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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动手。而白轻墨只要挺过子时……
然而,当第一抹不同于天地阴气的邪气出现在村子上空之时,便意味着,凌昭云的期望已经彻底破灭。
看着一片片黑影从天而降,凌昭云如玉的面容掠过一丝前所未见的狠厉之色。
玉扇唰地一张,铁血杀气升腾而起。
“今夜,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
作者有话要说:
☆、折铁难消战血痕
熊熊烈火被拦在溪水的另外一头,灼热的火舌舔舐着空气,热浪一波波涌来。
村民们急急忙忙处理着一切可燃物,忙碌中终于有人注意到天空中那从天而降的片片黑影。
“那是什么——?”
众人纷纷抬头看向天空,只见成群的黑影自上而下逐渐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长长的衣袂,黑纱随风舞动,斗篷裹身,黑纱斗笠遮面,看不见任何一寸皮肤。
村民们只觉得阴冷的邪气笼罩在整个村子上空,牲畜慌乱地逃跑,每个人都觉得阴冷的寒意随着那一批黑影的接近笼罩而下,阴冷的气息从空气的每一处渗入肌肤,引起最原始的恐惧。
一个黑衣人率先落地,黑色斗篷曳地,站在了一个村民面前。
“你……是人是鬼?”
那人用颤抖的声音问出来,面上是掩不住的惊恐,但是他没有听到答案。
剑光倏地闪烁,森冷的银芒如闪电般快速地划过那人脖颈的位置,血泉倏地喷出二尺高,狰狞的杀气顿时四溢。
死一般的寂静后,几乎是立刻——
“杀人啦——!!”
“救命!有鬼啊!!”
恐慌如炮弹一般狠狠在人群中炸开,村民们丢下手中的东西尖叫着四散逃命,但空中黑影纷纷落下,利剑纷纷出鞘,飘渺鬼魅的影子带来死亡的气息。
胡格尔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陌生的鬼影让他一瞬间不知所措,几乎想要拔腿就跑。虽然恐惧不能自抑,但村长的责任在这一刻不容推卸地压在了他的思想上,大吼道:“敢杀我们的亲人,都给我抄上家伙,把这群狗崽子剁了!”
胡格尔的声音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带着浓重的悲愤,所有人都听见了村长的决心。
“操蛋的狗崽子,老子杀了你!”
“乡亲们,抄家伙,上啊——!!”
眼睁睁看着亲如家人的老友被杀,村民们在恐惧之后顿时群情激奋,抄起了手中的锄头锤子镰刀,向那周围的黑衣人凶狠地砍去。
魔宫的人源源不断地从天而降,手中利器寒芒闪烁,每一道黑影便是一柄没有感情的屠刀。这些从来未经过生死考验的村民们纵然怀着满腔义愤,想要手刃仇人,但他们的生命在魔宫人的面前,仅仅是一挥刀的功夫,血溅五步,不堪一击。 惨叫声此起彼伏,小溪的对岸火光冲天,小溪的这头却是血色浸染。魔宫中人像是一台台杀人机器,不论是青壮年,还是老人、妇女、孩子,都毫不留情地杀害,哭喊声、惨叫声在漆黑的夜幕下血腥上演,狰狞的杀气带起破碎的血肉,在熊熊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分外可怖。
胡格尔家中的四人不是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杀戮的气息隔着厚厚的墙壁依然清晰地传到脑中,体内真气的运转不断地吸收着外界的天地阴气,白轻墨几乎能清晰地感受到屋外血肉横飞刀光闪烁的场景。天地间阴气受到驱使正飞速向白轻墨聚集,屋外屋内的风骤然加剧,连不甚结实的木屋都开始嘎吱嘎吱地摇晃起来。
眼见白轻墨额上冷汗不断冒出,折阙守在旁边看得心中揪得死紧:“宫主,万万不可分神啊!”
凌昭云死死按住满目血腥的祁无芳,眸中悲痛狠厉不减,口中却坚定地道:“不准去!”
祁无芳牙关紧咬,脚下一扫,趁凌昭云错开的空当,狠狠地挥开他的手,破门而出。
凌昭云伸手去拦,却听得祁无芳一声铁血冷喝:“你今日若是再拦我,我祁无芳从今以后便再没有你这个兄弟!”说着推开他,朝外冲去。
凌昭云站在门前,看着祁无芳闯入杀场中的背影,正想要追出去,却忽然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落在了房屋周围,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黑衣人自动向两侧退开,露出一个熟悉的人影,那阴柔却狠厉的脸庞,殷红的嘴唇薄而利,额前一缕白发随风飘舞,阴冷鬼魅。
“凌楼主,别来无恙啊。”
看着眼前那个男人露出阴柔而嗜血的笑容,凌昭云眼中一丝铁血杀气缓缓升起,玉扇唰地横在胸前,牙关中吐出的声音森冷无比:“段明玉,上次沉月宫主没将你打死,今日,你便给我把命留下!”
玉扇一挥,强劲的气流呈一道扇面飞向段明玉等人所在之处,后者立刻腾身飞起避开这第一波,几个没来得及避开的黑衣人在这一击下当场毙命。
五指成爪,段明玉嘴边衔着嗜血的笑容,凌厉狠辣的招式向凌昭云飞速掠去,吩咐其余下属:“围住这间屋子,将里面的人都给我逼出来!”
“休想!”凌昭云眼风凌厉,磅礴的真气与段明玉对撞,带着千钧之势轧过黑衣人,不少人的身体立刻化为黑烟飘散。
汹涌的瘴气几乎将整座房屋冲倒,屋顶上的灰尘簌簌地落下来。天地间的灵气飞速凝聚,白轻墨运功凝息,感受到房屋正在被围攻,眉心微微蹙起,星眸倏地睁开,视线凌厉地射向墙角已经握剑起身的折阙。
折阙面若冰霜,对白轻墨垂首坚定道:“属下必会保证宫主安全!”然后飞身破窗而出,立于房屋顶上,冷眼看着那围成一圈蠢蠢欲动的魔宫黑衣人,长剑出鞘,冰冷的杀气铺天盖地,薄唇轻启:
“来吧。”
血色当空,凌昭云与段明玉磅礴的真气在空中交错,二人打得不可开交,血芒与白芒将整片天空映得刺目无比。折阙与一群黑衣人混战,刀光剑影,瘴气杀气混合四溢,骇人无比。底下正残酷厮杀的村民们看着胡格尔家那边的景象被骇得动都不敢动,终于有人喊出来——
“云哥哥真的是神仙,是来救我们的神仙啊!乡亲们上,跟着神仙哥哥把这些狗崽子打回去!”
被残忍屠杀的村民们浑身浴血,听见这一声吼叫又像打了鸡血一般抄起家伙横劈直砍。亲人在眼前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鲜血染红了头发、衣襟,火光冲天几乎要烤干小溪中的水,村民们汗流浃背,面对强大残忍的敌人,怀着满腔的仇恨热血,誓要手刃仇人。
剑光劈开了老妇人手中的木凳,砍伤她的胸膛,血溅五步。德玛满身满脸都是血,温柔慈祥的妇人在此刻为了保卫自己的亲人而变为钢铁一般的战士,用仅剩的最后一丝力气将地上的镰刀扔□□了一个黑衣人的胸膛,然后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见到这一幕的阿路和柱子登时满眼悲愤:“阿妈——!!”
冰冷的刀光挥下,眼看就要砍落孩童的脑袋,却在半空被拦下,持刀的手被反折,发出一声筋骨碎裂的脆响,然后武器被取下,黑衣人被一个飞腿踢中,胸膛白刃进红刃出,立刻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
柱子呆呆地看着保护了自己的祁无芳,大眼睛里满是惊恐悲痛的泪水。
祁无芳拉起被吓得腿都软了的柱子,将手中的剑塞给他,厉声道:“柱子,男子汉有泪不轻弹,想要给你阿妈报仇,就用这把剑把那些恶人都砍死!”
亲眼见到至亲丧命贼人刀下,七岁的孩童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接过长剑,坚定地握紧剑柄,然后嘶吼着朝敌人冲去。
就连这样的孩子也……
乱风舞动,祁无芳闭了闭眼,再睁开已是满目铁血杀气,单手一格,挡住身后偷袭的黑衣人,飞腿扫过那人下盘,夺下那人手中长剑,同时一掌震碎了阿路身边一人的五脏六腑。
一抹山青色人影倏忽闪现,如一道疾风向祁无芳射来,后者长剑一挥,割裂了密集的风声,一道劲风狠狠拍去,被来者袖袍一卷挥散。
风凛。
祁无芳拳头握得嘎吱响,手中剑身染血,寒光森冷:“别以为我杀不了你!”
风凛淡淡地“哼”了一声,青色瞳眸中掠过一丝轻蔑的神色,化作一道青光朝着祁无芳激射而去。
他记得很清楚,上次若非是白轻墨插手,此人早已命丧他的手下,现在却说要取他的性命……真是可笑。
手中剑握得死紧,祁无芳瞪着风凛的目光中迸射出凶狠的光,一口银牙几乎咬碎。这些畜生,简直灭绝人性!只要撑过子时,撑过子时,白轻墨就能功成,到时候,魔宫就算再来多少个风凛都只有送死的份!
剑光闪烁,火光冲天,哭号声响成一片,火舌跨过溪水,舔舐着房屋、茅棚,炙热的火苗炙烤着生死搏斗的人们。魔宫的手段残忍无比,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村民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火焰点燃了他们的尸体,燃烧着他们的房屋,全村上百号人,活着的已经不到四分之一,他们不再为了生存而战,而是为死去的亲人报仇。村民们扛着农具与魔宫人混战,眼中露出愤怒悲痛的光。这些外来的贼寇,毁掉了他们的家园,杀死了他们的亲人,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
☆、君在巫山第几峰
凌昭云与段明玉交战,折阙死死地护住白轻墨所在的位置,不让任何一个黑衣人越界。血肉横飞,不断有尸体从空中落下,强劲的真气激荡几乎将房顶掀翻。天地之间的气流飞速运转,无月之夜的阴气凝聚成漩涡,简陋的屋顶在强劲的气流冲击下被生生撕裂,露出底下的人影。
“宫主!”
听见折阙的声音,凌昭云猛地向下一望,段明玉趁着他分神的一刻狠拍一掌,前者立刻一口鲜血喷出来。
外界的干扰太过强烈,天地灵气将外界人的情绪也传递到了白轻墨的脑中,愤怒、恐惧、嗜血、冷酷……丹田之处真气高速运转,白轻墨额上不断有汗珠冒出,双手置于胸前运功凝息,一朵紫色的莲花开于其胸前,不断旋转着吸收天地灵气,耀眼夺目的光泽中蕴含着着纯净而磅礴的气息,莲花香气前所未有的浓郁,浑身上下仿佛笼罩在一层若隐若现的紫色光晕之中,让人不敢接近。
喉间升起一缕血的腥甜,白轻墨立刻变幻手势,眉头紧锁,周身紫光愈盛。
难道真是沙漠中环境不行么……
冷汗几乎是滚落而下,脑中剧痛几乎要炸裂开来。白轻墨紧闭双眼,强行疏导筋脉,真气在体内飞速游走。
今夜……必须撑过去!
没有一个村民还活着了……没有一个……扔下手中长剑,祁无芳站在成片的尸体中央,喘着粗气,浑身上下伤口不知多少,却依旧与风凛对峙。后者虽然瞧不起祁无芳的武功底子,但也吃不消后者如此以命搏命的打法,受了不轻的伤。身为风的使者,风凛清晰地感觉到,今天的夜风与平时大相径庭,天地中的“气”自行形成游动轨迹,竟然不听他的指挥,这大大削弱了他的战斗力。眼见祁无芳赤手空拳运气出掌,风凛也迅速与其对上,招招狠辣致命。
祁无芳满头大汗,眼神铁血而坚定。
只需片刻,白轻墨就要功成,他只要撑过这最后一点时间!
倾云楼主的名声不是盖的,受伤后反击的速度与力度皆非寻常武者可比。无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