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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神色一顿,并未点头,也未摇头,她双眸深沉,从白雅梅担忧的脸庞转到嫣然紧张的脸颊,最后又落到紧紧抓着她手的浅笑脸上,紧张,恐惧,担忧,希冀,不得不承认,浅笑是个好姐姐。
“浅笑姐姐,我…”
“没关系,你说吧,我承受得住的。”浅笑见绿儿说话吞吐,便已经料想到妹妹八成是没了,但她仍然抱有希望,希望绿儿否认小红的话,希望绿儿亲口告诉她梦儿还活着。
小绿转头看向白雅梅,白雅梅轻轻摇了摇头,绿儿眉头紧蹙,看来白雅梅是看出来了,可是她摇头,是什么意思?
“绿儿,绿儿?”浅笑等了半晌都不见绿儿开口,焦急的摇了摇她的身子。
绿儿恍然回过神来,咬了咬牙,神色略显轻松:“浅笑姐姐,小红说的是,是真的,但,但又不全是真的。”
浅笑忽的一喜,眼眸中的希冀之色更甚:“不全是真的?”
绿儿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点头,娓娓道来:“嗯,我和梦儿还有小红是一起进的百花楼。梦儿的确是被人牙子卖来了百花楼,但是也是倒了好几次手,从别的花楼来的,小红其实也是被人牙子拐来的,所以她们俩以后长大了都有可能会成为花楼的姑娘,是要接客的。而我是被娘亲亲自送来做丫头的,不用接客。试想有哪个女孩子愿意走这样一条路?”
说到这里,绿儿叹了口气:“幸好我当时脸上长了好多红疙瘩,面容不好,更是没了做姑娘的可能。而梦儿和小红却是美人坯子一个,妈妈自然不会放过她们。四年前,梦儿和小红同病相怜,她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小红,二人便想着一起逃跑。”
绿儿似是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眸光微闪,泛着莹莹泪光:“那天凌晨,她们二人偷偷出了房间,我正巧醒来,便好奇偷偷跟着看看她们干嘛。她们两个想要顺着窗户下去,可是没想到竟然惊动了花楼里其他姑娘,妈妈带着人匆匆赶来,后来,后来。”
绿儿声音顿住,身子不停打战,浅笑听得心惊肉跳,忙催促:“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亲眼看到小红将梦儿…从窗口推了下去!”绿儿咬了咬唇,续道:“之后还大声呼喊,快来人啊,有人要逃跑。”
浅笑身子一晃,歪倒在椅子里,手里攥着荷包,眼泪簌簌落下。嫣然忙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跟着掉眼泪。
白雅梅抹了眼角的泪水,问道:“后来呢?梦儿,如何了?”
绿儿神色复杂的看着浅笑,又看向白雅梅:“后来,那些人见梦儿摔得口鼻流血,气息也奄奄一息,以为她活不了了,便要将她丢到乱葬岗埋了。而小红,因为揭发梦儿逃跑有功,妈妈便答应了她的请求,让她做个丫头,不用当姑娘了。”
嫣然闻言,气的一跺脚:“这个小红就是个贱人!害了人家性命,换了自己好日子了!”
浅笑听了乱葬岗三个字眼儿,哭的更痛了,一双手紧紧攥着荷包,几乎要将荷包揉烂了。
绿儿说起当年的情形简直还像是昨日发生的一般,仍旧历历在目,看到浅笑哭的如此悲痛,更是难受不已,她看向白雅梅,仿佛知道了方才白雅梅向着自己摇头是什么意思了,找了十年的妹妹,没想到最后得到的竟然是死讯,无论是谁,都会承受不了的。
绿儿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个笑容,蹲下身子,看向浅笑,续道:“浅笑姐姐别哭了,我还没说完呢。我见他们要将梦儿拖到乱葬岗,便一路跟着,幸好没人发现我,我到了那里一看,梦儿还是有气息的,便偷偷将她带到附近一处医馆里,为她治病,可是我身上银子不多,便将她托付给了那个郎中。郎中人好,见她年纪也小,便收留了。”
浅笑一听梦儿没有死,婆娑的泪眼重又现出光芒,紧紧盯着绿儿。
绿儿笑了一下,随即又脸色一沉,一副惋惜的样子:“你也知道,百花楼那个地方根本不是人呆的,既然梦儿能逃开,我也不再将她带回去了。后来我就偷偷溜出来去医馆看她,可是后来有一天我再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里了。”
浅笑一惊:“她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病太重…”
绿儿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郎中说了梦儿病好的差不多了,是有个江南的富裕人家来京经商,但他的夫人水土不服,身子不适来抓药的时候正巧遇到了梦儿,见她乖巧伶俐,便将她带走了。”
浅笑恍然,不可思议的看着绿儿,这等好事居然让自己的妹妹给遇到了,她竟然遇到了好人家收留,是真的吗?
绿儿看出了浅笑的怀疑,忙点头:“是真的,梦儿还让郎中给我留了话呢,说她很好,已经打算跟着那个富商夫人走了,而且那个妇人心地善良,待她很好,她能逃出百花楼已经是万幸,即便找不到姐姐也不遗憾了,因为梦儿相信,她能遇到好人,那她的姐姐也一定能遇到好人的。”
浅笑喜极而泣,不住的点头:“是,妹妹遇到了好人,遇到了好人,她能好好活着,好好过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还奢求什么呢。”
嫣然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高兴的点头:“是啊,浅笑姐姐,梦儿都能看开,你也要想开一些,只要你知道她过得好,在不在一起又能怎样呢。”
浅笑反握住嫣然的手,看向白雅梅:“嗯,妹妹遇到了好人,我也遇到了好人,小姐待我就如亲妹妹一般,我自然是不该再奢求别的了。”
白雅梅见浅笑终于想开了,心中欣慰不已,看向小绿感激的点了点头。小绿了然,垂首一笑。
“浅笑,梦儿的事咱们几人知道就好了,毕竟她是从百花楼逃出来的,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了,但保不住就有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惦记着。梦儿走了,她们逮不着,但是还有绿儿这个帮忙的人啊,咱们可不要给她添麻烦啊。”白雅梅为浅笑抿了抿耳边的头发,语重心长的嘱咐。
嫣然一拍手:“对,特别是那个小红,她就是杀人凶手,若是知道当年做坏事时绿儿正看到,没准会对绿儿不利的,她这个坏女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浅笑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安慰地握着绿儿的手:“你救了我妹妹,就是救了我,我定然不会让你有事的。”
绿儿似是心有愧疚,低头不语。
白雅梅见状忙嘱咐浅笑回去继续补觉,又要嫣然为小绿收拾出一间屋子来住,浅笑得了妹妹的好消息,自然欣喜地走了,嫣然也爽快地答应着出去了。
绿儿看着浅笑的背影叹了口气,白雅梅亦是无奈叹气:“这个时候她根本不会考虑你说的是不是符合情理,她只想着妹妹没事就好了。”
绿儿咬了咬唇,轻轻点头。
“改天带我去那个乱葬岗,找找她的尸骸吧,这么久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白雅梅伸手拭掉眼角的一滴泪,摇了摇头。
------题外话------
就快要母亲节喽,姑凉们送妈妈的礼物准备好了咩~
☆、74 喝药
绿儿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转身出门,刚走到门口忽想起一事,抬头看了一下窗外,又转回身来,看着白雅梅犹豫着似乎有话要说。
白雅梅见她吞吞吐吐的模样问道:“怎么,还有事吗?”
绿儿抿了下嘴唇,看向白雅梅有些疲倦地脸庞:“夫人,您和将军他…”
不等绿儿说完,白雅梅眉头一皱,似有不耐:“你去休息吧,养好身子要紧。”
绿儿知道白雅梅不想听到关于洛离的事情,便也不再开口,轻声叹了口气,转身出门了。
白雅梅见绿儿离开,侧耳仔细听了半晌,想要听听外面的动静,却听不到一点声音,难道洛离已经走了?
白雅梅心中一紧,咬了咬唇,撩开锦被拖着鞋子慢慢走到窗边,窗纸明亮,隐隐透着一个影子,白雅梅又凑近了一些,只能隐约看到洛离端坐在石凳上,表情脸庞都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他身着一件黑色烫金长袍,似乎是自己几日前为他挑选的新衣。
看到那件衣服,白雅梅一双秀眉不禁微微蹙起,那件衣服是她为他准备的冬衣,现在虽然是深秋,但还不至于冷到穿这么厚的棉衣呀。
白雅梅心中好几个心思流过,正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窗子仔细看看他,忽听外面一阵轻缓的脚步声靠近,紧接着,嫣然推门而入。
白雅梅一惊,想要回到床上,却已是来不及,方才在窗边只顾着看洛离了,竟然连嫣然进门都没有发现。
嫣然一进门正发现白雅梅手足无措地从窗边离开,一张小脸儿白里透着微微红色,煞是好看。
嫣然心中好笑,却板着脸故意生气地说道:“小姐是在看将军那个负心汉吗!小姐放心,方才将军问我的时候,我说您睡下了,将军一时半会不会过来打扰您休息了。”
白雅梅闻言一脸担忧,瞪大了眼睛望着嫣然,又回头看向窗外,嘴唇动了两下,却没有说出话来。
嫣然偷偷吐了吐舌头,上前搀扶着她回到床边:“小姐,您就别装了,明明心里很是惦记着将军,为什么却要装作不理睬呢。”
“谁说我惦记他了,没有。”白雅梅似是被戳中了痛脚一般,狠狠挖了嫣然一眼。
嫣然撇撇嘴,一脸不相信:“真的不惦记,不关心了?那您还去窗边看什么?看我进来了还不好意思。”
白雅梅甩开嫣然扶着自己的手,脸上红白交加:“我去窗边又不是看他,我是,我是觉得闷得慌,去,去透透气而已。”
白雅梅说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不可信了,索性不再开口,径自向床边走去,脱下鞋子,侧过身子面向里边,拉过被子连身子带头全都捂了起来,那架势是摆明了不想再跟嫣然讨论方才这个问题了。
嫣然有些无语的看着白雅梅一系列动作,回头看了看窗外那个在秋风中瑟瑟的身影,不禁心中怜悯,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故意说给白雅梅听。
“哎,将军真是可怜,大冷的天在外面竟然直直坐了足足快一天了,早饭没吃,午饭也没吃,眼看天就快黑了…”
白雅梅早已在嫣然说话时就已经将被子打开了一条缝儿,竖着耳朵仔细听着,一听到天都快黑了,不禁插口道:“哪快黑了,你们不是才刚刚用过午膳吗。他没吃饭,你们怎么不给他送!”
嫣然撇撇嘴,一脸委屈:“送了,可是人家说了,除非是梅儿亲自给他送饭,不然就是饿死了,也不会吃一口的。”
嫣然语气一顿,偷偷看向藏在被子里的白雅梅,虽背对着她,看不真切,但微微上扬的唇角仍显露无余。
“哎,想想将军真是可怜,不仅没吃饭,还浑身湿透,在冷风了吹了那么久都没人理会,不像某人热被窝热茶的…”
白雅梅闻言腾地撩开被子,坐直身子,一双水眸直直等着嫣然:“你说什么,他身子湿透了?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进屋里去!”
说着,连鞋子都顾不得穿了,赤着脚便向门外走去,嫣然一慌,没想到白雅梅竟会这般惊讶,待反应过来,抓起地上的鞋子和床上的大氅便追了上去。
白雅梅大病未愈,身子尚虚,但此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脚下步子迅疾,打开了房门便冲了出去,嫣然在身后又是拿鞋子又是拿大氅,竟没来得及追上她。
自从早上喝了药她便开始昏睡,屋里门窗关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