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苑判模岜D阒苋!�
他脸上笑意清朗,“现在,你们生了一儿一女,知道你过得好,朕也可以放心了。”如歆早就哭得难受,她滴下的泪珠打在元昊的寝衣上又深深浅浅晕开来。
元昊接着说道,“遗诏上是将皇位禅让给老七。”他使了劲捏住如歆的手,“纵然朕无法亲自封你为皇后,可你今后,还是大周朝母仪天下的人。朕说过的,要将这天下都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以后不懒,哇咔咔
☆、皇位
屋内静极了,元昊伸出右臂,看向如歆微微笑着,“能不能,让朕再抱你一次?”
如歆静静看着这个让自己恨了五年的人,轻轻将头倚在他的臂弯间,“若是当初,我还留在京都,是不是这些事情都不会再发生了。”
元昊看着帐顶上暗绣的纹龙,“朕没有选择,如歆,你依旧是朕最爱的人。上天让朕这么早就离世,也许是为了还欠你的债。”
如歆擦了下流到下颔的泪水,强笑道,“别再说了,现在想想,在宫里的日子,竟然这么短。”如歆想了想,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吗,去齐国的路上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有了身孕,元宏,是你的儿子。”他一定是高兴的,膝下子息微薄,听了这个他一定会开心的。
如歆接着道:“他长得样子很像你,可就是因为像你,我每次看见他就会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所以他从小我就很怕看见他。元宏已经四岁多了,可他也很害怕见我,我也不大爱看他,是我这个做娘的不对,是不是?”
如歆等着元昊的回答,却没了声音。她心里陡然一惊,慢慢转过身子,元昊好像睡着了一般,静静在寝被下躺着,苍白的面上含了一丝笑意。如歆轻轻伸了手,抚过他的额头、鼻梁、嘴唇。“你睡吧,静静地睡吧。”
日渐西下,庭下跪着的人看见齐王妃已经进去了将近两个时辰还没出来,早就开始私语起来。一开始看见皇后还跪在前头未免还有些顾忌,可等了一会儿还不出来,也就肆无忌惮了。王德海见势头不好,忙至李瑾萱面前跪下,擦了擦汗道,“皇后娘娘,要不让老奴进去催一下,您去看看皇上?”
李瑾萱身上一件银白云锦暗绣凤凰纹的圆领衫衬得脸色冷如寒冰,她微一斜眼,看了下元晟冷笑道,“里头话还没说完,自然不会离开,王公公你急些什么。”
王德海听了,脸上也有些落不下面,自己起来垂首到另一边站着了。李瑾萱扭头,鬓边戴着的一只银嵌珍珠簪子坠下的银穗子划过额头一阵凉意,她挑眉笑道,“难得齐王爷能这么沉住气。”
元晟当下跪着,面不改色道,“皇兄和如歆是有一段旧识的,如歆能到皇兄面前侍疾也是她的福气,说不好皇兄的病就好了呢。”
李瑾萱当即扭过身去,盯着夕阳照在乾元殿飞檐上的那一抹流光,暗金色没了一丝光彩,整个轮廓也模糊起来。她轻声笑着,“你未免太小看我西夏了。”
没过一会儿,如歆终于打开了殿门。她脸上有哭过的痕迹,推开那扇门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她别过头不看李瑾萱,深深吸了口气,聚着自己所有的气力,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稳,“皇上驾崩。”
此话一出口,庭下的众人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纷纷冲到前头看着李瑾萱。谁都知道,只有皇后膝下有子,如果皇上并未留下什么遗诏,那二皇子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之位。可毕竟名正言顺是一宗,有没有本事坐到这个位置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元晟含着微笑看向台阶上站着的如歆,他有把握将这个皇位彻彻底底握在自己手里头。李瑾萱看向围上来的人朗声道,“本宫并不知晓皇上有遗诏传位给谁,所以按照大周的祖宗规制,这皇位应传于二皇子。”
一旁的代王沉着声音道,“说句大不敬的话,您是西夏人,这大周的皇位怎么能落于西夏人之手。”此话一出,随即有人附和。
李瑾萱面色沉了下来,看向代王冷笑道,“当初大周同西夏联姻以抗狄夷时,怎么没有人说本宫是西夏人,如今皇上去世,你们就在这里说起本宫是西夏人了?”
代王随意捋了捋自己的袖口,“您是异族,这事情是我大周的分内之事。说到底,您如今不过是个先皇后而已,在这宫里,您有什么。更何况,如果皇兄真的有意传位给他膝下唯一的儿子,只怕会早早就将这遗诏拟好吧。”
李瑾萱一阵气闷,“代王这是在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么?太后皇上相继离世,您好歹也是元宣的叔父。”
正是僵持着,元晟走向前道,“五哥别说了,皇位的事情怎么都要缓缓再说,如今皇兄刚刚驾鹤西去,好歹也要进去看皇兄最后一眼。”说罢,转头看向李瑾萱,“皇嫂恐怕是伤心糊涂了吧,有些事情,过后打算才比较好。皇嫂还是进去看看皇兄,不消一会儿,只怕宝华殿的圣僧就要来超度了。
李瑾萱死死看着元晟,隐隐叹了口气,“都按你说的就是了。”随即抬了步子进了正殿,刚刚经过如歆的时候,沈如歆突然大声道,“皇上是有遗诏的。”说罢从袖口里拿出那份暗黄色的绫锦交给王德海,“王公公,劳烦你了。”
如歆看向众人,“先帝的遗诏上明明白白写着,传位于齐王元晟,皇后和众亲王若有什么疑问,皆可看先帝的这份遗诏。”
代王大声叫道,“你沈如歆进去了这么长时间,谁知道这遗诏是不是你偷了皇上的玉玺私自写的,现在你出来了,就说是传给了齐王,你倒做个现成的皇后。”
元晟面有愕色,快走两步上了台阶,接过王德海手里的遗诏,明明白白看见了传位于齐王元晟的话。他抬起头,看向如歆。如歆冲他点一点头,“皇上思虑周全,二皇子年幼,且其生母李皇后为西夏公主,人言可畏,因此传皇位于齐王。”
元晟愣了一会儿,随即回过神来,冲遗诏行了大礼,“臣弟多谢皇兄眷顾,日后定然勤于政事。”
再起了身,盯着代王道,“五哥可还有什么疑问吗?”
代王看向四周,方才站在他这一边的人已经渐渐转了风向。本来么,自己就没有多大可能性去求得这皇位,齐国的实力在众多诸侯国里头是最强的。皇上谁做不是做呢,只要别给了外人,让这江山还姓元就是了。不管谁坐天下,自己不就是个亲王的命吗,犯不上撕破脸皮讨不着好。
代王握紧了双拳,咬牙咽下这口气,闷声道,“没什么疑问。”
元晟淡了嘴角那丝笑意,“既如此,本王奉先帝遗诏,择日登基。众位亲王劳苦了,进去见皇兄最后一面吧。”说罢,自己转身进了去,李瑾萱走到如歆面前,冷笑道,“你真是捡了个现成的皇后当,凭你,一个罪臣之女,如何能坐稳皇后的位子。”
如歆压下心头翻滚起来的滚滚浊气,“不敢当,先皇后。”
李瑾萱冷冷一笑,并不随众人进殿,转身走出了宫门。如歆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看着她银白的衣衫转过赭红色的宫墙。远在大周的她没了西夏的庇佑又没了皇后身份的遮掩,这一次,双亲的仇都要自己去报。
如歆的影子被所剩不多的余光斜楞楞地拉长在乾元殿前的金砖上,她刻意忽略了暖阁里众多妃嫔嚎啕大哭的声音,皇帝一死,这些女子的一生也就结束了。泪滴一点一点打在地砖上成了泪花,好像她被逐出京都的那一晚,元昊为了自己,安排下这一切。天空凝下郁结不开的沉色,为他一哭,也仅仅是为他一哭。
八月初六,新帝登基,底下一列的亲王独独少了代王。如歆是劝过元晟的,“毕竟仅仅是在代王住的地方搜到了大量兵器而已,也没有具体的物证就说代王蓄意谋反。更何况当初跟狄夷打仗时,代王是派过兵增援的。登基大喜,略施惩戒也就罢了。”
元晟眼底闪过一丝疑虑,“当日先帝驾崩时,代王咄咄逼人你不是没有见到。此番朕若容了他,难免会给那起子小人一个朕软弱可欺的印象,朕可不是皇兄,忍不了那么多。”
如歆一怔,身上的暗红绣折枝镶边对襟衫像是失了颜色一般。如歆忙笑道,“臣妾并没有这个意思…。”
元晟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的意思朕明白,只是这不是你该思虑的事情,朕知道你是怕人说,朕初初登基,就这样对待兄弟。有些事情,妇道人家不懂。”
如歆回过神,看着底下一列一列的臣子跪拜如仪。她转身看了身边的元晟,他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夫贵妻荣,她终于成了大周朝最最尊贵的女人。
袖口上的凤凰绣得繁复,一丝金线的位置都是要织造府里上好的绣娘悉心比对了才能下针的,这一件正红云锦凤凰团花的外衫,是十个绣娘费了十二天的工夫才绣好的。如歆抬眼看向湛蓝的天空,明灿日色下煜煜生辉的琉璃瓦,赭红色宫墙下的她终于掌握了这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了,嗓子疼,头难受的要死。。。。呜呜呜
☆、先皇后
第六十章
午后时光静谧,如歆一个人沿着长廊慢慢走着,到了后头的茶房,依旧是这样安静。好像是从前元昊午睡时,自己同芸烟在茶房偷懒打盹的时候。如歆推开门,“小五子?你怎么在这里。”
小五子转过头,见是如歆,连忙擦了擦眼角对她行了礼。如歆暗叹一声,“她都走了两年了,你还这么记挂她。”
小五子低了头,“就是看见茶房了,进来瞧瞧,想想咱们从前在这儿呆着的时候也挺好的。”
如歆找了个凳子坐下,轻轻拨弄着新上来的茶叶,“烹茶的茶水是要湃三次的,刚开始倒的那些茶水我还觉得可惜,这么好的茶叶,那些茶水的味道也不差太多。可后头慢慢就品出了滋味,做人与泡茶一样,都是要历经了磨难的,最后的结果才好。”如歆叹了一声,“本宫当初不是不知道你对芸烟的心思,可毕竟芸烟更倾心于陶翔。本宫不能劝,也不敢劝你,想着有些东西,时间长了就慢慢淡了。”
小五子笑里满满都是萧索,“奴才自然知道,陶将军勇猛威武,芸烟姐姐喜欢也是自然的。更何况,我不过是个残缺的人罢了,能给她什么生活。”
如歆一阵难受,“你别这么说,你在本宫身边这么长时间,你是什么样的人,本宫清楚的很。”
小五子轻声道,“奴才自然知道是您抬举,不然不会给我这么个从一品长春宫掌事太监的位子给我做。奴才也没别的意思,自己个儿留个念想,也就是了。”
日影疏疏,原先熟悉的茶房一应摆设都没怎么变过,可人不在了,不过是物是人非而已。“本宫一定会为芸烟报仇的,当初我是没有什么权力,没有什么资格,可如今,这个人就在我身边,小五子,愿不愿意跟本宫去一趟寿福宫,见见咱们的先皇后。”
寿福宫历来是给太妃太嫔们养老的地方,处所偏远,也是为的静僻,免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扰了她们的平静,素日里也少有人到这个地方。皇宫这么大,东西六宫还走不完,但凡无事也不会逛到这个地方来。
如歆抬眼看了寿福宫的宫门,看向里头出来的掌事太监道,“如今是谁在里头同先皇后住着?”
那太监垂首答道,“因着并不是长当今圣上一辈儿的妃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