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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就在外面或养个外室,或是偷偷去青楼里鬼混,都不肯亏待了自他们早就厌烦了家里的黄脸婆。
如果不是儿女成群又需要脸面在族里管东管西弄银子,他们早就不肯给黄脸婆好脸色了。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以为瞒天过海世人完全不知的事情,却被夏家二爷和水清摆到了桌面。
不但是揭了他们老底,还把人送到他们府上,还有官家出的所谓婚书:小妾哪里有什么婚书,除非是贵妾了!
池家五叔祖忽然一惊:“你们、你们弄了个贵妾的婚书?!”妾通买卖,但是贵妾不同,那是不可以买卖的,妻去世后也是可以扶正的
水清眨着眼睛:“那是当然的。”
夏家二爷加重语气:“那是必须的,岂能委屈了几位长者的红颜知己?”他们两个说得理直气壮,还带着几分等着人夸奖的意思,看得人心里不是一处往外冒火啊。
紫珏看着水清和夏家二爷在心里来了一句:这就是欠揍的神色啊,看着不动手的话,心里铁定难受的想打自己一巴掌。
贵妾——水清和夏家二爷还真得下了本钱啊,相信定是动用了他们父亲或是祖父之类的名头或是名帖,或者人脉之类的东西。
不然那是容易能拿到手的嘛,平常人家想纳个贵妾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首先要由妻子及妻族的认可才行。
下本钱了,所以说族长三位这次就要倒大霉了。
紫珏心中的那口气当然就不见了,这比起她挥起拳头过去打两下还要痛快呢:后院起火啊,相信族长三人以后有要好好的救火了。
族长仲出来的胳膊抖的像风中的枯枝:“你们,你们倒底想做什么?”他真得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么两个瘟神,居然用这样的法子对付他们。
昨天晚上他们还意气风发,还把池家老夫人压得抬不起头来,今天池家不给他们一个交待的话,老夫人被休都是有可能的。
谁让老夫人事事处处都不守妇道呢:动手打丈夫是一错,以庶抵嫡又是一错,更不要提她还有其它数不胜数的小错小非。
但是现在他们连自保都难了,还能顾得上池家的好处吗?
夏家二爷拢袖:“您说呢?大家都是明白人,对吧,我也很忙的,虽然不是家中长子,可是我要陪妻子练刀练剑啊,陪妻子上香读书啊……”
“唉,我一天天的容易嘛,我;这些正事还忙不过来呢,还有衙门的差事那样的杂项天天催,你说我容易嘛。”
紫珏对夏家二爷那是刮目相看啊,什么叫做纨绔,这就是纨绔啊:听听人家这正事杂事分得那个一个清楚。
水清见族长看到自己脸上,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笑意,随手一指夏家二爷:“夏二叔让我去做得,长者有命不敢辞啊。”
“再说我不听夏二叔的,他会打我的;他倒是不可怕,可是夏家二婶就可怕了。”他用委屈的眼神看着族长:“你是没有被打过不知道啊。”
你问人家就答,可是他们就算是答了你能怎么样?把水清吊起来打一顿——那你就等着他祖父带着刀上门啊,杀人是不会,但是断胳膊断腿的那可真是小事一桩。
水清惹不起教训夏家二爷,夏家老太爷倒是很说理的人,但是夏家有个全京城有名的悍妇啊,你动她男人一根汗毛试一试?
水家老将军也就是带着刀上门,夏家二夫人带着娘子军上门,手里拿得绝对不止是刀,还有火把:烧你一个干干净净再说其它。
秀才遇到兵,那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他们老胳膊老腿的都细的很,可禁不起折腾,所以老族长哆嗦了半晌,根本不知道要拿眼前的两个人怎么办才好。
夏家二爷此时很得意的一脚踢在水清的屁股上:“还说我怕老婆,怕老婆有什么不好,看到好处没有?嗯?”
“讲理的时候咱就上,男人大丈夫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受半点委屈;但是对方不讲理的时候,我一个书生能咋的呢,但是我家夫人不是读书人啊,她练武,哈哈。”
水清丢他个大白眼珠子却没有说话。
夏家二爷对着紫珏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来:“我的意思是,你小子最好是找个厉害媳妇,上马能杀敌、下马能打掉人满嘴的牙—这样的媳妇才值得娶。”
紫珏瞪他一眼:夏家二爷发什么神经呢,你们夏家就在打我的主意,不会以为我知道吧。
176章 好礼一份
水清很认真的看着夏家二爷,用讨教学问的态度道:“可是,夏二叔你一个文弱书生怎么打得过二婶呢?那个,二婶动起手来的话,你就没有后悔过?”
满京城被妻子追杀过的夏家二爷白了水清一眼:“真是一个傻蛋,被一个人欺负好还是欺负一个人却要被很多人欺负好?”
“在外面受了气、在外面不痛快,在外面不能挺起腰杆来的男人,回到家里才要充男人,呸啊,那也能叫男人?”
“你二叔我才是男子汉,知道不知道;在外面你二叔我绝不会做缩头乌龟,回到家里做缩头乌龟有什么。”
水清看着他:“你不认为有点丢人?”
“你就是个大傻蛋啊——你是说把脸丢在外面,让所有人踩好呢,还是把脸丢在家里好?再说外面的人踩你脸面的时候,那是真得仇敌。”
“脸丢在家里只有你妻子一个人看到,而且那也是夫妻间的情趣,说多了你一个毛头小子也不懂;回头赶紧讨一房媳妇,到时候你就会开窍了。”
夏家二爷说到这里又给了水清一下子:“说不定你还能变得聪明点儿,不会再这么傻傻的,谁见了都要骗你一点银子用。”
“如果有个厉害媳妇,他们想骗你银子先要想想你媳妇的拳头,对吧?”
水清大为受教:“有道理,有道理。”
他们两个把族长三人丢在那里理也不理,在厅上当众探讨起关于妻子的学问来,更是让族长三人心头冒火。
什么叫做不被人放在眼中?眼前这两个人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爷不把你们放在眼里。
尤其是这两个人还做了那么令人发指的事情,把他们的后院点着之后便不再理会他们,仿佛一切都和他们无关一样。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池六叔祖都快气得晕倒了,但是话说出口后马上想明白一点:“你们为什么要诬老夫,老夫一把年纪了……”
他不能承认,无法承认,如此丢人的事情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族长看向老夫人:“你,要给我们一个交待。”
老夫人淡淡的回道:“与我们何干?”
水清不等族长再吼就摊手:“和我也无关。”
夏家二爷更是理直气壮:“当然和我也无干。”
族长气得真想啐他们两个人一脸:“不是你们……”怎么会后院起火,如今他要如何回家,如何面对自己的老妻和儿孙?
还有,他要如何面对一族老小的责问呢,以后再如何才能服众?想到还有池二叔祖、四叔祖等人眼红他的族长之位,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稳。
水清无辜的很:“真得和我无关啊,如今是族长你有喜事,是你要做新郎倌,同我有什么相关?”就算你们家打成一锅粥也同我无关。
夏家二爷是连连点头,大为赞同:“吃喜酒就免了,我想几位长者都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做,不便前去打扰。”
“不用去我们府上打扰了。”一声高喝响起来,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太太扶着人走了起来,只是她手上拿着一根棒子:“喜事?哈,我这个做主母的还真得不知道这把年纪还能办喜事。”
她举起棒子一指族长:“你给我说个清楚,那个女子是怎么回事儿,两儿三女最大不过才十二——还没有你的孙子孙女大,你也不脸红?!”
她说完一棒子下去,族长身侧的桌子上就是盘飞碟跳,能碎都碎了。
老夫人吓了一跳:“婶娘你息怒,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她话音未落,族长妻子后面就又冲出一人来,上前就抓住了六叔祖的头发。
“你老不要脸啊,弄个青楼女子进家门,问没问人家多大啊,人家才刚刚十五啊,还没有我们孙女大呢!你不要脸我们一家人还要脸呢。”
话音未落,六叔祖的妻子就抓了六叔祖满脸的花:“我跟着你从三亩薄田开始,才过了几年好日子,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吧?”
老夫人还想劝呢,她的五婶娘就进来了,伸手就扭住池五叔祖的耳朵:“纳小妾是不是,行,回去我就给你纳妾,你一年不让我抱俩我就让你好看。”
五叔祖痛得直叫:“轻点,你轻点,三年也抱不了俩啊,我都一把年纪了。”
“你也知道自己一把年纪了?哪个纳妾不是为了开枝散叶,你有这个心要为我们家多添几口人,我当然要成全你。”五叔婶的脾气同样不好,一张脸绿得吓人。
他们三家人又是打又是闹的不要紧,把老夫人急得不行:倒不是看他们夫妻失和而着恼,是因为那些被他们夫妻打翻在地的东西而心疼。
这里可是她的家,不是族长家也不是哪个叔公家,这样闹下去谁受得了?
紫珏看得两眼发光,回头看已经移到自己身边的水清和夏家二爷:“教训他们一顿是对的,一把年纪老不修。”
夏家二爷看看紫珏:“他们老不修谁理他们,当然不只是教训了。看他们还有没有心思再来算计人,嗯,接下来的时间相信他们想离开家门也难了。”
水清笑眯眯的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件好礼要送于他们,大姑娘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备份礼送过去?”
紫珏看他:“送礼?你银子真得太多倒不如送给我得了。”
水清看她一眼:“银子不过是身外物,想要还不容易嘛;送礼讲究的是送到位,而不是送得贵重,现在嘛我想他们三家会缺少洗衣板的。”
“嗯,我想要弄上好的洗衣板,看看能不能雕几副上好的洗衣板出来,多么合时宜的礼,相信他们定会笑纳的。”
紫珏这才听懂了:“你真要送?”
“当然。”水清看向夏家二爷:“我们一起吧,看看他们会回我们什么礼。”
夏家二爷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一起当然一起,嗯,记得要雕得耐用些,哈哈,搓衣板,哈哈。”
老族长三人被收拾的不轻,倒是有几次他们想振夫纲的,但是三位夫人来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哪里还容他们振夫纲,简直就是嫌被打得轻啊。
终究他们要走了,三个人都垂头丧气的,知道回去还有得是麻烦:被水清和夏二爷送到府上的人要如何处置呢?
赶走吧,官府的婚书都有了,再说他们心里也有点舍不得啊;可是留下来的话,他们还真得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水清扬声:“族长,池大姑娘的事情还没有说完吧?您的意思是——”
“那是他们池府的事情。”族长现在哪里有心思多管闲事,但是在看到水清的眼睛眯起来,笑得露出牙齿后,他莫名的心里一颤:“择吉日认祖归宗。”
五叔祖和六叔祖谁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心里都在琢磨着要如何过去眼下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