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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赶往了“石府”,石昭正在小花园的亭子里,悠闲地翘着双腿躺在长椅上,粉衣少女们簇拥着他,往他嘴里送剥好的果仁。柏逸进入亭中见石昭旁若无人,心下不悦,冷冷地道:“三王子真是好闲情!”
石昭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在你的太子府里准备迎接新人,跑爷这儿来做什么?来看看爷有多狼狈是吗?”
柏逸嗤笑一声:“本宫只想知道,南丹为何轻易同意了这门婚事?她不是你的未婚妻么?你肯拱手让人?还是有本宫所不清楚的隐情?”
石昭忽然坐起,凌厉的目光射向他,直到眸中的火星渐渐淡去,才移开视线,不紧不慢地道:“太子若不想娶,不娶便是!”
“哈哈哈!”柏逸忽然大笑,笑声停下之后,他紧紧盯着石昭:“明日父皇会宣你们进宫,宣读旨意!”说完,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出了“石府”。
“主子!”粉衣少女们不约而同地看向石昭,上次从敬王府回来后,主子的反应太过平常了,正是这份“平常”才显得不平常,让她们担心。主子费尽周折让那拓勒郡主成为了米狐郡主,难道就这么轻易言败了?她们并不知道米狐已恢复记忆之事。
石昭站起身,面色阴冷,目光晦暗不明,他忽然迈开步子朝外走去:“不用跟来!”粉衣少女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轻叹了一声。
柏逸离开皇宫之后,皇后余怒未消,带着丫鬟们冲入了“紫庆宫”,看见甄皇贵妃便劈头盖脸一阵好骂,甄皇贵妃皱皱眉:这皇后真的是上了年岁昏头了么?不顾她的颜面就罢了,连皇后的尊贵仪态也不要了。她陪着笑,温和地道:“娘娘教训得是!臣妾知错!还请娘娘息怒!”
“哼!收起你那狐媚样子,本宫不是陛下!”张皇后斥道。
甄皇贵妃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在宫中也是德高望重之人,皇后竟如训斥年轻妃子般,她忍了忍,继续陪着笑脸:“娘娘!皇上体恤凌儿,才将南丹郡主指给他,不过是一位异国女子,早知娘娘有心将其许给太子,臣妾无论如何也要拦下皇上,只是如今旨意已下,还请娘娘稍安勿躁,横竖不过是为了陛下冲喜,恕臣妾直言,娘娘刚刚惹了陛下不快,不如趁机将那南丹郡主接近宫里,由您亲自打点送她出嫁,陛下见您如此上心,一高兴了,身子大好,还是娘娘的功劳不是?”
这皇后此般盛怒一是因为拂逆了她的本意,二是因她这番提议反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自是不甘,甄皇贵妃此番话语顺着她的心意而出,她的脸色好看了些,狐疑地盯着甄皇贵妃,似是思量这番作为的可行性,半晌,她的气色终于平和下来,一甩宽大的衣袍出了“紫庆宫”。甄皇贵妃微微松了口气,知她定是将这番话听了进去,不然依这位皇后娘娘的脾性,不会善罢甘休。
翌日,盛安皇在书房里接见了南丹三王子,南丹郡主因身子抱恙推迟进宫,改日再进宫面圣。三王子在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心内可谓百转千回。他煞白着一张脸出了宫,在“石府”整整闭门三日。三日后,正是米狐进宫待嫁的日子,作为米狐的娘家人,石昭自然早早地在敬王府外候着,准备迎她入宫。敬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服饰整齐的丫鬟们从院内走了出来,在门外恭敬地列开两排,米狐身着一身月白曳地长纱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敬王妃随她一道出了门口,二人站在门外的台阶上,米狐看着敬王妃,欲言又止。昨儿夜里她才从王妃口中得知圣意,震惊的同时心中又气愤难平,她忽然想起石昭那日离去时甩下的那句话:若我不如愿还有谁能如愿呢?但愿你不会后悔!这果然是他能干出的事!她泪盈于睫,可是,敬王为了救她,甄皇贵妃在皇上面前将她保了下来,她还能弃了他们一走了之吗?心底下怨归怨,倒也听了王妃的劝说,至少目前的境况也没什么不好,不用嫁给太子,成亲只是形式上的事,在敬王府,她还是初夏。敬王妃对她颌首微笑,轻声地道:“记住我说的话!”
米狐点点头,提着裙摆步下台阶,径直走过石昭的身边,向停在旁边的马车走去。“等等!”石昭忽然出声喊住她,拦住了她身前。
米狐冷冷地看着他,等着他开口。石昭静静地望着面前少女冷漠的娇颜,心口一滞:“你,后悔么?”话一出口,他自己就
先后悔了,有些懊恼。
果然,米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水灵的眸子落在他身上,轻轻地道:“三表哥!米狐听从你的安排!”说完,来到马车前,丫鬟替她掀开了帘子。
“你若不愿意,我带你走!”望着她的背影,石昭下定决心似的脱口而出。
米狐一愣,并未回头,她淡淡地道:“不!我不后悔!”
第八十四章 成亲
米狐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并没经过思量,几乎是脱口而出,以后的漫长岁月里,她不时会忆起这一刻,琢磨着这句话,是的,尽管当初不能预知未来,她一直不曾后悔过。
见米狐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石昭在原地呆呆地站了片刻,直到粉一过来提醒:“爷!该出发了!郡主的马车已起驾!”
石昭转身跨上了马,用力一挥马鞭,追赶上马车。一路护送到皇城外,他停下马,对着车帘说道:“南丹郡主,各自珍重!”
米狐在车厢里听得明白,抿了抿嘴唇,并未出声,她对他,说不上恨,道不同不相为谋吧!他既然选择了与太子同流,便站在了敬王和冬筱的对立面,终有一天会兵刃相见吧。她虽然占了南丹郡主的名,现在却要嫁入敬王府,以后便是敬王府的人,无论将来如何变化,她和他,始终不是一条阵线上的人,早早分道扬镳也好。
米狐进入大盛皇宫,先去了帝寝殿,拜见盛安皇和皇后。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见到盛安皇,以前作为名不见经传的庶女,她是没有资格面见这位至高无上的帝王的,不知怎么,她忽然想到了外祖拓勒迟雄,这盛安皇和拓勒迟雄年岁相当,是冬筱正儿八经的皇外祖,可是荣渊候一家却也正是在这位外祖的手中葬送了性命,不知道他心中可会担忧他那位逃亡在外的外孙?下旨的时候,他应该就已经知道结局了吧,君王无情,皇室凉薄,她在心底叹息了声,拓勒迟雄到死都不知道她不是他的亲孙女吧?那个疼她宠她的外祖可曾料到她有朝一日会嫁入他仇恨的大盛皇室?坐在他身边那位身穿暗紫色凤服,头戴凤冠的想必就是当今皇后了。
她垂下眼帘,掩住眸中越来越深的情绪,对盛安皇和皇后深深一拜:“南丹郡主米狐拜见大盛皇!拜见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坐在盛安皇身侧,慈祥地笑道:“好孩子!抬起头来!让皇上和本宫瞧瞧未来的敬王侧妃!”
盛安皇好奇地朝站在下面的人儿望去:见她穿着素雅,人淡如兰,肤如凝脂,清秀绝俗,面上一惊:这样的人儿,就是中原大盛也罕见,想不到这南丹竟然藏着如此绝色!将她配给凌儿,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皇后打量着米狐,心道:怪不得此女能入了太子和敬王的眼,倒真生得貌美,气质出尘,让人看着赏心悦目,只是,红颜多祸水,既然她入了敬王府,断不能让她再诱惑太子,若她安分守己便好,不识趣的她自然会有办法对付。
皇后站起身,喜笑颜开地对盛安皇道:“皇上,臣妾的眼光如何?”
盛安皇目露赞许,微微点了点头:“不错!凌儿的婚事就交给皇后了!”
“陛下放心!臣妾定会好好操办!视女儿一般将郡主送入敬王府!”皇后回道,心底却不以为意:不就是为敬王纳位侧妃么?若不是看在为皇上冲喜的名上,根本不值一提。
当下皇后便亲热地领了米狐,住进了“凤弛宫”的侧殿,皇后亲自挑选了一批贵重的物品作为添妆,加上南丹送进宫来的嫁妆,米狐这位南丹郡主的婚事堪称隆重。
米狐在宫中平安地度了五日,皇后果真如甄贵妃预料般,仔细对待这位南丹郡主,怕出现一丝纰漏,期间太子来访,也被皇后亲妈挡在了门外,免得节外生枝。
盛安十九年深秋,敬王纳南丹郡主为侧妃,王爷纳侧妃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当事人敬王乃是当今盛安皇极为宠爱的四皇子,大盛皇唯一一个封王的皇子,朝中呼声最高,尽管盛安皇储已立,一日未登基就一日有变数,这侧妃身份也极显赫,贵为南丹的郡主,三年前无故失踪之后,在大盛寻回便成了敬王的侧妃,这敬王,成亲五年,从未纳妾,与王妃夫妻恩爱,如今突然出现个南丹郡主,这一场婚事虽然由两国君王做主,名为联姻,在百姓中却众说纷纭,各种敬王与侧妃相识的版本传遍了朝野。箐县的郊外,一辆朴实的马车旁伫立着一个年轻男子,他一身黑衣,剑眉入鬓,清新俊逸,目光朝京城的方向望去,面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一位穿桃红色衣衫的少女走进,低低地喊了声:“世子!该出发了!”
这年轻男子正是荣渊候府世子冬筱,见他一动不动,恍若未闻,紫月提醒道:“世子!姑姑已催了两次了,初夏小姐如今形势所迫入了敬王府,王爷王妃定会好好照顾她,王爷来信提到小姐已经恢复记忆,世子尽可放心离去,待安定下来,说不定不久王爷便会想法让小姐与我们会合!”
满儿从马车旁走了过来:“世子!紫月姐姐说得对!目前小姐的境况也是极好!趁着敬王府办喜事,咱们离京城越远越好!”满儿从知道小姐境况无虞,便决定跟随世子,一路也好多个身边人照应,从世子将她从地窖救出后,她对世子便多了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只不过自己身份卑微,她悄悄地掩藏好自己这份心意。
冬筱收回目光,望了二人一眼,沉默地上了马车。他靠着车壁,痛苦地闭上眼,虽然知道敬王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她,可是心还是一直隐隐作痛,疼得他无法呼吸,为什么会演变成如今这样?
他惊觉她离自己越来越远,就像渐渐消逝的过去,远得再无法触及,她竟成了他名义上的小舅妈!呵呵!这种认知更让他几近发狂,他和她还有未来么?可是,他却不能为自己为她做些什么!他憎恨自己的无能,早知今日,当初就该让她留在拓都!柔姑姑怜惜地摇了摇头,她早就知道,那位命运多舛 的少女是世子的劫数!也只有敬王这样的人,才能收服她吧!世子和她此生注定有缘无分。
米狐一身大红嫁衣,头戴凤冠, 在宫娥的一番巧手装扮下,容颜愈发精致,面若桃李,千娇百媚,宫娥们忍不住啧啧称赞道:“郡主好颜色!”谅是那绝代佳人,也不及此。
米狐瞧着镜中的自己,红唇皓齿,臻首娥眉,的确好样貌!心里不禁感慨万千,她从来不曾想到自己有一天身披嫁衣,竟然是身不由己!玉貌花容为谁而描?她低低地叹息了一声,也不知冬筱身在何方?
梨雪梨华昨日便入了宫,见时辰将至,为米狐盖上锦帕,扶着她起身,米狐拜别了盛安皇和皇后,在丫鬟们的搀扶下,缓缓步出皇宫。敬王府的花轿已候在宫外,柏凌一袭深紫色喜服骑在一匹高大的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