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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媱的神情带上一丝悲忧,道:“娘娘,为此事陷于牢狱中的元御女,正是臣妾的金兰姐妹,臣妾不忍眼看她蒙冤含屈。”阮淑妃闻言,更是意想不到,便道:“据你所言,你认为元御女并非谋害焕欹皇子之人?”这个宁采女,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她胆敢前来直提焕欹之事,且言辞清晰,语意简赅,必是有备而来。
宁媱垂下了头,半伏身子,道:“娘娘,臣妾斗胆妄议此事,自知有违宫闺诫律,更有非议主上之嫌,臣妾胆敢向娘娘直言,只因臣妾相信娘娘心中已有明断,可为焕欹皇子一事揭明真相。”
阮淑妃听她说的话,知她心中对此事已有明晰打算,只是未知是否真能为己所用,想了一下,道:“为何妹妹觉得本宫可为焕欹皇子一事揭明真相?”宁媱道:“焕欹皇子惨遭不测,乃大不幸之事,圣上怮痛,举宫同悲,狠下毒手之人,必是罪无可恕。娘娘,当日焕欹于歆灵宫遇难,娘娘难道不感突兀吗?”她先阵利害,然后话锋一转,意欲牵引淑妃注意当中关键。阮淑妃听着,明白宁媱意之所指,而如果她昨晚曾有意跟踪骆沅儿和如晴二人,那么,她必是已知悉事情的因由,“你继续说下去。”淑妃坐直了身子,仔细听着宁媱所言。
宁媱知淑妃心中已开始思量自己所言之事,便道:“娘娘,臣妾愚昧,只觉得元御女担当不起谋害皇子的罪名。焕欹贵为皇子,承之圣荫,元御女与皇子素未谋面,互不相干,何故会不惜犯险谋害皇子?此其一;据臣妾所知,焕欹遇难当日,正于氤书殿受学,元御女又如何能有从氤书殿带走皇子的机会?难道真有神不知鬼不觉这回事吗?此其二;元御女若果真谋害皇子,为何皇子并无挣扎?如皇子曾有挣扎,必有声响,为何元御女的声音可惊动内侍进内查看,而皇子声响却不能?此其三;如若元御女已想到使用药类使皇子失去知觉,便已是事前准备充足,既然准备充足,那宫中隐蔽之所多的是,为何竟选址堂皇宫殿内下手以招自身不利?此其四;娘娘,臣妾所言,只想阐清,此事必与元御女无关。而每一处疑点,却又可以归结出种种真相的蛛丝马迹。娘娘明鉴。”宁媱说完,跪伏在地。阮淑妃正在细细思量着宁媱所说的第一句话,此事中的每一点漏洞,确如宁媱所指,均可归结出种种真相的蛛丝马迹,而那一点不便道明的真相,却又是呼之欲出的。她对宁媱道:“然则,妹妹认为下一步,该如何处理?”宁媱语气更为恭谨,“臣妾人微言轻,只能相求娘娘,将此番之言谏于皇上,唯望皇上明察。”
阮淑妃点了点头,心里只想,自是该向皇上说出这些疑点,只要皇上觉得此事另有内情,便会下令彻查,接下来顺藤摸瓜,真正的幕后凶手,必是避无可避。当然,单凭宁媱说的这几句话,作用有限,关键在于她手中掌握的秦医丞的证据。这宁媱昨夜定是听到了秦医丞所言,因此才会有所持,才会前来相求自己于御前进言,好一个周全的打算。
苦相煎(六)
第二十九章 阮淑妃想着,看向宁媱,只见对方螓首低垂,虽看不到神情,却可以感觉到她的诚恳与谦恭。于是道:“妹妹所言甚是。”宁媱暗暗舒了口气,道:“臣妾代元御女谢过娘娘相救之恩!”阮淑妃神色淡然,道:“言恩尚早。”宁媱心头一紧,道:“娘娘,莫非对臣妾之言有所置疑?”阮淑妃笑了一声,道:“妹妹过虑了,本宫只是需要时间好生准备,在合适的时候,再向皇上进言。”宁媱闻言,不由感到一阵焦急与不安,沉吟了片刻,说道:“娘娘,距离元御女定罪,还有二天,臣妾只怕万一……万一有所耽误……”万一有所耽误,清清便再难脱罪,甚至就此送命。
阮淑妃的眼神渐渐变得漠然,她向后靠下身子,看了如晴一眼,脸上带上一丝疲态。
如晴上前来道:“娘娘可是觉得劳累了?让奴婢扶娘娘进内殿休息。”她边说着,阮淑妃已慢慢站起身来,一手轻搭在如晴手上,对宁媱道:“本宫自会有安排。你先行退下罢。”
宁媱抬起头,看到阮淑妃走进内殿的背影,犹如看到的是挽救元清清的一线希望,只是近在咫尺,却又把握维艰,每一步变化均不在掌控之内,难以估计是否能如心中所愿。
她无奈退出贞宁宫,茫茫然向前走去,并没有注意到正从另一方向而来的骆沅儿。
骆沅儿看到宁媱竟从贞宁宫而出,心中不由暗自揣测,昨夜她已是秘而跟踪自己,现又求见于淑妃,到底她意欲为何?难道真只为相救元清清吗?她进入贞宁宫后,看到阮淑妃半躺在床榻上,双目轻闭,神色宁和。她轻声说道:“娘娘,秦医丞已于辰时出宫。”阮淑妃的头动了一下,片刻后,从喉咙里“嗯”了一声。骆沅儿看着阮淑妃,心中有所思虑,话到嘴边,却又迟疑起来。该说吗?该进一步断了宁媱的后路吗?还是,该放手,该放过她,更该放过自己?正如他所言?她半晌没有声响,阮淑妃半睁双眼,看到她还在,便又复眯起来,缓声道:“怎的无话,却又不退下?”骆沅儿抿了抿唇,道:“娘娘,请恕臣妾多心。刚才,宁采女可是曾来晋见娘娘?”
阮淑妃静默了一会儿,才道:“你有话便说来。”骆沅儿想了想,道:“宁采女素来与涵心公主交近,频频出入昭华宫,臣妾担心,她突而接近娘娘,是另有所图。”她说完,轻吁了口气。想做的事情,还该是决断地做了后比较痛快,从来都是先下手为强,才会于己最有利的。阮淑妃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她把手轻轻地放在了腹部上,道:“本宫倒喜她的稳重机敏。”语气轻淡,并不似真有赞叹之意,也未表露对宁媱是否怀疑的态度。
骆沅儿听到淑妃的话,更自思量宁媱前来到底与淑妃说过什么,嘴上说道:“宁采女昨夜之举,只怕是居心叵测。也只怪臣妾一时大意,如若宁采女已知悉内情,娘娘千万要小心提防。”
阮淑妃唇边扬起一抹笑意,道:“有劳妹妹费心。此事本宫心中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忧。只好生为本宫办妥秦医丞一事便成。”骆沅儿咬了咬牙,只好道:“是,娘娘。”漫漫长夜,宁媱一直不得安寝,整夜反复思量元清清之事,一则担心淑妃会否愿意相助,二则唯恐皇上不会接纳她的推断,再者,心中更隐隐觉得有不祥之感,夜长梦多,今日淑妃虽然似是肯定了她的所言,但这后宫人心难测,所有事情,全然不在自我掌握之内。只能叹一句她渺小如斯,力量更是有限,难以成就大事。唯其如此,她只能更小心把握每一分机会,哪怕只是一线生机,也得想方设法抓紧在手中。也只有这样,才有救出清清的可能。天蒙蒙亮,宁媱便起来洗漱梳妆,过了今日,明日清清便将被定罪,阮淑妃处一定要加紧筹算,以探明淑妃意愿,以促成淑妃行事。她虽然心急如焚,但也等过了辰时后再向贞宁宫出发,淑妃身怀龙胎,必是需时休息,太早前去打扰,反会招其不悦。晨风瑟寒,天色阴沉,远处乌云集结,压沉郁抑,想来也是要降雨一场,涤大地之苦燥。
宁媱匆匆赶至贞宁宫前,心中不禁涌现一阵惊喜——眼前,圣上驾辇正停靠在贞宁宫门前,皇上,该正在贞宁宫内!皇上就在这面宫墙之后。宁媱走近宫门,有些微的激动,也有无尽奈何的唏嘘。
自己进宫时日已不算短,却从未获见圣驾,多番的准备、却又多次的失落过后,她的心思已慢慢归淡,圣意难求,既无缘相见,无得圣宠之幸,那也是只能唯求于深宫内得一抹恬静闲淡,充怡度日。只是不曾料到,清清骤然蒙冤,竟是全因自己,那一点以金兰之情伴度时日的微薄希望,顷刻间变成了难得的奢求,原来在这片看似及尽荣华的后宫天地,越是单纯的所需,越是普通的所求,越是遥不可及。事至如今,沉寂如她,不敢妄图求见皇上圣面,只是清清命牵一线,她是否应再力求一试?
只是此时贞宁宫内,是否容得她贸然求见?此番于门外苦苦思量,又于事何用?向淑妃相求于御前进言已是贸然,已是险着,又有何事不能再行? 她不再犹豫,上前去对守门太监道:“秋栙殿宁采女,有要事求见淑妃娘娘,有劳公公代为通传。”内殿之中,廖太医已为淑妃号过脉,开具了药方,并叮嘱如晴平日应如何为主子准备食用安胎之法。祯文帝握着淑妃的手,余忧未定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这一早如晴到来禀报淑妃腹疼再作,急得他早早退下早朝赶至贞宁宫中,幸好并无大碍,只是觉得她这一胎怀得相当辛苦,尤感心疼。
祯文帝转向如晴,沉声道:“你们须得小心照顾娘娘身子。”如晴连忙跪下称是。
阮淑妃依在祯文帝怀中,只觉心神安定,温暖窝心,不适之感渐渐褪去。
这时,通传小太监来到殿外,看到皇上,战战兢兢地跪下,道:“皇上,淑妃娘娘,宫外秋栙殿宁采女,有要事求见。”阮淑妃闻言,嘴角扬了一下,却并未作声。祯文帝低头看到她神气不足,便对小太监道:“淑妃身体不适,不见。”
小太监领命退出,来到宫外,对宁媱道:“淑妃娘娘身体不适,不见。”
宁媱怔住了,不见?苦苦相候多时,便只得“不见”二字吗?她退后了一步,感觉冰冷的水丝正点点漫落地洒在自己身上,雨,不知何时,已然降下。这一方天地间的气息,更显空茫萧索。她正要转身走开,却又转念想到,于宫中不见,于宫外,是否可见?她回头看向圣上辇驾,心中暗忖,何不在此等待皇上圣驾?小太监看她并未离去,说道:“宁采女请先行回去罢。”宁媱看了一眼贞宁宫门,知不可在门前久留,便慢慢向前走去。雨势渐大,她放眼望向四周,前方转角有一小廊桥,可于此相待。到了小廊桥,看到如灵正举着伞从另一方快步而来,她连忙呼停了如灵,道:“你怎么来了?”
如灵看到了主子,脸上的着急散去,道:“这雨下得大,奴婢记起主子出门时没带伞,所以出来寻主子。”宁媱看到她因为一路匆忙走得遍湿的双脚,声音微微哽塞,道:“谢谢你……”
如灵没想到主子竟会对自己言谢,不觉又是惊讶又是惶恐,一时失措了起来。
宁媱看到她窘迫的模样,既觉可笑,又觉惆怅,如今,伴在身边给自己带来一丝关怀的,也只剩下她了。她接过如灵手中的伞,正要命如灵先行回宫,却看到她指向自己身后,语气惊奇地道:“那是皇上啊!”刚才已经看到那一身龙袍的男子上了辇驾,但只想着和主子说话,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待圣辇起驾,才从脑中闪出“皇上”这两个字眼。宁媱听到她的话,赶紧转过身来一看,果然,圣辇已然起驾,没想到竟然错过了面迎圣上的机会,她心中一急,顾不上宫中规仪,快步向前奔去。圣辇渐行渐远,行速愈快。慢慢于雨雾中,成了眼前的一点可望不可及的至耀星点。她越往前追奔,却越感到那一段距离的遥遥难触,只凭她柔弱双足,怎么可能赶上堂皇圣驾?
那一个苦心的翼待,远了,更远了,终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