,酒是桂花酒,斟了两碗,谢慕便和这个莫名其妙的秦重一对一喝起来了。
秦重说:“这酒是好酒,也不醉人,姑娘来看花会,不尝尝这酒怎么成?”
我纳闷极了:“我明明是男人,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
其实我觉得我打扮成男人,跟谢慕还是挺像的,很像那么回事。
秦重道:“哪个男人出门还东张西望,跟做贼似的,还往男人怀里缩。”
我无言以对,继续低头吃我自己的。
吃了一口我又想起一件事:“你为什么骗我养断魂香?”
秦重道:“小姑娘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何时骗过你。”
第44章 刘公子
我看了他两眼,最后憋住,没有继续说。
谢慕问道:“秦公子也来逛花会吗?”
秦重道:“穆公子也来逛花会?”
我一边吃桃花酥一边默默想,这两人说话真无聊,真无聊。
谢慕道:“无事,听说热闹,便来瞧一瞧。”
秦重道:“这有什么意思,穆公子不常出宫不知道,牡丹会的花会倒是其次,赛会才最热闹,多少人都是玩这个来的。”
谢慕道:“是吗?那倒要去看看。”
谢慕话是在问,那语调却闲闲淡淡,并没有惊奇或问的意思,我侧头看他一眼,想要问,谢慕拈起一块酥饼递到我嘴边,说:“吃。”
我于是再次闭嘴。
秦重在对面不明意味的打量我,他眼神锐利,不过不过这会大概心情很好,眼神并没有太强的压迫,更多的似乎是好奇,而且这好奇也并不太强烈,很隐微。
这人不知道什么来路。
谢慕跟秦重不大作声的喝酒,偶尔交谈几句,都是些无聊的闲话,一坛桂花酿喝干,已经到了正午,秦重说时间正好,于是往他说的赛会去了,我吃的太多,肚子很撑,谢慕提拎着我也跟上,我好奇问道:“赛会赛什么呀?”
谢慕笑说:“咱们看看就知道了。”
进了场子,我可算瞧明白了,这赛会玩的是斗鸡。
这满京城的公子哥老少爷们竟然爱玩这个东西,我大是惊异,秦重说,没什么奇怪的,那位定国公刘梁公子最好这个,满天下的搜罗名鸡,养着一只小威武大将军,刘梁公子自己的爵位是威武大将军,他的鸡封号小威武大将军,可见其非同一般。
小威武大将军据说是斗遍京城无敌手,身经百战,但求一败,可惜至今未果,刘梁是威武大将军,他爹是当朝定国公,也就是刘大元,他妹子是皇帝的老婆,而且差不多是唯一的独宠的老婆,国舅大人乃是京城第一流的公子,他好斗鸡,于是全京城的公子哥们纷纷效仿,引为风尚,后来加上个二皇子,跟他舅舅一同痴迷此道,于是这盛京的斗鸡还真是不得了。
我拽着谢慕的衣袖,左看右看,边走边问他:“咱们要不要也去选一只?”
谢慕侧头问:“你想玩?”
我说:“试试试试。”
谢慕笑,道:“行,你去选。”
我问秦重:“你要不要?”
秦重说:“博戏之术误人,我可不沾染。”
我看谢慕,谢慕说:“你是姑娘,随便玩,没关系。”
“姑娘要东还是要庄?”
我不懂:“东?庄?”
我踟蹰不决,那人直催促,我左右看了看说东,压了筹码,我得到了两块标着号的小木牌,再顺着这人的指示往东边去,两块小木牌换了两只,鸡。
我再一次愣住,瞪圆了眼睛:“好大的鸡,鸡。。。。。。 ”
还两只。
我茫然看着谢慕:“谢慕,好大的鸡。。。。”
谢慕忍住笑:“拿着罢,这不是你要的。”
我不敢拿,这鸡长得太过威风凛凛,我觉得这畜生一爪子大概就能直接挠死我。
我说:“秦少侠。。。。。”
秦重扭头不看我,直接在前走了。
我一手提着一只笼子,一只笼子里各装着一只斗鸡,跟在谢慕屁股后头。
谢慕边走边回头看我大笑,我委屈说:“谢慕,你拿着吧,它们会动呢。。。。。。”
谢慕道:“我可没要这玩意儿,是你自己要的。”
谢慕说,他一个男人家,怎么能手里提着两只鸡,往后还怎么见人,人家玩鸡的公子们随身带着小厮,那才有模有样,谢慕敲了敲我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