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色朦胧,依稀看到帐篷口站着一个人,黑发披散,衣衫飘扬,背影孤孤高而清傲。
流霜心中一震,莫非是百里寒,那个臭男人又回来了?她大步奔了过去,才要张口骂他,那个背影却缓缓转过了身子。
月色下,那张脸有些苍白,但是一双眼眸却幽深而清亮,静静望着她。他的唇边,是一抹不变的温柔优雅的笑意。不是百里寒,是师兄段轻痕。
一腔怒气顿时堵在了心中,流霜冷冷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昨夜才受了伤,如今便跑了出来,他不要命了吗?他虽然强撑着站在那里,流霜依然可以看出他的脚步有些虚浮。
“霜儿,出什么事了?为何这么大的火气?”段轻痕淡淡问道,心内却十分酸楚,她是为了那个人的离去才这样的吧。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百里寒为何忽然离去呢?他对霜儿那般情深,从玥国追到崚国。如今为何忽然弃她而去?
“我哪里有火气?你走吧,我要歇息了!”流霜说罢,便要掀帘向帐内走去,但是被段轻痕却拦住了她。
“霜儿,搬到我的帐篷去住吧。”百里寒走了,她一个女子住在这里,极是不安全。他要保护她。
“我干嘛要搬到你的帐篷去住?我不去!”流霜任性地说道,望着挡在她面前的段轻痕。他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忧郁和心痛的笑容,那笑容让流霜心口一窒。
她的师兄,如果可以,她多么想扑到他的怀里,痛哭一场,可是,如今却是不能了。他那宽阔的肩膀,她再也不能依靠了!
不去!段轻痕心内一痛,她拒绝的多么决绝啊!他望向她的眼,依旧是霜儿的那双清澈的眼眸,但是里面却多了一些东西,那是戒备,那是疏远。
“好,我走!”段轻痕惨然一笑,迈步向前走去,然而脚下忽然一个踉跄,向一旁歪了过去。
流霜慌忙伸手扶住他,一股淡淡的药香和着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心内忽然一僵,她为何要扶住他?他是她的仇人啊!
可是,她却狠不下心来将他推开,她不愿去看他那双眼睛,那双清澄而又锐利的眼睛,让她感到排斥,却又感到不忍。
是的,不忍!
他的虚弱,是因为她。看到他的虚弱,她的心底竟充斥着一丝深沉的不忍和自责。
但是,可惜的是,那一点点的不忍和自责,在那些复苏的记忆,那些最黑暗最令人心痛的记忆面前,竟是那样的微不足道。那些记忆,就像是烙印,已经烙在了她的心上,时刻警觉着她,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不要忘却,永远不能忘却。
是的,永远不能忘却。
段轻痕缓缓站直了身子,道:“既是不愿去,那你早点睡吧!”
“好!”流霜忘了他一眼,走了进去。
段轻痕站在帐门外,望着天边一抹冷月,“将我的军帐搬到这里来!”他喃喃说道,像是自言自语。
静谧的夜里,却有人答应了一声,不一会,一座崭新的军帐便在流霜帐篷附近搭好了。
流霜本来要离开军中,然而,每日里看到那些重伤的伤兵,心内便有一丝不忍。这些兵将都是无辜的,本来他们可以安安稳稳幸福地生活,如今,却在这浴血奋战。
她想等伤兵少一些时才走,但是,伤兵的人数却丝毫不减,是以,她的离开,便一天天拖了下来。
天漠国。
夜色深沉,暮野站在洮河岸边,河水在月色映照下,波光盈闪。
寂静的夜色之中,唯有他的黑色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就在这里,有一丝异声出现,是河水“哗啦”的声音,接着一个人影从河水中钻了出来。
那人浑身湿漉漉的,冷的打颤。洮河水极是汹涌,很难有人能够游得过来,何况又是秋凉之时,那河水极是冰凉。
那人影上了岸边,抬头看到眼前的暮野,慌忙跪了下来。
“什么事,说!”暮野在东方流光的军中布置了一些暗探,只是东方流光防范的极是严密,这些暗探只是一些小喽啰,并不能真正获悉重要的军情。
如今,这暗探却在深夜游水过来,莫不是获悉了什么重要的军机?
“属下已经查清楚那夜破坏我们计划,致使我们惨遭埋伏的人,他就是纪百草的孙子。而且,前几日,东方流光将自己的军帐挪了位置,本来这个不足为怪,后来,属下发现,那个军帐竟和纪百草的孙子是相邻的。”
暮野闻声,神色一冷,这算是什么重要军情,也值得深夜来禀告。鹰眸一眯,冷声问道:“还有什么?”
“没有了!”那人低声说道。
暮野来回踱步,忽然一脚踢在那人身上,冷叱道:“滚回去,这算什么军情!”
那人跳到了水中,又游了回去。
暮野站在岸边,唇边忽然溢起一抹冷笑。他早就对破坏了他那夜计划的人很感兴趣。如今,东方流光竟然挪了军帐前去保护他。这让他心中好胜心起。
既然你要保护那个人,那么我就偏要将他掳来。
已经到了深秋,帐篷外处处都是虫鸣声,在深夜里断断续续叫着,吵得流霜难以入睡。
她烦躁地翻了一个身,看到屋内隐约有一个人影,流霜吓的就要大声喊叫,忽然腰间一麻,睡穴被点,她昏了过去。
暮野缓步走到床榻前,低头望着这个面色土黄的少年,就是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子害得他惨败的?真令人难以置信。他俯身将他抱了起来,那难以想象的温软,令他心头忽然一滞。
暮野轻嗤一声,心想,这崚国的男子竟然这么瘦弱,哪里及得上他们天漠国男子的高大峻拔。如果,崚国的男子各个如这个少年这样,那么这仗他们就不用打了。
他想了想,忽然将流霜反过来背在了背上,在帐篷上划了长长一刀,从缝隙里钻了出去。
外面一片漆黑,已是黎明前的最黑暗的时刻,他算准了这个时候,是警觉力最弱的时候,是以在这个时候出手。负着流霜,在草地上飞跃而过。
忽然,黑暗之中,一个黑影飘身阻住了他的去路。
暮野神色一冷,没想到还有暗卫在保护着这个人,看来这个少年的价值倒是高的出乎他的意料。
阻住暮野的人是药叉,他和药锄本来是保护段轻痕的,如今被段轻痕派了来保护流霜。他没想到,还真有人前来劫持流霜,待看清了眼前之人的模样,心中大惊。正要大声呼喊,一把剑带着雷霆之势向他袭来,是暮野带来的侍卫。
暮野害怕人多反而打草惊蛇,是以只带了两个侍卫前来,其他的都候在洮河岸边。趁着两人打斗的功夫,他和另一个侍卫飞身跃走。
打斗声一起,药锄便听到了,他一边撮唇发出啸声,一边追了过去。酣眠中的段轻痕心中一惊,来不及披上外衫,便从帐内跃出。啸声将巡夜的惊了起来,众人都向着暮野飞跃而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但是,谁也不及段轻痕的轻功,众人只看到一个白影如同闪电一般飞掠而过,不一会便消失在眼前。
越来越多的士兵将暮野围了起来,但是因为暮野背上负着流霜,还无人敢射箭。暮野一边朗笑着,一边出手如电,手中弯刀划过,便有一排兵将躺倒在地上。
他飞身跃着,眼前忽然一闪,段轻痕阻住了他的去路。
暮野倒是没想到段轻痕这么快便追了上来,望着衣衫不整的段轻痕,他轻轻笑了笑,愈发知道自己此时抓了一个宝了。
“东方流光,让你的兵士让开,不然,我的手可是不听使唤的。万一,被你们一吓,失了手,可就不好了!”暮野冷声说道,将流霜放了下来,手中弯刀架在了流霜的脖子上。
段轻痕的脸一下子白了,他实在没想到,暮野竟然亲自出马,前来劫持流霜。心中又惊又怒,望着暮野手中的弯刀,只觉得心口处一阵绞痛。
“暮野,你将他放下来,我便放你走。否则,今夜你逃不出我们军营。”段轻痕故作镇定地说道,决不能让暮野看出霜儿的重要性。
暮野放声大笑道:“放下他?不,我只会杀了他,然后再和东方殿下一拼高低。”说着,手中一用力,月光下,一抹鲜红从流霜脖颈上流了下来、
“慢!你走吧!”段轻痕大声喝道,手一挥,那些士兵让开了一条路。
暮野朗声一笑,负着流霜,头也不回地向河中的船上跃了过去,身后无数个拿着弓箭的士兵,却没有一个人敢射他。因为他的背上,负着流霜。
段轻痕心中一急,脸色愈发苍白。他也飞身向己方船身上跃了过去,王策和史琅见状,也飞身跃到船上。
“殿下,不可再追了!”王策急道。说不定这是暮野的一个计策,黑夜之中,前面有什么埋伏也说不定。
段轻痕脸色惨白,他望着渐行渐远的船,脸色白的可怕,双手紧紧窝成了拳。他知道追上去也没有用,因为暮野的手中有着流霜。
他黑眸一眯,一拳击在了船舷之上,鲜血从拳头上慢慢渗了出来,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因为那点痛,和心中的痛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
既然暮野能够潜入军营,前来掳走流霜,那么他也可以潜入敌营,再将流霜救回来。幸好,暮野此时还不知流霜的真正身份,应当不会对流霜怎样。
天色渐渐亮了,但是,段轻痕却感到他的天黑了。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妩媚
流霜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并不是安安稳稳躺在床上的,而是缩在一个角落里,好似被人遗忘了一般。
置身之处是一座大帐的角落,但却不是之前的那座帐篷。这座帐篷是金顶的,很大,大到令人心中有不安的感觉。
隔着影影绰绰的帐子,流霜隐约的看到最里面的塌上似乎有一个人影在摇闪着。流霜心中大惊,这是谁?她记得自己在睡前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然后便昏睡过去了。难道是被人掠到这里来了?
这是哪里?看到那大帐金闪闪的顶,流霜瞬间明了,这里定是暮野的军帐,因为只有可汗的帐篷才是金顶的!
一堆疑惑瞬间涌上心头,暮野何以将她掳了过来,要知道,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医学徒。落到他手中,不知他会如何处置她?但是,可以肯定,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室内侍立着两个武士,看到她醒了过来,便走上前去,架着她走向床榻那边。帐内有人影似乎挥了挥手,押着她的两个身材壮悍的武士便从帐内退了出去。
流霜还没有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站在床榻边正要开口问话,帐内忽然传出来一个女子的嘤咛声。流霜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两步,一张脸瞬间涨的通红。
就是用脚趾头猜,也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要她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下去吧!”过了一会儿,就听得里面传出来一道慵懒沙哑的声音。
一双纤白细腻晶莹剔透的小手掀开了帐幔,紧接着一个身穿嫣红衫裙的女子走了出来,因为那如锻的长发遮住了面目,流霜没有看到那女子的如花容颜。
不过那女子真是大胆,身上的纱裙只有薄薄的一层,隐约透出了里面诱人的曲线。酥胸半敞,露在外面的肌肤也是洁白如玉细腻如脂的。洁白的肌肤和嫣红的纱裙互相辉映,真是说不出来的撩人。
都说天漠过的女子生的不如南国的女子细腻如水,看来不尽然,眼前的女子不就是柔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