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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见山,她微微的笑:“怎么和王爷闹别扭了?”
我尴尬微笑:“王爷是主子,我怎么敢闹别扭。”
她上下打量我的脸色,仍然保持微笑:“别这样,咱们认识也有年月了,爷对你的心思,我都知道。远的不说,就说皇上为什么把你送来吧。”
她叹息一声接着说:“从中秋节以后,王爷天天,下了朝,就去皇上的养心殿跪着,整整一个月,只为了你。”
这样的故事,我面色哀戚,她接着说:“你不信,去看看王爷的腿。”我低了头,为了我?怎么值得?
她站起来,走到亭边,看水面说:“新婚第一夜,我便知道世上有个叫妍玉的人。那时王爷喝的酩酊大醉,拉着我的手,就叫你的名字。”
她回头看我,笑容里有酸楚:“我却连恨你都不行,因为你对我好,锦上添花的事不说,雪中送炭的情谊,我不敢忘。”
爱情
我呆呆的站在他的书房,细细的看陈设,他用过的笔,坐过的椅子,扔在一边的衣服。
一阵微风吹过,书案上的书被吹得翻开来,一张纸飘落地上,我走过去,却发现那书是一本手抄的道德经,十三不喜欢这类书。我捡起地上的那张纸,仿佛心被重击。
那是康熙皇上让我处理掉的,那张反复写满我心事的纸“出生入死,生之徒十之有三;死之徒十之有三;人之生,动之死地亦十有三。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密密麻麻的十三,全是十三。不禁泪湿了眼眶。
十三进来我也没有注意,他问背对他站着的我:“我送你去十四那儿可好?”我回头,他看见我的泪,愣住。
我转过身把纸递给他。他才微笑了一下。看我一眼,低声说:“那个管茶的小太监,是小喜子的把兄弟。”
我走过去,轻轻抱住他的腰,他迟疑一下后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低声问他:“你知道这张字是什么意思吗?”
他慢慢的答:“当时的意思大概是‘十三’不知现在的意思是什么”
我落了泪:“还是十三,全是十三,从没有变过。”
他每天都忙碌,我依然等待他,我一直在等他,常常想,我上辈子欠了他什么?
他有些受凉,依然每日早起上朝,我在隔壁屋依然能听见他的咳嗽声。
是的我们没有住在一起。现在只怕更像是恋爱了。
我一早起来送他,他微笑“再回去睡吧。”我摇头,一天之中能见面的次数本来就少,难道这也要错过?
一直将他送出了门,我回他的书房,桌上仍堆着摊开的书。我一一慢慢的收着。
越想越郁闷,提笔就在纸上写下几个大字“无端嫁得金龟婿,辜负香衾事早朝,”
写完就作别的事,也不再理会。
晌午时分,十三回来了,我正在他的卧室榻上看书。
起身替他更衣。“怎么回来的这样早?”我疑惑的问。
他微微笑:“三哥来家里坐坐,我留了他吃饭。”我答应着,不关我事,兆佳福晋会安排的。
十三换好了衣服接着说:“一会你也过去。”我犹豫,“不必了吧!我还是不去了。”我们的麻烦还少吗?
他看着我,安慰的微笑:“不用怕,三哥不会说什么的。难道你藏起来。就没事了吗?”我不语只是垂着头。
十三温柔叹息:“算了,不为难你了。”
小喜子在门外报:“主子,三王爷来了,奴才照主子的吩咐,已经带王爷去慎思轩等您了。”十三说知道了。
我愣一下,头忽然大了。惊跳了起来,“什么?三王爷在书房?”早上那张字,就摆在那儿。
十三一脸莫名其妙,问我怎么了。我也不答。
我忙往书房跑去,但愿还赶得及。一进门,就看见三王爷坐在一边,正在喝茶。看见我就微微的笑。
我厚着脸皮请安,十三也急忙跟来了,三王爷问十三:“十三弟急什么?”
十三微笑:“怕让三哥久等了。”
我趁他们说话,赶紧过去书桌那把那张字团了。 十三疑惑的回头,三王爷却哈哈的笑起来。
他看见了,我面红耳赤,赶紧告退出来。十三疑惑的问:“三哥,笑什么?”三王爷小声对他说。然后他也大笑。
我不敢逗留赶快回屋了。我紧紧攥着那纸,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
不禁叹息,算了,现在出去说我们是纯洁的,谁又肯信。
小喜子来说:“主子,王爷说,您要是不好意思去前面,就在屋里用饭吧。”我答应了。
饭菜送来,我没有吃,只是靠在榻上发呆。
十三一进门,捡起我扔在一边的纸,打开看,忍不住就笑:“不得了,连这样的话,都写出来了。”
我老羞,解释:“不过是心疼你,病着还要去上朝。”
他微笑看我,将我搂在怀里在耳边轻声问我:“带你去上朝可好?”
我推开他大惊:“你疯了?”他微笑:“快疯了,整日见不到你,就快疯了。”那样认真。
我也笑了:“那以前,怎么没见你发疯。”他垂头吻我:“以前?不敢想。”
小喜子在外面回话:“主子,宫里来人了。”十三郁闷的叹息:“知道了。”
我微笑看他,他亦微笑。不舍得又抱住我:“以后让你天天我身边。”
不知他打什么主意。催他走吧。他起身,又嘱咐我:“早些睡,别等着我。”
看一旁纹丝没动的饭菜,又皱眉:“你要成仙?”
我笑:“刚才没胃口,这就吃。”他才点头走了,吩咐人给我重新作了送来。
是慎思轩的丫头萍儿给送来的,面上老大不情愿。我也不甚理会。
吃过后,就自己收拾了。让个粗使丫头送回后厨去。
兰珠来看我,正瞧见,很是气愤:“格格怎么自己动手。”
萍儿正在,一声冷笑:“格格?我道没听说,王府里添了这么个主子?”
兰珠气得慌要同她争吵。我拉住她:“进屋吧,我泡茶给你喝。”
萍儿看我不理会,越发嚣张:“泡茶?我可没功夫烧水。”
我冷冷看她不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恻隐油生,当下只是淡淡说:“我自己会来,不敢劳动你。”拉着兰珠回了屋。
兰珠气得脸色发青。“格格,就受这样的气?”
我微笑:“不过是小孩子,嘴坏点,我不屑理会她的。”
结发
然而有的人就是,你越让着她,她越不知收敛,这么不懂事的主儿,我还是第一次见。
同屋的丫头都在院子里,萍儿提高了声音说:“哼,不过会使些狐媚子哄骗王爷,弄得王爷同福晋都生分了。什么好东西吗?还不是跟了这个又那个。”原来是替人来抱不平的。会是谁?
兰珠站起来,出得门去,指着她的鼻子,厉声问:“你说什么?”
萍儿也稍有胆怯之意,却仍是嘴硬:“水性杨花的狐狸精,怎样? ”
兰珠一巴掌挥过去,正打在她脸上。鲜红五个指印。旁边的小丫头一见不好,都上来赔礼。
萍儿吓得倒退,一手抱脸仍不肯服软:“你是什么人?在王府打人?”
兰珠冷笑:“就是皇宫,我也打你,有眼无珠的奴才。”
我来拉住兰珠,兰珠便站在我身后,我细细的打量萍儿。从一开始我就在想,是谁指使她说这番话的。
本来我想如果是兆佳福晋,我就给她这个面子。现在看来委屈自己是不行的。礼让不是我的风格。
萍儿让我看得,不知所措,又往后退。那些丫头也大气不敢出。
我微笑问她:“刚才那番话,是谁教你说的。”她紧张却提高声音说,“我自己要说的。”
我冷笑:“好,你就自己扛好,”我看她接着说:“你也知道,我是狐狸,自然就会狐狸的手段。你不怕就尽管嚷嚷,看看有没有人救你。”
她的脸色,由青转白。正当她在犹豫时,兆佳福晋却来了,二话没说就要让人把她拖出去打一顿。
此时她才害了怕,忙跪下哭喊:“福晋饶命,是侧福晋,给奴婢银子,让奴婢找姑娘的麻烦的。”
兆佳福晋发怒:“这种时候,还来拉扯主子。”说着就要管家来。
我劝她:“也不必如此动重,不过小孩子,一时昏了头不必要打要杀,教训一下也就行了。”
兆佳福晋拉我的手无奈:“你纵有好心,也不要白用了地方。”
管家来了,就说让带出去杖责,然后叫她家人来训诫一番。
兆佳福晋同我进屋:“只怕你也知道了,除了那位不会有第二个敢这样的。只是为了家宅平安,我也少不得替她遮着,委屈你了。”
是那个侧福晋瓜尔佳氏,我微笑:“我不委屈,是让福晋为难了。”
我又劝了兰珠半晌,也早早让她走了。
晚上十三回来的挺早。我只字未提,只是跟他闲聊。
他有些不高兴。问他半天才说。原来是八福晋请我。“晌午,三哥来就为了这件事,我给推了。”
“什么时候?”我问。他不肯开口:“还是不要去了。”
那次八阿哥救了我的性命,不管他是不是挑拨过十四,我应该感谢他。
“我要去。”我垂头,却坚决地说。十三无奈。半天才叹息说:“算了,你想去就去吧。”
兆佳福晋来慎思轩,她微笑招呼我:“玉儿也坐吧,现在是一家人,不该拘紧的。”
我犹豫,十三拉我坐下,三人对面,我分外尴尬,不知谁是谁的第三者,只好低头。
兆佳福晋对十三说:“今儿个臣妾,让管家处置了一个慎思轩的下人,特来回王爷一声。”
十三说:“这有什么,还用告诉我。”
兆佳福晋问我:“玉儿怎么没跟王爷说?” 我微笑:“不是什么大事,就没说。”
兆佳福晋微笑摇头:“你未免太豁达。”
就把萍儿非议我的事说了。听得十三紧皱眉。翻了脸色问兆佳福晋:“那该死的奴才,在哪儿?”
我劝他:“别生气,我又没往心里去,她不过是年纪小,行为有失检点。”十三紧紧握住我的手。
兆佳福晋也说:“已经处置了,撵回去,也警告她家人,不敢再胡说。”
十三气才少平。
“王爷寿辰,眼看就到了,宫里也下了旨意,要给您大办,白天宫里赐宴,晚上咱们一家热闹热闹。”兆佳福晋话音略顿一下,我抬头看她。
她微微的笑:“臣妾的意思是,不如给您和玉儿,补个仪式。”
我愣住,看十三,他笑了说:“好。”我问福晋:“这怎么能行。”
兆佳福晋微笑:“你别担心,虽然皇上不准你入籍,可是咱们要长长久久的过,底下人的嘴都要封一封,不为王爷待你的心,也得为王爷的名声想一想,外人一概不请,就咱们自己人?可好?”
没有繁文缛节,只是一身鲜红的嫁衣,喜娘也是府里的几个老嬷嬷。
心里,还有些疑惑,这是真的吗? 真的要成亲了? 这对我来说虽然不过是个仪式,却是唯一的一次。
十三从宫里回来,就紧紧地赶过来。我自己早掀了盖头。
他倚着门看着我。脸上是意满心足的笑容。
人都退净了,就只剩下我们二人。我们对面坐着,都不说话,只是看着彼此。
十三微笑:“当年,结发之约,总算没有辜负。”
新婚燕尔
十三微笑:“当年,结发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