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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的光,曲徽羽险些有些睁不开眼睛,就在这夺目的光芒下,一个阴影缓缓盖在了头顶,她仰面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和蔼慈善的中年男人。
万丈光芒从他身后散开,对苏仲老爷的第一印象就像是好似看到了一位得道高僧,让曲徽羽的心顿时跟着圣洁了起来。
“这位就是曲姑娘吧?”苏仲的声音比他儿子还要暖,“我是澈儿的父亲。”
“大师……”曲徽羽一定是脑袋锈掉了,才会莫名其妙的唤出了这样的称呼,苏澈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她才骤然反应过来,“伯父好!”
苏仲尴尬的笑了笑,随即摆了手势请众人落座。然而当他刚坐□,那夺目的光芒便再度刺了过来,曲徽羽险些抵挡不住,定睛望去时却赫然长呼起来,“包金镶玉嵌琉璃钩!”她快步走向紫檀木柜,抚摸着上面摆放的金玉器皿不禁倒呵了一口凉气,“四羊尊,原始瓷尊,虎纹石磬,这些……可全都是商代的古董!”
此时她才明白,只有暴发户才把家里装的金碧辉煌,而真正有内涵的人,玩的都是古董啊!
苏仲显然很开心对方竟然如此懂得欣赏他的宝贝,赞许的望着曲徽羽的背影,“曲姑娘还懂得赏析古玩,真不愧出自名门。”
名门?曲徽羽挑了挑眉,大言不惭的接受褒奖,“还好啦!”随即她跟着众人落座席前,这才有机会打量面前丰富的菜宴,她那双好不容易平静的眼睛,再度放出了精光。
苏老爷从上到下的打量了曲徽羽几番后,轻推了儿子一把,凑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你的眼光不错,这姑娘比你娘还美!”
苏澈不友好的挑眉,“你不怕娘晚上托梦来找你?”
苏仲打了个寒颤,随即转头对曲徽羽摆出他们苏家祖传的微笑,“听澈儿说,你们是在赏花时相识的?”
“是啊,那日赏花时突然遇上天降大雨,苏公子没有带伞,我便举伞为他挡雨,然后就这么相识了。”曲徽羽流利的把苏澈事先告诉她的对白背了出来,心中却不由得鄙视起来。苏澈你戏文看多了吧,当是白娘子遇许仙呢?
苏澈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明亮的双眼淡淡一横,便使曲徽羽的心跟着微微一颤。
妖孽!这等男人真是妖孽!曲四万暗骂了一声,自知瞪不过他,终究别过头转向了苏老爷。
苏仲没有注意到二人眉眼间翻飞的战火,自顾的笑道:“听说澈儿这不争气的身子在那日淋了雨后就病了,还是曲姑娘衣不解带的接连照顾了他数日,才好起来,我还真要多谢你啊。”
曲徽羽双眼一黑,来的时候苏澈可并没告诉她还有这么一段呢!
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她还是敬业的,曲徽羽憨笑着推辞,“不用谢,许是天意安排我与苏公子结缘吧!”
这话一出,她自己都要吐了,可没办法,大家闺秀说话不就是这么“含蓄”的么!
苏老爷继续附和,“听闻姑娘你画艺超群,不知平日喜欢画些什么?”
“我会画春——”出于职业本能,曲徽羽险些将春宫图溜出口,好在苏澈对她一顿挤眉弄眼,眼见对方那俊秀的五官几乎纠结成了一团,她终于及时改了口,“会画春花绿叶图。“
苏老爷呵呵笑着,再度温声询问,“那不知除此之外,曲姑娘还都有什么才艺?”
“胸口碎大石,赤脚过钉板啊!”她犹记起苏澈之前提醒过不能说常用的技艺,估摸这样的答案苏老爷是肯定不会让她演示的,曲徽羽还因此得意洋洋的对苏澈使了个眼色。
苏澈脸上顿时绷得紧紧的,那双俊秀的双目恨不得放出冷箭瞬间把她刺个对穿。而苏老爷也缓缓的垂下了头,再也不吭声。
曲徽羽有些尴尬的拧了拧身子,那不停咕噜的肚子不断催促着她握紧碗筷轻声问了句,“能用膳了吗?”
苏家一老一少齐齐的望向了她,寂静的空气中没有人再说一句话。
曲徽羽有些不知所措,在这两道温暖的目光下她心底竟冒起了寒气儿,她乖巧的不再说话,只默默的垂下了眼帘,举筷夹起一只鸡腿慢条斯理的啃了起来。
“咳咳。”苏澈的轻咳声将曲徽羽的魂儿唤了回来,她终究在对方的横眉冷对下放下了鸡腿。
苏澈温润的笑容再度浮现在脸上,“爹,小羽的画艺很好的。”
小羽?这肉麻的昵称使曲四万猛的打了个哆嗦。
“哦?”经过刚才的事,苏老爷此时已有些将信将疑起来,“不知曲姑娘可否让我见识见识。”
“当然!”曲徽羽嘴上应着声,转身时却和捧来笔砚的管家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块。
墨迹顿时晕染开来,在曲徽羽素绿色的裙摆上蜿蜒成了一片。管家忙垂头赔着礼,他万没想到少爷带回来的“大家闺秀”这么莽撞。
曲徽羽却莞尔一笑,少有的认真起来,“不碍事,正好省的我用纸了。”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她右手提起那片裙摆,指尖翻转间便提起了托盘中的狼毫,“苏老爷既然想看我的拙技,那徽羽就献丑了。”
她手臂仿若蛟龙般带着笔在裙摆上方游走,流利的线条顿时勾勒开来,悠远的山峰,泛着碧波的河水,郁郁葱葱的翠竹转眼便在这存裙摆上显现而出。
清风拂过,淡绿色的纱裙随风轻扬,竟让人觉得好似正身处山中,吹着惬意的春风。
苏澈凝望着曲徽羽的脸颊,竟觉得在灯光下她整个人也如真似幻起来,他第一次感到,曲徽羽的美是这般令人如沐春风的。
一个人只有当投入于她所爱之事时,她的一颦一笑才是最美的。
随着狼毫轻轻提起,曲徽羽微笑着转了身,原本素洁的裙摆上已经绘成了一副临川落日图。
苏仲后退了数步,狠狠的将手拍在了苏澈的肩上,“明日下聘,定个黄道吉日,娶回来吧!爹也喜欢!”
曲徽羽兀自提着裙角忘我的呢喃,“画了太久的春宫图,很久没画山水,手还真有点生了。”
她的声音极小,却仍旧没躲过自小便练过武功的苏仲,苏老爷猛的竖起耳朵,那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咳咳咳!”苏澈反映到快,两眼一翻立刻惊天动地的咳嗽了起来。
爱子心切的苏老爷一时忘记回味刚才那句话,“儿子怎么了!”
苏澈哑着嗓子,表情纠结的指向桌上正中央的那只鸡,“它毛……没剃干净……卡住了……咳咳咳!”
“鸡毛?”苏老爷迷茫的望向那盘鸡,他也吃了,为什么没被卡住?难道是因为他岁数太大,嗓子早就被磨练出来了?
眼看儿子咳得脸颊通红,苏仲终究愤愤的怨恨道:“明天我就辞了那个厨子!”
作者有话要说:附赠曲四万梳妆效果图一张:
╮(╯▽╰)╭
见家长的时候,总是会浮现一幕幕销魂的场景~~~╭(╯3╰)╮
☆、第八章 醉入洞房
二月春风拂面过,苏家迎娶新媳妇。
老爷子乐悠悠的交代儿子负责操办喜事,自己便高枕无忧的乐享太平。
苏老爷这些年一走就是数月半载,就算回来了也总是足不出户,他在整个阖闾城几乎没有朋友。因此自是到了礼成的那一刻他也没搞清楚曲徽羽的真实身份。
为了以防万一,苏澈娶妻的事被他捂的很严实,直到婚礼前夕才通知了他的那群好友,但这件事还是给了偌大的城池不小的震撼。
“苏少要娶妻了?那得有多少姑娘要掩面哭泣!”不归楼的众舞女因了心情不佳拒不接客,就连孟花魁也罢了工。
“曲徽羽要嫁人了?那咱们以后就再没有春宫图看了!”黑街那帮日日盼着买春宫图的人大失所望,唉声叹气的摩挲着曾经买来的图谱。
“曲四万要嫁给苏澈?”这个消息彻底让阖闾城一片哗然,女人们顿时对曲徽羽恨得咬牙切齿,说她是勾人的狐狸精。男人们则各个不满,说是苏澈好命,取了个画春宫图的女子,夫妻生活一定充满了无限风情。
这一夜,苏曲二人的婚姻,已经成为了酒楼茶坊最炙手可热的话题。
黎明来临,人们终究在期盼和好奇中迎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苏家虽是大户,但却素来不和权势沾边,因此这婚礼排场并不浩大。
苏澈抛却了繁杂无用的礼节,只请了数十桌的好友,在家中大摆筵席。
以杜少悠为首的一干人先后落座,他们每个人都被苏澈亲自叮嘱过,在宴席上绝口不提曲徽羽的身份,以成全二人的惊天动地的凄美爱情。
鞭炮声直从早上响到了黄昏,在众人的簇拥下苏澈终于骑马来到了曲徽羽暂时居住的客栈,将新娘子接了回来。
喜婆乐颠颠的接过新娘,三拜之礼后便将人送入洞房。
在苏澈精心的安排下一切都进展的十分顺利,苏家老爷的嘴从早笑到晚,愣是再也没合上过!
***
夜幕已至,曲徽羽一个人在房中端坐了大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她一把掀开了头顶的红布,卸下了沉甸甸的凤冠向窗边摸了去。
透过窗纸,她依稀可以看到灯火通明的前院,苏澈此时正跟众人嬉笑醉饮,望也不曾望向这边。
“咕噜”曲徽羽的肚子叫了起来,她蹙了蹙眉,这嫁人真是个苦差事,女人要在房中饿着等待,男人却在外面大吃大喝个没完,她嘟着嘴坐在了桌子前,望着面前的点心,高高的抬起了手。
“此时若有酒就好了。”曲徽羽打量了一番,蓦然发现一旁摆放古董的台柜底部隐藏着一坛酒。
她欣喜的摸了过去,撕开坛封,氤氲的酒气顿时弥漫开来,“极品的兰陵佳酿!真香!”发着啧啧的感慨,她昂首抱起了酒坛。
***
院子里陪酒的人送走了一批又一批批宾客,苏澈的脑袋也开始略微昏沉了起来,如今仅剩的宾客杜少悠也起身向外走去,他的离开更是在宣告着这一场酒宴的落幕。
杜公子的酒量远比不上他败家的本事,此时他已经开始语无伦次起来,“苏澈,你真喜欢那个曲四万啊,她可是——”
此时苏老爷还在不远处坐着,苏澈一把捂住他的嘴,声音中满是警告,“我都把她娶回来了,你说呢?”
杜少悠愣了愣,“好吧!以后她就是嫂子。”他吐着酒气,迈过门槛,突然“咚”的一声径直栽倒在地。
门外杜家的侍卫立刻飞身来扶。
“送你们家少爷回去吧。”苏澈叹着气望了眼醉醺醺的杜少悠,便负手走回了屋。
苏仲眼见宾客散尽,便忙不迭的上前走向儿子,“快去洞房,别让人家姑娘等急了。”
在父亲满面的别有意趣的笑声中,苏澈只得硬着头皮向新房走去。
***
还没推开房门,浓浓的酒气便迎面扑来,一个人影正透过烛光在窗纸上左摇右晃,苏澈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抬手轻轻推开了房门,环顾四周,却突然觅不见了刚才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