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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著他那双澄澈的双眼,干净得就像个孩子。我不由松懈了防备,任由他拂开我的外衫检查了一番,他叹息:“阿舞真真狠得下心,竟把自己伤成这样。”他检查完後,便从桌上取了些伤药来。
按压下他伸来的掌背,我脸一红:“我自……自己来。”
(9鲜币)第四十五章
祁炎筠收回手去,点点头便将盛著药瓶的托儿放在床边然後背过身去。见他这般风度,我便放下心来撩开衣襟,寻著纱布的结口慢慢拉下,空气中的沈寂气氛让我尴尬。一边解著纱布一边问道:“那不知道楚国将军他……”一句话未完,被玉灵子相击的清脆声打断了,我停下动作警惕看过去,见他只是拨过身侧的玉饰把玩著。
呼了口气,我便继续解著缠纱,沁出的血凝黏住了纱布,拉开时我疼得头皮都跳了起来。解好後便取过药瓶,比对著看了半日也不知是何上药顺序。祁炎筠的声响缓缓飘来:“我还是帮帮你吧。”我提起挂在肘处的亵衣转向内侧,对他道了声‘好。’他便坐在床沿捣鼓著,然後敷上纱帕一项项给我递过来。
“谢谢。”缠好新纱条後,我拢好自己的衣物,转身见他坐在床沿一直盯著我瞧。我笑笑:“我真的很像她?”祁炎筠淡淡勾唇:“嗯,皮相有九成相似。”竟会那麽像……世间真有这种事麽。“可是我知,无人会是她。”
见他敛下的长长睫毛盖住了好看的双眼,我轻拍他两下肩头,对他报以半分算是抚慰的笑笑,他回以一笑後,便提步将托儿拿走。他回到床沿边坐下,沈寂了一阵子,“你……”看著祁炎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轻呼了口气:“无妨,想问什麽便问罢。”
看著他纯净的脸庞,让我并不是很抗拒他,又或许是说,他是与我第二次性命的人,又能抗拒什麽呢。“为何要刺杀於他。”看著他探究的目光,我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说,只好反问道:“那他……如何了。”祁炎筠摇摇头:“我不知。”
歪头看著他,好奇到他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有什麽样的目的。八九不离十的确定他便是这晋国世子,既他有心毁约,那又如何能不知墨皓空生死。而我从来以为那个计谋深重,又坐拥强劲兵力的,必然是个一脸阴险长相的男人。
可眼前这和煦如斯又彬彬有礼的男子……怎会对的上……
祁炎筠笑出了酒窝,晃了我的眼。他顺著我歪头的方向也把头歪了去,他额前的发丝滑过脸庞,我竟又看呆了。他伸出一指,稍微用力将我的脑袋扶正,清脆嗓音扬起:“阿舞这样不会累麽,脖子不会酸麽。”看著他一脸还带著孩子气的容颜,我笑了笑。
仰头看著帐顶耸耸肩,阿舞……转头看著他,笑道:“那不知世子打算如何安置我。”祁炎筠伸出食指轻轻敲著太阳穴思虑一阵,转而对我笑道:“唔……就把阿舞当宠物养起来罢!”
过了几旬後,终於能下得来床。虽是冬日,也不堪许久未沐浴的困苦,终是舒舒服服的躺在木盆中将自己从头到脚都泡了个干净。今天是个好日,日头洒入房内倒挺是暖和。婢女们忙里忙外的收拾床榻事物,换上干净被褥。
著著亵衣任由婢女抹擦著我的发,一旁婢女拍了拍手,几个清秀宫婢便捧著托儿来到我跟前。
忍住不让下巴掉下来,我努力的不让自己表现出对眼前的‘宠物’配备感到吃惊。随手捻起一支发钗便是上好铜质细根,而美玉宝石的拉丝缠线则固而不露;转瞬摸著缎质华服,件件都是轻嫚缠绕,银丝渡边……
看来较楚国注重的兵军之肃,晋国处国之道更为注重华贵享乐。好不容易选了件花色没那样繁复的,上了身才发觉,那个……胸乳……竟三份有一露在了外头。我从指缝间看著葵扇大小的铜镜中,一个一脸娇羞的女子捂著眼儿,要瞧又不去瞧的模样。
那般千娇百媚的女子,真的是我麽……
“阿舞,好久了。”惊了一下,我赶紧背过身去摇头:“……这,这种衣裳……穿不得……”身後扬起一阵婢女们的低笑,我忍不住跺跺脚嘟嘴。忽然双肩被一扳,反过身去祁炎筠那瞳孔的骤缩的惊讶模样便印入我眼帘,赶紧一手抱在胸前低下头不敢去看他。
第一次知道原来长得如斯好看的人,也会瞧见别人瞧呆了去。
“你们先退下去罢。”
“是。”
看著一面嬉笑一面离开寝宫的婢女们,我不自觉也扬起笑意,晋国待下人甚是宽待呢。抬头扫了眼祁炎筠的表情,我不敢擅自言语的又是紧张了起来。他一手抚上了我的脸将我抬起头看著他,薄唇轻轻扇动:“阿舞。”看著他眼眸中流转著各种情绪,深知他将我当做别人,咬唇不知该如何反应才是。
祁炎筠从袖中抽出一支梅递到我跟前,我凑近嗅了嗅,清然幽香,“谢谢。”取过梅花枝後片刻无言。
方才从他眼中,真真切切是瞧见了墨皓空那时觊觎楚国王位一般的思绪波澜。握著梅花枝的手紧紧攥著,我应该麽……应该借著这个机会摆脱‘岚蝶’的身份,应该借由这个机会忘了过去,重新开始麽……那个唤‘阿舞’的女子,会介意我夺了她的位置麽。
“阿舞……”听到‘哢’的一声。我‘啊?’了下,抬头看向祁炎筠,他扶著额头无奈笑道:“若是不欢喜这花,也无须折了吧。”
看著手中被折成了三段的梅花枝,我瞬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抱歉……”头顶传来祁炎筠的笑声,他从我手上拿去花枝,扶起我的脸将花枝插入发间。
“真美。”他笑得如春日初阳,“阿舞,我长大了,你知道麽。”
(9鲜币)番外 恨情长
“娘!”男孩的呼叫声似扰了一个女子的浅梦,她撑头躺在贵妃椅上缓缓睁开眼。仅以两支长簪子束发的她清秀可人,若是不说,倒是猜不出她那已过半老年纪。她瞅著满面泥巴的小男孩捂唇轻轻笑了下,坐起身便拧来了条娟段巾子抹著他的小脸。
“娘,今日与十六叔同猎,是孩儿夺了头筹,便厚著皮面求额娘赞赏来了。”欧阳凝雪瞧著孩儿抹干净後的粉白小脸稍微怔愣了下,点点头摸著他的头笑道:渊儿确是厉害。”
男孩咧嘴一笑拉著欧阳凝雪坐回榻上,“只是十六叔明明与我同岁,却唤他叔叔,甚是不惯。”女子抚摸著他的小脑袋,印了一吻在他额上:“渊儿国论背诵得如何了,王不是说午後要小考王子们麽。”
墨子渊翘起双手望向梁子顶:“区区三十余页的国论,背诵又有何难。”欧阳凝雪宠溺无奈的瞧著他。余光见门旁闪过一张小脸,她转过头去:“是皓空麽?”墨皓空倒也大方,立在槛外两袖一拂,行礼道:“拜见凝妃娘娘。”墨子渊瞬而换上兴奋小脸望著凝雪,她点点头推了下他的肩:“去吧。”
待嬉闹孩儿走後,凝妃提步来至佛像前点燃三柱黄香,跪上软垫闭眼合十。
如今这般岁月静好,只是光阴如隙,可知我梦回千转,魂牵萦绕的都是你。
皓明,如今生死两相隔,你可曾有过……後悔?
蜀地乃受上天垂顾,土润水清稻谷养人,把姑娘们也是生养得个个水灵万分。可战乱之势,总免不去波及这个肥沃之乡,不思进取的蜀王终日淫乱美人,可怜生下的公主们,多数远嫁离国,只为作这蜀国定国的筹码。
欧阳凝雪乃为不甚受宠的贵人所生,旁庶而出的位份,连嫁於权贵的资辈都没有。她只是个随著六公主陪嫁到楚国的丫鬟,美曰:随行嫁妆。
楚国重武,王贵个个生来骁勇善战,俊逸非凡。奈何她只是个没有身份的女子,或能待八王爷高兴,将她赏与某个功高谋臣做妾,倒也安身。跟在被婆子搀扶的王姐身後,她第一次瞧见了楚国的八王爷,墨皓明。
幼年懵懂或带些许迷茫,是倾心了麽,是倾心了罢。
她不是未曾见过英俊男儿,却未曾见过一个如此俊朗的男儿同时却也能身怀著如此骄傲的气息,偌大的房,若多的人,她却只能看得见他。那时她只得十三岁半,却花尽了一个闺中待嫁女儿的所有心思。
从不敢说,他赞许的清茶糕点,著在身上的缎衣袍子,都是她亲手制作的。
“娘子有心了。”每每听闻他这般轻柔嗓音对著一脸娇羞的王姐说的时候,她也慢慢从噬心的难受,到平静的接受。只要他开心尽意便可,有些念想越了本分,那便是痴妄。
也忘了是哪日的夜里,燥热又难眠,树丫上春蝉不眠不休的扰著她本就浅眠的习性。有些受不住热,便披了件薄纱提步来到院中行走。为何会来到他寝府,脑中的思绪阻止著她去深思,悄悄来到半合的窗前,她吃惊的捂著口鼻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他们这是在,做什麽?
“啊……呀!夫君轻些……啊嗯……啊……”平时娇娆若兰的王姐,此刻全身赤裸的张大著双腿蹲跪在床沿边,而墨皓明还挂著自己缝的绸缎袍子在手肘处,在王姐身後前後移动著,不停拍打王姐的臀儿。凝雪轻抽了口气,看著这情景竟看得移不开身子去。
房中的淫声浪语和肉体的拍击让她愈发燥热,墨皓明将王姐翻过身儿来,抬起她的一条腿儿挂上肩头,揉著她的胸乳揉得变了形,只见拍和的频率更快了些。王姐的吟叫声变成了低低啜泣与求饶,是很痛麽?凝雪紧紧咬著下唇擦拭著额上沁出的汗珠子,忽然墨皓明转过脸来,她本能吓得一下子伸手推上了小窗。
里面起了点动静,女子喘息著:“是谁!”男声沙哑之声响起:“不过风刮了下窗,娘子勿忧心。”凝雪心跳如擂,闻见里头又响起了啧啧水声,她赶紧提起裙儿快速的远离了他的寝府。回到婢女房内,一夜不能入眠,埋头入腿间恐慌著,他……他发现自己偷窥了!
晨起的凝雪连端著水杯的手都无法停止颤动,看都不敢看他与王姐一眼,心中羞愤欲死。奉好茶水後便悄然退到一旁用力紧握著自己的双手,大气也不敢呼一下。
待一轮功夫忙完,凝雪便躲在了闲置的厢房的後院中消化著昨夜自己的荒唐举动,“在躲我?”她正看著小池发愣,男子的声音忽然置在身後,她吓得噤若寒蝉的发起抖来。
墨皓明瞧见她微微颤动的肩膀,扯出一抹笑意。
他第一次瞧见这个娇憨的小人儿,是在迎娶蜀国六公主的婚宴上。还未撩开新婚妻子的头帕,便看见她身後的随嫁女婢双眼含水、面若桃花,整张粉脸嫩得似能挤出水一般。可惜,他当时就这样想,可惜了这麽一个水嫩的怜人儿,竟只能作她人嫁礼已矣。
他并不是不知道她欢喜他,不是不知道那所谓六公主沏的茶、制的糕点和缝制的衣物实则出於她手。更不是没想过要纳她为妾,然她年纪尚小,他怕吓著她,更怕娇弱的她受不住自己对她日渐增益的欲望。
妻子虽与她长得并不相像,奈何他愈发的将她当做是她。若不是昨日她被自己吓著,结实得撞上了木窗子。
他真要以为自己念想她念想得生出了毛病、出现了幻思。
(10鲜币)番外 恨情长(二)
“……没有,凝雪不敢……”做了亏心事胡乱的否认著,她低垂著头看著湖面模糊的自己,忽然从倒影中发现自己身後多立了个人,她吓得赶紧想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