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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郭守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感情这位年轻的上校表面看着风光,可实际上在十六师里并不受人待见啊。再往深层次里想一下,这次妮娜推荐这个家伙过来的目的,恐怕就是为自己创造更好的发展条件了,而伊万诺夫一干人之所以能够同意,恐怕也是在向自己表明一种信任。
“那就好,咱们这次过去,要跑的地方很多,北京、上海、深圳,这是必须要去一次的。既然你的工作不忙,那我就顺便带你好好玩一玩。”郭守云笑道。
“嗯,嗯,好,好,反正你们那里我是一次都没有去过,你替我安排就好了,”约里宁笑道,“嘿嘿,咱们先说好,我的薪水可是跟妮娜没得比,别看我们级别相同,所以这花费上的问题,你也得替我安排了。”
郭守云这次是真的笑出声来了,他没想到这位上校竟然这么有意思,说什么话都不带拐弯的,一路子的直来直去。在部队里不受人待见,他开口就说,需要人家出钱供他玩乐,他也开口就说,这话怎么说的……这人也真够可以的了。
“那是当然的,”一把揽住约里宁的肩膀,郭守云笑道,“到了那边,我就是地主,就是东道,请客的事自然由我负责。”
约里宁似乎对这种揽肩搭背的亲热方式有些不适应,他那双淡蓝色的眼睛里目光一凝,不过瞬即便被那种憨憨的笑意给遮盖住了。
“你们中国人那边是怎么说的,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嘴里突兀的蹦出一句很蹩脚的中国话,约里宁嘿嘿笑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哈哈,对,对,没说错,”郭守云笑道,“真看不出来,上校竟然还了解我们中国的文化,真是不简单。我来这边这么长时间了,就没碰到几个会说中国话的。”
“嘿嘿,既然是朋友,那就不要张口上校,闭口上校的了,叫我谢尔格就可以了,我的朋友都这么称呼我。”约里宁得意洋洋地说道,“至于会说两句中国话,那也没什么,其实你不知道,我不简单的地方还多着呢。那个什么,你现在去友谊宾馆,是为了见那个朴晋恩吧?”
“嗯,”郭守云点点头,说道,“昨天就听守成说了,朝鲜那边的贸易站是这个人负责的,他负责保障货物在那边进出时的安全,所以抓紧时间见他一面是很必要的。”
“嘿,守成兄弟,姓朴的那个家伙是很不好对付吧,是不是脾气臭臭的,鼻孔朝天,好像天下人都不被他放在眼里一样,你和他接触,肯定没少生气吧?”伸手在郭守成的肩膀上拍了拍,约里宁笑道。
“做生意嘛,这种事情经常发生,”郭守成从前面副座上扭过头来,耸肩笑道,“像什么脾气臭一点,还能忍受,可是他开得条件太高了,我做不了主。这不,只好让大哥亲自去跟他谈了。”
“我和他曾经是同学,他的脾气我知道,”约里宁撇撇嘴,不屑一顾地说道,“仗着他老子在后面撑腰,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你要从他那拿点好处,那不付出一定的代价是不可能的。怎么样,他开口要多少?”
“五十万,”郭守云笑着说道,“五十万美元,而且是一年五十万美元。”
“五……五十万美元?!”约里宁身躯一颤,下意识的惊呼道。五十万美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还是美元,如今这年头,苏联国内流通与黑市上的美元是越来越难搞,他朝鲜一个小少校,只不过是从中为贸易提供点便利,却开口就要这么一大笔钱,在约里宁看来,这绝对是狮子大开口。
不过在惊讶之余,约里宁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郭守云走成一次贸易,究竟能够从中盈利多少。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在十六师,他约里宁绝对是一个闲人,因为军队上层派系分割等缘故,他这个正规军事院校毕业的上校,一直都得不到伊万诺夫等人的重用。因此,之前郭守云同师部之间的合作,他虽然知道,但是却了解不多。他只知道这个中国人很能赚钱,而且本身也很有钱,他仅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为整个十六师筹备到了两个多月的军费。当然啦,十六师本身就不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师,全师万余人而已,因此,约里宁最初也没怎么当回事。
可是而今不同了,这个朴晋恩一个人,开口就是一年五十万美元,而看样子,这个郭守云似乎还并不怎么在乎,那他这一年干下来能赚多少钱,就值得探究一下了。
“你真打算给他?”带着一脸惊讶过后愤愤不平的表情,约里宁问道。
“不给,不给又能怎样?”郭守云苦笑一声,说道,“现在情况再明显不过了,咱们的贸易缺了朴晋恩这一环,就无法走通。在国内那边,咱们合作的一方已经在四处进货了,如果这货物进好了,这路子还是打不通,那咱们的损失可就更大了。”
第二十二章 嫩狸猫VS老狐狸
“这件事情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啊,”用左手在右手手腕上揉捏着,约里宁带着阴险的笑容说道,“这个整天狗仗人势的软蛋,也许别人治不了他,但是我嘛,嘿嘿,我能把他整得骂自己老子是混蛋。”
“别!”郭守云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你可千万别胡来,就像我刚才说的,咱们现在离不开他,你要是在这节骨眼上把他揍了,那咱们以后的生意恐怕就别想做安稳了。”
“那怎么办?”约里宁愕然地瞪着眼,傻乎乎地说道,“难不成就那么便宜他?一年五十万啊,再扣除师部军薪所需要的那一部分,咱们还能赚到钱吗?别忘了,公司可是有我股份的,你赚不到钱,那岂不是意味着我们也赚不到了。”
“这钱……”郭守云差点就把“这钱还是能赚到的”这一句话脱口而出,不过也许是出于一个宿世骗子的本能,也许是因为心底里突然萌发出来的那一丝警兆,这几乎到了嘴边上的一句话,又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
“哎,这钱只能看情况再说了,”很自然的转了一个弯,将差点漏出来的口风堵上,郭守云眉头紧皱地说道,“实在不行的话,就把出货量增大一点,我想在扣除一切之后,每月让大伙分上些红利还是应该没有问题的,这也就是分多分少的事了。”
“哦?这样啊。”从郭守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来,约里宁的心中微微感到有些失望。他在心里稍一合计,郭守云这种横跨中苏朝的三角贸易,一个月大概只能走上一趟,而十六师每月所需要的军薪,扣除了上面所拨付的那一部分之外,大概还有四五十万的缺口,剩下的还有师部校级以上军官的红利,那么统合起来就算是五十五万卢布。现在呢,朴晋恩又要从公司的利润中每月拿走将近十万美元,这也就是说,他郭守云公司每个月的贸易纯盈利,必然要超过六十万卢布。嗯,现在郭守云的口风很紧,约里宁估算不出这小子自己每月会赚多少,不过单单是每月超过六十万的纯盈利,已经让人够吃惊的了。
“谢尔格,谢尔格?!在想什么呢?”约里宁一时的沉寂,引起了郭守云的注意,他伸手在这位上校的腿上拍了拍,笑道。
“啊,没什么,我在想啊,一会儿该怎么整整那个讨人厌的家伙,”约里宁回过神来,很自然的换上一副坏笑,“说起来,我和他也有快两年没见面了,当初他们那个朝鲜的委派学习班上,我就看他不顺眼,每次见面都要好好的捉弄他一下,嘿嘿,他那时候可是见了我就脸色发白。今天我可要看看,这小子两年了,长了多大本事。”
“呵呵,开开玩笑可以,但是千万别过火,生意要紧。”郭守云笑道。
“我有分寸,”约里宁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正好这时侯车子到了友谊宾馆门前,他拍拍手,嚷嚷道,“看,到了,把车开到门前头去,那可以少走两步,嘿嘿。”
就像约里宁所说的,军车最后直接停在了宾馆的玻璃旋门前,这样的举动,自然会引来旁人的不满,不过却绝不会有人冒冒失失的站出来指责什么。在苏联的地面上,一个人可以傻到什么都不知道的程度,但是却不能傻得忘记了什么叫做特权,当然,更不能忘记了特权是什么人才能享受的。
这车一停下,约里宁便像个刚脱困的猴子一样,噌的一下从车里窜了出去,直接奔进了宾馆前门,径直朝服务台的方向跑了过去。
郭守云兄弟俩跟在他后面,在等旋门转角度的时候,守城拽了一下郭守云的胳膊,而后朝正趴在服务台上询问什么的约里宁瞟了一眼。
郭守云也不说话,他笑着点点头,同时拍拍弟弟的肩膀。兄弟同心,有些话不必说出来,一个眼神、一个肢体动作,彼此间就心领神会了。
郭守成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他却很有心,他看出来了,这个看上去憨憨的约里宁,其实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憨直,这小子是在扮猪吃老虎。因为宾馆门前人多,有些话不好直接说,所以他就通过这么一眼神来提醒郭守云,意思是让大哥提防一下那个小子。
对弟弟的意思,郭守云是心领神会,刚才一见面的时候,他的确是看轻了约里宁,可是后来那一番谈话,尤其是约里宁那短暂一刻沉默,让他察觉到破绽。这位表现憨实的年轻上校,显然不是那么简单,郭守云甚至感觉从他的身上,能够依稀看到自己前世刚出道时的影子。心中暗自冷笑,嘿嘿,这叫啥来着……嫩狸猫缠上了老狐狸,咱别的先甭比,就看看谁“毛”多吧。
简单而无声的交流,让郭氏两兄弟的心里都有了谱,他们两个前后脚进了门,而此时的约里宁却已经跑的没了影,估计是问好了房间自己先杀上去了。
对像约里宁这样的人,郭守云还真感觉有些头疼,这家伙明显大有背景,他的背景,估计令伊万诺夫这类少将级别的人都会感觉棘手,否则他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逍遥,更不可能会不把朴晋恩这种人放在眼里。
急急忙忙在服务台问了朴晋恩的房间号,郭守云甚至连电梯都来不及等了,就那么跟守成从楼梯跑上了三楼。当两人从楼梯间的门内出来的时候,约里宁那听着有些滑稽的大嗓门,已经惊动了整个楼层。
“不错嘛,两年不见就加星了,这小白脸的中尉,一转眼就变成了大白脸的少校,”这回郭守云也不用去数房间号了,他可以顺着声音直接找到目标了。
在那房门上印着一个大脚印的房间里,郭守云第一次见到了朴晋恩,这位被守成称为“口气不小”的年轻少校,当时的处境着实有些不妙。
这朴晋恩的个子有些矮小,身材也很孱弱,跟约里宁比起来,那就是两个拳击手在对决,只不过一个是四十五公斤级的,一个是九十公斤级。也不知是为了吓唬他,还是因为两人原本就有仇,反正郭守云看到的,就是约里宁正一手抓着朴晋恩的胳膊,使劲把他往窗户外面推呢,这要是没个人拦着,估计还真就要出人命了。
“妮娜呀,妮娜,”郭守云心中忍不住哀叹,“你有没有那么恨我呀……”
第二十三章 第一场危机
夕阳西下,残霞染天。
布拉戈维申斯克十六师师部招待所的单人房间内,郭守云两指夹着一支烟,静静地站立在窗前,透过那已经布满了灰尘的玻璃窗,远远的眺望着天边一抹越来越显暗淡的晚霞。
男人在吸烟的时候,他的心思并不一定就放在烟上,而此时的郭守云显然就是如此,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