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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努嘴撒娇到,“哥,别生气,我乖乖的跟你们回去还不行吗?”
“算了,回去吧!”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肩膀,“笨笨的小柒,你要是真不想嫁给木景歌那小子,哥就去把木景歌杀了不就得了!”
紧握着那双温暖的手,靠在他的胸膛,说不出的感动和幸福。从他来到她们家,他便是她的依靠,给与了她无尽的关怀和宠爱,让她可以肆无忌惮的闯祸,无所畏惧的疯狂。
“煜哥哥,我知道爹有爹的难处,但是我想要的是嫁给一个我真正喜欢的、也喜欢我的人,我想你们也都会希望我得到幸福的!”
“那你真正喜欢的是谁?”看着她柔弱的身子,他再也没法把她当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来看了。
一向大大咧咧的小柒却在那一刻怔怔的看着天际发呆了,喜欢这个词离她太遥远,刚刚的那一瞬间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那个白衣少年的忧伤,那透明到极致、凄冷到极致的无助,那是她从不曾企及的世界。
“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在天涯的某一个角落等着我,和我相遇,和我相爱。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的。我相信!”
二 她是他的劫,她是他的命
肃穆庄严的千家府一改往日沉闷的氛围,到处红妆朱颜、喜气洋洋,所有的人都开开心心的准备着三天后小少爷的婚礼。千家府和繁星山庄的联合,会成为清韵城最终的宿命。官商正式公开勾结,把持整个清韵城,颇有占山为王之意。
木仇封笑眯眯的看着儿子不情愿的从京城归来,回府后便一言不发的躲进房间里。他知道怎么吃定这个儿子,他太善良了,所以他会成功。
“老爷,少爷已经回房了。”顿了顿,“您知道少爷不愿意娶这段家小姐……”随从思索再三还是决定逆耳忠言。少爷待他,不是主仆,胜是兄弟,甚至为了保全他的性命而被迫返回清韵城。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能做,看着他痛苦,感同身受却无法分担。
“够了!”木仇封瞋目怒视,“这婚事是从小定下的,你不许跟着景歌胡闹。好生看着他,在婚礼之前出了任何岔子,小心你们全家人的性命。”
这就是他的命运,从出生开始就注定的。他爹是木老爷的随从,而他就顺理成章的成为木少爷的随从。包衣世家,就算他心比天高却又如何,身为下贱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可是,他在木少爷那里寻找到了尊严,只这一点便足够为他赴汤蹈火。
清韵城的夜晚比京城凉的多,那从不间断的习风袅袅如烟却又带着刺骨的微寒。这已经是他第六遍端来热腾腾的饭菜了。台阶上原封不动的放着前面一次已经凉透的食物。
“少爷,明日便是大婚的日子了,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现在就解开你的穴道放你出去。老爷要是责罚起来,我会一力承担!”只希望他别这样的虐待自己。从他十四岁回来那日起,他便把一切都搁置在心里,痛苦也罢,开心也罢,他永远自己一个人承受。
剑光飞闪,一道利器从门缝里倏然而出,透漏着夜光的皎洁和清冷,裹挟着一切的超然和愤懑。那熟悉的身影从门口飞身而出,宛若游龙,翩翩起舞。庭院的那株老梨树的落花沾染了这凡世的烟尘,随着他洁白的长衣翩跹而涌。
一如当年在天山的那一舞。她的箫吹奏不出悲戚,他的剑悟不出的苍凉。
那是一个属于他的世界。似乎一切的人世都和他无关,只有他的剑。他记得有个女子曾对他说,不要相信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只要问你手中的剑便可。他是因为孤独到不相信任何人,还是因为太相信任何人而孤独。他分不清楚。嘴角呢喃出最熟悉的角度,“小默姐姐……小默姐姐……小默姐姐……”一声比一声哀伤,一声比一声绝望……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当年是她一招一式的握着他的双手教他舞出来的。可如今她又在天涯何方,曾经承诺要保护她一生一世,如今却不知所踪,找遍大江南北,了无音讯……
是恨还是爱,他要怎么期许曾经应允过的一切,所有的怒气发泄在剑尖上,灌注了十成的内力,是想摧毁这纷扰的红尘,还是连自己的心都无法驾驭……
“少爷心中有恨,就冲我来吧。”毫无征兆的,随从迅速的向他的剑尖上撞来,“这样,少爷也会开心点吧。”惊扰了他的思绪,只为让他释放。
锋利的宝剑在他喉咙前的半寸之处停下,可他的喉咙上有明显的血迹渗出,为剑气所伤,他那样的冲过来,他的剑却又太快,能够及时收住已算是万幸了。
“够了。冷封清。”剑入鞘而无声,影入室而无形。是他的身法太快,还是他的心过于阴沉。他已经没有答案了。他不会离开。因为他太善良,善良到相信一切的人事。
房内的人抱紧着他的剑蜷缩在角落里佝偻着身子坐在地上,房外的人呆呆的伫立在寒风中不知所措、茫然若失。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悲戚着,又有谁看到房顶上那双沧桑的眼,那透明的泪,那无奈的太息。……
爱太沉重。而他们从一开始就是错误,那场局他和她都是无辜的,可是他们却谁也逃不掉悲伤的宿命。
整个繁星山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门人侍童不断的喊叫着来宾的名字,木老爷和段老爷乐呵呵的招呼着所有的宾客入座。这场婚礼,对他们而言,都是赢家。繁星山庄掌控着全国的丝绸营运,还是朝廷的贡品御赐,而千家府木仇封武状元出生,担任京官多年,在京城和清韵城都有门生故交,这强强联手、官商联姻,是权也有,钱也有。
“寒衣公子到!”门人突然提高音调喊道。他们跟随老爷多年,知道什么样的宾客该用什么样的态度。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大抵如此。
只见段家大少爷段煜陪着一位白嫩的青衣公子走进千家府的大院。木仇封和段天成忙不迭的起来相迎。作揖行礼,一番寒暄。寒衣公子笑着送上贺礼,一边用眼角示意段煜。
“爹,伯父,等下景歌该来迎亲了,我和寒衣大哥先到后面去看看小柒准备的如何了?”他带他来,是给小柒饯行的,今日以后,她将为人妻,她便再也不是他们的小柒了。
段天成客客气气的吩咐段煜好生招呼寒衣公子,看着他们往内堂走去的背影,不禁低声对木仇封说道,“这寒衣公子自从一年前救了小女一命后,便和煜儿、小柒多有交游,我看煜儿和他到要好的紧。”
“倒是个人才,武功和医术奇佳,可惜自命清高、不慕功名、放荡不羁,将来也成不了多大气候!煜儿和他待久了,并无大益。”木仇封摇摇头,继续招呼应酬那些贺喜的宾客。
段天成怔怔的看着他,就像多年前他们一起做那个决定的时候一样。他觉得仇封这些年依旧没变,他所追求的东西很简单,只为了那一个信念,便可不折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才不会忌讳他到底负了天下多少。
一袭红衣凤冠霞披的段悠柒无力的坐在镜子前看着小蝶为她梳妆打扮,突然她在镜子中看到了他们,便兴奋的喊道,“寒衣哥哥!”亲昵的挽住他的手臂。
顾寒衣显得有些忸怩和羞涩,“今日是小柒大喜的日子,我特地过来看看你。不日我也该启程回天山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有缘重逢。”
段悠柒错愕的看向段煜,又看看顾寒衣,突然觉得好陌生,兀自哭了起来,她的悲喜总是变幻莫测的,独自蹲在地上旁若无人的嚎啕,“你们都不要小柒了,都不要小柒了……”
段煜哭笑不得的蹲下去安慰那个小孩子天性的妹妹,“傻瓜,哥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的。”她靠在他的肩膀,破涕为笑,“寒衣哥哥,不要走好不好,要是你走了,以后小柒再生病了怎么办?”
顾寒衣笑笑,“哪有人天天盼着自己生病的,你看看,妆都哭花了,等下新郎来看到要笑话了。”他的笑,总有那意味深长的悲戚,段悠柒也是因为那眸子里的沧桑而对他格外的亲切。她靠近他,想要给他温暖。
扯着他的衣角,“要是我天天生病,寒衣哥哥就会一直在么”,装作要晕倒的样子,“我现在头痛、肚子痛、全身都痛,我快要死掉了,寒衣哥哥舍得走么?”
说的段煜和顾寒衣都放声大笑起来,段悠柒也随着爆笑一番。所有的烦恼似乎都在那一娇一嗔中烟消云散,看似险象环生,又谁知柳暗花明,看似风平浪静,又谁知汹涌暗积。
迎亲的吹拉弹唱越来越紧凑,声音洪亮而高亢,那熟悉的身影一步步踏入繁星山庄的大门,红衣如泣血,泪染霜华下,都终究逃不过。
她是他的劫,他是她的命。
三 “我知道你回来了,你出来啊……”
明镜高堂笑吟吟,朱衣新人面无色。被控制的木景歌,想法设法逃离不得的段悠柒,就这样被乱点鸳鸯谱。错,错,错,谁能识得旧时堂前燕,今日枝头凤。
鲜红色绳结连接着彼此,在那一刻,段悠柒突然再次闻到那熟悉的味道,那日陌生的白衣男子的味道,那沉睡在记忆中的味道。她的心蓦地一惊,“他也在这里?来参加婚礼的?他是谁?木家的宾客?”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间辗转不休,忐忑不安。
“一拜天地……”观礼人高声的喊道,一些宾客起哄的叫嚣着。新人在随从和婢女的搀扶下木讷的跪下,朝着众宾客的方向拜了三次。
“二拜高堂……”
木景歌的脸色惨白,“小默姐姐,再见了”,他在心底最后一次呼唤着她的名字,从今以后,你在天涯,我在海角,相忘于江湖。千万次的对不起,千万遍的呼唤,终究逃不过责任的驱使。他不能让封清一家人因为他的逃婚而遭罪。他怨恨父亲,却无恶奈何。她许给了他一个十年,而距离十年还差不到一个月的时候他已经背叛了她,又有什么资格祈望那奇迹的降落。
隔着珠帘盖头的段悠柒看都懒得看和她拜堂的新郎一眼,只是低着头沉默的思索着,那个挥之不去的身影和味道,瞬间占据了她全部的心扉。她用眼角的余光四处搜寻,却始终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段煜说不出是喜是忧,傻傻的笑着,便也顾不得看旁边的顾寒衣拧成一团的眉宇和快要流泪的红眼睛。在人群中,顾寒衣的青衣显得那么落寞。他看着一对新人跪拜,看着他们一步一步的成为夫妻,说不出的落寞,道不明的悲戚,可却要假装微笑着祝福。这些年来,一切的假装他都该学会了,可是为何在看到他的时候还是情不自禁的汹涌。原来,曾经的心,真的动过,只是被自己硬生生的关回去了而已。
“夫妻对拜……”
小蝶挽着小柒转向景歌,封清也搀着景歌转向小柒。景歌第一次有了活动,他抬了抬眼,目光在小柒的盖头上掠过,转瞬即逝,便又悻悻的拜了下去。一切都结束了吧。他似乎可以预见以后的生活,没有生气,犹如荒城般的清冷。他又负了一位无辜的女子,他的心不在这里,怎么能不负。时间在他那里凝固,等待岁月的凌迟。
“一拜,二拜……”
突然间几声巨响,整个礼堂笼罩在一片烟雾朦胧之中。俄倾,一柄寒冷的剑就那么直直的刺了过来,在众人都还沉浸在新婚的愉悦之中,在毫无防护和准备的时候,那黑衣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