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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了。”
敖夕站得有些吃力了,容启收起笑意走到他身边,伸手扶住他的胳膊说道:“回议事厅坐会儿吧!你的身子才刚好。”
敖夕也没推却,侧目看了下他微微低垂的容颜,低声问道:“容军师怎么对末将好似没有芥蒂一般?末将可是皇上派来的人。”
容启抬眸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一边扶着他往前走,一边淡然地说道:“不过敖将军却没有恶意,否则那日怎会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来救启呢?”那日他可是故意将他护在了身前,他自己才挨了那么一下重击,否则受伤的就是他了。就他那身子骨,恐怕没这么快生龙活虎的。
敖夕苦笑一下,没有作答。两人走了好一阵才回到了议事厅,容启扶着敖夕在一处案几旁坐下,自己才站起身子准备回自己的位置。只是转过身后,背对着敖夕问道:“敖将军如今心里还有郡主?”否则他怎会反过来帮他?
敖夕盘腿坐在案几旁,拿过案几上的一册兵书,翻了几页又放下了,良久没出声。容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处理起了军务,但仍是不时地抬眼看向敖夕。敖夕接触到他的目光才笑了笑:“怎么?军师是吃味了?”
容启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一册东西,拿起身边的笔,沾了点墨汁,开始书写起来,嘴里却说着:“敖将军觉得启应该吃味?郡主如今心里被仇恨填得满满的,恐怕难真的装下别人吧!”只是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当今皇上的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真的有几分不确定阿月对皇上的感情。和对他是一样的吗?
敖夕叹了口气:“末将如今即使有那份心思,相信郡主也不会将末将放在眼里了。”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阿月真的能原谅他吗?他心知肚明。
容启一边批着一些东西,一边淡淡说道:“兴许敖将军不知道,郡主十分怀念当初与敖将军在北疆小镇的日子。她知道箫宁白的事情后,有一晚甚至心情低落到拉了启喝了一夜的闷酒。可见敖将军在郡主心里,也不是个无谓的人,否则怎会为了将军的事情不开心。”
敖夕目光忽然涣散了一些,嘴角带着淡然的微笑,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半宿看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果能回到从前,末将兴许不会再放手,但如今怕是握不住的了。不过末将一向认为,以郡主的真性情,她是不适合留在朝堂里的。军师就没想过将来如何安置你们俩?”
容启手里的笔顿了一下,笔尖轻轻点在了身前的纸上,留下一滴深色的痕迹,他似乎思虑了一下,继续写着手里的东西。敖夕看了看他的神色,又似乎在对谁说着:“当年末将就是因为为了功成名就,所以才离开了阿月。再次遇到她时,她已是睿亲王身边的人。”
随即他又自嘲般地笑了两声:“当然,末将在山里见到郡主的那把火,令末将有些心有不甘。加上当时太子与睿亲王的因素,末将一直在迟疑。但一旦放手,有些事情便回不去了,希望军师不要做末将这样的庸人。花开有时节,切莫待到枝头花谢才来空叹哪!”
容启伸手在身边的砚台里沾了下墨汁,随即又开始写起身边的东西,平静地说道:“启没打算放手。从启知道了郡主对启的心之后,启一直很珍惜。”
敖夕微微点了下头:“你是在珍惜,但不够进取。你心里恐怕总是想着要与皇上君子之争吧?但末将要说的是,郡主她只想为她父王报仇以后过些平淡的日子。这样的日子你认为是别人给得了的吗?若你一直如此下去,你认为是给了郡主一个公平选择的机会吗?记得从前军师在郡主府门前的金玉良言,此时末将也只是想回赠军师一句,莫要怀疑郡主的心!”
容启护住袖子,放下手里的笔,抬眼凝视着他,似乎很有兴趣听下去。敖夕淡淡一笑:“军师其实一直没给郡主一个公平的机会,因为你心里深爱着她,却没认真的全部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如此下去,郡主难免会感受不到你的诚意,而转投他人的怀抱。或许你可以认为这是郡主的决定,但若你放开你的胸怀,她要选的人一定是你。”
容启低下眉睫,看向前方的地面,似乎在想着什么。敖夕笑了笑,忽然说道:“听不少人提起,军师沏的茶十分与众不同,不知道末将有没机会一品?”
容启站起身子走到一旁,取来茶具,走到他面前坐下,开始优雅地做起不知做过多少次的事情。敖夕只是凝视着他沏茶的动作,半宿才道:“郡主始终是要卸甲的,难道你要看她一生征战沙场?你就这样一直陪在她身边,无休无止?郡主放不下,就是因为你与皇上都在支撑着她的梦想,让她以为有希望。可是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真的有希望吗?她要报仇就必须攻下上都,与整个乌国为敌。”
容启的手滞了一下,无可奈何地说道:“启曾经劝过郡主,也将其中的厉害关系向她陈述过,但她执意如此,启又有什么办法?”
敖夕笑了下:“所以末将才说军师你不够进取。需知道一个女人若要她放下一些东西,就必须在她心里填满一些东西。可你却一直想要给她公平,最终的结果就是她在皇上与你之间无法抉择,无法真的放开心中执念,去选择爱一个人。是你让她为难的啊!末将看得出她根本喜欢的那个人是你,只是不知道如何处理与皇上的关系。”
容启沏了杯茶,递到敖夕面前,说道:“敖将军似乎很有心得。”
敖夕苦笑着说道:“这些都是末将反复思虑过后得出的结论。末将知道,郡主虽然一直好像徘徊不定,但她心里住着的那个人,却是你。否则她怎会偏帮你?甚至舍弃性命来救你?她如今的犹豫都是因为她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份感情是否坚定,因为你无数次在她面前说起皇上的好。你认为这是公平吗?你不过是在将她推到一个她或许不那么爱的人身边。尘世间许多的感情都可以是无私的,唯独两情相悦是自私的。”
容启端起自己的那杯茶,轻轻嗅了一下,挑眉问道:“敖将军为何帮我?”
敖夕也喝了一口茶,回味着茶味笑着说道:“记得在复安镇时,我第一次熬汤给阿月补身,她当时的样子,我至今还记得。我只是在帮她,因为那时的她无忧无虑,许多事情才显得真实。如今的她真的开心吗?在末将眼里,并非如此。”他心道,因为见过最真实的她,所以才不忍她在这她不喜欢的地方,一直这样彷徨地继续下去。
两人放下茶杯后,敖夕又才说道:“当年复安镇里的她,才是真的她啊!末将真的好想再见到那样的阿月,只是末将给不起了,所以希望军师能给她这样的日子。”
容启手里又重复着自己的动作,淡淡问道:“那时候的她是怎样的?”
敖夕眼神悠远地笑了一下,似乎笑得很甜:“记得教她如何吃饭的时候,着实费了末将不少力气,从坐姿到如何用勺子,挺费神的。你知道吗?她当时第一次用勺子喝汤,刚舀上一勺,便兴奋地泼了我一脸的汤水。”说完自顾自地淡笑着。
容启转眸看向他时,脑子里幻想着阿月当时的情形,忽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接着两个男子便在议事厅里放声大笑。敖夕又回忆着那一年中的点点滴滴,容启只是一边沏茶,一边聆听,不时发出畅快的笑声。偶尔也摇着头,替敖夕鸣不平,看来阿月没少折腾面前这位看起来还算威武的将军啊!当时的情形一定很有趣。原来阿月从前是这样的吗?看来他还不够了解她啊!
容启之前听阿月提起过当时的情形,但从另一个人嘴里听来却是另外一番光景。两人一聊便到了晚膳时,容启收拾起身边的东西,正好见到苍泽进来。苍泽望着两人的笑脸,愣了一下,心想自己是不是又错过了什么精彩的事情。
没一阵一个小将进来,望了三人两眼,立刻禀道:“末将奉郡主之命,特地回来探容军师与敖将军的病情。”
容启微微皱眉看向敖夕,敖夕却笑着应道:“回禀郡主,我与军师一切都好,最多再修养一个月,便可发兵天河关了。”
小将退下后,容启的眉拧得更紧了些:“你的身体……恐怕还不行吧?”
敖夕淡淡笑了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修养一个月足够了。”
容启仍是有些担忧,好一阵又问了句:“你刚才不是不支持郡主的复仇大计的吗?”
敖夕挑了下眉:“但天河关一定要收,这点你我谁都没能力阻止那丫头的。此后如何,就要看军师你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战在宫里跺脚:“这个死叛徒,朕信错你了,你由始至终就是个叛徒!朕恨你!”
某夕一边修指甲,一边与某启发展基情:“基友,看末将对你多好,什么都告诉你了,你以后要好好报答末将啊!”
某启对手指:“可我只喜欢月儿!你跟皇上为什么要苦苦相逼?”
某战拉住某月投诉:“阿月!你看到没有,这两人才有JQ,朕对你是认真的!”
某月跑到某启面前问道:“容启,我要你认真回答我!你和敖夕是不是阿战说的那样?”
某启为保小命,立刻替自己辩驳:“月儿,你别听皇上的,他……他是在污蔑我!我长得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会去发展基情?”
某夕立马拍住他的肩:“容军师,你就承认了吧!末将什么秘密都告诉你了!”
某启欲哭无泪:“这什么世道啊?启是冤枉的……的……的……的……”
某月十分失望地转身,拉着某战的手说:“阿战,走,我们不要他们,他们两个是伪基友!”
某战欣喜若狂,某启喊冤:“月儿,难道我不和敖将军有一腿也有错吗?”
某月转身说道:“因为我是腐女!”
下集预告:某启发挥黑腹本质,引火烧身……
☆、战前
一月后,容启与敖夕带兵与阿月在外的驻军汇合,阿月见到两人时,总觉得二人的神情很怪异。容启总是看她几眼,偶尔撇开脸偷笑,而敖夕见到他笑便会抿嘴笑而不语。她哪想得到敖夕会将她当年在复安镇的“丰功伟绩”偷偷讲给容启听呢?
阿月走到容启身边仔细看了下他的眼睛,问道:“你的眼……没事了?”
容启对她微微摇了下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偶尔会流下眼泪,应该问题不大。”只是神情介乎笑与不笑之间,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好笑的事情,这令阿月一度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早上用膳时没有清除掉的污渍。
阿月又望了他两眼,虽然很奇怪,但安心地点了下头。转向敖夕时,目光闪烁了一下,低声问道:“你的伤势也好些了?”
敖夕只是淡淡笑了下:“无碍了,随时听候郡主的将令。”说完又看了容启两眼,发出一声轻笑。
阿月点了下头,不再理会两人之间的怪异气氛,转身走到华国江山图前,凝望着天河关的位置,眼神深邃了好一阵子,伸手在上面点了点:“接下来挥兵!直取天河关。”
身后两人互望一眼,摇头轻笑,阿月转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