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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感觉,华雪颜终于也阖上眸子,覆掌轻轻落在他的背上。
孟之豫被一亲芳泽的渴望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冲动强吻。其实在他衔住华雪颜嫣唇的一刹那,他就做好了被狠揍一顿的准备。只是他嘴里尝着这份甘甜柔美,深深沉溺其中,只觉就算落个手断脚残也是值得的。他一向自诩风流,却不承认自己是美色当前就会失了神智的人,不过今日他脑海里只久久回荡了一句话。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死就死罢!
预料中的反抗并未如期而至,孟之豫得寸进尺,并不满足于这一点点浅尝辄止,于是伸舌想探入小巧檀口之中,汲取更多的甘美。
察觉到他想突破牙关,华雪颜张开眼转过头去,搡了他一把。
孟之豫的嘴在她雪腮上擦过一道长长划线,他从忘我的亲吻中回过神来,如梦初醒。
入目便是华雪颜清冷的侧脸,美人低眼看着脚下,唇角紧抿神情似有嗔怒。孟之豫有些慌了,出口就要解释:“我不是……”
岂料不等他说完,华雪颜便甩袖而去,急匆匆走了几步后又回过头来,若无其事一问:“你不走?”
她面色如常,只是若雪的脸颊泛起隐隐红晕,好似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孟之豫见状也很知趣,只字不提刚才的孟浪之举,他一对桃眼熠熠,灿然笑道:“来了来了!”
两人并肩出了寺庙,孟之豫不由分说一下就抓住了纤柔素手,紧紧握住。华雪颜挣了挣没挣脱,转头看见他脸上挂着得逞的偷笑,不觉也微微含笑,便大大方方让他牵着了。
“不是说吃斋菜,怎的往这里走?”
孟之豫带着华雪颜往普寿寺旁边的一条胡同里走去,华雪颜看这条胡同口长了好大一笼竹子,心想里面也许是百姓房屋,从前经过这里都没有进去一探究竟的念头。岂料走进胡同才发现两侧粉砖黛瓦,地上铺着打磨平整的青砖。再往前几步就到了胡同底,这里开了一扇普通大门,两侧站着衣衫整齐的迎客小二。
“孟公子请。”看得出来孟之豫是这里的常客,小二见他就唤得出名号,热情邀他进去。
孟之豫回头朝华雪颜解释道:“这里是个酒楼,酒菜极好。不过一般只做熟客生意,寻常人进不来。这东家以前是江湖中人,性情豪爽日子却过得落魄。后来我家那老头子借了些银子给他做生意,他生意做大了,就在这里开了酒楼。”
“嗯。”
华雪颜提着裙摆跨进门槛,留意了一下门口嶙峋奇石上的刻字,月扬楼。
进了间雅舍,只见脚下铺就波斯地毯,食桌座椅皆是金丝楠木所制,坚固不朽。舍中琴桌上置古琴,华雪颜过去一看,黑漆古琴神农式,造型浑厚,翻转过来,琴背作圆形龙池,上方刻有行草——遗音。
华雪颜嘴角噙着笑,指尖抚过这两个字,喃喃道:“此琴仿得倒好。就是不知弹起来音色是否同样出挑。”
铮——
“月扬楼古玩皆是真品,此琴应该不是仿得。“孟之豫凑过来伸指一拨琴弦,弦上顿时流出一抹沉朴琴音,他道:“你试试音色,要是喜欢我买下来送你”
华雪颜微笑摇头:“我不大会弹,就不暴殄天物了。”
孟之豫想想,提议道:“要不我叫个琴师进来弹一曲?”
“罢了,随口说说而已。”华雪颜转身坐下,略微撒娇地对他说:“我都饿了。”
“那我去叫人布菜。”孟之豫即刻出门,忽然回过头来神秘兮兮地叮嘱雪颜:“你不要乱跑啊,我很快就回来。”
华雪颜端庄坐在那里,浅笑颔首:“我等你。”
屋内点了雅香,沉烟袅袅,孟之豫走后没一会儿,华雪颜又站在了名为遗音的古琴之前。这次她用指划过琴弦,拨出一串略带煞气的乐音。
“翘思慕远人,愿欲托遗音。”华雪颜自言自语叹息,“一别十年,物是人非。以前的遗音琴,如今真成了故人之物……月扬楼?岳晋阳……呵呵。”
她低低笑着,双眸里美好与悲痛的回忆滚动,怀念与恨意交织,使得她浑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漠气息,还有少许哀戚。
指尖弹跳,仿佛身体脱离了意识的控制,华雪颜静立琴前,抚弦悲歌。
“谁在里面?”
一名中年男子经过雅舍,听见琴音有些诧异,于是询问在外伺候的婢女。
“是孟公子和一位小姐。”
这男子年岁不到四十,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器宇轩昂,衣着也是京中富商的惯常模样,腰间挂着一个赭色香囊。可惜他走路不快,一瘸一拐的,看得出腿脚不大方便。他正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岳晋阳。
岳晋阳听言明了:“原来是少爷,我去打个招呼。”
咯吱一声房门推开,琴音戛然而止。华雪颜回头望去,看见一名中年男人费力抬腿走了进来。
岳晋阳进门发觉只有华雪颜一人,遂问:“孟公子不在?”
华雪颜看着他,双眼骤然明亮,温柔笑道:“之豫出去了,应该很快回来。请问阁下是?”
之豫。岳晋阳琢磨着这个称呼,心想眼前女子与孟之豫定然关系匪浅,于是也更为客气了几分:“鄙人岳晋阳,是这酒楼的东主。敢问小姐如何称呼?”
“见过岳老板。”华雪颜福了福身,说话声音愈发轻柔:“小女子姓华。请您稍坐片刻,喝杯茶歇歇,之豫一会儿就回来了。”
屋里备有铜壶茶具,华雪颜沏了盏热茶端给岳晋阳,岳晋阳再三言谢,揭盖吹吹茶花,喝了一口。
华雪颜站在他身旁并不落座,低眉顺眼的谦恭模样,眼角余光却不时落在他腰间的香囊上。
岳晋阳放下茶盏见她还站着,赶紧招呼道:“华小姐坐,快坐。”
华雪颜这才落座,双手覆膝垂首敛眉,温顺极了。
岳晋阳见状不禁暗自感慨。这孟家的花心少爷又打哪儿搭上这么个小家碧玉?姿色倒是有几分,就是胆小得紧,一看就上不了台面。若被孟尚书知晓了,省不得又是一番争闹。岳晋阳一想事儿就拿起香囊放到鼻端嗅嗅,薄荷的味道钻入肺腑,让他清醒不少。
“我先走了,等之豫回来我再过来。”
岳晋阳觉着跟个陌生女子同处一室也不大好,特别还是孟之豫的女人。他没坐一会儿就起身告辞,华雪颜也急急忙忙站了起来。
“我送您。”华雪颜亲自把岳晋阳送到门口,为他开了门,躬身恭送:“岳老板慢走。待之豫回来我叫他去找您,不知您在……”
岳晋阳一指走廊:“我在尽头那间屋子。华小姐留步,告辞。”
华雪颜的笑容堪称完美,礼数也周到,直至亲眼目送岳晋阳进了走廊尽头的房屋,这才又转身进了雅舍。
房门刚刚关上,门外侍女就听到里面又响起了琴声。铮铮入耳宛如仙乐,不过忽然间“铛”一声利响,琴弦好似断了。
果然,华雪颜又走了出来,对着那侍女道:“琴弦断了,你拿去换几根新的。”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正常更新。
看着月榜在哪里却爬不上去,好苦逼……
请美人儿们不要吝惜手里的花花,全部砸向我吧!╭(╯3╰)╮
第十五章 断弦杀机
孟之豫大步匆匆跑出月扬楼,出了胡同往街市跑去,很快钻进一家金银铺子。
“老板,快把你这里的珍珠都、都拿出来!快!”
他跑得满头大汗,连气都没喘匀便急着叫老板把珍珠端出来。铺子老板虽不识孟之豫,但瞧他生得白净体面,衣裳不俗,赶紧热络招呼。
“是是是,客官您坐。阿福看茶!”
孟之豫扶着柜台,边喘气边摆手:“不坐了,快把你这里的珠子都拿出来瞧瞧,最好是东珠,别太大的,石榴籽儿大小的就差不多。”
老板很快摆出一盘子的珍珠,颗颗饱满粒粒圆润,泛着莹洁光芒。孟之豫用手拨弄着一堆珠子,很快挑了两颗出来,一大一小。
他道:“把这两颗珠子穿成耳坠,小的在上大的在下,做成葫芦样式。葫芦瓜蒂儿用金丝绞出来,还要有两片小叶子。那个纸笔有没有?叶子我画给你看。”
孟之豫一脸焦急神色,说话也连珠炮似的,听得那老板一愣一愣,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才赶紧奉上纸笔。孟之豫刷刷几笔勾勒出叶片轮廓,递了回去。
“做首饰的师傅在不在?立刻就给我做,我急着要,别磨磨蹭蹭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锭元宝扔给老板,急吼吼抓起柜台上一把扇子扇起风来,不住催促:“快点快点,给你一刻钟。做不好本公子拆了你家招牌!’
……
月扬楼,雅舍内。
侍女一瞧价值连城的遗音琴琴弦竟然断了好几根,赶紧抱着琴匆匆离开,去找琴房的人补修断弦。
等她走后,华雪颜也迈步出了房舍,关上房门去往走廊尽头。
笃笃笃。
回到书房的岳晋阳刚刚坐下便听闻敲门声,他以为是楼内账房管事,于是道:“进来。”
房门推开进来一道窈窕身影,雪肤红唇娇羞纤柔。
岳晋阳不免惊讶:“华小姐?”
华雪颜进来后顺手掩上房门,低眉款款走近,屈膝一礼:“岳老板打扰了,您方才落了此物,特来归还。”
她的双手恭恭敬敬奉上一枚赭色香囊。
岳晋阳摸摸腰间,这才发现香囊不见了。他撑着桌子站起来,急忙道谢:“有劳华小姐了,多谢。”
“不必客气。”
华雪颜微微一笑,主动走过去欲把香囊交到他手中,谁知却在交接之时差了毫厘,让香囊掉在了地上。
岳晋阳准备拾起,华雪颜抢先弯下腰去:“我来罢。”
柳腰不盈一握,她徐徐俯身,背后青丝自耳畔滑落,恰好拂过岳晋阳手掌。岳晋阳不觉心中一麻,忽然产生一种战栗感。
他现在知道孟之豫为什么会看上这位华小姐了。这种不经意流露出的风情难以言喻,无意间总能撩乱他人心扉。
“给。”华雪颜把香囊放入他的掌心,笑意缱绻温柔。
岳晋阳有一瞬的失神,他摊掌一迎:“小姐请坐。”
华雪颜也不急于告辞,点点头后坐了下来,貌似漫不经心打量着这间书房的摆设。
岳晋阳跛着脚给她倒了杯茶:“请用。”
“谢谢。”华雪颜目光落在他受过伤的右腿上,目露可惜,动了动嘴唇仿佛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噤了声,化作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岳晋阳见状也不介意,大大方方指着残腿说:“十来年的老毛病了,除了走动不快,也无甚大碍。”
“抱歉,我失礼了。”华雪颜显得有点窘迫,她咬咬唇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