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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的挺立自己的脊梁,克制着自己的步子,不会迈得太大也不会走得太急,就像平常一样一步不多一步不少的向她和池子方的院子走去;曾经那个院子几乎就是她生命中的一切。可是现在只是她的笑话。
池子方对她说了多么大的谎言?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池子方的,但是她能看得出来韩氏所说并非没有其事:就如她对池老太爷所说,韩氏和池子方的事情不可能没有人知道,池子方如果不是和韩氏有过一段,哪里来得今天?
予她而言,就是发现池子方看上的不是她的人,不是她的心也不是她的情意,只是她的父亲、她的家族!这样的发现,才是真正的伤了夏氏的心:不纳妾不要通房。天天对着她说什么一生一世、生生世世,要的不过是她回去对自己爹娘多说池子方的好话,不过是要她让自己的父亲帮他飞黄腾达。
就算是后来池子方的身子有病不能再出仕,他依然还是利用自己、利用自己父亲与自己娘家的势力,赚来了大把大把的银子。
所有的一切只因为她是礼部尚书的嫡女,池子方看上的就是礼部尚书的嫡女。至于这个嫡女是不是她,是什么性子、甚至是长的如何都无关紧要。
夏氏的心就如同是寒风吹拂的花儿一样,没有了花房的温暖与保护,裂成一瓣又一瓣随风落在地上;落在地上并不是可怜的、也不是可惜的,最为可惜可怜的是无人会在意。
她还无人可以诉说。
回家去对自己父母说吗?让自己的父母担忧,让自己的兄弟姐妹或是怜惜心疼或是暗暗高兴吗?多年来她活在一个谎言里,她的父母、她的家人都活在这个谎言里,如今她真得无法把这个谎言在家人面前揭破。
不是为了池子方,也不是为了池府,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她的父母和疼爱她的人。
路,是自己选的,当然就要一直走下去。如果当初她能看透池子方是个何样的人,也就不会有今天吧?
一朵雪花飘了下来,落在了她的衣袖上,看一眼那霎间就融化而消失的雪花,她忽然想起来:当年池子方奔到自己面前,告诉她他已经成为自由人,再也没有妻室儿女时,那一天也下起了雪。
是那几年里难得一见的大雪,那年的冬天她和池子方在暖阁里赏雪赏梅……,其实赏得只是她自以为是的情;现在想一想,在她和池子方高高兴兴的时候,那个万氏和紫珏是什么样的心情?
抬头看着天空飘下来的雪,夏氏的心里滑过一个念头:是不是就如同她现在的心情一样呢?
无人能回答她,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她无法问自然也就不会有人答她。
紫珏回到房里后,想了想知道事情拖不得便把挽晴叫进房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把银子和银票包起来交给她:“这些是捎给我母亲的,而这些是给你父母的;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我想你是明白的。”
挽晴的脸色有点点的苍白,她当然知道紫珏来的时候可是身无分文,这么短的时间却有银子捎回去,来路怕是有些不正;让她不自禁的联想起芸娘大叫自己丢了银钱的事情,不过就像紫珏所说,她知道有些话是不能问出来的。
既然紫珏已经把银子拿了出来给她,那么她就别无选择只能接下来;屈膝行礼后她接过银子:“奴婢代父母谢谢姑娘的赏。”倒底是大院里长大的丫头,虽然不能和池府的丫头相比,却还是不同于一般人,在这个时候她没有推掉紫珏给她父母的银钱。
此时不收下银子的话,只会让紫珏更不放心罢了;挽晴很清楚紫珏并不相信她,其中的原因她很清楚,换作是她的话敢相信哪一个?却还是苦了她这些跟在紫珏的身边的丫头。
紫珏看她一眼:“拜托了,挽晴。这,是我娘亲和弟妹的救命钱——你是不知道文四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他不能得到银子的话,把我娘亲打个半死还是轻的,很有可能会卖我的妹妹。”
她咬咬牙:“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会跟着池府的人回来吗?回来了却不肯好好的听他们的话?因为我不得不来、不能不来,如果留下我就会被文四卖到青楼里去。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的怜悯,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紫珏拉起挽晴来,让她和自己一起坐下:“我自幼到大看到过太多那样的眼神,可又能如何呢?不能抵得了饿,也不能抵了冷,更不能挡下文四的鞭子。我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知道,如果这些银子因为你或是你父母的原因不能到我娘亲的手中——我说的就是背叛我,你说过你是我的丫头。”
“我会杀人的。”她盯着挽晴的眼睛:“此时此地我不能相信任何人,也不敢相信任何人,唯一能做得就是让你知道我不是说着玩儿的,我真得能做出来。我发誓,不管到时候有什么人保你,就算是付出我的性命我也会杀了你。”
她苦涩的笑笑:“因为,那个时候我娘亲和弟妹已经死定了,我活着也就没有了意思,杀人报仇倒也算痛快,对吧。”
挽晴的脸色有点发白,嘴唇动了几动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后只是跪在地上:“姑娘放心吧。”她真得不知道池大姑娘原来过的日子是那样的,所以才会有她眼前的姑娘。
她对紫珏多了一点理解,更加明白她在池府为什么不肯低头的原因。
自紫珏的房里出来,挽晴的脸色还有些白,但是她已经把包银子和银票的小包藏在袖中,不敢让人看到;却没有想到刚出来就看到了莫愁,想到紫珏和莫愁的对话她的心微微一跳。
从前她没有把莫愁当成外人,那个时候紫珏也从来没有吩咐她做过任何事情,但是今天不同;因为紫珏交待给她的事情不能让人知道,所以她看到莫愁的霎间心中生出来的就是疑虑:莫愁姐姐在这里做什么。
莫愁看着她微微一笑:“正等你去拿姑娘的饭菜呢——姑娘找你没有什么事儿吧,看你脸白的吓人。”
挽晴连连摇头:“没有事儿,没有事儿;我去房里换件褙子就去,感觉有点冷加件衣服。”说完就向自己的房里走去,莫愁没有跟上来让她松了一口气。
放好东西后她换了一件衣服出来,对着莫愁就自然许多:“让姐姐久等了。”
莫愁也没有多说什么领头就走,直到走了半晌她才淡淡的开口,不过眼睛却是看着前方的,声音也不大只有她和挽晴能听到,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府里可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事情不被人发现当然是好的,如果被人发现了你还是想一想要如何应对。”
“不是一个说辞就可以应付过去的,你不同于我;到时候,你需要面对的是选择。”
049章 有人约
挽晴抬头看莫愁却不知道如何应对,本来她在应变上就不如莫愁,并不是她一定就比莫愁笨,更大的原因她不是在池府长大的;她并不想把紫珏交待给她的事情说给任何人,尤其是莫愁——现在她接到紫珏的银子,忽然就把莫愁当成了二夫人的人来看。
莫愁却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淡淡的接着说下去:“你要作得选择就是,是要记住自己磕下头去认的主子呢,还是要另外再认个主子;好像并不是很难选,对不对?”
挽晴轻轻的咬咬嘴唇:“我不懂姐姐在说什么,姑娘也没有让我做什么事情——就算府中有人误会姑娘交待了事情,多半也应该想到姐姐的身上去才是;我,这人笨的很,在府中姑娘一向仰仗的人就是姐姐。”
莫愁终于看她一眼笑了笑:“还好,我就怕你真的是个没有心机的,看来只是太过单纯了;单纯在很多时候就是蠢,我想你能记住我的这句话,凡事多用用脑子。”她再次看向前方:“我多说几句话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尽心而已。”
“为什么不会是我呢,因为我在府里的日子久了,性子几乎人人都知道;而且我是自幼就卖进府里的,可是老子娘都已经死掉了,更没有兄弟姐妹等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那就是想要逼迫我有点难,因为我想做什么全在我的本心。”
“而你不同,你有家人且入世未深,相比起我这个府里有名的刺头来说。当然要拣你这个软柿子来捏才合适。接下来说说简单的选择吧,说简单其实也不是那么的简单,如果你另外选主子,不管她答应了你什么。你最后能落的什么?”
“背主之人在哪里都是不讨喜的人,新认的主子肯定也不会喜欢你,也会防着你怎么可能把你放在自己身边呢?事成之后就算那个新主子说到做到了——这种可能不大啊。一般来说可以灭口啊、发卖啊什么的,怎么可能把一个知道自己做过龌龊事情的丫头留在府中啊,那可是明晃晃的小辫子,被人捉到不是自找死路?”
“你的名声完了,好结果就是被变卖,可是背过主的人你认为还能有什么好结果吗?还有什么主子肯放心用你?”莫愁的看着脚下的路:“至于跟定我们姑娘嘛,也不是没有坏处啊。因为姑娘很明显只是一个棋子。”
她的嘴角闪过讥讽:“姑娘是自身难保,在府中连我们这些身边的丫头都不敢相信的可怜人,要面对各种各样的算计,一个不好自然就是我们这些身边人倒霉——姑娘动不得我们这些身边人还动不得吗?打,那都不算是要命的。”
挽晴听得心开始往外冒凉气:“莫愁姐姐你不要吓我。”可是她知道莫愁不是在吓人。事实就是莫愁所说的那样:“姐姐你的选择呢?”
莫愁转过头去看着她的眼睛,幽幽的说了一句:“我有得选吗?我们谁也不能选,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因为,我磕过了头。”她丢下这句话就直直的向前走了,背部挺得笔直。
挽晴看着她的背影,小跑两步跟上去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因为她不能就此相信莫愁;毕竟关系着她的姑娘:紫珏不相信莫愁之前她就要小心在意——她和莫愁不同,是最早跟在姑娘身边的人,她不为姑娘着想谁会为姑娘着想呢?
可是。如果真有人来找她的话,她要怎么办?拒绝的话,听莫愁那话外音不用说也知道她不会有好日子过。
算起来,她和紫珏在一起才多少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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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珏的胃口真得不好,连她也没有想到刚进池府没有几天,面对大鱼大肉会有根本不想动筷子的时候:并不是吃腻了。而是心情不好根本不想吃。
莫愁给她盛了一碗汤:“姑娘,吃些吧;多吃不好,但是一点也不吃更不好。尝尝清淡些的菜如何,可能姑娘会愿意吃一些?”
紫珏点点头,看着莫愁给她添菜;说实话莫愁很尽职尽责,除了她是夏氏的人之外并无可以让她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