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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甚是诧异,难道靖北王今天突然转性了?
秦媚儿已经风风火火跑了上来,咋呼道:“还坐着做什么?!赶紧添几支华丽好看的珠钗,换身新鲜衣裳,裕亲王的人在下面等着,接你出去喝酒。”
原来还是裕亲王啊。素素在心里笑了笑,也好,这位王爷脾气温和的多,每次出去都没有为难过自己,差不多可以当做出门散心了。
见到宁灏的时候,人正在花园凉亭里悠闲的喝着茶,旁边蹲了两个小丫头,看到素素过来就退了下去。宁灏抬头一笑,招手道:“过来,坐罢。”
照眼下的光景,多半是不会喝什么酒了。素素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问,步子轻巧上前福了福,“妾身素素,给王爷请安。”
“站着做什么?”宁灏身着海蓝色宝蟒团纹华袍,头上束着金冠,虽然是家常便服的装束,仍然透露着皇室贵胄的气派。见素素犹豫着不肯坐,笑道:“没有外人,不用讲究那些虚礼。”将桌上的一方玉盒推了过去,“喏,给你的。”
素素只得坐了下来,打开盒子却是一盒殷红色的药膏,也不知道混了什么香料,透出清幽怡人的气味。素素心思明快,猜到这是送给自己抹手伤的,但不知宁灏怎么知道自己受了伤,难不成是靖北王告诉的?既然生气了,又告诉宁灏做什么?
宁灏大约看出她的迷惑,微微笑道:“不用猜了,是靖北王让我转交给你的。”
素素欠了欠身,“是,妾身谢过两位王爷。”
“不用谢我,举手之劳而已。”宁灏的身子往前倾斜,压低了声音,“不过本王非常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把靖北王气成那样?”
发生了什么事?素素心想,总不能告诉是陪不陪客的事吧。
“算了,想来是私密的事。”宁灏自己给素素解了围,又笑,“你大概还不知道,靖北王前一个月去了南边,我们都没听说他回来了,原来是先去了你那儿。”
素素点头,“嗯,昨天傍晚来了一趟。”
宁灏接着说道:“我见着他的时候,气得像是要吃人一样,除了我都没人敢跟他说话,问他什么事也不肯说。今早让人送了这盒药膏过来,说是让我给你。”说着,瞧了瞧素素的手,“是谁把你的手弄成这样?难怪靖北王会那么生气。”
素素淡笑道:“不是别人,是靖北王爷不小心踩的。”
宁灏讶异的笑了,怔了怔,“这样”然后叹道:“看来你的手得养几天了,伤得厉害么?揭开给我瞧瞧,顺便帮你涂点药膏上去。”
素素心下叹气,怎么这些王爷都爱给人涂药膏?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得把手上的纱布小心拆了,几块嫩肉没有皮,颇为破坏纤纤玉手的美感,好在昨天抹过药,看起来已经不那么红肿吓人了。
宁灏仍然轻呼了一声,末了道:“这是怎么回事,靖北王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素素淡声道:“不要紧,过几天就会好的。”
比起闵言熙的胡乱涂抹,宁灏则显得细致了许多,先将一枚细长的圆头玉簪沾满药膏,然后慢慢转匀了,方才一点一点轻柔抹上去。也不知闵言熙从哪儿弄来的药膏,想来是极难得极珍贵,涂在伤口很是镇痛,甚至还能感觉到一丝丝凉意。
素素见他涂得细致缓慢,不好意思道:“王爷,还是妾身自己来罢。”
“没事,反正我也闲着。”宁灏拿着玉簪让了让,一不小心碰翻了药盒子,顿时跌出不少来,更为糟糕的是,还溅了几点在旁边的长扇穗子上。
素素有点惶恐,“王爷,那个……”
宁灏侧头看了看,不以为意道:“只是一个小小的穗子,弄脏了就不要了。”
还好是裕亲王,要是靖北王又不知道要怎样了。素素稍微松了口气,心里到底有些过意不去,细声问道:“要不,妾身照着样子再做一个?”
“你还会弄这个?”宁灏挑了挑眉,然后点头,“好啊。不过也不用急,现在你的手不大方便,什么时候空了再做吧。”
当日并没有什么酒席,宁灏涂完药膏便有事出去了,交待下人预备了饭菜,用过饭再让人送素素回去。回到媚春楼,秦媚儿赶上来问道:“今天都有些什么人?你可要学得机灵一点,趁机会多认识些达官贵人,万一往后裕亲王忘了你,也还有别的人来。”
“是,知道了。”素素不想跟她啰嗦,敷衍应道。
仿佛是应了秦媚儿的那句话,后面隔了小半个月,宁灏都没有派人来接过,好在素素的手已经好了,每天陪客人弹曲跳舞,得的赏银也不算少,秦媚儿也只能抱怨贵人多忘事了。
裕亲王还有见面的可能,靖北王大概是再也不会见到了。
素素没敢说出来,看着秦媚儿一天比一天难看的脸色,心中明白撑不了太久,再被卖掉一次是迟早的事。那位楚公子也不敢再来,不知道到时候是谁有那个胆子,至于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已经懒得再去多想。
又过了七、八天,秦媚儿终于按捺不住找上来,先忍了忍火气,缓和语气道:“好女儿,两位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也不来,就这样把你丢下了。”
素素淡声,“我不知道,大概有什么事绊住了吧。”
“哼……”秦媚儿冷冷一笑,“你不说也没关系,难道老娘白在风月场中混了?想必是你得罪了他们,所以都不肯来了。俗话说无利不起早,我已经养了你四、五年,没道理再养下去,也是该你替我赚银子的时候了。”
“是,我会多陪客人唱曲儿的。”
“那顶什么用?”秦媚儿根本不吃这一套,“你以为自己是良家女子?还是真想着有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就算他们是王爷,也没有站着茅坑不拉屎的道理,既然一个都不来,那你就伺候别人去吧。”
素素轻叹,这一天果然还是来了。
秦媚儿继续道:“像老娘这样的人,活着就是为了一个利字,管他天王老子,赚不成大不了不要这条老命!”说着吃吃冷笑,对素素下了最后通牒,“日子定在后天,哪个客人出价高你就陪谁。”说完,一扭腰摔门出去。
小鹊急道:“姑娘,你快想想办法啊。”
“想什么?”素素轻笑,“你还真指望靖北王和裕亲王?我就算今日死了,他们也未必会怜惜一声。”她微微侧首,看着镜中那个渺小无助的女子,告诉她,别再痴心妄想了,认命吧。
也不知道秦媚儿用了什么手段,几天功夫,竟然哄得六、七位欢客过来,虽然不便再办一次折花会,但是场面上还是颇为热闹。其中一名胖胖的外省富商最为起劲,起初也是五百两底价,几轮下来,已经被他叫到了一千两。其他人摸不清他的底细,见此人一副志在必得的姿态,也就懒得再争,秦媚儿喜得赶紧定了下来。
那名富商姓贾,秦媚儿赶着“贾大官人、贾大官人”的叫得亲热,并且一再的拍胸脯保证,素素若不是处子分文不取。贾大官人可没有听曲儿的雅兴,刚被领进素素的房间,就着急跑上去拉手,垂涎道:“姑娘,良宵一刻值千金啊。”
素素原以为自己会很难过,谁知反倒犹如任人宰割鱼肉一般,麻木且无知觉,茫然微笑道:“是,素素为大官人宽衣。”
“好,好好好……”贾大官人渐渐呼吸也急了,话也说不清了。
“哎哟,进去不得!”外面传来了秦媚儿的尖叫声,还有“蹬蹬瞪”的上楼声,似乎有人争执起来,顿时吵吵嚷嚷热闹成了一团。
“搞什么?”贾大官人很是恼火,“这么扫兴,是什么人在外头?!”
“砰”的一声,素素的房门被人一脚踢开,进来一个年轻的侍卫,手上还握着一把长长的佩剑。素素认得他,是裕亲王宁灏的贴身侍卫怀晟,以前跟宁灏出去的次数不少,每次都能见到这个人。
怀晟往内看了一眼,对素素道:“姑娘收拾一下,王爷请姑娘过去喝酒。”
秦媚儿追了进来,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素素已经被这位大官人包了。”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贾大官人当然也不乐意,气呼呼道:“你再不走,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噌”的一声,怀晟拔出明晃晃的长剑,放在贾大官人的肉脖子上,冷声道:“是吗?那你打算怎么个不客气法?”
“你你你”贾大官人吓白了脸,“你敢行凶,我要去报官!”
秦媚儿一件架势不对,也慌了手脚,忙道:“大官人,这可是裕亲王府的人,依我看你再另挑个姑娘,让素素跟他走吧。”像是担心贾大官人不肯,赶忙补道:“那一千两银子还给你,我不要了。”
毕竟找姑娘是寻乐子的,谁不愿意把命搭上,贾大官人虽然极不情愿,也只能佯作硬气道:“算了,懒得跟你计较。”矮了矮身子,从怀晟的剑下滑了出去,双腿哆哆嗦嗦的,急匆匆的逃下楼去了。
秦媚儿跟死了亲娘一样,大声哀号,“我的一千两银子啊!”
怀晟沉默了下,然后道:“行了,回头我给你送来。”
素素看了他一眼,秦媚儿已经接口道:“那好,你回去一定记得跟王爷说啊。”一面说,一面去推素素,“别愣着了,快打扮好去陪王爷吧。”
有什么好打扮的?方才被怀晟一闹,身上的衣衫都还整整齐齐的,素素想了想,到里屋将做好的穗子揣入怀中。既然已经做好,那就顺道交给裕亲王好了,谁知道过了今夜,裕亲王还会不会再见自己。
怀晟不是个多话的人,一路上快步跟着素素的软轿小跑,等人送到,便有如夜色中的影子一般消失了。领素素进去的是个丫头,今天的宴席设在裕亲王府里面,一路曲曲折折,最后先来到一个僻静的小院。
丫头在台阶前止住脚步,躬身禀道:“王爷,素素姑娘到了。”
“好,你下去吧。”宁灏稍缓了片刻,才从里面走出来道:“宴席还没开始,等下你跟着一起过去。”说着,瞧了瞧素素的手,“手上好些没有?最近别做东西劳累着了。”
“已经好了。”素素上了台阶,取出一枚云青色的攒珠穗子,“这些天闲着,已经把答应好王爷的穗子做好,多半没有原先的精致,王爷留着赏给下人吧。”
“我瞧瞧”宁灏捻到琉璃灯盏前,仔细看了看,“真不错,比以前那个穗子的颜色还要好,到底是素素姑娘手巧,看着就叫人爱不释手。”
“王爷不嫌弃就好,我还怕”素素低头一笑,突然发现侧门透出一个人影来,本能的侧头看过去,不由一时怔住。
闵言熙从里面走了出来,冷笑道:“连裕亲王也想勾搭,果然还是离不得男人!”
“瞧你,怎么说得这般难听?”宁灏上前拉他,笑道:“你看,我已经把人给你请来了。”又朝素素笑了笑,“今晚是我自己做的主,二位都不知道,你们一定有话要单独说,我先回避一下。”
“我跟这种女人没话说!”闵言熙拂袖出门,竟然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他就这样,素素你别见怪。”宁灏招了招手,“走吧,外面客人应该都已到齐,到时候你唱几支曲子,完事我让人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