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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怎么了?”流霜双眸一凝,担忧地问道。
段轻痕微笑着道:“没事,师兄带你离开!”
第七十九章 夜色太迷人
一股怪异的灼热从丹田缓缓升起,身子慢慢烫了起来,段轻痕不可抑制地轻哦了一声。
他知道他是中媚药了,方才母后递给他那杯茶时,他就知道有问题,但是为了救霜儿,他还是喝了下去。只是,他没想到这媚药的药力会这么大,他原以为自己是能够控制的。
“师兄,你有些不对劲,到底是怎么了?”流霜的清眸担忧地锁住段轻痕的脸,但见他一向白皙的俊脸上,有一抹可疑的淡红迅速晕染开来。
段轻痕运功调息,暂时压下体内无法宣泄的热气,唇边勾起一抹轻笑,淡淡说道:“傻丫头,师兄怎会有事呢,只是有些热罢了!”说罢,牵起流霜的手,就要带她离开。
可是,手一触到流霜柔若无骨的小手,眼波一扫到流霜清馥淡雅的娇颜,才压下去的那股热气又开始在体内升腾。心仪的人儿就在眼前,就是没有媚药,他也会情动。
只是霜儿是他的珍宝,他怎忍心伤害她,强压着体内的燥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浅笑着道:“我们走吧!”
流霜颦眉,趁段轻痕不备,纤手忽然一探,按在段轻痕的手腕上。段轻痕慌忙躲开,但是流霜心内已经明了,师兄,中了媚药了。
媚药,师兄怎会中媚药?师兄的医术并不比她差,除非是他自己喝的,否则无人能给他下药。难道,这是崚国的习俗,洞房之夜,新郎要服媚药?
想到洞房,她忽然醒悟,是自己的出现,怀了师兄的好事,当下,极是歉疚地说道:“师兄,我差点忘了,今夜是你的好日子,我不能打扰你,我这就出去,师兄改日再来救霜儿吧!”说罢,红着脸就要落荒而逃。
段轻痕脸色一沉,伸手一扯,拽住了流霜的手臂,幽黑的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火花,有一丝怒意,有一丝失落。
他一言不发抱起流霜,向屋外走去。
夜色朦胧,投下幽淡的影,更漏声一声声送来无边的愁绪。
段轻痕抱着流霜,施展轻功,穿廊过榭,向自己所居住的月明宫而去。身后,他的侍卫悄悄追随着他。
“太子,你这是做什么?”前方的暗影里,一道清冷的声音厉声问道。
声音方落,无数个宫灯亮了起来,一片光明,夺了月亮的光彩。
王后从灯影里姗姗而出,明黄色宫装在灯下泛着冷艳的光芒,薄唇紧抿着,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段轻痕。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段轻痕会发现流霜,墨梅可是锁住了她全身穴道,封了她的呼吸和心跳的,就如同假死一般,是毫无声息的。
她自然不知道,爱到了骨髓里,就是听不见她的声息,可是可以感觉到心爱的人的存在的。就如同一个爱的磁场,一旦接近,就会心有感应。
段轻痕抬头望着光影里的母后,她眸中那深沉的被压抑的恨意是那样明显。母后早已经不再是曾经疼他爱他的母后了,她的心已被嫉妒折磨的偏激无情了。
虽然,这些年母后活的并不容易,可是,他还是不能理解母后对霜儿的恨意。霜儿,才是那最惨的受害者,她何其无辜还要承受母后的嫉妒和恨意。
“母后,我要带她走!”他冷冷说道,体内的燥热又开始蠢蠢欲动,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
“你没解毒?”王后的脸色一白,凝视着他因压抑痛苦而微凝的修眉。
“母后,选妃是你逼的,如今我救回霜儿,自然不会去碰凝妃和清妃,因为我并不爱她们!我要保留着她们的清白,她们也应当有自己更好的归宿。”段轻痕一字一句淡淡说道。
“你还是不肯纳妃,就是为了这个女子!”王后的脸颊顿时阴沉下来,美眸中寒光一闪。
今夜的事情竟朝着她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真是始料不及,本想让这个丫头遭受背叛的滋味,可是没想到最后伤到的竟是流光。
是她错了,她没想到流光竟爱这个女子如此之深,一点也不亚于他父王当初对那个女人的爱。父子两个都是情种,偏偏爱上的都是不应当爱上的人。而相反这个女子对流光的感情,却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她愤恨地盯着流霜,眸光寒冽如刀,流霜站在师兄身畔,只觉得有嗖嗖冷意袭来。
“好,既然你爱她,那就让她为你解毒吧!”王后说罢,脸色阴沉地离去,日后有的是机会除去她。
一行人渐行渐远,段轻痕迅速抱着流霜,在月色下穿梭。
夜凉如水,花影摇曳,重重叠叠的楼台高阁。
凉风扬起两人彼此的发,在风中纠缠着。
流霜的心,还尚在震惊之中。从方才的对话中,她才知道,原来是王后以她为由,才逼得师兄纳妃。原来,师兄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都是为了她,心内瞬间一片凄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情涌了上来。
这么多年,师兄一直是她伤心时的抚慰者,是她快乐时的倾听者,是她无助时的精神支柱。
她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对她的宠爱,却从来没有深究过师兄对她的感情,还自以为是地以为那是兄妹之情。
如今想来,不是!
一个哥哥不会用那样深情万种的目光去看自己的妹妹。
耳畔师兄的呼吸声愈来愈重,愈来愈急,流霜知道那是师兄在压抑着痛苦,她也知道那痛苦的来源是她。
“师兄,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会走!”
段轻痕依言慢下了脚步,但是却舍不得将她从怀里放开,好似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
月色下,流霜仰望着师兄俊美的脸,他修眉微皱,那深浅的痕迹好似他起伏的心情。
两人驻足处事一片摇曳的花丛,一大片的娇美的花在月光下绽放着,散发着馥郁的清香。
段轻痕将流霜轻轻放下,转身向着花丛,重重地喘息着,只觉得体内的燥热越来越不能忍受。
“师兄,你觉得怎么样?要,要不要我帮你!”
流霜的话极低,但是却清清楚楚传到了段轻痕的耳中,他震惊地回头。
月色下,流霜及腰的长发在风里悠悠飘荡着,黛眉若远山,清眸似秋水。
她不倾城,不绝代,但是却令他倾心不已。
那双如水的深眸,是那样干净,那样清澈,但又那么迷蒙飘渺。
段轻痕重重喘息着,低头凝视着她,那眸中的深情好似网一般将流霜密密麻麻网住了。
流霜清楚地看到了师兄眸中的欲念,这一刻,她猛然醒悟,师兄一定是误会了。
脸在这一瞬间彻底红透了,她支支吾吾地说道:“师兄,我的意思是…是,霜儿帮你施针祛毒…”
朦胧的月色笼罩着她,脸上那抹娇红为她增添了一种薄薄的妩媚和娇艳,这样的她实在是太诱人了。
她比月色还要高洁,比花香还要馥郁。
体内诡异的灼热快速地窜遍了身体,来势汹汹地淹没了段轻痕的理智。
他或许听到了流霜后面的话,但是根本没有来得及想那是什么意思,便迅速低头,滚烫如火的唇覆上了她的唇。
双唇一碰,他灼热的气息席卷了她的呼吸,她柔软清亮的唇瓣就好似一滴冰凉的露珠,带着沁凉和美好,让他索要不够。理智,在此刻,彻底崩溃,他猝不及防地夺去她的气息。
他的唇,就像是一团火,汹涌炽烈地燃烧着她。
失控,心跳失控了!
流霜觉得自己是一块冰,就要融化在他的怀里了。
她想要推开师兄,可是又觉得有些残忍!
师兄为了她,才会遭受这样的痛苦,她了解师兄的为人,既然师兄不愿坏了那两个新娶的妃子的清白之身,更不会去找别的女人。她更了解媚药,若是不及时解去,人势必会因欲火焚身而亡。
可是…可是,她又觉得若是让她来救师兄,他们之间清纯的兄妹关系便会彻底被打破,日后,他们将怎样面对彼此。
流霜的心烦乱极了,她既心疼于师兄的痛苦,,又觉得这样做,对师兄是不公平的。
压抑了很久的感情在这一瞬间爆发,就好似脱缰的野马一般,根本就无法停止,何况还有媚药的药力。他吻的那么动情,那么亲密,好似她是他的珍宠一般。
馥郁若水的容颜,清澈不带一丝杂质的眼眸,这么多年,这抹纤影一直在心头萦绕,从来没有离开过。
而今夜,他终于将她紧拥于怀中。
他的手,情不自禁抚上流霜的脸,细细抚上那伤痕。他心疼地抚摸着那道伤痕,是他让她受苦了。
可是,他又忽然想到了那个为她留下疤痕的男人。
心中,好似猛然被人扎了一针,他的理智瞬间回复。眯眼瞧去,他忽然明白自己正在做什么!
他怎能这样做?他怎能伤害他心爱的女子。
他猛然推开流霜,冷声道:“我不需要你为我解毒,你走开。”
月光下,流霜的唇被吻的好似夜间怒放的蔷薇,她望着师兄离去的背影,眼泪顺着脸颊哗哗流淌。
那一夜,流霜不知道段轻痕是如何熬过去的,总之,他知道,他没有去找任何别的女人,还是把媚药解去了。或者是用药,也或许是运功逼毒,但是流霜知道,这些都会对身体有所伤害的。
师兄宁愿伤害自己,也在尽力保护着她。流霜心头的感觉,再不能仅仅用感激两个字来形容了。
流霜住到了段轻痕的月明宫里,他派人将红藕也接了过来。
他不允许流霜离开月明宫一步,原因很简单,他不想让流霜去涉险。流霜只有呆在皇宫里,呆在他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清风送爽,秋意渐浓。院内的清桂在风中开放,幽香入骨,令人沉醉。
流霜站在月明宫内,夕阳洒在苍台古石上,望着这深深的楼台殿宇,脑中有雾气开始翻腾起来,占据了所有的空隙,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有一种悲痛,是那样清晰,那样熟悉地袭来,好似她曾经亲自经历过一般。
这种感觉真是奇异,她回头问红藕道:“红藕,你觉得这月明宫熟悉吗?”
红藕摇了摇头,道:“没有觉得,只是觉得这宫殿建的倒是典雅贵气,白玉石的墙面,多好看啊!公子真是极有品位的一个人!”
流霜叹息着摇摇头,“这宫殿又不是他建的!”的确,虽然她承认师兄品位高雅,但这宫殿少说也有三十年的风霜了,而崚国,立国才不过十年。
这是前朝羽国所建的宫殿。
这些日子,在皇宫里,流霜对崚国渐渐多了一些了解。
据说,十年前,尚是大将军的东方旭日联合天漠国的新皇暮野,一举夺了羽国的江山。从此后,江山易主。
但是,东方旭日并没有称帝,为了感谢天漠国的相助,而是自称国主,臣服于北方的天漠国。每年向天漠国进贡许多丝罗绸缎,珍奇珠宝,粮米用具。
而东方旭日夺了大权后,却忽然大病了一场,身子大不如从前,当时才十三岁的东方流光也忽然失踪不见。人们都以为那是东方旭日的报应,自己的儿子在叛乱中死去。
是以崚国大权便旁落到王后的手上。而这个王后,既没有治国之才,也没有用人之能,更没有容人之量,崚国的国势在日渐衰落。直到五年前,东方流光死而复生,回国继了太子之位,崚国国势才日渐恢复。
从这段