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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承勤扶好兰儿对水清赔礼:“兰儿她必不是有心的,女人家经不起事,水兄你不要误会了兰儿。”
兰儿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水公子你不要误会了兰儿。”
水清看一眼夏承勤,叹口气道:“我便知道如你这般,如今是没有是非分辩的能力,什么都会是好的,所以才想明天再说的。”
“至于是不是误会——”他看一眼地上的碎片:“虽然说这些碎片不是一件东西的,但是只要交给大夫的话,肯定能找到一些东西,而那些东西都在一件东西上。”
“兰儿,你说要不要我现在就找大夫来验验!”他猛得一拍桌子喝道:“在我府中害紫珏,你是把我水清当成了傻子,还是没有把我大将军府放到眼中?”
兰儿惊惧的躲到了夏承勤的身后,没有再回一句话只是拉着夏承勤的衣袖低低的哭泣,仿佛是被吓坏了。
夏承勤看看地上的碎片:“水兄,你想得有点太多了,兰儿她……”
“夏兄,你也是聪明人为什么就不能用脑子想一想呢?”水清叹口气:“你知道我为何去取酒而没有返回来吗,是因为你的兰儿来说你有些乏了,想早点歇着。”
“她还有点含羞带怯,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也能让我想到其它的方面去——你要和她在一起好好的说话,我怎么好再去打扰?”
夏承勤回头看一眼兰儿:“你真得去做了?”
兰儿低头头揉着衣角,过了一会儿轻轻的道:“兰儿看公子心情不错,所以想陪陪公子,才会去拜托水公子。”
她倒是承认,很痛快的承认。
水清看看她微微的眯起眼睛来,转开头就好像怕兰儿能弄脏他的眼睛一样,再也不想看兰儿一眼:“那个壶怕是有些问题。”
兰儿连忙一扯夏承勤的衣袖:“公子——”她虽然没有辩解,可是那个委屈的样子比说什么都要强。
夏承勤看着水清认真的道:“水兄,我知道你对今天晚上的事情生气,但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迁怒于兰儿。”
水清叹气再叹气,连叹三口气才看夏承勤,看完后又叹一口气:“你、你……”
“水兄,你不要认为是因兰儿和我的关系,我就绝不会怀疑她做坏事——我这样说当然是有根有据的;就算你不来亭中是兰儿有意为之,可是紫珏过来却是意料之外。”
夏承勤看着水清极为诚恳:“水兄你认为兰儿害紫珏,她怎么可能未卜先知?我是对不住水兄,但绝非有心只是不小心而已,你想如何责罚我都没有半句怨言。”
水清又气又恼连瞪夏承勤几眼:“她当然不是想害紫珏,只是想和你成其好事!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可能是太过担心还是有其它的原因?”
“可是没有想到紫珏来了坏掉她的好事,也不知道她如何想得,居然用那壶给你和她备下的茶水害紫珏!”
“紫珏哪里是病倒了,分明就是吃了一些不应该吃的药;只是紫珏天真烂漫混不懂男女之事,所以才没有铸成大错。”
“还有,你也阴差阳错的没有吃那个茶,否则你可以想一想,我推门进来会是什么样子?!”
水清磨了磨牙:“当然不会出什么大事,因为兰儿再去找我的时候,只说大姑娘来了请我过来,催得还挺急——她也不想你和紫珏真得有什么事。”
说到这时他看向兰儿:“是不是这个样子的?你承认与不承认都无妨,我可以马上就请大夫来,相信他们可以验明那壶里下了什么药。”
夏承勤半信半疑的看向兰儿,心里还是抱着很大的信心,或者说是希望:他相信兰儿,他的兰儿是个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害紫珏呢?
兰儿也没有理由去害紫珏啊——他想来想去还是相信兰儿的多,认为是水清想得多了;如果紫珏是真得被人下了药,那药也和他的兰儿无关才对。
“你告诉水公子,此事是不是和你有关?”他轻轻的一握兰儿的手,给她力量让她不要害怕;不管如何,都有他会身边。
兰儿却低着头没有抬起来,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紫珏听得有点糊涂:“下药?水清你糊涂了,她为什么要下药害她自己,不可能的。”她扯了扯衣服:“好热,先脱下这件衣服来好不好?”
水清看看紫珏轻轻一叹:“兰儿,我本来想带紫珏回房后,再请夏兄问你一句话的;不过现在我倒是可以问出来了——可有解药?”
兰儿看着自己的脚尖依然没有说话,缩在夏承勤的身后就好像是个受气的小丫头。
水清忽然间身影一晃,紫珏身边就没有了他的身影,也就是眨了一下眼睛,再看的时候水清又坐回到紫珏的身边。
就好像刚刚看到他不在只是自己的眼睛花了:但是,他手里掐着兰儿的脖子,压得兰儿跪倒在地上,身子向后微仰。
夏承勤被吓了一跳,刚要过去想救下兰儿的时候,就看到水清的嘴唇动了:“兰儿,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人。”
“我的耐性是不错,但在今天晚上却很差。”水清的眼睛看着兰儿:“夏承勤的确是我的朋友,但是在我这里却没有朋友如手足、妻子如衣物的说法!”
“为了紫珏,不要说是你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我杀了也是杀了。夏兄,你最好不要动,否则小弟心中一慌手劲大点,怕是你和兰儿都要后悔的。”
水清的脸上没有了笑意,一双眼睛冰冷的盯着兰儿的眼睛:“我再问你一遍,也是最后的一遍,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也随你。”
“有没有解药?”他是一字一字的吐出来,温热的气息喷到兰儿的脸上,却让她感到了刺骨的冰。
无人见过水清这个样子,就如无人知道水清身怀武功一样;夏承勤知道水清是真得怒了,知道水清现在所说的话绝对不是玩笑,他说要杀人十有八九真得会杀人。
因为平常的水清没有怒过,因为平常的水清都是温和的:越是这样的人如果生气了,那才真得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夏承勤连忙对兰儿喝道:“兰儿,你还不快向水兄说,那药倒底和你有没有关系?”他还是不相信兰儿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就如同水清不相信紫珏和他有什么事情一样。
203章 后帐
水清猛得抬头看向夏承勤,目光里虽然没有怒火,但是一把又一把的小刀“嗖嗖”直飞啊,瞪得夏承勤差点转过脸去:如果不是兰儿在水清手中,如果不是夏承勤只是一个书生。
“夏兄,你要失望了。”他说着话手慢慢的收紧了,可是他的眼睛看得不是兰儿,却是夏承勤:“我的耐心不多,请大夫来也一样能给紫珏诊脉开药。”
“只是如此一来,让外人知道紫珏身中何药,对她不是一件好事儿;我曾说过,我不会让紫珏再受到伤害――大夫就算出门乱说什么,我也不能杀了他。”
“因为大夫就是嘴碎罪不至死,但是紫珏却平白受此祸,我总不能失信于紫珏,所以下药之人必须死――有人知道了紫珏中毒之事,还有什么理由留下你?”
水清的话很轻,可是他的手没有半点迟疑,一点一点的收紧,并不是一下子就让兰儿喘不上气来:“我不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我要让你慢慢的体会死亡。”
“紫珏只是一个小姑娘,无权无势无钱很好欺是不是?但是我告诉你,她现在有我了,我水清不介意做个护花的恶鬼。”
兰儿被水清吓到了,她在听到夏承勤那句话时,还想着开口求饶说壶中的什么药她是不知情:坚持一下,看在夏承勤的份儿上,水清不可能会杀了她的。
再说水清可是大将军的孙子。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杀人呢?但是现在她不这样想了,因为呼吸越来越困难,更因为水清的神色透着完全的漠视。
水清根本就不在乎她的生与死,掐死她就好像好捏死一只蚂蚁;此时她才想到,做为大将军的孙子就算杀了她又如何呢?谁还能让水清为她偿命吗,那才真真是笑话。
“没、没有解药。”兰儿终于开口。她的话说得极为艰难,因为脖子被掐得那么紧,呼吸困难的她要开口真得非常难。
水清并没有因为她开口说话而松开手,目光反而霎间变得更冷;没有解药?他的手猛得又是一收缩,兰儿感觉自己就要死了。马上就要死在水清的手上。
不是被憋死的,而是被水清掐断自己的脖子而死;她不是不想挣扎,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顾忌的,管他是不是大将军的儿子,就算他是当今的太子她也会挣扎的。
可是她的挣扎是徒劳的,心中便知道唯一能救自己的只有赶快说出那句话来:“只要过一个时辰自解。”
这句话她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拼命掰着水清的手想给自己争取一口气。但就算她把水清的手弄得伤痕累累,血都渗了出来,水清也没有放开她。
等到她把话说完,水清才看了她一眼,然后松手任她跌倒在地上。
紫珏还在那里和自己的衣服纠缠,刚刚水清离开的时候她一下拉开了一个衣带,但是水清回来后就抓住她的衣襟,不管她怎么折腾也无法解开衣带。
对于兰儿和水清的对话她并没有上心,因为她了现在只有一个感觉:热,太热了。就想能让自己凉快些。
除此之外她的脑子里已经没有其它了,就连她是不是会有娃娃这事儿她也抛到脑后:并不是她那么相信水清的话,而是药力越来越盛她的脑子已经不能再做思考了。
夏承勤是很生气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掐住脖子能不生气吗?更气的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他再想救兰儿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力量。
更清楚他要妄动只会让兰儿受到更大的伤害,所以在水清的瞪视下他只能以目光反击。向水清表明他的愤怒。
可是他的恼与怒就在兰儿的那句话里全盘崩解,一下子就被炸得不知道去了哪里;而他的脑子也有片刻的空白,看着伏在地上的兰儿他是震惊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的兰儿是善解人意的,他的兰儿是乐于助人的,他的兰儿有着菩萨心肠。他的兰儿最知道他的心意:他对紫珏有着兄妹之情,兰儿怎么要害紫珏?!
如此蛇蝎心肠,如此恶毒的计策,从头到尾都是兰儿一个人做出来的?不可能的,他的兰儿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是兰儿的话就在他的脑子里翻来滚去,一次又一次的击碎他对兰儿生出的怜惜与相信。
兰儿伏在地上咳了好久,抬头看到夏承勤的神色心中大惊,连忙爬起来过去跪倒在夏承勤的脚下:“公子,公子,不是兰儿的意思,不是兰儿要这么做啊。”
“太夫人说了,如果兰儿不想法子让大姑娘和公子成亲的话,她就要把兰儿卖出去。”她抱住夏承勤的腿大哭:“公子,太夫人给兰儿的期限就是明天啊。”
“兰儿真得不想害大姑娘,也不想害公子,所以才想着用太夫人给得药给自己和公子,到时候可以对太夫人托词说被大姑娘反客为主了。”
“兰儿想这样就不会害到大姑娘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大姑娘偏生今天晚上就来了;兰儿想让大姑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