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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再忍让,她却苦苦相逼,今天终于让自己下定了决心,如有机会一定不能心软!不过眼前,还得先考虑好自己该如何脱身。
永嘉公主早炸开了,气急败坏道:“你不就是那个什么楼……你居然、居然也在靖北王府,你算什么是东西,也配住在……”
“公主……”奶娘在旁边劝道:“公主累了,回房歇着吧。”又低声补了一句,“王爷刚刚去了宫里,有什么事等王爷回来再说。”
“她”永嘉公主估摸想要发作,但又有些惧怕闵言熙,忍了忍,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本公主不想看见你这种人,赶紧滚出去!”
尽管没有一句能入耳的话,但素素忍耐力极好,只做没有听见,赶紧领着翠翘福礼告退出去。没想到永嘉公主居然会收敛脾气,轻易夺过一劫,出门时看了一眼卫氏,平淡的表情里明显透出一丝不甘心。素素想起她以前的那番话,“王爷若是喜欢年轻女子,十个八个的,卫嫃也不会多说一句,只要王爷高兴就行。”
十个八个?估摸是来十个死十个,来八个死八个吧。
银杏当初的那件事,素素不信她卫氏会是干净的,至于后来的种种,那就更加不用再多说了。可惜正牌靖北王妃是金枝玉叶,卫氏身份悬殊,再加上她如今已经失势,想要搬倒王妃实在太困难,看来是打算先除掉自己了。
谁知素素还没走出王妃正院,又意外的被公主那边召了回去。难道是刚才没有为难自己,心里不痛快后悔了,打算再叫回去闹点事出来?素素留了个心眼,低声嘱咐小鹊了几句,“听话,等下别多嘴。”
小鹊与她相处时长,一个眼色便就能够领会其中意思,点头道:“姑娘放心,小鹊都听姑娘的。”
翠翘不知素素从前与公主过节,见她主仆二人很是紧张,不很理解,“姑娘这是怎么了?”因见四周没人,压低声音问道:“听说王妃脾气不是很好,姑娘是在担心吗?”
素素淡笑掠过,“怎么会?就是有些紧张。”
出人意料的是,永嘉公主并没有拉长着脸,反倒一脸颜悦色,轻笑道:“坐吧,听说你是府里的姑娘了。”
“是。”素素不知道她是何用意,不肯多说一个字。
奶娘开口道:“公主殿下,不是有东西要赏赐吗?”
“拿上来。”永嘉公主唇角微弯,隐着笑意,拿眼打量着素素,似乎在等着看什么好戏。“今天头一次见面,算是本公主的一点心意。”
小宫女战战兢兢捧着托盘,明明只是一个青花薄瓷的长腰花瓶,却好似有千钧之重一般,小心递到素素面前,“公主殿下赏你的,快谢恩。”
永嘉公主对自己一直没有好感,无缘无故赏赐多半不善,素素猜到里面有古怪,不肯贸然上去接东西。正巧方才公主的茶盅摔碎了,有个小宫女捧着茶盏上来,素素算准时机,佯装要上去接瓶子,与小宫女擦身撞上,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大半在手上。
翠翘惊道:“姑娘!”
“没事,小鹊扶我一下。”素素用力捂着受伤的左手,不让热气散开,钻心的疼痛侵蚀着自己的皮肤,咬牙强笑道:“翠翘,快谢公主殿下的赏。”一点皮肉之痛算得上什么,要得就是留下烫痕,至少不要散的太快,能够等到闵言熙回来看见。
小鹊扶着素素,翠翘理所当然上前接东西。不料她刚刚拿起瓶子,还没来得及谢公主的赏,瓷瓶顿时就“稀里哗啦”全碎了,散得满地都是。翠翘慌张道:“不,不关奴婢的事啊。”
事情没有如永嘉公主预期进展,很是不快,可是她也不会轻易放过素素,当即叫人拿下翠翘,冷哼道:“竟敢弄坏本公主的东西?主子讨人嫌,奴才也是一样的笨!”
“是吗?”闵言熙大步流星跨门进来,看着公主不住冷笑,“翠翘这个奴才是有点笨手笨脚的,本王又怎么招惹王妃厌烦了?”翠翘的确是靖北王府的奴才,这么说也并没有错,见他自抱自揽把事兜了下来,永嘉公主反倒不好说话。
“王爷,刚才王妃赏了东西。”翠翘看到了自己的主人,也不那么慌乱了,三言两语,便将碎瓶之事讲清楚了。
翠翘受到牵连,果然多了一个帮自己说话的人。
素素让翠翘去接瓶子是有意的,因为小鹊接了,只会当即挨公主的一顿打,白白帮个倒忙而已。翠翘虽然只是丫头,但在闵言熙身边服侍的久,有几分体面,说起话来自然比小鹊有力。像自己眼下的状况,只有把能利用的都利用了,方才有一线保全性命的机会,素素深知这个道理。
闵言熙听翠翘说完,随便拣了一张椅子坐下,看了看永嘉公主,故意笑道:“王妃今天的心情不错啊,还想着要赏人东西了。”看着一地的碎片,不无嘲讽,“翠翘你还有这样的功夫,能把瓶子震碎得如此整齐,留在王府真是可惜,改天去宫内护驾吧。”
永嘉公主见自己的小伎俩被拆穿,气得涨红了脸,却又不肯改口,死撑道:“你的奴才摔坏了我的东西,就该处罚!”
“是该罚,不过不劳王妃辛苦。”闵言熙当即唤来人,“把翠翘带下去,等下本王自有处置。”这么一说,任谁也听得出是走过场了。
永嘉公主气道:“这算什么?!”
“王妃觉得算什么,就是什么。”闵言熙也不生气,只用万年寒冰般的目光看着她,逼近了几步,一字一句吐道:“王妃要明白,这里是靖北王府不是皇宫,只要王府里的奴才,就都得由本王来处置。”
“你根本就没把本公主放在眼里!”
闵言熙不理会她的怒气,淡淡道:“本王的王府只有靖北王妃,没有什么公主。”
“你、你欺人太甚!”永嘉公主突然哭了,死死抓住闵言熙的衣襟,想要打人又迟疑着不敢动手,哽咽道:“父皇不要我,母妃也不管我,你又只会帮着这个贱人,一伙儿的来欺负我!我讨厌你们……”
闵言熙剑眉微皱,“松开。”
“偏不!”永嘉公主倔脾气上来,不肯松手,“我就不放手,你能把我怎么样?!”
素素见状,只觉真是哭笑不得。永嘉公主跟她娘实在差的太远,如此胡搅蛮缠,完全是小孩子的作为,连自己都觉得找错了报仇对象,真不知道闵言熙该怎么办,总不好真的对她用粗吧。
闵言熙身形伟岸、气势威严,任凭永嘉公主用力死拽,仍是站着不动,嘴角含了一缕戏谑的笑意,“王妃这么拉拉扯扯的,难道后悔昨夜没有跟本王圆房?虽说这里大庭广众的,太不适合了一些,不过要是王妃真有兴致,本王也没什么好介意的。”
“你说什么?!什么圆……”永嘉公主羞窘得满脸通红,触电一样甩开手。
在场的下人都是想笑不敢笑,低头强装没有听见。
闵言熙漫不经心掸了掸衣襟,看了素素一眼,“走罢,回去。”临走到门口,又回头道:“打今儿起,尤姑娘只接受本王的传唤,什么请安之类的虚礼,一概全免!”
妾身有愧君心怜
素素跟随闵言熙回到房中,想起刚才的险境,若不是闵言熙及时赶到,自己没准又要挨上一顿皮鞭。不过那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自己不被打死,受伤越重便越会加深闵言熙对公主的恼恨,离报仇之机也就进了一步。
“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闵言熙能够统领大军、震慑朝廷,当然不是傻子,但素素心事隐得太深,他终究没有猜出个究竟,“是不是因为王妃刁难你,还在委屈?”
“怎么会呢。”素素淡笑,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幼稚念头,敷衍道:“王妃一直不喜欢妾身,如今同处在一个屋檐下,难免会有些担心。”
“我说过的,你不用害怕。”闵言熙握住了她的肩,手掌宽大而坚定,“今后你只要不出淇水院,就没有人会来为难你。只要本王一天不死,就一天没有人敢动你,就算是皇上和柳贵妃,也是一样。”
死?!素素微惊,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死!不管怎么说,眼前的这个男人给了自己一席之地,真心假意先且不论,总归都是有恩于自己的。她摇了摇头,认真道:“这样的话不吉祥,王爷往后别说了。”
闵言熙突然笑了,“呵,难得。”他俯身,在素素光洁的额头上轻吻,凝视着她那如水流动的眸光,“你知道吗?刚才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点真心,你没有撒谎,你是真的不愿本王死掉。”
素素不太习惯他柔和的笑,也不大适应这样的话,不自然回道:“妾身早已是王爷的人,王爷就是妾身天与地,是妾身的终生依靠,自然希望王爷一生平平安安。”
闵言熙反问,“是吗?你真的这么想?”
“是。”素素有一点点被看穿的感觉,低头揉着裙带。
“你的手怎么了?”闵言熙看到了她手上的烫伤,立即黑脸,“是不是刚才被公主烫得?”见素素沉默不答,便当做是她默认了,“可笑,她以为她是谁?还真拿自己当靖北王妃了!”
素素没有解释,她需要的就是闵言熙对公主的误会,只要一点一点生出裂纹,不怕没有大厦倾倒的那一天。跟永嘉公主去斗,对于自己无异于是以卵击石。素素深知这一点,更加清楚可以依靠的只有靖北王一人,轻轻倚在闵言熙的肩头,一如既往的柔顺谦卑模样。
闵言熙静静的让她倚了片刻,松开道:“来,先给你抹点镇痛的药膏。”
这是闵言熙第二次给素素抹药膏,与上次的胡乱潦草不同,分外小心仔细,像是生怕碰坏了一件宝贝。他聚精会神低头抹药,动作温柔细致,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靖北王,连脸上轮廓也似笼上一层柔和光晕。抹完后,还小心的吹了吹,“还疼吗?”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担心,让素素心里猛地一紧。
素素有些愧疚,不管他究竟对自己出于何种心思,这一刻的担心不会假,平时的爱护也不可能别有所图,自己这样的身份,还有什么可算计的呢?他在担心自己,而自己却在利用他、算计他,这尘世间唯一的关怀,竟被自己变成复仇之路的台阶。
“怎么了?”闵言熙显然是误解了,“疼得厉害?”
“不。”素素觉得难过,双手环住了闵言熙厚实的腰,“不是的。”不是手上疼得厉害,而是心里隐隐作痛。将脸轻轻贴在他的胸前,轻声细语,“只要有王爷在,素素就一点都不疼了。”
难得素素如此主动兼动情,闵言熙倒是一怔,随即搂紧了她,用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喃喃,“本王说过,一定会保护你的。”静静抱了一会儿,低头间发现了素素脸上的泪痕,皱眉道:“还说不疼?都哭了。”
“不,不是的。”素素有点慌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清楚。
“是不是这药膏不好?”闵言熙替她找到了理由,立刻传人,“去,到太医院找两盒上好的镇痛药膏。”
虽说闵言熙的精力十分好,不过素素有伤,也就没有提出什么特别的要求,当晚只是很正经的睡了一夜。素素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安心了,次日醒来,窗外早已经是青天大亮,侧头看去,闵言熙早已经起来,正坐在窗台书案前随意写着字。听得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