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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只能默默的诉说,“对不起,晨慕,这个世界你是我唯一想要爱、唯一努力爱的人!”
“啪啪啪”掌声响起,“果然都是一对痴情的种啊!”陌然第一次用轻蔑的语调对黯然神伤的挽秋戏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成亲的时候,你干嘛不跟他一起私奔啊;你住进了左府,干嘛不顺理成章的嫁他为妾啊?”是在调侃,也是在质问,更是在回答自己。
一年了,这间房的摆设从没变过,他们的感情从没变过,变得只是他。如果经历了那些,它还可以保留着以往的单纯和天真,那该有多好?可惜,他再也回不去了。
“挽秋,我知道就算是我高中,你也不会嫁给我的,我知道晨慕在你心中的分量,可是我还是傻傻的抱着那一丝的希望企盼着会有奇迹,所以我选择赴考,可惜,我终究是负了你。”陌然忽然柔声说到,在这个冷寂的房间里,就算是两个人站在一起,还是觉得彼此没有温度。
“陌然,”挽秋轻声唤道,“对不起!这件事,本不该把你搅进来。”既然已经回来了,既然已经相负了,就更加的彻底吧。“的确,当日说‘陌然高中之日,便是挽秋下嫁之时’只是为了气气晨慕,那时是想着要让吟秋难堪,却没想到难堪的却是自己,无奈之下才说出了那样的气话。后来在左家,想跟你解释,却又因为为了让晨慕死心,又一次假托了你;后来,看你那么开心的准备赴京赶考,我实在说不出阻拦你的话。我想,一旦高中,你会是个好官,会造福很多百姓的,这样也未尝不好啊?你既然已经高中,也定然不会再娶一名风尘女子,不是吗?”如果他要娶她,他早就该回来了,而不是让她等了一年。
“谢谢你!”陌然嘲讽的笑着,“谢谢你对我坦白,可是,如果你知道这一年发生过什么,或许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吧!”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跟挽秋诉说。可是在抛下这句话后,他便转身,准备离去。
“陌然!”抓住他的胳膊,想要问个究竟,却触到硬梆梆的手臂,惊吓的不知所措的收回来,愕然的望向陌然,却发现他也刚好抬头看向她。
“收拾下吧,不日随我进京,你没的选择!”淡淡的陈诉,却那么富有穿透力,震惊了整个世界。仿佛是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又仿佛是他灵魂出窍般僵硬、毫无生气。
看着陌然离去的背影,挽秋的心复杂到极致。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可是却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守护她,她的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你们全部退场,只剩下我独自彷徨。怎么去面对,明日的朝阳,以后的惆怅。泪水,看不到幸福的过往;时间,扯断了缘牵的斛殇。故事,没有终章;我们,终究散落四方。
七、人到多情请转薄,劝君莫待情错堪
问红尘,几多痴人,都源自有离恨。乱情殇,醉舞黄粱,窃唤作无思量。
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爱情和理想都张扬的无可厚非。谁都没有错,只是我们经历和成长让我们不得不褪去天真的外衣而接受这个世界的洗礼,服从他的价值,方外只是一个理想的乌托邦,寻不到桃花源,我们依旧在挣扎。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挽秋踏上轿子的时候并没有怨恨,一脸的平静和淡然。她的手中握着的依旧是晨慕的刻着“慕”字的竹箫。他吹过它,她夜夜奏着它难眠。看着它,好似晨慕一直陪在她身边。
“陌然,不管发生什么,记得学会忘记,努力做个好官,坚持你的正直、无私,努力不让你所经历的再次发生,好么?”她在走出倚香楼前跟陌然说的最后一句话。她看到陌然眼中的黯然,不知如何安慰,可他依旧狠狠的点着头。她相信他,他会做得很好。
再一次吹奏着《寒衣调》,最后一次了吧,真的是最后一次。晨慕,好好的对待吟秋,好好的幸福着,忘掉曾经带给你的痛苦。
从帘幕背后看到骑着马的陌然心事重重,看到从小长大的倚香楼离自己远去,看到这里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流,甚至那护城河的溪水。从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刻,如此的眷恋,如此的想要留下来,如此的想要平凡而安静的活着。
在给苏娘送去巨额银两的时候,还是笑着对她撒娇到,“秋儿只是和陌公子上京见见世面,娘不必担心,这些银子都是陌公子赠予的,娘亲留在身边好好过活,有空秋儿就会回来看望您的。”还会再回来吗?或许会吧。魂归故里,落叶归根,不都是这么说的吗?总会有那么一天的。还未离开,思念已经袭来,该怎么笑着演完这最后的一场。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逾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晨慕从昏迷状态中苏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吟秋趴在他的榻沿上睡着的神情。这一年来,不管他怎么对她,她都是无怨无悔的承受和无微不至的照顾,在他酒醉的时候敷上热得毛巾,在他发脾气的时候供他臭骂,在他虐待自己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的给他温暖。不是看不到她的好,而是无法面对心中那个已经存在的回忆。
伸手想要触碰她那疲惫的眉眼,只能在心底诉说着,我们都太傻,守着一个没有结局的谜题,等待着一个不能归来的过去。终是不忍心,还是不能跨过心中的障碍。
独自起身不去惊扰到她,穿着单薄的衣衫走出房门。这一年,他基本都是住在书房的。因为曾经带她来过这里,因为曾经在这里和她许下承诺。那棵芭蕉,还剩下余音缭绕。
“你,终于醒了!”看着他一袭白衣立在那芭蕉树下,知道他在想着她,却又能如何呢?他醒来了,这样就足够了,还能看着他平安,还能照顾着他。
被身后的温柔的声音惊扰,回眸却看到她泪光闪闪的眼眶,心中有那么些许的愧疚和怜惜一闪而过。“我,睡了多久了?”
“七天了,整整七天了!”这七天对她来说有多漫长,晨慕永远体会不到。
勉强的露出一个苦笑,扶着胸口似乎在自言自语,“陌然那小子,高中了果然不一样!”却又在那一刻被定魂了般不知所措了,他已高中,她也该下嫁了吧。这一次,彻彻底底的失去了她,再也没有机会找回来了吧。挽秋,你真的好自私,连你的离去都留下如此的遗憾,留给我未知的答案。
“她,已经跟随陌公子上京了。昨日,一大早走的。”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
无力的将拳头捶打在芭蕉树上,一声长长的叹息。如果当初在倚香楼前他可以不顾一切带她离开,是否她就不会许下那句诺言,是不是如今他还可以奢望着奇迹?他们之间的误会太深,错过太远。此间陌路,一个拥抱的距离,写不出泪滴。
看着他的痛苦,吟秋欲言又止,他才是大病初愈,一旦他知道了真相定然会不顾一切的追寻她而去;可是,瞒着他,她的良心却是不安,明知道挽秋对他有多重要,这样有多残忍。吟秋的内心痛苦的挣扎着。
“我没事了,你回去歇着吧。”仍旧拒她与千里之外,仍旧把自己关在一个回忆的世界,在那一方小小的书房,画着她的丹青,想着她的笑脸,婉转的琴声,这样的生活,自以为可以把时光倒流,只可惜人生不若只初见。
看着他从她的面前经过,径直走入书房,在他关上门的那一霎那,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失去你,也是成全你吧。“你,知不知道,她不是嫁给陌然,而是,被纳入**!”
世界轰然倒塌,为之一惊。“你说什么!”怒吼着冲到吟秋的面前,惊吓了她。
“我悄悄的听到了爹爹和陌然的对话。陌然拿着皇帝的密函去找过爹爹,说皇上自从见着挽秋姐姐的丹青后,茶饭不思,所以特地派陌然来办这差事……”吟秋絮絮叨叨的说着,却被晨慕的愤怒打断。
“陌然怎么会愿意?他对挽秋的感情,他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说着便不再理会吟秋,朝着马厩的方向奔去。他高中了却给不了她幸福,反而把她推向了那样一个更加不自由的笼子,以他对挽秋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喜欢,也绝对不会答应,中间究竟哪里出了问题?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次,不管付出什么,他都一定要去问个明白。
月光如水般静静的倾泻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小树林里,夜沉寂的太过于闷骚,偶尔两声鸦叫却未曾打破这种僵局。他们点起了篝火,让挽秋独自坐在火边,而他们只能远远的守着,就连陌然也时刻注意保持着一段的距离。
“荒郊野外,你先将就着吃点,明日可以找到客栈好好休息。”陌然递过来几个馒头,在触碰到他僵硬的指尖时候鼻子酸酸的,陌然却不以为意的迅速抽离。
他一直刻意保持着与她的距离。因为从今后,他们之间已经不是当初的朋友、抑或是相爱的关系,而是君臣、主子与奴才的关系。他不能僭越,他战战兢兢的经营着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他不会再像当初一样感情用事直闯钦差府、夜探钦差府了。他是一个脱胎换骨的陌然。
“你,会习惯吗?”看着他的玄色的袖襟,心疼不已,若有所思,似乎可以看见被囚禁在牢狱中的陌然苦楚的呻吟的画面。
“你,会害怕吗?”翠色的阔叶飘摇着发出“啧啧”的响声夹杂着陌然沧桑和颓废的声音。连我自己都会害怕,何况是你?
半响的沉默,一片寂寥。那些守卫们安静的在边缘结成一个圈,不让任何人靠近。陌然和挽秋对坐在篝火的两侧,没有一点的声响,各有所思。这段路程,是他们最后的相聚;走过这条路,她们之间就再也不会相见。一入宫门深似海,她将陷入什么样的腥风血雨,他将收获什么样的功名利禄,似乎再也没有关系了吧。欠了他一世的情,还他一世的自由。
拿出竹笛,不由自主的吹奏起《寒衣调》,已经成为一种不可避免的习惯,犹如上瘾的毒药,欲罢不能。脑海中一直飘忽着陌然的面孔,他那么意气风发的对她说,陌然高中之日,便是挽秋下嫁之时;他那么兴奋激动的踏上了北上的征途开始了他的科举之路;他满怀信心的期待着自己折桂归来实现所有的承诺……
现实照进梦乡的殿堂,斑驳了岁月的流沙河,把天真和单纯磨练的丝毫不剩,只留下圆润和世故的尘世之味。我们不得不长大,扯痛了全身的筋骨,褪去那一层外衣。
突然间哒哒的马蹄打破了这平静的时空,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可闻。四周的守卫不由自主的警觉起来,陌然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火光,似乎早有预料。
“吁……”一声长叫咆哮着停在她的面前,一袭白衣那么熟悉。他终究还是找了了,快马加鞭、没日没夜的赶路,终是赶上了他们的轿子。她就在他的眼前,他却突然间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被那些守卫注视着,彼此对峙着,不知所措的沉默。
跳下马,朝篝火边前进,怔怔的看着挽秋却再也不曾离开。守卫阻拦他,他一言不发的将其打倒在地,他们都朝他包围过来,他却无动于衷的迈着坚定步伐。只是为了知道那一个答案,只是为了那一句话而已。
一番激烈的打斗,刚刚痊愈的身子再加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