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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箫谦虚道:“韩小姐所作亦是意境不凡。”
韩雨微上前一步:“家父常常与我提起兰教主,对您是赞不绝口,雨微因此对教主神往已久。今日机缘巧合能与教主相遇,不知雨微可否有这个荣幸与教主同游?”
兰箫微笑:“韩小姐哪里的话。”说着一摆袖子,“请。”
韩雨微一笑,便大大方方地同兰箫走在了一处。
待二人走得远了以后,方才兰箫所在的梅树后面突然伸出一个脑袋,两道锐利的精光直刺远处那一蓝一黄两道背影:“你瞧瞧,那个伪君子就是这样勾引良家妇女的!”
话音落下,在那个脑袋上方又钻出一个脑袋来:“依我看,倒是那韩二小姐原本就对你们教主存了点儿意思。”
正是单飞与北堂寻。
单飞从梅树后面跳出来,拍拍手,恨恨道:“这个伪君子就是靠美色赚美人!他是想先吧韩家二小姐勾引到手,然后再和临风山庄攀亲戚!”
北堂寻也闪出来,拍了拍头上的雪:“碧落教主怎么会想与临风山庄攀亲戚?”
“我怎么知道。肯定是又在打什么小算盘了。”单飞耸耸肩,贼亮贼亮的眼睛眯起,“走,我们跟上去。”
北堂寻万般无奈正欲反对,却还是被单飞拖着走了。于是二人鬼鬼祟祟地吊在了兰箫二人的身后。
兰箫与韩雨微一路徐行,在梅园中缓步交谈。远远地看去,那二人满脸微笑的模样,想来是相谈甚欢,十分和谐的。
单飞凑到北堂寻耳边,小声道:“他这回肯定是打定主意要把韩家二小姐勾引到手了。”
北堂寻不解:“怎么说?”
“
哎,你是不了解碧落教主的习性。”单飞道,“这个男人虽然风流成性,甚至出入秦楼楚馆,却从来不和那些女人深交的。一旦对话超过十句,就说明他有阴谋了。”
“唔。”北堂寻低头想了想,“那沉月宫主呢?兰教主似乎对沉月宫主也有所不同。”
闻言,单飞翻了个白眼,强忍住敲打北堂寻脑袋的冲动:“沉月宫的那个毒美人,根本就不能把她当女人看!她的手腕比绝大部分男人还要铁血无情,而且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兰箫和她在还没和她见过面的时候便不是你算计我就是我陷害你。如今认识了,合作了,这两个人也是日日想着怎么算计别人的,当然有共同语言。”
话音落下,却见那韩二小姐忽然停下。
单飞连忙拉住北堂寻往旁边的梅树后面躲去。
只见韩雨微笑着对兰箫说了几句话,兰箫笑着点头,在迈步前,却微微侧过头,目光带着笑意,似有意似无意地往单飞二人藏身的地方瞥了一眼,随后陪着韩雨微向外头走去。
等脚步声走远了,单飞才小心翼翼地拐出来,抹了一把汗,道:“幸好我反应快……”
北堂寻沉默了一会儿,道:“其实我觉得,他已经发现我们了。”
单飞眼神麻木:“你是不是还想说,你还觉得他已经听见了我说的话?”
北堂寻诚实的点头,然后安慰似的拍拍单飞的肩膀:“别灰心,等你武功达到我的境界兴许就不会这么容易暴露了。”
单飞缓慢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扶着树干默默地吐了。
北堂寻问道:“还要跟着么?”
单飞直起身来,望向兰箫背影消失的地方,握拳道:“既然跟了,就要跟到底,反正已经被发现了,有八卦的地方,不跟白不跟。”
“……”
于是北堂寻随着单飞不屈不挠地跟了上去。
兰箫与韩雨微从侧门拐进了临风山庄西苑。这里与东苑一样,是临风山庄招待外宾的地方,大部分留在临风山庄住宿的客人们都是住在这两苑中。
迎面走过来一位管家装束的人,对韩雨微行了个礼,说了几句话,然后韩雨微从袖袋中掏出一串钥匙似的东西交到了那位管家的手上。
单飞低声道:“西苑的屋子原本就要比东苑好一些。东苑还没有注满,他们就来整理西苑的房间,肯定是有贵客来了。”
北堂寻略略思索片刻,道:“可我们住的也是西苑啊。”
原来这小子压根儿就没有意识到明宗在武林中的地位……
单飞朝天翻了翻眼睛,一指节敲在了北堂寻的脑袋上,小声道:“你代表的是明宗,当然要找最好的房间给你住。可是其他的门派就不一样了。你先前竟然没瞧见么,连七大门派上来的人都只住在了东苑,现在西苑只有我们和碧落教两家住下了。”目光投向西苑大门口,“依我看啊,待会儿来的若不是四大世家中的白家和祁家,就是倾云楼或者沉月宫。”
话音刚落下,便听见门口传来马车行来嘀嘀嗒嗒的声音。
园子里的人皆往门口望去。
先进来的是两匹高大的棕色骏马,其身后拉着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行进了院子。银色的马车顶棚,车檐的四角分别挂上了大红色的穗子,金丝编织,在风中轻轻飘荡。马车四壁皆用银箔包裹,车帘是上好的紫色锦缎,外面还镶上了一面珠帘,奢华得简直不似凡人所能乘坐。
看外观便知此马车内空间极为宽敞,而看这装饰,应当是女子所乘。
韩雨微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马车帘子看。
兰箫则微微勾起了唇角。
天仍在下着小雪,还有微微的冷风。
车子停下,两匹拉车的骏马在风雪中打了个响鼻。装束严谨的车夫收起了马鞭下车,然后撩起了珠帘锦幕。
一只手撩起帘子,率先进入人们的视线。
众人皆是一愣。这只手很是好看,而且修长无暇是没错,但是,那骨节分明,应当是个男子才是。
果然,下车来的果然是一位一身雪白衣裳的男子,玉面含笑,腰间还悬挂着一把玉扇。
只见那人下车后并不先过去与众人打招呼,反而仍旧对着车里,含笑伸出了右手,手心向上,是一个承接的姿势。
随后,另一只手从马车里伸出来,放在了男子的手心。
纤细而莹白无暇,比男子的手还要白上几分,线条圆润柔和,是位女子。
女子的手方一放在男子的手上,人尚且没有出来,从帘子底下便倏地钻出一个毛茸茸的通体雪白的东西,扑到雪地里打滚。
男子看了眼地上埋进雪里打滚的小东西,呵呵一笑,托住女子的手,然后微微一用力,将女子从车上接了下来。
耀眼的红色披风,边缘是雪白的衬毛,女子下地,衣衫下摆飘飘然落在了雪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俗尘恍有似梅人
寒风催傲雪,冷雪映红鸢。
白轻墨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下了车,将被风吹得微乱的黑发撩到耳后。肤白胜雪,那张精致的面庞上没有半点瑕疵,双眼漆黑晶莹却闪着淡漠的光泽。似乎是因为雪地中温度过低,两片薄唇略显苍白,却也无损半分颜色。簌簌的小雪飞扬,鲜艳的红色大氅,周围镶嵌了一圈雪白的衬毛,更衬得主人的肤色莹白得几乎透明。简直不似凡人。
兰箫垂眸,掩过眼中划过的一抹亮光。
韩雨微睁大了眼睛,愣怔了一瞬。年初乾坤盟大会时,她并未出席,只是事后听人嚼了些舌头,便对白轻墨产生了些兴趣。只是百闻不如一见,今日见着真人,竟然比传闻中还要美上三分。如莲清淡却如墨浓郁的气息在女子的身上交织,却丝毫不显得突兀,反而形成一股世间独有的气度。而那一双漆黑的星眸中,一眼望去似乎有着浅浅的笑痕,再看一眼,却觉得是万年寒冰一般的冷漠,第三眼,却只剩下海一般的深不可测,令人望而生畏。
韩雨微作为临风山庄的掌上明珠,论容貌,论气质,皆自认丝毫不逊色于往日所见的任何女子。而今日,却在看见此人的第一眼甘拜下风。只是,如她这般的女子,有绝佳的风骨而并无那低俗的傲气,断然不会仅因为被旁人压住风头而生出嫉妒之心,失去平日的风度。
出神只一瞬,韩雨微立刻笑着走上前去,站在白轻墨跟前,友善地道:“想必这便是沉月宫主了吧,果然惊为天人,风姿绝世。”
白轻墨将目光转向韩雨微,微微笑了笑,朱唇微启:“韩二小姐亦是玉女之姿。”
韩雨微矜持地一笑,然后转向先时下车的那位男子,见他同样气度不凡的模样,略显犹疑地问道:“这位是……?”
白衣男子笑了笑,玉扇一展,浑身随性不羁的气度立刻显了出来:“在下倾云楼凌昭云。韩小姐,幸会。”
韩雨微讶然,视线在白轻墨与凌昭云指尖来回扫了一遍,神态自然,既不显得做作,又不失了风度,笑道:“二位竟然同车驾临我临风山庄,看来又得收拾一间上房出来了。”
先时的管家带着车夫将马车停到后院去,凌昭云看了一眼白轻墨,道:“那就多谢小姐美意了。”
然后目光状似无意地扫到站在一旁的兰箫,在看见其月白色大氅中露出的一截白玉笛时,面上十分惊讶地道:“这位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幽兰碧箫遮穹韵’——碧落教兰教主?”
闻言,兰箫亦上前一步:“不过是江湖人以讹传讹,凌楼主谬赞了。”
凌昭云摇摇玉扇,呵呵笑道:“我认识白宫主已久,只是一直想见见这位与她齐名的兰教主到底是何方神圣,今日倒是了却我一桩心愿,饱了一场眼福啊。”
兰箫道:“凌楼主说笑了。沉月宫主才是真正的绝世无双,本座怎能与其媲美。”
眼见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白轻墨凉凉地瞥了凌昭云一眼,然后扫了一眼兰箫那一张和煦的笑脸,道:“我竟不知你们二人竟也这般聊得来。只是这冰天雪地的,待久了,你们这些一身功夫的不打紧,只怕韩二小姐身子吃不消。”
凌昭云识趣地收起扇子,似是恍然大悟一般敲了敲自个儿的脑袋:“这提醒的对,竟然忘记了韩二小姐并非习武之人,难以抵御这寒气。快快进屋去,生个火取暖先。”
兰箫看着白轻墨,微笑道:“是了,不仅韩小姐难耐这寒意,看宫主今日穿得甚是暖和,想来是内伤未愈,若是不小心着了凉便不好了。”
气氛顿时一滞。
半晌,韩雨微打破这沉默:“原来白宫主仍有内伤,真是雨微疏忽了。元谷,还不赶紧带各位贵客回房。”
被称作“元谷”的管家立刻走上前来欲给几人引路。
白轻墨看一眼那一脸微笑似乎恍然不觉的始作俑者,良久,笑道:“既然兰教主如此关心本宫的身体,本宫怎好推却好意。”说着对那管家道,“劳烦元管家将本宫与凌楼主的行李收拾妥当,咱们还是先去兰教主的屋子里坐一会儿罢。”然后微笑着转向兰箫,“兰教主,想来你是不会介意罢?”
兰箫甚是有礼地道:“当然。”然后转向韩雨微,“在外头走得久了,难免受些寒凉。韩小姐若不嫌弃,不如也来箫的房内一叙?”
早已察觉到气氛古怪的韩雨微识趣地一笑,道:“雨微还有一些琐事需要处理,就不打扰三位了。”
于是四人便欲离开。白轻墨脚步刚一动,那身后地上一直在雪地里滚来滚去的小狐狸立刻一个激灵站起来,跑了几步,扒住白轻墨的衣角,然后轻巧地一跃,正巧落在白轻墨张开的怀里。
几人的目光都转过来。雪色白毛,除了那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