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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子音轻轻地敲了敲桌子:“你只跟祁峰比较,我和你四弟却是从小暮她自身的感受出发。若说到陪她入江湖,你看你四弟,不是也适合么?还没这许多牵绊。”丛颢崐听了一呆,谈子音又道:“但这一点上他比你清醒,他一直在做着朋友该做事,反而更能持久。”丛颢崐苦笑:“可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做她的朋友。她是我的劫。我认了。”
谈子音出府的时候,看到祁暮站在影壁前。他走拢了过去:“小暮,你有事找我?”祁暮有些涩地点头道:“我是想问你,锦春园还要护卫么?”
谈子音吃了一惊,收起了那付嘻笑的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祁峰他对你不好?他成了王爷后变了么?”
祁暮摇头:“不,不是,是我自己不好。我先对不起他的。”
谈子音有些不可置信:“你,这不可能吧?”
祁暮低头道:“只是个意外。但是现在,我也回不了头了。丛颢崐给峰哥后面的半颗云宝,我……”
“他要你的五日做交换?”
“也不是,他没强迫我。是我,想用这五日做个了断。”
谈子音道:“怪不得要说是还债。那么你离开上京的时候,就已经跟祁峰掰了?”
祁暮眼中的泪无声地滴了下来。谈子音叹了口气:“也罢,我正要回上京锦心楼,回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走出几步后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对祁暮说:“你有锦字玉牌,就始终是我锦字的人,还怕没地方吃饭吗?要我说,丛狐狸好象转了性。你真没法回头,不如就跟了他。”
祁暮却是坚决地摇了摇头:“本来也是为了他,我若这么做,就更说不清了。”
第六日上,祁暮要走了。丛颢崐要守信,自然不敢出言挽留,但追随着她的眼神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悲伤,看得祁暮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再不敢看他。
倒是小荷送她出府时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忍不住道:“夫人,你怎么这么狠心?”
祁暮诧异地看她,她又快又急道:“那晚你与谈公子的话我都听到了。既然那位王爷不要你了,你为什么不留在爷身边?爷自从认识你,做了许多以前从来不会做的事。你上次在相府的时候,撷芳园中的几位出言不逊,爷回来得知详情后,马上将那挑事的姬妾送了人。为你家夫人延医请药,他哪一样不是做得尽心尽责。
还有这次的大婚,你都不知道爷得知真情后有多伤心。莫奇他们几个其实都生你的气,你折辱了相爷,可他却一直压着,在外面也装得跟没事人一样。回到府里,书房的灯夜夜亮到三更。他这是在找排解呀。以前他有那么多姬妾,还有许多人家要将女儿送入府中来,他为了你说散便散了。自那婚礼后,爷楞是没有再找女人。
再说你以为他下药害你那位王爷,其实爷根本没做,这事莫奇知道,那颗碧绡好好地锁在屉子里呢。
这几年,他唯一对不起你的,就是那次流产,他狠心地说不保,但其实你在那之前就已经保不住那孩子了。再说,爷也已经受了教训了。你不知道,那几个晚上,爷都是站在飞烟馆外的槐树下看你,却不敢靠近,人都冻成了冰人。爷他早就后悔了。再说这几日,我都觉得他在做梦,可他却是兴高采烈的,你说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在你这儿就傻成这样了。你就看不到爷的一片心么?”
祁暮默默地听着,却还是不发一言。过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他对我好,可我现在没有心了。让他当我死了吧。”说罢,一径离去,只剩小荷在门口跺脚。
第八十四章 寻爱回
其实到达汲水的第三天,祁峰就想明白了。
如果说第一天听到祁暮的话有些震惊与混乱,第二日则是不愿多想,正好借着汲水之事,给自己留段时间独处。来汲水确实是很匆忙,那日在宫中原本是在商议削国舅兵力一事的,突然便接到汲水溃坝的急报,另附有一道密折说,汲水大坝本是去年新修的,但却被发现有人为凿洞引水冲击溃坝之疑,祁峰便决定自己带着工部侍郎与兵部侍郎一同前往,溃坝背后必有文章啊。他甚至都没有亲自回府打点行李,只叫了一直跟着他的从人回府帮他收拾,一念之差,没有让那人跟祁暮打个招呼。
来汲水后先是暗访,一个人在旅店中难以入眠,他做不到不想他的暮儿,可一想到暮儿洁白柔韧的身躯在丛颢崐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他的心便要抽搐起来。但剥去那层难受,他也明白,暮儿其实是无辜的,应该算是意外,只是不幸又有了身孕,她小产的时候自己不在她身边,虽然知道丛颢崐会照顾她,但她当时的心情自己也想得到。再想想她身上的伤,归根到底,如果不是为了那半颗云宝,暮儿也不会受到如此的伤害,还是为了他呀。他不由地坐在油灯前痛苦地埋下头去。思量了很久,他决定等汲水事毕,他一定要和暮儿好好谈谈,她那心性,只怕要郁结了。
可是隔了几天,他便收到了干龙的信,说祁暮出门寻药去了,但没有留下话说去哪里。他的心里忽然便有了不好的预感。又隔几日,祁轩有信来,也提到了祁暮出门,猜测只怕是回云阳去了。他的心慌乱了起来,就象那日在狼群中,又象是那日,沙暴过后没有了祁暮的影踪。可是汲水之事初露端倪,他一时回不去。
他终于回到王府,等着他的却是半颗云宝,干龙说,是一个叫贺兰颢嵩的人送来的,知道他和王妃都不在府,放下便走了。他毫不犹豫地服了药,其实这几日一直操劳,几次通宵,他自己也感到那种晕眩感又出现了。这又使得他拼命加快手中的节奏,就算是要死,他也要在死前告诉暮儿:他不在意了。是他害她到如此地步,要请求原谅的是他。
暮儿已走了半个月了,既然药已找到,她为什么还不回来。他这下真是后悔没有早些说出那句话,暮儿必定是以为他不肯原谅。她是走了么?他回到自己的卧房,看着熟悉的布置,仿佛还带有她体香的衾被,心乱了。当他的手无意中摸到枕下的那块玉佩,一切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他彻底地僵在了那里。
由于清查出汲水溃坝与国舅有关,太后大势已去,只恳求皇上留下国舅之命,回乡贻养天年。事既定,祁峰立即准备去云阳寻祁暮,小闪一直跟着他,他便先放了它走,只盼它能早些找到祁暮。
祁暮回到了辛府,她从怀中掏出还没吃完的小药丸子抛入了影湖。这是她去丞相府前去锦华居的楼大姑娘处要的,看那小瓶沉入湖中,她暗想,只怕这湖中之鱼便要断了子孙了。
她还没想好是先去端南锦春园还是直接回雪峰山。还没动身,门房便来报有客来访,来客却是徐童。他是替云洋来报讯的,云洋已问过太后,太后说自己也不清楚释兰一事,释兰在丛家也只是传说。家族中本身提及甚少,不知身为嫡长女的贺兰颢崐之母是否知道一些缘由。虽然她已过世近十年了,但她也许会告诉贺兰颢崐。
祁暮谢过他后却有些发呆,才从右相府出来,又要去见他么?他那眼神看了令她心碎,她只怕自己动摇了信念。以时间推算,药该已送到,峰哥应是服了吧。虽然并州的郑大夫说云宝解毒,但排解慢,需释兰做引,可是排解慢,总归还是在排解的吧。但她又担着心,只怕一着不慎,前功尽弃。释兰释兰,实在是让祁暮彷徨无定。
还没等她做出任何决定,辛府的大门又被敲响。跟着门房急切而入的是面带泪痕的小桃。
她一见祁暮忽而双膝跪落,哭道:“夫人夫人,您快回丞相府看看吧,爷,今日凌晨遇刺了。”祁暮怔住了,他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是什么人能伤得了他。见她没有反应,小桃竟叩头于地:“夫人夫人,小桃不骗你的,凌晨时分爷在兰漪园,被人偷袭,伤了右胸。姜大夫来了,但爷目前尚未醒。爷最着紧的就是你。小桃只求夫人前去一见,只怕只怕……”她说不出那最后两字,祁暮却是听明白了。她托起小桃道:“我不是怀疑你骗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谁人能伤他呢?”小桃垂泪道:“刺客是抓住了,是信王党徒。其实这刺客并非绝顶高手,可是爷这两天白日里政务繁忙,夜里又心情不好,精神有些恍惚,只在兰漪园中发呆,是被人乘了隙了。”
祁暮随着小桃回到了右相府,丛颢崐还是在兰漪园的卧房内,姜大夫也还在。这是祁暮第一次看见没有任何表情的丛颢崐,他的脸消退了光泽,苍白着,那双凤目合拢,她看不见他温润的眸子,只瞧得见那一排密密的睫毛。房内地上,到处是血迹她的心恍若高处坠石,倏地便掉落了下来。姜大夫依然是那从容模样,看到她消退了血色的脸,道:“夫人,现在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失血过多,凶手用的剑上有血槽,因此失血迅速,才致昏迷不醒。”祁暮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莫奇来报,皇上和太后来看丞相了。想到丛颢崐之前为她所做的隐瞒,她迎了出去。
看到脸色苍白的祁暮,云洋有些诧异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让她平身,倒是丛太后看到她这副模样,点头道:“都说你们鳒鲽情深,看来倒不虚言,你也辛苦了。”祁暮只能不语。听了姜大夫的陈述,太后似轻嘘了一口气,赏下许多药来,又令姜大夫住在丞相府,直到贺兰颢崐好转。
如此,祁暮便不得回转辛府,依旧维持着女主人的假象。
丛颢崐是黄昏时才醒的,姜大夫已比较满意了,说是他体质强健,醒得早。他一睁眼便看到身边的祁暮,眼睛中霎时便射出欣喜的光芒来。伸出手要去握她的手,伸到半中间,却有些无力地垂下,祁暮稍一犹豫还是伸出手去握住那双冰凉的手。她当初受伤时,是他候在身侧,如今也算是对当初的报答吧。
丛颢崐的伤自醒转来后便好得快,姜大夫直说想不到。莫奇小荷却暗地里说是因为夫人回来伺候的缘故。祁暮几次张口欲问释兰之事,又觉唐突,又闭了口。看看丛颢崐精神大好,一日午后,她终于将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
丛颢崐听问释兰,并未太过诧异,只说道:“我也曾听母亲提起过丛家有释兰,是好几代以前,皇上赐的。但是从未有人提起过释兰在哪里。丛家,我那几个舅舅都是少年早夭。母亲未曾提到释兰在何处,自是也不清楚的。至于那些旁枝,散得有些开了,有的都到了西夷。暮儿是想要么?待我好了,便去帮你打听吧。”
祁暮觉得峰哥服了云宝定能挨过几年,找释兰倒也不急于一时,便说道:“也不是很急的。等你好些了,我便要离开了。你若真能找到,交给贺兰颢嵩也罢。”
丛颢崐心内苦涩,面上却依旧微笑:“我让莫奇驾车送你回北狄吧。”
祁暮却道:“我暂时不回上京,我想回雪峰山看看。”
丛颢崐似是觉察了什么,皱起了眉头,欲待要问,却见祁暮蹙了眉朝自己略摇了下头。他便咽下话去。她不愿说,便不要逼她了吧。
忽忽十日过去,丛颢崐已好了许多,姜太夫自是不用再住在相府了。他一走,祁暮便也离开了。
这次,她离开得很决绝,回了辛府,收拾了东西,次日便向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