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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晨的酒这下子是真的醒了。
脸色原先红扑扑的，现在吓得有些变了色，铁青的。
程晨再怎么说，都没有经历过暴力伤人事件，做律师的，脑袋里本能的就已经在考虑，如何辩解。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等等。
程晨的脑袋里已经是百转千回了，在这里【国泰】还算是新入驻的，发生了打人事件，对整个公司的影响都不好，要是唐旭尧是有意接近，存心要将事情闹大，这对公司是极其不利的。
整个项目队陆昊枫有多重要，程晨最清楚不过了。
倒是唐旭尧，之前在程晨擦拭嘴角的举动后，落寂下去的脸，这个时候又焕发了光彩，嘴角妖孽般的笑意又起来了。
对着一旁手足无措的服务员摆了摆手。
“你忙自己的去吧，我没事！”
说话间好像是扯动了伤口，“嘶！”的抽痛了一声，一只手捂住伤口，血就顺着他的手往下流，程晨觉得脑袋更晕了，有些晕血的感觉。
唐旭尧的脸上也沾染上了血迹，本来白净的脸蛋，沾染了血迹，更是妖孽般让人移不开眼，程晨觉得，她好像是看到了死亡笔记中的Ｌ，那样的——
怎么说，反正是程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
愣在原地不会说话了，还是唐旭尧先出声。
“亲了一下，我都头破血流了，也该消消气了吧，要是还没有消，这里还能再砸一下，估计死不了，也不需要你负责。”
唐旭尧说着，真的就把另一边的脑袋给凑了过来。
程晨回过神来，一把将手里还握着的酒瓶残渣给扔了，什么事啊？这人一定是有毛病的。
既然他说了不负责，那就这么算了。她是吃了亏，可是他也没有占到便宜。
脑门子上这一下，要说流了这么多血肯定是很严重的。
程晨有的时候也确实挺冷情的，看着唐旭尧这样，也没有说去帮一把。只是转身就准备回包间去了。对于这个男人，程晨总有着一份防备。
应该说，不光是对唐旭尧，程晨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之后，对于任何的男人，她的心里都有着那么一份防备，很深，被她隐藏的很好。
就像是一开始的陆昊枫，程晨对他防备的很深，是陆昊枫的所作所为，一步一步的感化着程晨。
才让程晨最后对他敞开了心扉，迈出了那么一大步。
心里已经装着了一个男人，第二个男人，根本就无法进入程晨的心里，太难，太难。
看着程晨转身就往里走，唐旭尧的眼角闪着一丝笑意，很真的笑。
有多久没有那么笑过了，唐旭尧自己都不知道了，没有见过这么真的小女人，也没有见过这么计较的小女人，瑕眦必报。可是又是那么的与众不同，让人想要靠近，再靠近一些些。
“喂！我真的很疼，喝多了，又被砸了，现在很晕啊！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喝多了，脑袋一热，能不能送我去医院啊？”
在程晨的身后，唐旭尧喊着。
程晨头都没有回，这人有病吧，她又不会开车，就算会喝了这么多酒，能够送他吗？
完全不去理会身后唐旭尧的叫嚣，走自己的路，还有些歪歪扭扭的。
“你不怕我去告你吗？程律师你可是律师啊，暴力伤人很重的，不想惹麻烦，送我一下吧！”唐旭尧威胁着，就是威胁人的口气，都带着迷人的嗓音声线，若对方不是程晨的话，只怕是要被迷得神魂颠的。
程晨依旧不理，背对着他说。
“我等着你的法院传票。”这种事情，对方横，你也得比他更横。
这叫什么，以暴制暴。
还没走进包厢，就听到走廊上的服务员的一声尖叫，然后就是‘碰’的一声，庞然大物到底的声音。
重重的摔了下去，唐旭尧是真的腿软了，倒下去了脑袋就开始疼，很疼，撕心裂肺的疼，跟劈开了一样，半面脑袋疼的没法想，像是被人用斧头，一下又一下的击打着。
走廊上的人渐渐围过来很多，大部分是服务员，酒店的主管经理好像都过来了。
程晨转身，她的身上还带着血迹，已经有人上前来跟程晨交涉，酒店了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程晨离开的，要是有什么事情去警局的话，还需要带着程晨。
回头看了一眼，程晨仿佛觉得是回到了那一天，她救下唐旭尧的那一天。
他也是这么一下又一下的撞着脑袋，满脸的痛苦，整个完美的五官都紧揪在了一起，让人看着心疼的厉害，有些难受。
这样的痛苦，程晨没有体会过，可是那无助的样子就跟之前的她是一模一样的。
终究不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
跟拉住他的人说了几句，有些事情她还需要交代清楚了才好走。
回到了饭桌上，只是跟与她一块儿过来的，也算是这里负责的二把手说了一下，拿着包包和衣服就要走。那些人看着程晨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她走。
还是二把手出来打圆场，说了很多的话，程晨走之前还仰头干掉了一杯。
这白酒一条线，从嘴里一下子通过喉管，直插入胃里去了。
烧的有些厉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拿着包就往外走，门口有等着她的，是餐饮部的主管大概。
说已经找车送医院去了，还没走，让程晨跟着一起过去，也报警了，一会儿警察会过来处理。
程晨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么大，都要闹到警察局去了。
跟着那个主管就往外走，走到停在外面的车上，唐旭尧是被放在后座上的，他的双手抱着脑袋，疼的很厉害。
程晨算是看出来了，他脑袋里应该是有什么问题的，要不然不可能两次看到都疼到这个样子。就算是被砸破了脑袋也不至于是这么痛。
一般外伤都是忍得住的，只有里面出现了问题，神经什么有问题了，才会疼到面色刷白的地步。
他好像还是这个时候没有那么让人讨厌。
很快到了医院，看到程晨身上有血迹，也要帮着她坚持啊，被程晨推掉了，她没有什么问题。
没一会儿确实是警察来了，也没说要带程晨去警局，就在外面跟程晨交涉了几句。
程晨等着医生的结果，给唐旭尧打了止痛针，脑门子包扎了起来。
说是缝了八针，伤口挺大的，看样子是要留下疤痕的。
就在脑门上，发梢下面一点点，是看的出来的。
一个女护士都说，可惜了那么完美的一张脸，毫无瑕疵，就是女人看了都会嫉妒难耐的一张脸，就这么留下疤了。
打过止痛针药效上来了，唐旭尧也没事了。
脑袋上绑着个大纱布，看上去也挺帅气的，人帅，怎么弄还真的都好看，
头发是被剪掉了一些，可是程晨发现，没有了额前的碎发，光洁的额头露出来了就更好看了些，有些人天生就长得妖孽，是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程晨的酒是醒的差不多了，警察也都是聪明人，【国泰】那边在程晨跟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跟警察局打好招呼了。要在这边做事，当地的公安早两年都已经打点好了，所以问程晨话，也就是一些形式主义而已。
看着还在揉脑袋的唐旭尧。
“感觉怎么样了？”
唐旭尧笑笑，放下了揉着脑袋的手。
“不错，老毛病了，二十几年都过来了，早就习惯了。”
他说起来的时候是那样的轻松，真的是轻松的不得了，好像刚才那疼的欲生欲死的男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样的话，让程晨莫名的心痛，人总是会有那么一些的同情心。
“问你是要私聊还是走法律程序。”程晨问，挺干脆的，同情心也就是偶尔泛滥那么一下子。
在职场上打拼久了，人是会变得冷漠的，程晨就觉得，她跟之前的一些想法，很多都变得不一样了，这个社会本就是残酷的。
你在同情人家的时候，没有人会来同情你的。
唐旭尧挠了挠脑袋，样子倒是褪去了那么一些些的妖娆，多了一份孩子气。
“都说了，你要再砸一下都可以，别生气了，我刚才是真喝多了。看到救命恩人就一时忘形了，得意的老毛病都犯了。再说走法律程序，你可是大律师，我哪敢呀！”
说的轻松，原先肃穆的氛围也缓解了很多，程晨见他好像也并不是那么讨厌了。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算是了了。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抚了抚衣服下摆，整理了下褶皱。
“既然这样，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提着包，程晨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唐旭尧叫住了程晨。
“等等，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他问的时候，带着些低声下气的请求。
程晨是没有回头，只是站在原地，背对着唐旭尧。
“若是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呀！”
并没有完完全全的拒绝，可是也没有给他什么希望，以后有机会的话。这话模棱两可的，谁又知道以后的事情呢。
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陆昊枫当然是打电话过来问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程晨把亲了那一下给省略掉了，不希望陆昊枫担心的。
再说她也赚回来了不是吗？
陆昊枫说了很多话，都是让她以后少喝酒，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注意之类的话。
还说要给她配上几个保镖，陆昊枫肯定是紧张的。
现在外面人都知道了程晨的存在，陆家和禹家一个都没有动手。
这个陆昊枫也是知道的，像他们的手段。
起初是不会自己动手的，就算是他们不动手，也总是会有那么些耍小聪明的帮着他们动手。要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出马。
这就是大家族，大家长的气派。
绝对不是电视剧里的那些，给个几百万让人走了事的。
在他们看来，给个几百万都是多余的。
出手就是损了他们自己的面子。
钱是小事，面子是大事。
不过现在陆昊枫也不敢肯定，会不会有哪个老爷子已经忍不住了，或者是谁已经开始有小动作了。
担心程晨的人生安全，一定要请保镖，程晨哪里肯。
她算是什么呀，充其量就是一个小秘书，一个秘书要配几个保镖，这说的过去吗，再说想想也没有那么夸张。
唐旭尧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要是坏人，今天被打的是她了，他被程晨甩了一个耳光，砸了酒瓶，脑门子上都留下疤了，程晨是一点损伤都没有，怎么看也都是程晨赚了。
陆昊枫拧不过程晨，只好同意，可是再三的嘱咐一定要小心。
又说了好久，才不舍的挂了电话。
陆昊枫面上是同意了程晨的，不要保镖，可是暗处还是着手准备，给程晨安排几个。
老爷子的手段有多狠，陆昊枫猜测不到。所以只有提前做准备。
眼看着圣诞节将近，陆昊枫是越来越忙，谢歆琪离开了，说是转去更好的地方做治疗去了。陆昊枫身边少了谢歆琪确实有诸多的不方便。
不过这些并不影响什么，对于她主动离开，陆昊枫还是乐的看见的。
就算是一个误会也好，陆昊枫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精力去查，误会也不允许存在他跟程晨之间。
陆昊枫是个很霸道的存在，外人，不熟识的人大概都不会了解，只要是他在意的，哪怕就是错杀一千都不会徒留一个。
从来都不会做任何给人希望的事情，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爱就是不爱。
陆昊枫不喜欢暧昧，这也许是吸引那么多女人趋之若鹜的地方吧。
将近下午的是，陆昊枫在办公室接到一个电话。
看了一眼号码，澎一澜的手机，澎一澜一直都知道陆昊枫挺忙的，没事也不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