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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灶边,看着那翻滚的粥,今晚,就要和他成夫妻了吗?他会不会嫌弃她呢?她有些害怕,她知道很多的事,可是,这男女之事,毕竟是她没有经历过的。
脸如火烫一样,好羞人啊,她竟然想这些。
床只有一张,势必今晚会睡在一起。逃命的时候,也没有管那么多,睡觉也总是靠在一起,但是,那时可没有心思多想。
裴奉飞推门进来,欢快地说:“妩音,看我给买了些什么?今晚吃些好的,劳累了那么久。”
她伸手接过,放在他做的小桌上,盛上二碗粥:“都买齐了吗?”
“应该都齐了,妩音,你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又着凉了。”他一手摸上她的额:“不是很烫啊?”
妩音更羞了:“我,我在灶边烤火太久了,所以红了。”
他也有些不好,像是欲言又止一样:“那个、、、那个、、、”
“什么?”她更害怕,他不会是想说什么吧!吞吞吐吐的,那里像是平时的他。
他抓抓脑门,大口地喝一口粥,似乎那样才会带给他力量一样,却烫得他直砸舌,硬是吞了下去,让妩音看了更是紧张地吞口水:“你,你想说什么?”
他伸长手将地上的一个竹篮子放近,也不敢看她的眼睛,哪里知道妩音也不敢看他。
“你,你自已看一看。”
呼,她好想拍拍心口,他真的有办法让她把心提到心尖上,是什么他不敢说出口的,蹲在地上揭开那竹篮盖,一只黄色的小脑袋探了出来,圆圆的大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身上的毛甚至还有些湿湿的,一条可爱的小狗。她抱了出来,可怜的就是,少了一只脚。
“我在街上捡来的,看它可怜就捡了回来,刚才还在河边洗了一下,不会很脏的,妩音,我们养着它好不好,应该不会咬人的,不用害怕。”
八成,他是想要养小狗了,裴奉飞啊,无论再坚强,再气薄云天,他心里的一角,依然是这样的软,妩音轻笑:“你是怕我不喜欢狗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宫里的人,都不喜欢养狗。”
“我喜欢。”她轻轻地说着,找来一只腕,装了些粥给小狗吃。“欢迎我们的家,添加一个新的成员。”这样,才更像家。
“妩音,真像是梦。”不真实一样。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已会有这样的好运。
深切的眼里,多了更多的东西,漂荡的心,有了个着落点,看着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幸福。
她翻开包袱,将里面的东西都放出来。
他看见那精细的布料,必是上等的好料,上面只是粗略地下了几针,里面还卷着二副画,火光下,他只能看见墨黑和白纸。有些自卑,妩音什么都会,能吃苦,又聪慧,嫁他,真是委屈了她。
但却看见她放到箱底,他有些奇怪:“妩音,不绣了吗?”
她一怔:“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绣,这是答应过人的,可是,又不想绣了。”五王子,真的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他眼中的企图是越来越明了。
“信任很重要。”他并不是要说她,她的事,从来都不会让他操上半分心,不过是给她一点意见,原来,她也有不知道选择的事,真是难得啊,太聪明的娘子,只会显得夫君没用一样。让她为难的事,必不是一般的事。
“嗯,我听你的。”不再欠五王子的东西。包括人情。
她也不知道,这一副绣品,会给五王子多大的希翼,并且,到了最后,这一幅绣品,能改变多少人的命运,只是想着,他说的对,答应过人的事,就要做到。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相互的信任,尊重。
她又将那画和布拿了出来。
他不懂画,但是二幅不相上下的画,刚劲有力,又轻柔婉转,不是一般的人,还真画不出来。“妩音,跟着我,真的是很委屈吧。”琴棋书画,样样都是出众的女子,却要甘身到平淡:“我只是一个武夫,粗俗之人,如果、、、、、”
妩音就这样看着他,看得他不敢说下去,才说:“你可以休妻,但是我会恨你。”
真是个傻瓜啊,人人都能把她踩在脚底下,而他,却将她捧在手心里,真是一个傻瓜,他有什么不好,他气满云天,他坚强,他还是百姓心中的大英雄。他的自信,他的自得,上那里去了呢?
他竟然也会怕她,呵呵,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但是,如果身份一旦揭露,那这种相敬相守的日子,还会变化吗?她不知道,她总是会想到这里,应该要相信阿蛮的,可为什么又总是担心着呢?。
[正文:第三十四章:吻]
夜越来越深,妩音头也不敢抬,小声地说:“睡了吧!”
“嗯。”他轻应着,走近床前,让她的神经都竖了起来。
只是,裴奉飞却伸手从那衣服边拿出一床被子,朝她笑笑:“我睡地上就行了。”
她抓住他的手:“睡地上,寒气大。”她躺进去,缩在里面,留出大半的地方,对着墙,只有墙知道,她连吸呼都不敢太大声了,天啊,脸都烧起来了。
是他躺下的声音,有些温馨浮上心头,一人一张被子,隔得老远,几乎,她就能听到他的心跳了。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良久后,就能听到他大口呼吸的声音。
妩音卟的就笑了出声,他倒是比她还紧张一样,明明是夫妻啊。相伴一生的人,煞是可爱极了。
她转过头看他,同样是背着身子,他几乎是挨着床沿而躺的,清华的月光透过穿映照在他的背上,仍有难以平息的英雄气慨,真难以想象,这身躯内蘊含着无尽的力量,怎么也不会倒下的裴奉飞,命运没有压垮他,不公平的官场条约,没有失掉他脸上一份的刚劲之色。
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仿佛这样看着他,就会很幸福一样。
“睡不着是吗?”他带笑的声音传来。
“嗯。”她轻轻地说着。
看着他转身望向她笑:“笑什么呢?”她轻问,夜好静啊,静得只有甜蜜。
“就是想笑,妩音,你真是不简单。”能陪他吃那么多的苦,依然甘心情愿,他没有料到的,只以为,这吃不了苦的公主,会在半途和他分道,他将所有银两都给了她,只想,如果分开后,她能有些用处,妩音的命并不好,前半生是受尽恩宠,从他攻入苍国后,就代表着属于她的好日子结局了。有些感叹地看着她:“妩音,你恨过我吗?”
“恨过。”她轻幽幽地说,怕是惊醒了那睡着的小虫儿一样:“曾经很恨很恨,如果我一直恨着,花费心思在恨上面,折腾了你,也折腾了我。”彼此都不会好过。
他笑,拉住了她的笑,细细地手没有挣扎,好小啊,他不敢用力,就怕是折断了她的手,这小手,又含着多少的力量呢?可以让一个娇小的女人变得这般的坚强。
“都过去了。”她轻轻地说着,他的手掌厚实温暖,长满了茧,是军人的手,她轻轻地抚着那茧,细读着上面的限辛。
似乎能感应到她想什么,裴奉飞轻松地说:“初时,拿剑还不敢挑太沉的,教导我的师父说,如果怕沉,就不要怕掉头,剑长一分更有利,沉一分更有杀力。”
有谁会给自已的娘子讲这些战场上的事啊,可是关于他的,她都好奇啊:“你的师父必是严厉之人。”
“可不是吗?”裴奉飞兴致一来,就细细地说起入军营的事。
待他说完。都看见妩音闭上了眼,匀称的呼吸是睡得香,有些不舍地放开她的手,将她的被子轻拉高,疲累了那么久,她是累了。
看着她美丽的睡颜,好想拥她入怀,娘子啊,家啊。
“好好睡吧,我的娘子。”他轻言。
二个身子越靠越近,似是习惯了一样,听着她的心跳,她睡得更安稳了,脸上,是化也化不开的笑意。
天放大白,那三只脚的狗在汪汪叫着,控诉主人的不负责。
妩音擦擦眼坐起,床上只有她,身上披着二张被子,怪不得有些热,裴奉飞呢?
有些焦急,门一推开,就看见他满脸的神采飞扬,手里捧着碗热粥:“醒了啊,我热了粥。”
她失笑:“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就没有吵醒你了。”
谁会相信,这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将军还会做早饭呢?她理理容妆:“要是有人知道,一定会以为我是河东母狮。”
“吃过饭后,我带你去后山打猎,多的是野兔和鸟。”她瘦了好多,幸好病好了,得让她吃些好吃的,将她以前的好气色补回来。
打猎,在皇家是常见之事,可惜的是,她只能是陪伴,只能远观,或去给主人捡猎物,往往看到那垂死挣扎的动物,可怜兮兮的眼神,她都心在痛,做宫女,就只能无奈,只怪命运,它们注定会被射到。
裴奉飞一敲脑袋:“怎么忘了,妩音必定不喜欢打猎的,饿得不得了,也将兔子放跑,这样吧,看看我们运气好不好,能不能猎些狼啊,狐狸之类的来,一来呢?为民除害,二来,可以丰盛菜桌。”
“打猎还得讲究这些啊,倒不如,看看有没有老虎之类的。”好细腻的心,连濑口水都准备好了,打从一开始见他,就觉得他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对事情的认真,真的能从头到脚让人伪装不了。
“老虎?”他的眼一亮,摩拳擦掌:“倒是好,不过这么多年了,估计这里什么也不会有了。”
人善天也不一定会善待之,只是,能对得起自已的良心,她想,她是一个感情比较薄的人,不然怎么会放下毁国的仇恨,喜欢上他呢。
物产丰饶的阿萝山,满山遍野都是叫不出名的花草,他很兴奋,像是回到了日夜想念的地方,不断地向她解释着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剑一般尖的禾叶,沉绽绽的黄金谷子,以及那高高大大的桑叶,乌黑酸甜的桑椹,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她喜欢这里的与世无争,喜欢这里的安宁。
她喜欢聆听他说着有趣的事儿,她发现,他是一个很博学的人,山上的东西,他一认就出来了,这是能止血的,那是能生肌的,几乎,都和伤连在一块,他的生命里,就是不停的受伤,所以,要学会能自已治疗自已,在最险峻的条件下,仍能生存下来。
坐在草地上,满满一竹篮是丰收的物品,他在这里生存,简直是如鱼得水一般。
他在吊鱼,可是,并没有耐心,手都发抖了,依然是一条鱼也没有上勾。
她忍不住笑:“有那么难吗?”
“估计是没有鱼。”有些不承认自已的丢脸。
她走过去:“我来试试。”她接过他的钓竿,让他握得热热的。“钓鱼要心静。”都让他吓走了。
他脸上有些红,有些别扭:“估计是没有鱼。”
“嘘。”她轻叫:“有鱼上勾了。”
在裴奉飞的不置信注视下,勾子动了几下,等到时机差不多,她用力地提,却差不起来。
“是大鱼。”他兴奋地叫着,从后面抱住她,手用力的一拉。
好大的一尾鱼啊,怪不得她拉不起呢?在阳光下,灰色的鱼身着水珠的光芒。
她也兴奋起来:“好大的鱼啊。”
他用力一甩,将鱼甩上草地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