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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安静的坐好!”关云扬不悦的低喝,脱下她鞋袜的举动没有丝毫的停顿。
所有的挣扎都徒劳无功,轻烟急得只差没掉泪,她痦哑着嗓子喊道:“你不可以脱我的鞋袜,难道你真的不顾我的名节吗?”
怎么说他们也是男女有别,虽然她这辈子不可能会另嫁,但是该守的礼教她还是得守,关云扬这样的举动,认真说起来,其实已经坏了她的名节。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什么见鬼的名节。”他脾性一起,迭声低咒。
尤其是当他见着了她沾满血迹的白袜时,浑身上下更是涌起一股想要掐断她纤细颈项的冲动。
“可是……”她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当血迹斑斑的鞋袜映入她的眼帘之后,她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
抿着唇,低下头,她不发一语的等待着他驱逐。
没想到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虽然他的怒容依旧,但他只是默默地褪去她的鞋袜,然后回身自路旁的小溪中取来干净的溪水,为她清净被血迹沾满的脚。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从来不曾让旁人替她做过这种事,更遑论是让一个男人为她这么做,轻烟既羞怯又尴尬,连忙说道。
他抬头,深邃的眼眸睨着她,仅仅是森冷的一眼,就让她闭上嘴,可是双腿还是不由自主地缩着。
看着手中那双白得宛若皓雪一般的莲足像虫儿似的动啊动的,关云扬忍不住再次抬头轻瞪着她。
“别动,你不让我好好上药,难道是想残了这双脚吗?”真是个不懂得爱惜自己的姑娘。
瞧瞧她这双雪白的莲足被她弄成了什么模样,真是叫人看了就忍不住生气。
“可是……可是……”
现下脚丫在他略带粗糙的掌心中,即使她向来性子冷寂、无所畏惧,也不免感到羞怯。
两抹红云飘上她白皙的双颊,那娇羞的模样竟让望着她的关云扬有了片刻的怔忡。
“我真的可以自己来。”被他灼灼的目光瞪得心慌,她再次开口重申。
她真的不想被视为什么都不会的麻烦,其实以前在慕容家,她和不受宠爱的娘被发配到最偏远的小院落,什么事都要自己做。
“身为一个女人这么逞强一点也不可爱。”他嘴里叨念着,看似不满,但其实替她包扎的动作却异常的轻柔。
“我……”可爱,一个皇上的妃子,能和可爱扯得上边吗?
对于他的评论,轻烟虽然唇角微扬,但扯出的却是一抹苦笑。
今天若不是纪大哥牺牲了自己,而她成了皇上的妃子,有了荣华富贵,那么她很可能依然是那个不受宠的庶出之女。
到了后宫,虽然备受尊宠,可是在后宫里尔虞我诈的生活中,她还能可爱吗?
只要稍一不慎,就怕不能信守对东亭大哥的承诺,好好的活下去,所以她必须时时让自己处于冷静的状态。
她没应声,他倒像是说上了瘾似的,一双手忙着替她包扎的同时,那张薄而有型的唇也跟着不断地开阖着,“姑娘家就要有姑娘家的样子,不舒服时就要说,痛就要喊痛,想哭的时候就要大方的哭,娇娇柔柔的多惹人心怜。”
听着他的叨念,轻烟的心竟莫名的微微一酸。
可以恣意表现心绪,被人放在掌心中娇宠的日子她不是没有过,只是那似乎已经离她太遥远了。
“还有,不要动不动就不说话,姑娘家可以沉静少言,但是不能什么事都闷在肚子里,这样谁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一丁点儿也没发现自己嘴碎得像是一个老太婆,关云扬兀自叨念着。
他忙不迭地拉起衣摆,俐落地撕下自己身上的衬衣,帮她把上了药的脚给包好,最后又在上头打了个完美的结。
“好了。”处理好一切,却发现她望着他的眸光中掺杂着一丝丝的愕然,被她清灵的眸光盯得很不自在,关云扬终究忍不住的问:“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轻烟无言,轻摇螓首,她怎么能告诉他,方才在他轻柔的处理着她的脚伤时,她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在那一刹那间,他的影像和东亭哥的身影似乎彻底的重叠,合而为一。
她有一种被珍宠的感觉,那种感觉既叫她怀念,也让她心酸。
“你在看什么?”她的眼神好专注,虽然她是盯着他瞧,可是他却感觉得到她似乎是透过他追寻别人的身影。
她是在想纪东亭吗?
这样的念头让他的心头泛起一股莫名的酸味,也让他刚刚才平息下来的愤怒骤然再升。
“走吧!”关云扬有些粗鲁地握着她的手臂,将她从石头上拉了下来。
对于他突然的举动,甫从过往回过神来的轻烟并没有多说什么,纵然她的双脚在触及地面时,再次传来一阵蚀人心肺的疼,但她也只是微微瑟缩而已,连大气都没有喘上一声。
“你又逞能了。”仅仅只是轻浅的瑟缩,关云扬还是注意到了。
他暗骂自己的不经心,又气她说不听,即使不舒服还是暗自隐忍,简直就是孺子不可教也。
“我没事,真的。”努力让自己忽视脚上的疼痛,让自己站稳,轻烟甚至勉强自己在脸上挂上一抹笑容,但她光洁的额际,那豆大的汗珠已经说明她的不适。
关云扬见状,暗咒了一声,二话不说地就回过身,然后蹲了下来。
瞪着他那面向着自己的厚实背脊,她完全不解其意,只能愣愣的看着。
“上来啊!”见她像是个木偶人似的僵在原地,他扬声催促着。
他要背她?!
“这不太好吧!”
难不成他是打算把礼教逾越到极限吗?
方才他的举措还勉强可以解释为是在情急之下,得替她包扎伤口,可是现下……
“有什么不好的?”他粗声粗气地说道。
关云扬一个大男人的确很难了解姑娘家的心思,只觉得她这样别别扭扭的有些烦。
基本上他是好意,要不然以她的伤势,要是让她自己走,别说是赶路了,只怕那速度可能比乌龟快不了多少。
那么他们今晚就得露宿荒郊野外,他一个大男人是无所谓,但她是娇娇弱弱的姑娘,怕不被那狼嚎兽叫给吓得半死。
要不是因为她的特别,他可难得有这样善良的心。
再说,这可是很多喜欢他的姑娘家求都求不到的,而她竟然还这样顾虑东,顾虑西,看了就叫人心烦。
“我们怎么说也是男未婚、女未嫁,要是传入了他人的耳中,我们……”轻烟试着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思。
但关云扬却听得不耐烦,索性伸手往后一扯,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顿时让她重心不稳,纤细的身子整个扑跌在他厚实的背上,然后不等她捉稳,他毫不费力地起身就走。
他健步如飞的步伐当然也逼得她不得不将双手揽上他的颈项,因为要是她不捉住他,铁定会跌得鼻青脸肿。
月光微稀,星子高挂,晌午的那么一耽搁,果然让他们错过了住宿头。
看来他们今晚真的得要露宿野外了,无奈之余,关云扬只得找到一个较为平坦的河边。
正准备放下轻烟时,耳边却窜入她均匀的呼吸声,他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自己的动作,轻巧地将她放在一旁的大石上,接着不忘脱下外衣,轻轻地覆盖在她的身上,免得她着凉。
但即使他的动作再轻柔,仍是惊动了向来浅眠的轻烟,她一睁开双眸,睡眼迷蒙之间就见一张脸在她的面前不断的放大。
想也没想的,她下意识的伸手一挥,一个大大的巴掌声就在那张脸上响起。
五指的红印立时闪现,那声响同时震慑了两人,也让轻烟整个人从迷蒙中清醒过来。
她定睛一看,心立时凉了一半,怎么是他啊?
跟着敛下眼睑的她立刻发现身上那件还残留着他的温度的外衣,当下另一半还温热的心也跟着凉了。
这下她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怕她着凉,他好心替他加外衣,结果竟然被她给掴了一巴掌。
她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布满羞惭的脸低得几乎埋进双膝中,轻烟那葱白的十指更是不知所措的绞成麻花辫一般。
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关云扬原本满肚子的火气就要爆发,但见她这般无措的模样,心忍不住一软,话锋一转地说道:“我们错过了宿头,今晚得露宿荒郊了。”
“嗯。”她点了点头,总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于是伸手指了指他颊上的红手印,吞吞吐吐地道:“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还好你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就这么痛了,要是故意的那我岂不是得让大夫瞧瞧了。”
原本只是想让气氛轻松些,但此话一出,轻烟的头立时垂下,且还垂得比刚刚还低,整个人只差没立刻挖个洞钻进去。
瞧她这模样和她平时的冰冷倒是大异其趣,关云扬眸光充满兴味的直瞧着。
但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他的神情突然凝肃起来。
“该死的!”
一声沉沉的低咒回荡耳际,轻烟敏感的察觉到周遭的气氛似乎快速的在转变,她再也顾不得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朝着关云扬问:“怎么了?”
“看来我放心得太早了。”
简单的一句话,立时让轻烟的心提到了喉头,她紧张的四下环顾,可是入眼的除了逐渐陷入黑夜的林子之外,再无其他。
“快上来!”他起身冲到她的身前,想捉紧时间带她逃离。
意识到他的紧张,这次她没有多说什么,双手一伸就揽住他的颈项,然后紧紧的环住。
只要能逃离,她什么都不在乎!
她唯一不懂的是,皇上既然有心让她出宫,为什么还派人来追他们,他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心中的不解让她忍不住附在他的耳际问道:“皇上的葫芦里究竟是在卖什么药?既然要放我出宫,为何又这样紧紧相逼?”
“这不是皇上的人。”侧耳倾听了半晌,关云扬肯定地说出这样的结论。
“若非皇上,那又会是谁呢?”他的回答让轻烟更是不解,她久居深宫,照理说应该没有任何的仇人,难道这些人是针对他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带着她岂不是累赘,想到这一点,她连忙说道:“你快放下我吧!带着我,会拖慢你的速度。”
她理智的建议换来他一记大大的白眼,背着她正准备运气飞窜,突然间他的脚步一个踉呛,轻烟对他来说应该不算有任何的重量,可偏偏原本该走遍全身经脉的劲气却突然停滞。
关云扬心中一惊,一抹不祥的预感直窜心头,莫不是……
意识到他的不对劲,她连忙跳下他的背,着急的问:“你怎么了?”
可是双腿才着地,她的身子也跟着变得软绵绵的,若非关云扬再次伸出援手,只怕她身上的伤又要多上好几处。
奇怪了,刚刚下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才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她就全身无力?
用力撑起她摇摇晃晃的身子,他从她的眸中看出她的疑惑。
“这林子有沼气,我们可能中毒了。”
“那……怎么办?”后有追兵,他们又中毒!
面对这种险境,轻烟向来冷静的心思也不由得乱了。
此刻的她六神无主,心乱如麻,只能忧心地望着连站都站不稳,却还伸手稳住她的男人。
她心里头记挂、担忧的不是自己的安全,而是他的安危。
他带着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