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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这里很好看,比咱们府里好玩多了。你看那,还有鸟,还有树呢。”
知情指着旁边随风而动的柳树和几只叽叽喳喳的小鸟给若颜看。
若颜灵机一动,若口而出:“不错不错,正所谓‘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若颜话落,还不等知情点头,耳畔便传来一声尖刻锐利的喝声:“是谁,竟敢明目张胆的唤本夫人闺名!好大的胆子!”
若颜知情闻声望去,只见两个衣着艳丽浓妆艳抹的女子走上悬桥,模样虽然俏丽,却不知为何让人顿生厌恶之感,二人正是牡丹和翠柳。
知情年纪小,见他们凶神恶煞的模样有些胆怯,拉住二姐小手,向她身后躲了躲。
知情却是天不怕地不怕,拉着妹妹站起身来,用另一只手掩住口鼻,皱着小脸儿低骂:“好臭!”
牡丹虽未听清他说什么,但看她表情,便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眯着眼睛警告:“你说什么!”
知情也不害怕,拉着妹妹后退两步,还不忘用系哦啊手在面前扇了扇,不屑道:“谁知道你们二人是抹了什么还是踩了什么,这么远都能闻见臭味。”
见她二人气的又欲上前,忙拦住:“哎!站住!我可受不了你们身上的脂粉臭味,就站在那里说话吧。”
牡丹被她气的眉毛直竖,翠柳哼了一声,喝道:“臭丫头,好大的胆子!方才直呼我名讳,现又语出不敬,真是反了你了!”
知情见二姐不惧,自己胆子也壮了几分,从若颜身后走出,大着胆子道:“我们是在吟诗,关你名字何事!”
知情见二姐赞赏的看了自己一眼,胆子更大,扯着嗓子故意喊道:“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翠柳气的直跺脚:“住口,住口,不许再吟!”
若颜鼻子一哼,翻了个白眼:“只因为此诗中有你的名字便要住口,也不知道你的名字究竟为何这么的金贵!莫不是叫黄鹂、白鹭这两个鸟名?哼,一个是只知道唱歌不知道劳作的懒鸟,一个是外表光鲜却终日混迹于污沼的脏鸟!你若是叫这两个名字,我看还是换了最好!”
说完,斜着眼睛睨着二人表情,牡丹脸上又红又白,显然听出了若颜用懒鸟和脏鸟喻她俩出身,翠柳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淡淡道:“这两个鸟名怎配得上我!”
若颜低低笑了一声:“傻瓜!”又继续装模作样的说道:“哦?不是鸟名,那就是翠柳青天这两个烂名?”
她看了一眼翠柳瞬间变白的脸憋住笑,说道:“青天怎能做名字?翠柳的话还勉强可行,蒲柳之姿左摇右摆,自己连个主意都没有,只能傻乎乎的随着风吹而动,风止而静。若用此名,恐怕人如其名,是个没有半分主意的傻瓜,笨蛋罢了。”
若颜此次的话说的极其明显,连知情这么小都听出来了,更何况是翠柳。
翠柳气得双手乱挥,语无伦次:“你,你们这两个小贱人,口出狂言,给我,给我掌嘴!”
牡丹也是气急,并不阻拦。但一旁的小红小绿却没有一人敢动手。
小绿凑到翠柳耳边低语:“夫人,这是大夫人的妹妹,是将军亲自接来小住的,打不得。”
牡丹这才出口阻拦:“是啊,妹妹,不能打,也许他二人不知道你我身份才会如此的额,别生气了吧。”
翠柳一听将军立马泄了气,挤出一个笑容:“原来是大姐姐的妹妹啊,我道是谁呢,生的这般俏丽秀气。我们也是你姐夫的夫人,若是不介意,以后你们也叫我们姐姐吧,若是不好意思也可以见我柳夫人,这位是丹夫人。”说着指了指牡丹。
谁料若颜和知情并不买账,神色由方才的嘲讽变为厌恶,只听若颜声调怪异的说:“哦,原来是我姐夫的小妾啊,小妾就小妾呗,还丹夫人柳夫人,装模作样,我看叫你们丹妾柳妾还差不多。换个称呼身份就能变了?永远都是妾而已。”
若颜这话说出了在场人甚至全府人的心声,明明是切还颐指气使的让下人称呼夫人,就他俩的做派,背地里肯定还有不少更难听的称呼。
若颜此话正戳中了牡丹翠柳的软肋,这下连牡丹都忍受不住了,开口大喝:“你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寄人篱下而已!等你嫁人,肯定连我们都不如!”
本以为若颜会生气,不想她却嫣然一笑:“我是白将军的嫡女,乃忠烈后代,又是嫡出,身份自是你比不上的。而且,我姐姐是京城第一美人,姐夫是大夏朝第一猛将,就他俩的地位名声,我姐妹二人将来的出路自是不会差的,肯定比你这个妾要强上百倍!”
若颜说完懒得再理会他们,伸手要拉妹妹离开,却不想牡丹翠柳并不让路,若颜知情互望一眼,警告道:“果真不让?”
牡丹翠柳连番受气怎可能轻易放她们走,扔气鼓鼓的挡在悬桥一侧,挑衅:“有本事像你姐姐一样从水里游过去啊。”
若颜看了看悬桥另一侧,是凉亭并无出路,便冷笑一声,与知情捡起桥上的碎石块儿向水中扔去,不偏不倚正好仍在牡丹翠柳身旁的湖水中,悬桥本就紧贴湖面,激起的水花全都落在牡丹翠柳身上。
小绿小红举起衣袖遮挡也无济于事,弄得牡丹翠柳妆也花了,衣服也湿了,而两个小丫头却自顾自的扔着笑着,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牡丹气急,指着她二人怒吼:“把这两个小蹄子给本夫人丢到水里去!”
话音未落,一声“谁敢!”从身后响起,众人都停了动作,转身向后望去……
------题外话------
若颜知情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23 解围
牡丹被这两个小不点儿连番机锋,正要扔她们已解心头之恨,不想竟有人此时出口制止!
她气恼的回转身去看是谁,本以为顶多是白雅梅带着侍女来了,却不想这一回头竟然看到了一群人!
出了满脸忧色的白雅梅和婢女,还有良管家和十几个未曾见过的男子,特别是为首的男子格外特别,这声低喝便是出自他的口中。
翠柳显然不知道是谁制止的,气的大吼:“有什么不敢!给本夫人把她俩小贱人扔到……呃,姐,姐姐。”
翠柳转身看到白雅梅阴晴不定的脸庞时,一下子没了方才的威严,毕竟当着人家姐姐的面儿扔妹妹,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何况还只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丫头。
翠柳斜了一眼脸色发白的牡丹,连忙噤声,埋头擦身上的湖水。
若颜知情正玩得高兴,一看自己姐姐来了,两人互望了一眼,两张小脸儿同时变了颜色,立即由笑转悲,最后竟然溢满了眼泪,娃娃哭了起来,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瘫坐到地上,那模样甚是委屈可怜。
白雅梅看了一眼,眸中的忧色不见,闪过一丝精光。她带着微微怨气看了一眼有些惊诧的牡丹翠柳二人,急急走到两个妹妹身边,又是擦眼泪,又是温柔哄着,两个小丫头这才稍稍止了哭声。
若颜拿起袖子抹了一把鼻涕,指着看的有些呆了的牡丹二人,抽抽搭搭的控诉着:“姐,姐姐,这两个漂亮姐姐欺负我们,呜呜。”
知情也赶紧加了把火,扑到长姐怀中,弱弱地说:“情儿,好,怕怕啊,呜呜。”
牡丹翠柳这才想起来辩解:“没有,是他们欺负我……”
话还未说完,自己就显著扣了,两个大人居然被两个小丫头欺负,任谁听了也不会相信啊,更何况,还是在那种情况下被人家姐姐撞了个正着。
白雅梅冷冷一笑:“两位妹妹今日真是好清闲啊,竟然带着婢女将两个小孩子堵在这里不得离开。还口口声声要将她二人扔到湖中去,我看妹妹是想亲眼看一次落水差点溺死的好戏吧。”
牡丹翠柳哪受得起这种罪名,也顾不得擦身上的水,忙解释:“没有,没有,姐姐误会了,我们没有……”
“没有?哼!你们方才说过的话不仅本夫人听到了,就连良管家和明护卫也听到了,还想赖吗!”
白雅梅不看她们,转而看向明枫,问道:“明护卫认为如何?”
牡丹翠柳不知道为何要问他,都转而望着明枫,只听他淡淡说道:“夫人身为主母,作何决定,属下都听命。”
白雅梅转而望向牡丹翠柳,厌厌续道:“既然如此,两位妹妹,我可承受不起你们的姐姐称呼,我只有两个任人欺负的小妹妹,可没有向你们二位这般喜爱看好戏的好妹妹。”
翠柳一听这话顿时呆了,牡丹定定心神,辩道:“夫人这话说的太过武断了吧,夫人怎么不问问事情起因?若不是您的两个好妹妹直呼柳夫人名讳,柳夫人又怎会要教训她们呢。”
牡丹果然是厉害角色,一两句话便将所有事情推到了翠柳身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不等白雅梅问起,若颜率先哭哭啼啼的说道:“姐姐,我们只是在吟诗,根本不知道里面有她的名字。更何况我们以前没见过,我哪敢直呼名讳,再怎么说她们也是姐夫的小妾啊。可她们非要我们称她们夫人,我们不明白,姐夫的夫人不是姐姐吗,为什么要称她们夫人?我们不肯,这个厉害的姐姐就骂我们小蹄子小贱人,还说我们寄人篱下,以后嫁人连妾都不如。呜呜,姐姐,我们到底哪里错了,她们还不让我们离开,还要我们从湖里游过去,呜呜,水那么冷,那么深,我俩儿,呜呜。”
若颜用小手一会指着翠柳一会儿指着牡丹,一番话说得哀婉悲痛,令人听来心生怜悯,纷纷侧目指责牡丹翠柳以大欺小,倚强凌弱。
白雅梅秀梅高挑,看向牡丹翠柳身后的几个小丫头们问道:“二小姐说得可是实情?”
几个小丫头都低头不语,面上皆是悲悯之色,看来是默认了。
小红连忙上前一步大声辩白:“那二小姐三小姐故意扔石子溅水呢!夫人身上脸上全湿了,大夫人您不会没看到吧?”
狗仗人势!若颜心中暗骂,还未开口反驳,只听白雅梅已经冷喝道:“若你们让路,她怎会溅水!难道真要让她们下水溺亡不成?!”
白雅梅病后第一次出门,还未恢复到以前的体力,此话虽然语调不高,但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自有一番威严,震的小红无话可说,心虚后退。
白雅梅冷冷扫视众人,朗声说道:“趁着今日二夫人三夫人都在,本夫人就把话说清楚,以免一些小人背地里传闲话。二小姐三小姐是本夫人亲妹妹,此番来府中小住,是得了将军邀请,亦是将军亲自登门接来的。并不是某些人所说的寄人篱下!既然如此,便是将军厚爱,是附中客人,将军还未发话,自然也轮不到你们!如果有人看不惯,只管找将军去说,若是没那胆子,就好好以礼相待,不然便是对主子不敬!可别忘了,新家规最后一条是什么!”
白雅梅看了一眼面色发白的牡丹翠柳,最后警告一声:“若想在将军府安生待下去,便时刻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
白雅梅是真的发怒了,她最不能容许的就是别人欺负了自己的家人,上次是嫣然,这次是亲妹妹,更不能容许会有下一次!
牡丹翠柳窘促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脸上的妆早因湖水而变得一道一道的,身上衣服也湿乎乎的,甚是狼狈。
小绿走近两步,行了一礼,温声求情:“夫人息怒,我家主子因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