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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堂堂影芙门少主,他一辈子怎么吃香的喝辣的也不为过,为啥偏偏遇上了这么个道貌岸然的碧落教主,赔进了自己的大好年华不说,还被失主逮到弄了一身的伤差点残废。唉,这样惨痛不为外人道的经历,光是想想就觉得伤心。尤其是这段时间,碧落教竟然还和沉月宫合作了!
一想到这里,单飞就恨得牙痒痒。好个兰箫,好个白轻墨,一个伪君子,一个毒美人,一对蛇蝎心肠天打雷劈,这两个人凑到一块儿简直就是天下人的悲剧!
眼角瞄到一个模样挺正常的贵公子从自个儿身边走过,单飞换过一只手撑住脑袋,往过道那边一倾身,贵公子正巧从其身边走过,无知无觉。单飞又喝了一口酒,再看时,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
单飞心满意足地咂咂嘴:今儿个的夜宵又有着落了……
正回味着甘甜的美酒,却听得旁边那一桌的人低声讨论着。
“……哎,听说没,青城派派人伏击沉月宫主,结果赔上了大长老的性命,这青城派已经准备倾巢出动说是要掀翻碧落教和沉月宫啊!”
单飞一边喝着酒,一边缓缓竖起了耳朵。
“啧啧,看来这回真的要有一场恶战了……”
“可不是么,青城派位列八大门派之一,被两个年轻人搞得面子丢尽了,哪怕是要破釜沉舟如今也该反击了。”
“是啊,前几日还听说青城派杀了碧落教好几个下属呢。”
“那碧落教和沉月宫恐怕也会损失不少啊……”
哼,哼哼……单飞心里哼哼着,谁让那两个人平日里作恶多端还像天天喝着瑶池仙露一样不食人间烟火,现在报应来了吧。就该让那两人吃点儿苦头,看他们还敢不敢如此虐待我天下第一神偷……
又有人说道:“……不过啊,我倒是听说碧落教主兰箫和那沉月宫主白轻墨近几日没有在任何地方出现,好像是……失踪了。”
“对,我也听说了。沉月宫主自从离开碧落教回宫后就没有半点消息传出来,那碧落教主就连自个儿下属被杀也没有半点动作,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怎么会这样……”
失踪了?单飞喝了一口酒,皱了皱鼻子。大白天好好的玩失踪有什么意思,那两个人走每一步都是精心算计好的,恐怕又有什么算盘正打得噼啪响呢!正这样想着,单飞心里又抖了抖。那两个人失踪,绝对没有好事儿,自个儿还是先避一避,等风头过了再出来吧。
头顶上,风云正在开始涌动。
多少大势力正因为一个可大可小的争端已经被卷进了漩涡。多少人想要避开,可是,云层后往往有一只翻云覆雨的大手,死死地扼住了人们的咽喉。
作者有话要说:
☆、那应金粉不兼香
群山环绕,青峰翠岭,幽谷听溪,鸟兽虫鸣。瀑布如一条银白色的衣带从山腰上挂下,水声不大,却哗啦啦地在山谷中回响,意境幽远深邃。鸟儿在不知哪一棵树中隐藏了行迹,发出啁啾的鸟鸣声,活泼而清丽。五颜六色的鲜花点缀在茂密的草丛中,优美而轻巧,然而,只要是知晓自己身在何处的行人,都明白这些花……不能碰。
——如烟谷。
毒后柳非烟的地盘,一棵树,一株草,哪怕是一只蚊子,恐怕都是带着致命毒药的。若是运气不佳不小心沾上了,大抵就该变成这些花花草草的肥料了。何况……这山谷中最毒的,还是谷主——柳非烟。
毒后早年横行江湖,几乎所有被她下了毒的人最终都死于非命。而且,柳非烟此人脾气极为古怪,虽然解毒的功夫与下毒皆为顶尖,却只下毒不解毒。除非欠过别人的人情,柳非烟一般不会帮其他人解毒,任人下跪磕头死乞白赖都没有用,这所谓的毒后就是一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只是偶尔碰见顺眼的人会帮忙点拨一番,算是遂了她自个儿的心意。
毒后已经隐退江湖二十年之久,外界传闻她定居在世外桃源如烟谷,不知服了什么长生不老药,二十年过去,容貌却丝毫未变,仍保持着当年的青春美貌。然而因着毒谷和毒后的名号,鲜少有人打搅这如烟谷的清净,因此,毒后柳非烟之名便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此时,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正行驶在入谷的小路上。
马车仅有一人驾驶,另有两人跟随在马车边上。兰箫坐在马车里,静静地闭目假寐。
忽然,帘外有一个声音说道:“教主,路上有车辙,还是新的,看来,几日前,已经有人进了如烟谷。”
兰箫缓缓睁开眼:“有没有出谷的痕迹?”
“车辙印子只有两道,而出入如烟谷的道路只有一条,此人应该尚未出谷。”
“退下吧。”
“是。”
看来此番来得不怎么巧,竟然有人先到了。兰箫再次闭上眼,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指尖扣击着窗框。他倒要看看,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上闲的无事,来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度假。
忽然马车一顿,车外马匹一声长嘶,马车顿时停下。
兰箫问道:“怎么回事?”
车外有人道:“回教主,我们已经进入如烟谷腹地,前方有机关,应该是谷主为防外人随意进出所设下的。”
兰箫探身轻轻掀开帘子,只见拉车的马匹脚下被几根碧绿粗壮的藤蔓缠住,高头大马不断踢动马蹄想甩开异物,那藤蔓却像有意识一般,还在继续往马腿上缠去。
站在马车边的碧落教下属见状立即挥剑一砍,藤蔓尽数断裂,却在断口处迅速喷洒出粘稠的绿色汁液,粘在马蹄上,竟然像腐蚀一般,产生成片的泡沫,缓缓升起又爆裂,马腿上流出浓稠的黑色血液,混合着恶心的绿色毒液,令人毛骨悚然。高大的马匹顿时痛苦地长嘶一声,忍不住锥心的痛苦,牵动了马车倒在地上。
马车被马匹带得倾斜,兰箫眼眸一眯,从车上下来。几乎是立刻,马车“哐当”翻倒,路边的草丛发出“沙沙”的响声,又有碧绿的藤蔓从路边迅速伸出来,伸向兰箫四人所在的地方。
护在兰箫身侧的下属挥剑砍掉就要缠绕在身上的藤蔓,“哧哧”几声,又有粘稠的汁液喷洒出来,四人立刻飞身散开出去,避开毒液,三名下属迅速从胸口衣襟处掏出一把白色粉末,各自挥洒,白末粘在藤蔓上,竟然发出“滋滋”的响声,粉末侵入到藤蔓里,藤蔓上迅速冒出白色的烟雾,然后变成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槁,最终停止活动,像死去一般停在了半空,再没有任何动作。
兰箫瞥了一眼躺倒在地上的马匹和几乎倾翻的马车,淡淡道:“走吧。”
可是,走了没有几步,道路两旁的树木便发出沙沙的响声,无风自动。
身后一阵风忽然掠过。
兰箫停下步子,微微眯起眼。
同一时间,身侧的树木几乎全部移动了起来。翠绿茂盛的树影交错转移,围绕着中心四人高速变换,令人眼花缭乱,带起阵阵旋风,吹起地上黄沙。
墨发黑袍被狂风吹起,兰箫眯着眼,眸中掠过一丝冷光,冰雕一般的手指无声无息地抚上腰间玉笛。
粗壮的枝条“唰”地刺出,直直刺向兰箫胸膛的部位。白色玉笛“啪”地挥过,指尖轻柔,动作温和,力道却不失狠绝,粗壮的枝条顿时拦腰折断。
跟在兰箫身后的三名黑衣下属立刻围在兰箫身边,纷纷抽出长剑紧紧盯着四周张牙舞爪辨不清光影的树枝。
数不清的树木围绕着四人为中心飞速移形幻影,带起阵阵旋风,遮挡了前方的道路和风景。地面黄沙随风卷起,遮住人的视线。
飞剑斩断一根枝条,又迅速有另外一根补上来,所有的树枝都像长了眼睛一般,伸缩自如,扭动着枝条从各种刁钻的角度狠狠地刺向中心四人的致命部位。成片的树叶也顿时化作尖锐的利刃,如飞刀一般从各个方向“唰唰”地飞来。四人纷纷挥动武器阻挡弹开坚硬如铁的树叶,只见那碧绿的叶子一插入地面,便立刻有一块土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腐臭。
毒后,果然不同凡响。
飞身闪避过飞刺而来的尖利树枝,兰箫微微抿起嘴唇,握紧手中的玉笛,乌黑的额发垂下,掩去了眼中掠过的一丝寒光,眼角却依旧带着一丝兴味。
“退下。”
淡淡一声喝令,三名护卫立刻收起长剑围绕在兰箫身侧,目光沉稳而有力,身姿坚硬如铁,再不动作。
手臂轻抬,冰凉温润的玉笛轻轻贴在了唇边。横过玉笛,嘴唇轻靠上圆形的气孔,旋即,悠扬的旋律便从玉笛尾处缓缓流淌出来。
笛声婉转悠扬,如高山流水般潺潺流淌,回荡在山谷里余音绕梁不绝如缕。疏技横玉瘦,小萼点珠光。一朵忽先发,百花皆后春。舒缓的笛音如一泓清泉温润清新,却在起伏间带着丝丝缕缕分明的寒意与杀气,令闻者在惊叹吹笛者神技的同时,不由得毛骨悚然。
温润的笛声仿佛实质,撩动四周的空气一圈一圈如同波纹一般四散开去,张牙舞爪的树枝在触及笛声波动的那一刻顿时停止在半空,似乎被深度催眠一般,再无动静。内侧几棵树木僵硬停止移动,外围的大树仍然按原轨迹飞速移形幻影,风声依旧未歇。
笛声陡然一个急转,由高山流水霎时间化作铁马金戈,激昂有力,跌宕起伏,仿若风卷沙场,兵刃相接之声振振,马蹄群起飞奔作响。
兰箫黑色衣袂翻飞,黑纱混合着墨玉一般的长发在空中飞舞,黑眸隐隐闪着幽光。周身空气隐隐浮动,片片音刃从精致的玉笛周围如飞刀一般飞出。雪白却接近半透明的飞刃,比先前飞来的树叶更加坚不可摧。飞射的利刃铮然割断树枝,甚至连着周围合抱之木的粗壮树干齐齐割断,高大的树木连着茂密的树冠轰然倒下,浅色的切口平平整整,几乎不似普通利刃割开,除却几丝木屑,简直光滑如新。
单手一翻,笛声戛然而止,兵戈之声却未歇。兰箫手握玉笛,单臂一震,指向东北方向的一颗大树,破空之声陡然响起,强劲的内力击中移动中的粗壮树干,砰然爆裂。大树连根爆开,飞溅出白色如石灰般的尘埃,所有正东方向的树木立刻停止移动。手腕一转,玉笛再次指向南、西、北三个方向,同样高大的树木在爆裂声中轰然倒塌,白色灰尘飞扬在空中,四周的树木一片片停止了移动。风声渐渐趋于死寂。
兰箫右手一划,坚硬的雪白玉笛横过身前,浑厚的劲气轰然释放。
“砰砰砰砰砰——”
正前方的树木被强力轰然震断,漫天飞扬的木屑弥散,风景如一幅被缓缓拉开的瑰丽画卷,前方逐渐浮现出一幢巍峨宫殿的轮廓。
之前的,果然是幻境。
兰箫唇角轻轻勾起,玉笛重新系回腰间,从容不迫地理了理被狂风吹乱的衣襟。
正在烟雾弥漫之际,头顶上陡然传出一声厉喝——
“何方宵小,竟敢擅闯我如烟谷!”
声音浑厚而高亢,从四人头顶轰然炸响,裹挟着内劲,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虽分辨不清年纪,却分明听得出是个女子的声音。
平地再起一阵旋风,睁眼再看时,前方已经多了两名年轻女子。两名女子身着同样款式的粉色长裙,梳着寻常人家未出阁女儿的普通发髻,用一根木簪子在脑后别住。容色算不上绝色倾城,却也算是十足的清秀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