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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劲儿!瓦片纹丝不动。
再使劲儿!瓦片仍旧不动。
范蠡蹙了蹙眉,深吸了口气挽起袖子便运了内力狠狠的捏向了那块无辜的瓦片。
“范大夫是要拆苏某的房子?”
苏澈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不紧不慢的响起,范蠡的手微微一顿,神态在瞬间便恢复了正常,他泰然起身,丝毫没有一点“被人撞到不轨行为”该有的羞愧之色。
“范某看苏大人正忙着应付公主,便想自己在这里溜溜风,为了安全起见,便顺带试试这瓦片的牢固程度。”他范蠡说谎的功夫相当高深,这一番话言之凿凿,合情合理,神情更是自然而真诚。
苏澈抱臂微笑,“范大夫还真会选地方,特意找苏某卧房的屋顶乘凉吹风。”说话间他走到范蠡身边,甩开衣襟便淡然坐下,“范兄尽管放心,苏府的每块砖瓦我都用特制的胶砂黏合过,坚固的很。”
范蠡干笑了数声,随即坐在了苏澈身旁,“苏贤弟把房子盖得铜墙铁壁一般,不会觉得闷?”
苏澈淡淡答,“那不还有窗子么。”
这时二人的视线突然被院子里牙赐和黄金贵此起彼伏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公子……”“大人……”他们急的大汗淋漓在院子里转圈,拢手四处寻找。
苏澈脸颊浮起笑意,“范兄酒量如何?”
范蠡也毫不谦虚,“只怕苏贤弟招架不住。”
苏澈漫不经心的微微一笑,招手对屋檐下焦急寻找的两个人招了招手,“这里!”
牙赐和金贵心头的巨石这才落下,忙慌不迭的寻声望去,“公子怎么上屋顶去了!让奴才们好找啊!”
苏澈一脸和煦的笑容,“我要和范兄在这里看看风景,你们二人去将酒窖里所有的越州佳酿全都搬到这来。”
金贵诧异道:“咱窖里可还有十坛呢啊公子!”就算是喝水,这十坛也足够把人撑死了。
苏澈浑不在意的摆摆手,“去就是了。”
二人听罢,只得无奈的轻叹一声,便扭头赶向了酒窖。
牙赐将手臂搭在了金贵肩膀上,“你说大人和范先生怎么好端端要上屋顶?”
金贵认真道:“高人,自然要坐的高一点!”
牙赐恍然大悟,“有理!不愧是跟苏大人跟久了的!”
***
夕阳如画,浮云悠悠荡过天边,惬意的凉风拂走了炎热的空气,吹得人神清气爽。
“叮”二人酒壶相撞发出了一声脆响,随着咕嘟咕嘟声响起,清澈的液体顺喉而下,又是一坛酒被清了空。
范蠡看着远处的红日一点点沉入山坳之中,心旷神怡的笑道:“高处的风景果然不同寻常,怪不得,人人都想爬到这高处。”
苏澈淡淡抿了口酒,“不过,看样子范兄自己并不想爬上去,倒是想帮别人爬上去。”
“呵呵,苏贤弟已然身在高处,自然不着急。”范蠡笑意愈浓,由衷的赞叹道:“贤弟为官时间虽短,地位却几乎超越了两位辅政重臣。这些年苏澈二字可谓是如雷贯耳,我一直好奇此人是何方神圣,却没想到闻名朝野的苏大人便是我四年前在越国遇到的那位小兄弟。”
“那只能说我与范兄有缘。”苏澈神情不变,温润的笑容里却别有一番意味。
“缘?怕是苏贤弟去越国也不是游山玩水的吧!”范蠡捏着酒壶悠然道:“四年前你我相遇时,若我察觉出异样,截住苏贤弟。想必夫椒之战,越国也不会兵败如山倒。”
“这第一局,是苏某赢了;但第二局……”苏澈开启一壶新酒,侧身浅笑,“范兄找了这么个女子献给王上,着实是毫不留情的将了苏某一军。这一局是范兄赢了。”
范蠡昂首大笑,随即颇为玩味的望向苏澈,“那么下一局,孰胜孰负呢?”
苏澈目光如炬的淡淡道:“很快便会揭晓。”
二人相视不语,默契却不言而生。
若不是因为分式二主,流着两国血脉,凭他与他的心思癖好,怕早已成为知己了!
苏澈垂眸淡笑,在这夕阳无限好的瑰丽景象下,他不禁也来了兴致。
他抬手举起酒坛,“今日我们只叙旧,不论其他。”
“好,今日就让范蠡和贤弟喝个痛快!”
豪爽的笑声响彻碧空,“咚”酒坛利落相撞,二人举坛,昂首尽饮!
“夫君?”
刚跨进后院大门的曲徽羽一抬眼便望见了屋顶上正坐着的两个人,她狠狠吸了吸鼻子,浓郁的酒香顿时扑鼻而来,“越州佳酿!”
虽然她喝起酒来无品无量,但这丝毫不能阻止她那颗爱酒的心。
曲姑娘双脚点地,一个纵身便高高跃上了房梁。
范蠡望向匆匆归来的人,“看来苏夫人也很爱酒,那便一起吧。”
苏澈脸色微变,忙抬手推辞,“小羽酒量并不好。”
范蠡笑眯眯摇手,“苏贤弟别谦虚,一看曲姑娘就是不拘小节之人,既然范蠡要暂住几日,少不要打扰到尊夫人,今日自是要喝上几杯!”
一听对方已不拘小节形容自己,曲徽羽心底的豪情壮志顿时被无限激发出来,她挽起袖子粲然一笑,“范蠡我和你喝!来,干!”
“夫人……”
也未等苏澈拦住自己,曲徽羽俨然一杯酒灌下了肚。
白皙的脸颊唰的一下窜红了起来,她却若无其事的揉了揉火辣辣的脸,自然而然的凑到自家相公身边安抚道:“我知道你是想灌醉他,好方便套他的话,看这老范也是能喝的主,待夫人我出马放倒他!那时相公你就再接再厉!你不用感动,不用谢我,我……最近正好也馋酒呢!”
一句话的功夫她已然开始语无伦次了。苏澈淡淡的盯着她那张越涨越红的脸,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能由着她与范蠡觥筹交错,一杯一杯将清酒灌了下去。
他无可奈何的轻叹了口气,谁让自己这个夫人,只要沾上了一滴酒,便不醉的昏天暗地不会罢休呢!
***
曲徽羽再醒来时,天已然黑透了,她揉了揉昏沉的脑袋,感受着身下绢丝床榻的柔软,随即用尽力气慵懒的翻了个身,望向桌旁静静抿茶的人。
苏澈垂眸淡淡道:“醒了?”
“我什么时候醉的?”
“在喝到第七杯的时候。”
“有进步了啊!上次是喝到第五杯就醉倒了!”
苏澈举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顿,没有说话。
曲徽羽干咳了一声,“老范喝多了?”
苏澈摇摇头,“没有。”
“你二人喝了九坛居然没人倒下么?”
苏澈轻按了按眉心,“范兄酒量不比我差。”
她将身子挪向床旁,“我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苏澈淡淡摇头,“夫人只是将西施姑娘花二十倍市价买你画的事反复说了许多遍。”
上有些迷糊的人放心的点点头,“那就好。”她翻身下榻,摇摇晃晃的走向桌边,“西施这女人心思可不浅,那位老范把她送到夫差身边想必别有居心。”
苏澈抬手为她倒了杯醒酒茶,温声道:“夫人下次说人是非还是小声点,因为范兄就住在我们卧房的隔壁。”
曲徽羽按了按自己几乎脱臼的下巴,猛地压低了声音沙哑道:“你怎么不早说啊混蛋!咱家客房何其多,干嘛非安置在你我边上那间!”
苏澈微笑:“方便监视他的举动。”
“那他也能监视我们的举动了!我们夫妻行房多不方便……”
“夫人为什么觉得我们这几天要行房?”
“……”
“……”苏澈顿了顿,放下茶盏起身解着衣扣道:“就寝吧,明日夫人还要入宫。”
丝毫也不给对方回答的机会,“啪”烛火已然熄灭。
漆黑的屋舍中,只余下一声深闺怨妇般的长叹,曲徽羽吸了吸鼻子捏着背角躺下了身。
***
这一夜,曲姑娘始终乖乖的趴在苏澈怀中沉睡,直至天亮之时,她便早早起身着手准备颜料和画笔,直翻得府里鸡犬不宁,鸦雀飞天。她才终究满意的背着画箱迈出了房门,临走前还不忘特意走到范蠡门前大声打着招呼,“老范,我要入宫给美人儿作画了,你一起来否?”
范蠡站在门畔微微一笑,淡淡摇手,“吴宫禁地,不得王上召唤范蠡不敢贸然前去,多谢夫人好意。”
“那我便启程了,不过话说来,到底是你送西施姑娘来吴国的,范大人有话要我带给她么?”曲徽羽一脸天真烂漫的询问,将她那颗不怀好意的小心脏捂得严严的。
“没有。”范蠡面色如常的淡淡回答,却不自禁的抬手摸了摸鼻尖。
摸鼻子?曲徽羽犹记得苏仲留下的各式宝典中有一本名叫“观人百术”,苏澈曾同她说过,里面记载:人在说谎时会本能的触摸鼻尖,以掩饰心中的动荡,看来范蠡是有事隐瞒啊……
想到这里,她心满意足的点了点下巴,转身对苏澈详装娇嗔道:“夫君,你可否送我至门前?”
苏澈清了清嗓子,对范蠡示意了一下便迈步走了过去。
二人刚迈出苏家大门,曲徽羽便迫不及待的凑到苏澈耳边,“你觉不觉得老范和美人儿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皮埃斯:这一章算是个小过度,为老范的到来做个小过度预热。
高人们的较量是无硝烟的战争,咱们苏家夫妇(密探二人组)联手,对抗间谍二人组(西施VS范蠡)接下来将会更加激烈。
可不只是耍耍嘴皮子喽。
☆、三十章 美人们争宠
苏澈一脸平静的回答,“不是觉得,是肯定。”
曲徽羽有些错愕,“你既看出来了为何不早告诉我!”
“因为我还没确定他们之间是什么问题?”
曲徽羽不假思索,“奸情?”
苏澈慢吞吞的摊了摊手,“若当真有情,又何必要将自己心爱的女人送入宫墙服侍他人?”说到此处,他嘴角切兀自勾起一抹必有意趣的笑,“但夫人若猜得不错,那么——范兄送西施来吴国的目的,就太耐人寻味了。”
眼看他淡淡然的模样丝毫不担忧,想必心里已有了算计,曲徽羽拿肩膀轻轻撞了撞他,滴流着眼珠低声问道:“那你要如何确定此事?”
苏澈意味深长的定定望了妻子一眼,沉声道:“等。”
“这就是你的高招?”
和煦的阳光映亮了少年大臣脸上温润的笑意,“狐狸此时收好了尾巴,可不好抓呢。但吴宫可不是个安生地方,夫人这趟进宫,必有好戏看。”说罢苏澈便抱臂悠悠斜靠在了门框旁,“你我二人,只需耐心看戏。”
曲徽羽将信将疑的眯了眯眼,“想不到夫君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待我进宫看看你算的准不准!”说罢她潇洒的扭了身,握着肩上的画箱便大步走上了入宫的竹輦。那里的牙赐早已等候多时。
望着那大摇大摆的身影,苏澈露出会心一笑,“夫人慢走。”
曲徽羽头也不回的挥了挥袖子,“相公好好在家招待贵客,晚上我要吃翠玉轩的糖醋肘子。”
苏澈莞尔笑答:“好。”
竹輦上的苏夫人听罢十分享受的张开手臂拥抱了下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