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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和姨娘们就站在院子里,含着泪与我作别。爹爹说:“莞莞,做了别人家的媳妇,日后可不要再像以前一样任性了。”
我笑道:“爹,你有空的话就多帮我制造几个弟弟妹妹吧。”
“莞莞,你……”姨娘们和爹爹齐齐震惊的看着我。
是啊,一直以来是我错了,固执的霸占着爹爹的感情,拒绝所有新生的生命。我知道,姨娘们一定很渴望有自己的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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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两家距离较远,成亲的队伍在前一天就出发了。
一切一切都像梦一般,我听见远方的鞭炮声响彻长天,低眉垂首望去,十里红妆。就是这样的一天,我为我的心上人披上了嫁衣,而我的心上人,此刻,他就等在那里,眉目如画,笑如春风。
心事掩盖在红巾之下,幸福绵延千里。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呢?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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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行了多久,花轿忽然顿了一下,周围的音乐也没了声音。我忍不住掀开轿帘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晓晓在我耳边道:“糟了,小姐,云岫师叔来抢亲了。”
“什么?”我明显感觉到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我道:“晓晓,快把你的剑给我。”
“干什么?”晓晓奇怪的问我。
“保护大师兄,今日有我在,谁也不能抢走我的心上人!”
晓晓嘴角抽抽的看我:“小姐,他们抢的好像是你。”
我:“……”抬头果然见云岫师叔踩着众人的头顶白衣胜雪的落在我面前,朝我伸出手道:“莞莞,跟我走。”
我笑
44、执子之手 。。。
的有些僵硬:“云岫师叔,别开玩笑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
云岫师叔厉声道:“你不能嫁给九云。”
“为什么?”
“现在不方便说,你跟我走便是了。”云岫师叔深深的看我一眼,那一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悲哀。
哒哒的马蹄声在不远处响起,齐凡策马而来,停在我们身边,对云岫师叔道:“大师兄已经得到消息了,我们快走。”
云岫师叔低声道了一句:“对不起。”便俯身来抓我,一把剑忽然横在我们中间,晓晓一剑隔开云岫师叔的手,对我道:“小姐,快骑马走。”
我从花轿里出来,转身去寻马,齐凡从马上跳了下来,拦住我:“庄莞莞,不要把好心当作驴肝肺,今天你不跟我们走的话,以后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怒了:“我为什么要后悔?我嫁给自己的心上人有什么不对?你们凭什么连原因都不说就要我跟你们走?你们可知道今天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你们从来都只顾自己的想法,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以为你们这样诋毁我的心上人我便不会难过吗?”
齐凡被我一番话说得懵了,只怔怔的看着我:“你……”
那边云岫师叔一掌落在晓晓的肩上,晓晓闷哼一声摔开,云岫师叔朝我这边飞来,却在半路跌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滚,吐出了好大一口鲜血。
大师兄!
那个一身红衣神色冰冷的人真的是大师兄吗?他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给云岫师叔一掌,一点情面都不留。在他的眼底我看不到半分平时的优雅和温柔,只有深深的……深深的暴戾。
我猛然一颤。
大师兄衣带飘飘的落在我身边,冷声对云岫师叔道:“师叔,我敬你是长辈,今日是我成亲的大日子,若师叔再成心捣乱的话就别怪师侄下手无情了。”
齐凡慌慌忙忙的跑过来扶起云岫师叔,云岫师叔伤的很重,站都站不起来,只是冷眼看着我们道:“姬九云,你不配娶莞莞,你心里明白的。”
大师兄揽住我,不带感情的瞥他一眼,声音冰冷至极:“我不配,你便配么?云岫,你觉得现在说这样的话还来得及吗?”
云岫师叔咬牙:“是,是来不及了,都怪我们被猪油蒙了心,才没有看清你的狼子野心,姬九云,但愿你别后悔。”
44、执子之手 。。。
》 大师兄淡淡回道:“我做事向来不会后悔。”抱着我翻身上了马,我回头看了一眼云岫师叔,却见他又吐出了一口血沫子,灰头土脸的望着我们。
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冷得让人直打颤。冷,真的好冷,好想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这样就不用去面对寒冬了。
大师兄将我紧紧的抱在怀中,俯身在我耳边呵着气,轻声问道:“莞莞冷吗?”
我颤了一颤。
大师兄又道:“莞莞该不会是听了别人的话便不想嫁给师兄了吧?难道莞莞以前对师兄的情意都是假的?”大师兄的声音很轻很柔,却让我从心底里发寒。
我勉强的笑了笑,强打起精神道:“怎么会?庄莞莞对姬九云的心天地可鉴。”
大师兄在我耳边低声笑了,像只妖精般:“呵呵,这就好,若是连莞莞也……我可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
我抖得更厉害了。
一路疾驰而过。
本是我的婚礼,我却从头到尾呆滞的像个布娃娃。好像有一张网,从四面八方封住了我的去路,让我无路可退。我低头,风吹进来,掀起盖头的一角,我看见大师兄的衣摆鲜红鲜红的,宛如开在彼岸的曼珠沙华,凄艳胜血。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成亲礼节太繁琐,就不写了,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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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心痛 。。。
大师兄虽是逍遥剑派的首席弟子,奈何姬伯伯曾是官场中人,与江湖人来往不宜过于亲密,所以逍遥剑派也只是简单的派人送了礼来,并没有人留下,又加上我和大师兄觉得此次婚事不宜办得太过铺张,所以只请了一些至交好友,是以宾客并不怎么多。
“送入洞房——”一声长喝在耳边响起,我跟着别人的脚步往外走。
新房里很空,很静。曾经我想亲自布置新房,奈何新嫁娘出嫁前不能见新郎官,不过我想我不介意的,这一天本该就是欢喜的,重要的是人,其他的无所谓了。
我安静的坐在床上,掀开盖头,茫然的望着那一对滴泪的龙凤烛。传说中,只要新婚之夜龙凤烛能顺利的烧到头,这对新人就会平平安安的白头偕老。
蜡烛的光晕在眼中渐渐扩大模糊,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大师兄踩着虚浮的步子朝我走来,眉头紧紧皱起:“你怎么自己把盖头掀了?”
我低声回道:“方才在路上已经掀过了,只是觉得有点闷就忍不住自己掀了。”感觉到酒气扑面而来,我皱眉,“大师兄,你喝了很多的酒?”
大师兄眼中渐渐蕴满笑意,轻笑了一声:“还叫大师兄?”摸了摸我的脸颊,“师兄今晚高兴,忍不住多喝了点,放心,待会儿我会小心的。”
我脸色一红,就听见大师兄的脚步声在房里踢踢踏踏的响起,再次抬起头时,见他手中握了两只酒杯。
合卺酒。
我接过他手中的那杯酒,绕过他的胳膊,将酒一饮而尽。
竟是苦涩的。
大师兄抱着我在床上躺下,厚重的帐幔落下,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源。我听见大师兄粗重的呼吸声在我耳畔响起:“莞莞,我想好好看一看你。”手渐渐摸向我的腰带,我握住他的手,坐起来,深深的看着他,很乖巧的在他面前褪下自己的衣裳,一件一件,从里到外,什么也没留下。
我看见他的眸色渐渐变深,呼吸声也越来越重,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面颊上,却带不起丝毫暖意。
庄莞莞从来不笨,她任性、冷漠、乖张、脾气坏,只是在遇见他之后收起了所有会扎人的刺,变成一只笨笨的小猫,以为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躺在他的手心。可是庄莞莞也不聪明,否则也不会在命运的天罗地网朝她张开时,选择了逃避和顺从。
他吻着我
45、心痛 。。。
的脸颊,炙热的呼吸落在我的耳畔,牙齿啮咬之处带起我浑身的颤抖。他的掌心带着薄薄的茧,划过我的身体,咯得有些疼。我就像一条脱水的鱼,在他的掌中挣扎着,逃不脱命运的桎梏。身体被撕裂的瞬间,心里的某处也随之撕裂。
眼泪汹涌而出,染湿了枕畔。我懦弱,我从来都是这样懦弱,真相明明已经在眼前,我却不敢亲自用手撕开它,去亲眼目睹它的斑驳事实。
“弄疼你了?”他停了动作,抬眸看我,眼中带着几分讶然。
我捂着心口,轻轻嗯了一声,止不住泪水的汹涌:“好疼,好疼……”心里被撕裂的地方反反复复的疼,躲不掉,逃不开,只能万劫不复。
这一场鱼水之欢在我的呼痛声停止,他在我身边躺下,拉起被子将我裹得好好的,轻声道:“睡吧,别怕,以后便不会疼了。”
我的手依旧捂住心口。怎么会不疼呢?我所一直期待的东西明明触手可及,就在我伸出手拿到它的时候,却有人告诉我一切都是假的,是骗人的。
红烛落泪,并肩同眠。
我看着帐顶,睁大眼睛,一夜未合眼。
早上晓晓服侍我起床,看到床上的那团痕迹时只顾抿着嘴巴笑。我看了一眼,凄艳的悲凉。我梳好妆便看见他从门外走来,头发上沾了雪粒,他笑着看我:“怎么起的这么早?”
我道:“还要给公公敬茶呢,已经不早了,再不起床的话就会被人认为是懒媳妇了。”
大师兄皱眉,伸手探我的额头:“莞莞,你到底怎么了?从昨天开始你一直不对劲。”
我摇头:“我好好的,没什么,我只是在学着怎么做一个好妻子。”
大师兄笑了,挽着我的手出门,给姬伯伯敬完茶后,我们又去看了大夫人。郊外的雪堆了一层又层,大夫人的坟头很干净,看来姬伯伯经常来看她。我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大师兄站在墓前跟他的娘亲说话。
回去的时候晓晓正在清点贺礼,看见我,皱着眉道:“小姐,凌霄城夫人也送了礼,我记得好像没请她啊。”
我淡淡的哦了一声,大师兄刚从外面回来,笑着揽住我道:“今晚会有烟花,你不是一直吵着要看吗?我带你出去。”
我喜道:“真的?”
他点点我的鼻子:“终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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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下头去,晓晓从柜子里拿出厚厚的棉衣给我穿上,和大师兄出了门,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上灯笼随风摇曳,过了一会儿便有雪花渐渐飘了起来。明天便是除夕夜,家家户户团圆的气息蔓延在空气里。大师兄抱着我落在一处屋顶上,我抬头看着雪花飘来,天空“砰”的一声升起一朵大大的烟花,照亮了夜晚。那一瞬间,我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仿佛他还是当年的白衣大侠,而我只是那个靠在他怀里的女孩。
原来一切的执念早已在那时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