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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不知说了什么?一会儿,那个人就牵来一匹马。
妩音尚还认得,那是裴奉飞的千里马。
“跟我来。”他翻身上一匹马,不让任何人跟着。
妩音没有自己骑过马,抚着马的毛,它眼里似乎还认得主人一般,有些眷恋温柔地用头轻擦着她的手,马尚知人,何况是人,怎么会没有人之处,性本善的本性呢?
她踩了上去,马儿平稳地走着,并不跟得飞快,慢慢地走,等她坐得稳了,才走得快一些。
天色大亮,那破云而出,久违的眼光,照射在这无垠的沙漠上,点点的金光在闪动着。
完颜风打住马,转着圈子等她,等她上来问:“你不会骑马吗?”
她摇头,心里还是有一些害怕:“我是第一次一个人骑马。”
“勇敢。”他放慢速度跟她并骑着。
走得很远,很远,他不说去哪里,她也不问去哪里,风扬起发,在空中飞舞着。
他不懂,为何这般美丽灵慧的女人,都会爱上裴奉飞呢?他身上有什么吸引着她们,就连那艳丽的幽朵儿,似乎也为他倾倒。
一条小河出现在眼前四处很是幽静,他跳下马。大口地呼吸着这里清新而又自由的空气,他喜欢这里,不带一点的血腥之气。
“阿洁丽葬在哪里?”他轻声地问着。
妩音知晓他心情已平稳,松了一口气:“在天朝的一座山,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带你去。”
“明天吧!再迟些,就来不及了。”他有些皱眉。“天朝皇上,不差几天就会来了。”
“你喜欢打仗吗?”
完颜风又摇头:“不,谁喜欢打仗,我父皇,我大哥,一直主张要攻天朝,打仗,多少人无法过冬,契丹年年风雪甚大,霜雪连天。”
契丹主要是游牧民族组成,一到冬天,就只能靠着平日里积蓄的粮食来过冬,如今一打仗,上下都得捐粮,多少人会饿死冻死,他厌恶打仗,但是,他的身份是王子,他只能如此。
“我觉得,你应该夺回你的权。”妩音直视着他:“如果,你想百姓都安居乐业,你为王,会为更多的百姓造福,我并不是要你们兄弟反目,打仗,无论是战方,还是敌方,都会损失,这是二败的事情。胜利,没有永远的胜利。”
他如刀一般的眼神看向她:“我契丹之事,何你一个外人来道。”让人听见,这可是杀头的。
妩音收口,有些事是禁忌,万不能再说下去。
“你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想要问我吗?”不了解他,但是,他尚可以相信。
完颜风怔了怔,吐口气才问:“为什么你们都喜欢裴奉飞。”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输在一个男人的手里。那个男人,什么也不如他,不论是才气还是地位,他只是一个粗人。
他只能做一个将军,而不能做一个成大事者。
妩音摇头:“爱一个人,喜欢上一个人,说起理由,千丝万缕,感觉是最重要的,爱,又没有理由,爱就爱上了,我和他,受过很多的苦,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更希望的是,你能做契丹王,退出潼州,如果不放心我们,我们可以去契丹过生活,永不回天朝。”
他想得很是简单,唉,可是,真的很想。
看到他被绑在那里,她心犹痛着。
“你说过头了。”他冷冷地说着:“不该说的,就永远不要说出口。”就算是这样,天朝的皇上,能放过契丹吗?一场恶战是难免了。
心,为他而乱了,相守,还要等多久。
似乎,看也看不到前路,迷蒙一片,如何才能走过去,或者,他们还能走下去吗?她要去求幽朵儿,幽朵儿一定有办法的,她等的,不就是她去求她吗?
这些就是爱吗?很多事,又没有理由,那么的奇怪。
他从来没有看见,没有听见过这样自信的人,她居然说,她死后,裴奉飞不会独活,那般的笃定,那般的坚信,就连裴奉飞,也有着相同的表情。
他掏出他的萧,坐在河边,孤寂地吹着,以前,尚有人陪他一起,他以为,那就是情。
没想到,阿洁丽爱的人会是裴奉飞。
妩音掬起水洗着手:“他是一个将军,他从来不想什么虚名,他没有架子,他体恤百姓,他一身正气,不折不扣,他让人追杀,明明知道是谁,却是那般无奈也不气恨在身,他重情重义救过他的,他必然地重报,对他有恩的,他不敢忘了,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爱他了,我和跟他经历过很多,九死一生中,惺惺相惜就连在一起了,阿洁丽,或者是说不清的,或者是看到他身上的某种气息,比如,刺杀他过程中,她会发现,他一个大将军,还可以下马帮人推车。当一个女人,想了解一个男人的时候,就慢慢的,沉迷到他了。”
淡淡的声音,并不大,像是温柔的风吹过。
当一个女人,想要了解一个男人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要沉迷于他了。
阿洁丽,她缠着他,不断地打听着裴奉飞的事,有时候,还会称赞上二句。
他当时就笑骂她,究竟是契丹人,还是天朝人。
她总是笑,有些神秘:“契丹人又怎么样,英雄是不分地方的。”想必那时候,她的心里,就存在着他了,后来阿洁丽的父亲让人抬着回来,就没有再见过她笑过。
箫声幽幽,清清亮亮的,他吹了很久。
妩音静静地听着,能听得出,他心里越来越平静,能听得出一种放弃。
他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好一会儿,他停了下来,不舍地摸着箫,她还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将那箫扔在河水里,溅起一些水花,就没有了动静。
他放开了这个心结吗?不再折磨着自己的心,那恨意呢?不是一时之间能瓦解的。
他转过头,直直的看着她。
她一点也不了解为什么?浅眯着眼要思量,他就抬起了她的脸,倾得很前,热气,喷在她的脸上,细细地将她看了个遍,让她有些不安,他不容她挣扎半分。
一会,他笑了,笑得让妩音心里毛毛然:“完颜风?”
他挑起眉:“你在他的心里也很重要是不是?”
她不说话,他为何这样说呢,当然是很重要,不然,哪里来的心心相知。
“那么,你就跟在我的身边。阿洁丽,终究是为他而死的,一命换一命。”这女人,怎么这般的美。
他很欣赏她,也算是一报复,而且,留着她在,以后裴奉飞也不至于会作乱。
妩音吃了一惊,稳住心:“二王子?这可以相抵吗?”
“可以。”他笑:“总不能让他太得意了,我总得在他的身上取些东西。越是对他重要的,我越是想要取走。”恨了那么久,灰头土脸了那么久。
妩音吐口气:“不可以,这种情,不是什么都可以偿还的,二王子,你不了解他,你了解他,或许,你会更钦佩他,或者说,更可怜他。”
他挑眉,眼里有些精光:“又想要说服我了吗?妩音,你有一张巧嘴利舌,不过,人的理解力,人的接受能力,是有限的。”
她摇头:“我不是想要说服你,我想要把真实的告诉你,我们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
“当然怕,见不到,比死在一起,更痛苦。你不懂,我却懂。”这么多年的煎熬,如何不知道,相思之痛,他是有些感动于她和他的心相连,仅止于那时的感动。
这时,远远地看到有人来,她还惊愕于他的决定,他已经放开了她。
“禀报二王子,大王子忽然病倒,全身发烧不退。”有人跳下马,神色慌张地说着。
完颜风大吃一惊:“怎么回事?”凌晨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发高烧。
“奴才不知道,今早上送早膳进去,大王子就已经高烧了。”那人看起来很害怕。
“幽朵儿呢?”他大叫着,眯起的眼里,有着杀意。
这种沉重的杀意,妩音还是第一次看到。
“幽小姐一直都没有回去。”
却见一袭红衣的幽朵儿骑在马上,几个契丹女子随身跟着。
她像火焰一般而来,脸上的笑,美得让人窒息:“二王子在找我吗?”
“我大哥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搞的鬼。”他愤怒地吼叫着。
“人吃五谷杂粮,如何没有事,二王子就不曾生过病吗?一夜都没有在大王子的身边,何关我事。”她说得振振有词:“完颜风,更多人会怀疑你被夺了兵权身怀不满呢!”
一定是和她有关的,幽朵儿的目的,本来就不简单,只是,大哥太着迷了。
他看了一眼妩音:“走。”
妩音摇头轻笑:“二王子,我想,幽小姐找我,必是有话想说,我们也算是熟人相见了,倒也不会出现逃跑的事件。我也跑不了,不是吗?”
裴奉飞,还在他的手里。
他跨上马,狠狠地挥着鞭子朝潼州城而去。
面对幽朵儿,她和以前,变得很不一样,以前的她,有些可怜,有些无奈,现在的她,变得艳光四射,眼里,尽是自信。这种女人,不用什么手段,都可以轻易的勾动着男人的心。
她知道,幽朵儿一定会来的,一定会来找她。
晚上在那囚禁裴奉飞的地方一见,她眼里的惊叹,她就一定会来。
就算是她不来找她,她也不定会想办法去找她。
“你变了很多。”她淡定地说,现在的幽朵儿,眉眼含威,精光跃然于眼里。
“你也让我吃惊。”幽朵儿屏退下人。
一个女子,那么不怕死,单身潜入潼州。
“我求你放了裴奉飞,潼州城里的人需要他解救。”求人,并不难。不过是一句话,她是真心实意想要求她的。
幽朵儿轻笑,走近河边,一身上好的红衣,衬得她肌如白雪,越发动人,乌丝绾在头上,用最美的花钿绕着,轻轻一笑,扯动那丰润的红唇:“你以为,我有那个本事吗?我不过是个暖床的。”她的语气里,有些自嘲,有些讽刺。
妩音坚定地说:“你能的,幽朵儿,我相信你能的。”
“我为什么要。”她有些冷笑:“就凭我现在的地位,有几人能及,触手可及的荣华富贵,有人宠着,有人爱着,没有人敢欺负我,我过着云端一样的生活,我要保持这样的生活,我就该杀了裴奉飞。”
第八十六章:女人与女人
是的,这种生活,多少人,求也求不来,这是云端般的生活,他们不知道的是,大权还握在她的手里,那完颜天,早就知道他信不过自己,如果不先打算,不掏空他的身子,如何,自己挣得出头,这中间,多少的辛酸,都藏在心里了。
她抬起头,那高高跳起的眉头,写满了不服输,写满了她的自嘲。
她笑,世间一切,都是空,男人为什么都是色,又为什么?他不动于色。
为什么这般生活了,还要挂念着,错过一次,才知道,自己错过的是什么?现在想要求回来,竟然是如此的难,难不在于他,而是在于心。
她就是这般,她不要再让人操控她的命运。
女人,这样就叫做下贱吗?那她就下贱给他们看看,看看,这是笑话,还是一个叹息。
让人看不清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