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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轻墨望了一眼不远处伤势颇重的韩子龙等人,强压下心中那一股不安的情绪,调整了一下坐姿,靠在了兰箫的怀里:
“但愿罢。”
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若许闲乘月
背后有人咳了几声。
白轻墨回头望过去。只见凌昭云走过来,揶揄地道:“别看我现在是一个人,你们就能在我眼前腻歪啊。等回去了,我和我家夫人也天天跑到你们的地盘上去,看不腻歪死你们。”
对凌昭云的玩笑浑不在意,兰箫问道:“那边忙完了?”
“他们几个都是治伤的好手,把东西丢给他们自己弄了。”凌昭云摇摇玉扇,大喇喇地在二人面前坐下,往白清城那边扬了扬下颌,斜眼看着白轻墨“我说,你就把他一个人晾那儿?”
“他也是治伤的一把好手。”白轻墨继续靠在兰箫肩膀上,眼皮都懒得动一动。
“唉,世态炎凉啊世态炎凉。”凌昭云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人家好歹是为了你铤而走险,你竟然不领情,啧啧,啧啧啧……”
白轻墨凉凉地瞧着他:“说,继续说。”
“我看你二哥对你挺不错的,你为何不干脆认……”凌昭云见白轻墨面色不善,顿了一顿,“咳,我只是想说,那个,你是不是考虑一下将他送回中原?毕竟,这后面的路,只会越来越难走。”
白轻墨望了一眼那远处闭目养神的白清城。
“倘若你是他,费劲千辛万苦走到这一步,别人却劝你回头。”白轻墨将目光转回凌昭云脸上,“你甘心么?”
凌昭云微微一怔。
白轻墨淡淡一笑:“白清城看上去很好说话,实际上骨子里是很倔的,一旦下了决定,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你还是别异想天开了。”
沉默了一会儿,凌昭云重新摇起扇子:“那你准备怎么办?这魔域之海,我们暂时过不去,但也没有太多时间给他疗伤。”顿了一顿,“他现在腑脏受损得厉害,内力透支,还有不少皮外伤,短时间之内根本无法恢复。”
“我们此番出来,带了一些上好的药物,给他治伤,效果应该不错。”白轻墨道。
“他这伤少说得修养几个月才好。”凌昭云皱眉,“这些东西在短时间之内根本治标不治本。我们要的,不仅是他能够站起来或者走两步跳两下,而是能够自保,能够让我们在进入魔域之海后不须分出精力来顾及他。你懂么?”
“我会尽量保住他的命。”
凌昭云气得直用扇子敲自己的额头:“他根本走不了。你以为你进去之后会很轻松么?魔宫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还有你。”他又点向兰箫,“你们两个以为这件事有多轻松?事关性命,岂可儿戏!”
兰箫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别急,我们现在总不能将他一个人晾在这儿,这前无进路后无退路的。何况其他人也伤得不轻,惜命的也不止白清城一个。”
“惜命的当然不止他一个,他根本就不惜命。”凌昭云用扇子敲打着手心,一会儿急促一会儿又停下,“除了他能绊住我们的脚步,另外那几个随便谁死了都没关系,就算答应了北堂寻要保住欧阳晓的命,若到了紧要关头你们也未必会顾得上他,但白清城不一样。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还不得拼了命去救他……”
“够了。”白轻墨冷冷道,“你到底想把他怎么办?”
“我——”
“好了好了,你们俩别闹了。”兰箫无奈道,“平日里镇定得很,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什么好吵的。白清城定然不能留在这里,倘若百里丞艳打定了主意要他的性命,我们的人手分不出来保全他。”
凌昭云瞪过去:“你也要把他带着?”
兰箫看了白轻墨一眼,揽住她的肩膀:“她不是打定了主意要带么?”
凌昭云咬牙:“她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还有没有一点主见啊?”
兰箫道:“这事确实比较麻烦,只是我们眼下并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先带着他了。”
凌昭云脸色一沉,觉得这话根本不是兰箫该说的,正要骂人,却陡然望见他眼中掠过的一丝暗沉,恰巧白轻墨靠在其肩膀上未能瞧见。心下一惊,他这是……
掩去眸中异色,凌昭云无奈地看了白轻墨一眼:“算了,由你们去罢。”揉了揉眉心,“但这事情总要先解决好,我们在这里还能待一天,等你们手下的人将东西准备好了,我们再进魔域之海。”他望了望不远处已经彻底恢复成干燥沙地,实则杀机暗藏的茫茫大漠,“这一天之内,我们得尽量将你二哥的身体状况调整回来,能好一点是一点,只是,仅凭那些药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内伤起不到多少作用。”
白轻墨道:“我渡他真气。”
凌昭云手上折扇一抖,愕然望向她。
兰箫亦一顿,侧过头看她,漆黑的眼眸中闪现出一丝不可置信:“你疯了!”
白轻墨直起身来:“没事的,这耗损不了多少……”
“不行。”兰箫微微沉下脸,“绝对不行。”
“咳咳。”凌昭云见这两人杠上了,识相地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沙子,“你们慢慢商量,我去看看欧阳晓那边。”
待凌昭云走开,兰箫才继续道:“此事没得商量,你若是执意如此,不如现在就同他一块儿回中原。”
习武之人之间相互调息是常有的事,但渡让真气,却是行走江湖的一大忌讳。因为真气是一个武者气韵的根本,在渡让真气的过程中,对输力者的损伤极大,而行走江湖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任何人都不会轻易动摇自己的根本去救其他人,也不愿意自己的至亲至友之人以损伤其身体的代价来救自己。因此,相互渡让真气,虽说对伤者的筋脉恢复有极为明显且迅速的效果,却是武林中极少提起的办法。而《莲心诀》乃天下至阴功法,白轻墨以女子之身练就第九重,已至其最高境界。此功法对习武者的要求极高,真正能够将其掌控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内力精纯,其特殊性决定了由《莲心诀》所运行的真气只能为练功者一人所用,可吸纳,却不可倾吐,一旦输出,后果将极其严重。只是经法上如此记载,实际却未曾有练过《莲心诀》的人对外人输送过真气,因此此举的真正后果,所有人心中都没有底。
白轻墨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我没那么莽撞,只是助他修复筋脉,不至于动摇根本。”
“不仅仅是根本的事情。”兰箫道,“并非我杞人忧天,只是此行凶险,即便你我二人尽全力也未必能端了百里丞艳的老巢,半分差错都不能有。”
“我只是想保住他的命。”
“那你的命呢?”兰箫沉下眼来,冷声道,“若早知白清城一人便能如此牵制你,我早该在临行前便杀了他。”
“你说的什么话。”白轻墨甩开他的手,面上掠过一丝怒气,站起身来便要走。
“怎的这样急性子。”兰箫手一拽,拉着她的手腕让她跌坐在自己身侧,皱眉望着她,声音有些严厉,“你就这样执意要救他?”
白轻墨冷冷地看着他。
“你心中的牵绊太多了。”兰箫叹了一口气,“罢了,你若执意如此,也不需你自己动手,我替你帮他。”
“不行。”白轻墨斩钉截铁,“你自西域那一夜后便困在了《古笛兰音》第八层,还不知是否损了根骨,此事绝轮不到你来动手……你做什么。”
砰的一声响,兰箫一手刀被白轻墨格在颈后,后者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如寒霜一般冷厉。
兰箫轻叹一口气:“同你琢磨实在费劲。”说着另一手一翻,向着白轻墨的腰间切去。后者飞快起身,手臂一挡,顺势挥开兰箫的手。兰箫旋身反掌从白轻墨耳边拍去,她一个闪身,身侧紧接着一道掌风拍来,只好旋身再避,身体尚在空中,身后陡然一阵细微的风声,白轻墨甫一落地,身后便被点了穴道。
浑身僵硬动弹不得,白轻墨咬牙道:“凌、昭、云!”
凌昭云走到她面前,一张如玉的面庞上有些抱歉,有些凝重:“对不住,只是我难得同意兰兄的意见,只好帮他一把了。”
兰箫走上来,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身后扬起手:“抱歉。”手刀结结实实地敲在了她的后颈上。
女子的身体软下来,跌在他的怀里。兰箫苦笑着摇摇头,望着她安静的睡颜,将她打横抱起来,搁在寻影方铺好的皮裘上,道:“你们看着她,若是醒了,再敲晕过去就好。”
寻影冷硬的脸上没有半点神情,但那望向白轻墨的目光中,有些无语。他们的宫主啊,什么时候竟沦落到如此任人摆布的境地了……
凌昭云想了一想之前自己下手点了白轻墨的穴道,再想了一想她被打晕之前看他的那一眼,下意识地抖了一抖,然后横过一条心:“算了,横竖也要被她扒一层皮,多扒几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旋即郑重道,“你给白清城疗伤,要注意分寸。”
兰箫望了一眼地上的白轻墨,再站起身,看向不远处的白清城:“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折戟沉沙铁未销
白日烽烟在中原的各处燃起,京师、连州、柳州、凉州,以临风山庄、碧落教、沉月宫为中心,中原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内乱。
在乾坤盟第二批人马出行大漠的大半个月之后,临风山庄庄主韩临□□发重病卧床不起,由临风山庄二小姐韩雨微代理庄内所有事务。韩雨微甫一接手临风山庄,便应其父之命,以祸乱武林,为害苍生的罪名,讨伐碧落教与沉月宫。与此同时,南朝庭现任掌门宇文幽结束闭关,宣布与临风山庄合作,共同对碧落教与沉月宫开战。消息一出,尚且沉浸在魔宫祸乱之中的整个中原武林霎时间沸腾了。黑白两道的龙头合作,这是前所未有的大事。中原武林暗潮汹涌,大大小小的门派纷纷寻找自己的盟友和出路,隐宗纷纷出世,在刀光剑影之中,中原武林竟在极短的时间内飞速整合成了一个全新的局面。
一方,以临风山庄为首,逍遥门、峨眉派、苍山派、白驼山庄等白道大派,武林四大世家之中的两家——白家与欧阳家,并联合南朝庭,以及黑白两道众多大小门派,组成了一个全新的乾坤盟。
另一方,以碧落教和沉月宫为核心,倾云楼、祁家、影芙门,并着退隐二十年却又重出江湖的毒后柳非烟,联合千罗苑、罗刹门、九阍阁等所有愿意与其联手的门派,虽然明显不如乾坤盟一方声势浩大,且因为白轻墨、兰箫以及凌昭云皆行踪不明,让人很不看好,但开战之后,有柳非烟、单飞和祈无芳坐镇,留在中原的沉月宫两大护法和碧落教三大座使联合执行命令,贯彻了沉月宫与碧落教的一贯作风,干净利落,手段狠辣,使此方联盟所展现出的连锁制衡与雷霆手段让人为之侧目。
而在这双方陷入火拼的时候,以魔宫为首的第三方也开始插一脚。
陈鹏飞继任陈家家主,公开宣布投靠魔宫,接掌魔宫在中原的所有事务。一时间,陈家所在的宣州迅速变成魔宫在中原的大本营,人丁凋零,死气沉沉,然则邪气四溢,大批的黑袍人在城中游荡,对中原武林之人进行大肆屠杀。陈家以各种手段拉拢逼迫一些大大小小的门派加入阵营,将打击重心放在碧落教与沉月宫上,竟然在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