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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孙儿回来了。”湖蓝衣袍的人抱拳行礼,衣袖流转,端的比女子还要优雅上几分。
“児颂,你瞧谁来了?”
玉绯月和玉无言起身。
“无言兄,经年不见,这位是?”
“舍妹玉绯月。”
“霍大哥好。”
霍児颂颔首示意,“请坐,两位远道而来,児颂不能亲迎,实在失礼。”寻常人说这话要么落了客套,要么落了敷衍,偏他优雅至此,让人没办法把这些话往俗了想。
“是我们叨扰了。”玉无言依旧淡淡的。
霍老爷子抚着胡子笑,“児颂,月儿女大十八变,连你都没认出来,你这堂兄可做的不尽职啊。”
霍児颂颔首称是,又看向玉绯月,“绯月出落的越发出色了,是我眼拙了,当年玉府一别,也有四年了。”
玉绯月华丽丽的再一次黑线,“月儿旧年患病,大梦一场,不记得前事,否则霍哥哥我应当认得出的。”
玉绯月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留意到霍老爷子脸色稍变,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怪异,霍良缘眼睛一转,一抹坏笑浮上嘴角。
“大哥,你可算回来了,十四桥的风景等你都等憔悴了。”霍良缘一脸促狭,玉绯月深深深深嗅到了八卦的气息。。。
“呵,你这鬼丫头。”霍児颂嗔怪,却是宠溺更多。
“哈哈哈,十四桥风光确实别致,你们几个年轻人找个时间可以好好玩玩。”霍老爷子不觉有他,玉绯月感叹,老爷子的嗅觉委实差了些,这般明显的八卦味道啊。
霍良缘却明显有了兴趣。
“绯月,我们去吧。”
本着八卦尽量不错过的原则,玉绯月深深的赞成这个决定,默契的对视一眼,两人分别把目光投向了自家的大哥,两位兄长目光接触,都有些莞尔的意味。
“自然是极好的,不若就明日吧,恰好是无双城的百花诞。”霍児颂出声应允。
“百花诞怎的在夏天?不是春季更合适些么?”玉绯月好奇,却见霍老爷子目光微微黯淡,知道大概自己是说错话了。
“因为姑姑,姑姑十八年前,一舞芳华,让世人盛赞百花也当逊色,传言中变了些味道,那天就成了无双城默认的百花诞。”霍児颂的话让玉绯月心生向往,她对这个传奇一般的人是越发的好奇了,且不知为何,自来到无双城,她的心里就有些不能平静,又时常感到背后有目光追随,委实透着古怪。
☆、第 11 章
后来大家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就散了。霍老爷子与孙儿久别,当即把孙儿叫去书房,霍良缘觉得无趣,和玉绯月道了别,就打着呵欠回去睡觉了,玉绯月跟在玉无言身后,左一下右一下的踩他的影子玩。
“大哥,你将来可不许轻易成婚。”玉绯月话里透着调皮,一脸专注的左右蹦跶。
“为何?”
“大哥生的这般好看,若嫂子比不过你,就亏大发了。美人难得,大哥自然要慎重。”玉绯月停了脚,仰着脸看玉无言的后脑勺,玉无言放佛有感应一般,亦停下脚步回了头。
“好,大哥允你。”
月光柔柔的披了玉无言一身,此刻无风,玉无言放佛凝成了一尊羊脂雕塑。
“大哥,你总是待我这般好,往后怕是别人的好我都不知道了。”玉绯月满足的叹息,向前一蹦,牵住了玉无言的手。
“月儿,男女之防,你怎么如此淡薄?”玉无言有些无奈。
“因为你是我大哥啊。”
玉无言宠溺的一笑,牵着玉绯月的手往回走。
有幸目睹这一幕的路过的小丫鬟,许多年以后老眼昏花,忆起这一幕,只觉得自己这一生,总算见过什么叫神仙眷侣了。
书房里,爷孙二人执棋对弈。
“児颂,你姑姑他,唉。”霍老爷子落下一枚黑子。
“爷爷,姑姑她倒不必避着,我瞧着绯月是个聪慧的人,脾性也好,只是她身份特殊,若是不明真相,怕是会牵扯太多是非,前几日,两个皇子都见过她了。”霍児颂落下一枚白子。
“见过了?如此还真拖不得了,只是还得你劝劝你姑姑才好,她这是钻了牛角尖了,不然以她的才智,何至于现在这样。”霍老爷子叹息,又落下一枚黑子。
霍児颂不语,落下白子,“爷爷,你输了。”
霍老爷子看棋盘,果然自己的黑子已经溃不成军,“你的棋艺是越发精进了。”
“是爷爷分心了。”
“哈哈哈,爷爷是分心了。”想了一想,“児颂,你觉得月儿如何?”
“美丽聪慧。”
“月儿自然是好极的。”霍老爷子抚须,一脸深意。
霍児颂垂头,表情不辨。
☆、第 12 章
百花诞果然热闹非凡,让玉绯月几乎有一种全天下的花都在无双城的错觉。红黄粉紫,香气袭人,几乎成了一片花海。而年轻女子今日都以花簪头,腰处,衣襟处都别了自己喜欢的鲜花,真真人比花娇。
百花诞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未婚男女参加百花诞都要以面具覆面,遮住唇部以上的面部,计较的是在茫茫人海中找寻那千丝万缕的缘分,无关容貌,无关家世,倒也算浪漫的玩法。
玉家和霍家兄妹四个早早出了门,家丁护卫远远的跟着。虽然戴了面具,然四个人的气场还是太强大,频频引人侧目。玉绯月和霍良缘走在前面,一路上霍良缘叽叽喳喳的没停过嘴,玉绯月偶尔说几句,跟在后面的两位兄长目光柔和。
“无言,经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你也没怎么变。”
“无言,你还是不想参与朝局么?”
“児颂,百花诞,只谈风月。”
“你一向如此,也罢,是我俗了。对了,姑姑她今日就回来了。”
“哦。”玉无言微微诧异,眉毛微挑。
“百花诞,总归是故人事,姑姑她总是放不下的。”
玉无言不语,他一向不擅长这些感情的事,说不上话就不说。
“爷爷很喜欢绯月。”
玉无言继续沉默。
霍児颂轻笑,也不再说话。
“良缘,他们这是做什么?”玉绯月望向一个被人潮围起来的一人高高台问道。
“绯月你把我昨天告诉你的话都当耳边风了是不是?”霍良缘一脸恶狠狠,当然,玉绯月看不到,所以这一点威慑力都没有。“那些无聊的人搞出来的,百花诞么,就得选出个芳主出来,那高台是给他们表演的。”
“听起来蛮好玩的,良缘你怎么不喜欢?”
“哼,”霍良缘一脸嫌恶,“这两年上去的都是那些不正经的女人,好好的选芳主变成了选花魁,可恨这些见色起意的男人!”
玉绯月对青楼印象不好,还是几日前在李家庄的事,但就算如此她也不认可霍良缘说的如此武断。
玉绯月不想驳她面子,笑了笑不说话,当然这笑霍良缘自然瞧不着。霍良缘以为她不赞同自己,正欲说话,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原来是高台上站了一个人。轻纱覆面,正红衣裙勾勒出窈窕身姿,很是妖娆,手里还执着一条同色的绸带,霍良缘急着看热闹,就不和玉绯月计较了。只见那女子一个折腰,然后鼓点声起,她放佛突然活过来一般,就着鼓点,旋转,折腰,跳跃,一根绸带在她手中就像有了生命,随着她的动作翻飞,很是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霍良缘喜着红衣,但因着气质的不同,霍良缘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团烈火般热烈,极富生命力,而这女子却将红衣穿出了如芍药般的妖冶艳丽,像一剂致命的毒药。
一舞罢,众人沉醉,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更兼之有轻浮的人大喊“红苕”,想来是这女子的名字了。
“红苕是风月轩的花魁,真是可惜了她了。”霍良缘这般说,玉绯月惊异,这女子竟能得不齿青楼的霍良缘青眼,想来是不简单的。正这么想着,一朵红芍药悠悠掉进了玉绯月的怀里,玉绯月愕然抬头,只见红苕对着她的方向行了个礼就下了高台。
“这是什么情况?抛花招亲?”玉绯月问,心想,诚然我这皮相是极好的,然我是女的,然你压根瞧不见我的相貌,何以就抛了一枝花给我?
“想什么呢你?这是百花诞的规矩,头年的芳主可以抛花枝选择下一个表演的人。”
“什么!”还不如招亲呢!
“这是大家同乐,绯月你确实不好拒绝的。”霍良缘有些为难。
“怎么了?”霍児颂与玉无言见情况有异,走上来看到玉绯月怀里的花枝,顿时了悟,“绯月,若你不想。。。”
“没关系!”玉绯月仰起脸,这样的热闹不凑真是可惜了,“入乡随俗嘛。”
“这位小姐,请随我们来。”有几个女子走近,想来是幕后人员了。玉绯月冲大家点头,跟着那几人去了,霍良缘拉着他二人寻了个更好的位置,整好以暇的盯着高台,霍児颂微微失笑,向玉无言抱歉的一笑,然后稍稍仰起了头,这个角度,不会有人看见他眼里难解的哀伤。
人群突然安静了,大家的目光齐齐投向高台——玉绯月今天穿的是一身广袖的月白长裙,自肩处有细腻的刺绣延伸至腰处,好像开得极好的梨花,细细的收了腰,几乎不盈一握,面具已经摘下,露出天人的面容,额头正中描了一朵半开的梨花,美得几乎让人心碎。配着琴音和二胡,她幽幽开口:
笑看世间痴人万千
白首同眷实难得见
人面桃花是谁在扮演
时过境迁故人难见
旧日黄昏映照新颜
相思之苦谁又敢直言
梨花香却让人心感伤
愁断肠千杯酒解思量
莫相忘旧时人新模样思望乡
时过境迁故人难见
旧日黄昏映照新颜
相思之苦谁又敢直言
梨花香却让人心感伤
愁断肠千杯酒解思量
莫相忘旧时人新模样思望乡
为情伤世间事皆无常
笑沧桑 万行泪化寒窗
勿彷徨脱素裹着春装 忆流芳
笑我太过痴狂
相思夜未央
独我孤芳自赏残香
梨花香却让人心感伤
愁断肠千杯酒解思量
莫相忘旧时人新模样思望乡
为情伤世间事皆无常
笑沧桑 万行泪化寒窗
勿彷徨脱素裹着春装 忆流芳
这首《梨花香》,是那个水泥做的女人唯一让玉绯月欣赏的地方,还在现世时,电影没怎么看,却把这首歌学了个炉火纯青。玉绯月本尊音色极佳,唱这首《梨花香》很能诠释它的味道,哀婉又不失大气,直教人心口揪痛。尾音渐弱,还有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霍良缘早就痴了,从来不停说话的嘴说不出一个字,玉无言与霍児颂两人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摸样,当众人回过神,却不见了高台上美丽的身影。
“我们快走吧!”一个白色的身影像精灵般出现,右手拽过懵掉的霍良缘,回眸一笑,左手的面具顺势覆上脸庞,迅速消失在了人群中,玉无言和霍児颂一愣,随即追了上去。一个优雅至极,一个清冷如谪仙,大约这会是他们这辈子最仓促的时候了吧,然而为了那抹笑,似乎这又不那么重要了。
一路奔跑,引来不少路人侧目,直到跑到了一个小巷口,四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摘下面具,都已经是面若桃花,玉绯月和霍良缘最早笑出来,黄莺般的笑声洒满了小巷,最好的年华大约就是如此了吧。
“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