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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不变的情意,还是至死不渝的男人?将军,你太小看女人了。你以为的男欢女爱情愫萦绕,不是我想要的。”
纪玄微微微昂起骄傲的下巴,说:“嘴上的不在乎,并非心里的不在乎。若你发现你不是这世界的独一无二,而是可以被人取代,取代你站在孟之豫身边,你又当如何?”
华雪颜轻蔑笑道:“没有人可以成为华雪颜。因为没有人会比我惨、比我苦,比我恨。”
“华雪颜是唯一的,但严霜影不是。”纪玄微莫名其妙道了一句,还不及华雪颜深究其中含意,他已经把手一挥,“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等你和我一起走。”
“任凭你等多久,我都不和你走。”
华雪颜冷冷扔下一句话,提着裙摆跨进门口。纪玄微靠着牡丹花墙站立,魁梧的背脊碾碎了花瓣,淡红色的汁液流出浸在衣裳上,就像一抹血色。
华雪颜走进园子不久就碰见下人,她叫住人还没开口问孟之豫的下落,谁知此人却神色陡变一脸不自在,低着头眼神躲闪。
“孟郎呢?”
华雪颜眉心微皱发问,此人吞吞吐吐指着亮着烛火的寝楼:“公子爷在那边儿……”
华雪颜扫了那方一眼,多问一句:“就他一个人?”
“小、小的不清楚,可能……约莫是有位贵客。”下人略显慌张,心里如打鼓般咚咚直跳,生怕这位少夫人发起火来迁怒自己,届时两边不讨好,少不得吃一顿板子。
华雪颜见状心中已猜到五六分,她抬眸望着那处明光浅浅的房间,耳朵捕捉到里面不慎飘出来的些许女子娇声,便驻足静静站了一会儿。
须臾,她竟然选择掉头离开。
“那我就不去打扰了。”
转身的一瞬,华雪颜声音还是淡淡的没有悲喜,只是嗓子眼忽然紧了一下,似乎有些酸涩。
她暗暗自嘲。大概她根骨里还是凡夫俗子,碰到这种事没办法潇洒付之一笑,只能默默吞咽下无奈的苦楚。
大概……她忘了孟之豫也是凡夫俗子而已。
沉重的脚步愈发缓慢,她没走多远,身后的寝房门开了。衣衫不整的孟之豫逃命似地跑出来,衣襟大敞露出胸膛,上面还有几道指甲抓痕。
“桃花梨花快过来!”他脸庞红扑扑的,站在院子中央大喊,“随便哪朵花都行,快给本公子来人!嘶……痛死我了,怎么女人都这么大力气……”
孟之豫龇牙咧嘴揉了揉胸口被双颖抓出的划痕,一抬眼看见不远处站着个素衣女子。入夜了四周有些黑,他也没看清就嚷嚷道:“诶,那个谁过来!去把房间里的姑娘安顿好。我可不敢再进去了,吃醉的女人还是少惹为妙……喂!叫你呢,听见没?!”
华雪颜站着没动,也没回头。
“公子爷,那是雪夫人。”刚才的下人赶紧凑上去小声禀告,一股脑儿全都吐了出来,“雪夫人来了好一阵了,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正准备回去,谁知您就出来了……”
孟之豫嗡一下脑袋都懵了,怔怔儿的:“雪颜?”
这时华雪颜回首,徐徐朝他走来,目光在他胸口处瞄了一眼又挪开,含着恰如其分的微笑说:“是我。”
孟之豫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怎么来了?”
“天黑了你没到家,我怕你有事。”华雪颜走近,伸手给他拢紧衣裳,垂眸道:“没事便好。你有客人要招待是吧?那你们慢聊,我先回府了。”
看她的神态口气愈发淡漠,孟之豫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他张口想解释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才好,只好一把拉住要走的雪颜。
“娘子你听我说,我、我……”
“不用说,我知道。”华雪颜拂去他的挽留,以一个贤惠妻子的姿态道:“若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择个吉日去迎过来就是了,千万别委屈了别人。要是青楼女子的话,玩玩儿就罢,你父亲定是不肯的。不过你若真的喜欢得紧,我帮你去给老人家说说,求个情……”
她越是这个样子,孟之豫越是憋屈,眼眶都急红了。
“哎呀哎呀!不是这样的,雪颜你想哪里去了!”孟之豫急得直跺脚,气鼓鼓道:“你真大方!大方得都要把相公送出去才满意是不是!好,你等着!”
话音一落,他把手一甩,旋风般又冲回了房间里。
第五八章 厚颜无耻
孟之豫被气狠了;本来是打定主意不理华雪颜;可是在他跨进房门的一瞬;他又后悔了。
堂堂大男人,总不能跟女人斗气对不对?何况那是他心爱的妻子;就算她做了什么错事;他也该大度原谅才是。再说;这次做事缺了思量的可是他自己……
“唉——”
孟之豫垂头丧气叹息一声,正准备折身回去向华雪颜道歉;这时床榻上的双颖撩开帐子,千娇百媚地喊他。
“豫哥你过来嘛……”
才一会儿功夫;她竟然已经脱得只剩肚兜亵裤,露出白花花的手臂;风情万种地邀请他。
孟之豫蹙眉道:“怎么醉成这德性……”他随手抄起一件衣裳,走过去搭在双颖身上,然后拽着她往外走,“雪颜来了,我带你出去见见她。”
片刻之后,华雪颜看见孟之豫搀着个妙龄女子出来,乍见觉得有几分眼熟,回想一番才记起这是那日酒楼的妓娘。只见妓娘衣不蔽体,松垮垮披着件衣服,底下娇躯呼之欲出。而且她一脸潮红,正羞答答靠住孟之豫,娇羞万分。
孟之豫扶着双颖让她站正,有意与她保持距离,道:“雪颜,这是小影子,我给你说过的隔壁严伯伯家女儿,严霜影。”
双颖有意装糊涂,眼梢一挑笑嘻嘻缠住孟之豫:“豫哥,她是谁呀?你家丫鬟么……”
华雪颜听见“严霜影”三个字心间猛颤,袖子底下骤然捏起拳头,背脊都绷紧了,冷汗沿着脊柱徐徐滑下。
“别胡说,雪颜是我娘子。”孟之豫驳斥了双颖一句,然后对雪颜道:“小影子才回上京不久,她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头,我不忍心看她待在那种地方,所以就把她带回来了。雪颜我说过的,自打认识了你,我再也不会荒唐了……”
华雪颜双眸紧盯双颖,直勾勾的目光带着莫名诡异的光芒,孟之豫后面说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见。
“华雪颜是唯一的,但严霜影不是。”
原来这就是纪玄微的打算,他处心积虑安排一个赝品过来,竟然只是为了离间她和孟之豫?又或者他想……
既然纪大将军如此盛情,她就却之不恭了。
“严霜影?”华雪颜勾起唇角,微微福身颔首,“严姑娘有礼了。”
双颖咯咯发笑,娇俏中带着几分挑衅,眉梢扬起:“嫂嫂何须见外,你和豫哥一样唤我小名便是,横竖也是一家人……”
华雪颜不计较双颖的这点口头伎俩,主动上前从孟之豫手中接过她,道:“我扶你去躺着。”说罢她抬头对孟之豫释然一笑,柔柔地说:“方才是我误会了。孟郎你先去罢,我来照顾严姑娘。”
孟之豫被她这么一哄,刚才点点不悦早就烟消云散。他眼睛弯起,喜滋滋地说:“这才对嘛,娘子你要相信我。那我先去换件衣裳,咱们待会儿就回家!”
眼见孟之豫兴冲冲出去,华雪颜顿时敛起笑容,冷冷把手一扔,于是双颖被搡在了地上。
“你这婆娘什么意思!”
大金主不在,双颖索性也懒得再装,坐在地上撒泼似地骂道:“大晚上跑来搅局,还敢推老娘,你不要命了你!”
华雪颜徐徐走到边上坐下,端起茶盏吹吹,道:“不要命的是你,严姑娘你身为罪籍,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这才是活腻了。”
双颖先是一怔,继而光着膀子叉腰,大声道:“别以为你嫁进了孟家就了不起了,区区一个侍妾哪儿能跟我比!我可是和豫哥青梅竹马从小玩儿到大的,感情不知道有多好……”
华雪颜轻轻吹着滚烫的水,直到茶汤凉了也没喝,闻言眼皮都没动一下,淡淡“哦”了一声。双颖见没能激怒她,自己反而像个疯子般坐在地上,实在是气势上就输了一截,于是命令道:“快来扶我!否则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茶汤温热,华雪颜的指尖搭在瓷盏边沿,摸到浅浅热度。她终于正眼看向双颖,无谓道:“有手有脚的,自己站起来。”
双颖眼珠一转,刻薄地笑着说:“不扶也罢,等豫哥回来我就告诉他你故意推我打我,看你到时怎么向他交代,哼。”
“该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
华雪颜忽然站起来,一盏茶水泼到双颖脸上。双颖“噗噗”吐掉嘴里的水,胡乱抹掉脸上的茶渣子,蹭一下跳起来就破口大骂,污言秽语滔滔不绝。她还想去扯华雪颜的头发,华雪颜侧身闪过,反而一掌拽住她的手臂反拧了一把。
双颖吃痛大嚎一声:“哎哟喂——”
华雪颜一手钳住双颖的胳膊,一手从后拽着她的头发,把嘴凑到她耳畔,低声道:“这不站起来了?你要是真的不想再用这双腿,我可以帮你废了它们。”
“你、你……松开!快松手!”
如此柔美的音色飘进双颖耳朵里,却令她毛骨悚然。她努力维持着镇定,吞吞吐吐叫华雪颜松手,声音已经隐隐发颤。
华雪颜没有松手,反而扯得更凶,双颖觉得头皮都快撕下来了。华雪颜面无表情,又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严霜影,既然住进了这里就老实点。你本本分分地过日子,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要敢兴风作浪,不用我动手,自然有人除掉你,骨头渣都不剩。记住了?”
华雪颜抽下一根钗,用锋利的底部轻轻抵在双颖脸颊,沉暗的嗓音犹若鬼魅:“我猜你也不想毁了这张吃饭的脸,破了相的妓女再回窑子,接的客人是什么样你比我清楚。敢惹我就试试,保证你会觉得挫骨扬灰都算轻的。”
这当口孟之豫换好衣服寻过来了,他见房门关着于是在外喊:“雪颜,雪颜。”
双颖嘴唇吓得发白,肩膀如筛糠般不停颤抖,大颗冷汗滴滴往下落。剑拔弩张的气氛下,华雪颜终于放了手,一掌推开了她。
雪颜若无其事把钗放回发间,拍拍衣袖往外走,回应孟之豫:“来了。”
双颖摔在了床边,被木头床沿撞着肚子,顶得生疼。她恨恨回眸看向华雪颜,恶狠狠威胁道:“你给我记着!咱们走着瞧!”
华雪颜不理她,出去之后重重关上房门。
“小影子睡下了?”
孟之豫见她出来赶紧牵着她手问。华雪颜微笑点头:“哄了半天才睡下,还跟我发酒疯来着,说了些乱七八糟的醉话。”
孟之豫挠挠头:“嘿嘿,小影子酒量不好,你就多多担待了。对了娘子,我今天真不是故意不回家,我是见到小影子太激动了,一下就忘了喊人回家给你说一声,还有还有,她喝醉了可把我折腾坏了,我忙活了好半天呢。你看,她把我都抓伤了!”
他挽起袖子给雪颜看臂膀上的抓痕,皱着眉头嘟嘴撒娇:“娘子,回家你要给我好好揉揉,痛死我了……”
“又不是我弄伤的,凭什么要我给你揉?不行。”华雪颜抬步就走,潇洒挥袖,“冤有头债有主,找你的影妹妹去。”
这酸溜溜的口气被孟之豫听去,却觉得格外甜蜜。他屁颠颠追上华雪颜,小心翼翼扯扯她袖子,缩着脖子小声问:“娘子你吃醋啦?娘子?雪颜?”
华雪颜不理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